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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青山隐隐

1)青山隐隐

“要有光!”

胖子在噩梦中挣扎,狂乱地喊出了神当年无所事事时说出的三个字,却并未从梦境中醒来,但似乎新生却理所当然地开始了,一如耶和华的传世神话,但作者并不打算罗列七日的创造以作编年。潜意识里胖子只是想摆脱梦境中的苦难,他总是无比坚定地相信光明的力量——“凡事受了责备,就是被光显明了出来,因为一切能显明的就是光。”当然,胖子也愿意如同西方大神一样翘起二郎腿只管念动咒语,而不是身体力行地亲自*起板斧将混沌一分为二。

或许胖子真是一个具有想象力的天才,当想到盘古开天劈混沌的时候,他忽然感受到了饥饿,当然,相对于混沌,他更钟情于米粥。

此时朝阳尚未升起,东方尽是温润的淡黄,青山隐隐,凉风习习;如果排除饥饿寒冷孤独等等负面影响的话,很容易让人产生一种如同楚襄王在《风赋》中体验过的那种君临天下的快感。显然,从古至今,大自然的馈赠给予平民和特权阶层的质和量都并不总是相等的,落魄的君子可以有“浩然气”,却体验不到“快哉风”。直到后来的某一时刻,甚至有人坚称阳光雨水以及轻风等等等等等等都该属于集体所有,凡是个人未经而私自使用的都属于违法盗用。只是,“集体”应该是一个广义词,可以小到一个公社也可以大到一个国家。

胖子在算计着用相机拍下如此美景后是否有罪的短短一段时间里,太阳已悄然升了上来,下一刻已经普照大地。

就在此时,一只美丽的小鹿吸引住了他的目光,当然,重点不是这只奔跑的小鹿,而是小鹿身后穷追不舍的饿狼。阳光下的春风里,一场生死竞速在远处的山梁上正在进行。如果时间可以在这个画面定格,或许我们可以将之命名为“逐鹿”,画外音当然会显得更加沉重,——逐鹿总与天下相连,鹿死谁手在鹿而言却并无区别,曲家所叹的“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正是鹿们对于最后归宿的觉悟。

胖子倒并未看到这逐鹿的结果,那似乎离他很遥远,远得似乎超越了时空而不只是几道山梁。手机上没有信号,所以胖子无法获得最新的天气预报和准确的GPS,但最近的微信记录还在,于是胖子又想起了前几天晚上与老同学为了马来西亚航班的结果争得面红耳赤的场景,那架航班相比于南方的大暴雨,似乎离他们更遥远一些。但这大概又是人类的天性,总是选择性忽略或淡忘身边的一切,却把眼光投向遥不可及的天边。

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日期一目了然,于是胖子感性了起来,脑海中尽是诸如“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喂马劈柴,周游世界”此类的诗句。然而,写下这些诗句的诗人在二十五年前的这一天突然爱上了山海关外的某处铁轨,自然,火车也为此亲吻了他。“真不知道天堂里有没有车来车往?”胖子一时扼腕,又为他的勇敢击节不已。

“诗人死的年轻,所以也活得年轻。”

胖子第一时间想起的是这个永远二十五岁的诗人,然后才意识到这个时候他更该关心的该是与他相依为命的儿子。然而,这也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们又可以给小说的主角添上一个“没心没肺”的评价了。聪明而正义的读者此时一定已经笑而不语了——“这儿子一定不是他亲生的”——于是那结果,也如你所愿。

“苏云帆……苏云帆……”胖子专注起来还是可以感天动地的,只是这次好像例外了。他喊得声嘶力竭,却永远不会有回应了。

此时,山无言,天地亦是沉默。

五年前,当海子写下《春暖花开》二十年后的同一天,苏云帆哭喊着来到了这个世界,仿佛是为了回应他的啼哭,现实和诗歌在这个时候泾渭分明。整整一个月的时间,从医院到家中,刚来到尘世的苏游眼中只有一种颜色,但他并没意识到胖子从护士手中接过他时的愤怒。

苏云帆的出生是一个意外,或者说是他母亲在欲望面前的力不从心。不管怎么说,云帆的降生也并没经过他本人的同意,而胖子因为亲情而成为了这意外的最大受害者。他莫名其妙地被告知将会成为一个没有父亲的孩子的舅舅,紧接着又变成了一个没有父母的孩子的父亲。不管怎么说,胖子对这个曾经放纵而尝尽苦果的妹妹感情不变,午夜梦回,他曾无数次想起小时候父母吵嘴后母亲用扁担挑着他们兄妹回姥姥家的场景。那场景,总有些凄凉的温馨,妹妹所坐的筐子里总要额外多加两块砖头才能保持扁担的平衡,而母亲坚强的默默反抗中,总是带着无怨无悔的任性。

云帆,这个出生后就失去母亲的孩子,在未出生前已经失去了父亲;幸运的是,他还有一个愿意为他负责的亲人,这个亲人无怨无悔地扮演起了父母的角色。然而事物似乎总是两面的,它不像男女的一见钟情,也不像井冈山会师的两部,不可能永远都有双赢的场面出现;云帆的幸运,意味着胖子需要为此付出许多,以填补那本不该他来填补的责任。

胖子呼喊着孩子的名字,最后终于无力地跪倒在阳光明媚的春色里。此时的他,脑海中再没有所谓的“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随着力气的恢复,记忆也慢慢变得清晰,胖子终于想起了之前所发生的点点滴滴,——最后一次和儿子分开时还是在那个计划着很长时间才去游览的山洞之中,在他们进入洞里大概半小时的时候,地下河突然涌动,胖子当时并不敢确定这是地震还是附近哪个秘密基地在实验核爆炸。当他被水流卷入河中时,儿子的呼喊声一时回**在洞中,但他无从知道这之后所发生的一切。——或许,在他落水后儿子站在岸边无所适从;又或许,云帆也义无反顾地跳了下来,但这样的推想显然无法解释儿子的失踪而他拿的手电现在却躺在了自己的脚边。

疲累之后,胖子再次感受到了肚子的抗议,背包就躺在地上,里面有一个人足够的干粮。可惜的是,原本挂在胸前的相机已支离破碎,他刚才寻找相机竟是骑驴找驴;而现在,他只能取下这破烂里面的内存,——胖子后来才知道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他并不知道海子卧轨后的第二十五个纪念日实在是一个值得大写特写的日子,因为在那一天,现实里的朋友失去了有关他的一切消息。

他就那样失踪了,或者说,他就那样死亡了。

也许,死亡不是结束,而只是一个开始。另一个新生的开始,另一个时空的新生,一如神奇的《纳尼亚》,一如醉生梦死后所做的《南柯梦》《桃花源》,又像是电影《史前一万年》《木乃伊》,当然,胖子不知道还有一个烂柯人王质,同样也忘记了蒲留仙已经在《聊斋志异》里说过了无数次。

时空问题,有时候与噩梦无关。

流逝的流年,流淌着流传的流言;流浪的流氓,继续着他的流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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