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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真相

35,真相

35,

冬晨看看黑狼,黑狼后退一步,韩青道:“帅望,叫你的朋友回来。

帅望抬头:“滚过来,没什么事,别惊动别人。”

黑狼咬着牙。

韦帅望那个暗黑的灵魂,一遇到他师父,立刻变成吐着舌头的小狗。可是韦帅望对着他的时候,可不是小狗,就算是小狗,也是会咬人的小狗。

黑狼轻声:“我不出声,但是我要留在这儿,如果小韦有什么事,我保证炸药会准时爆炸,记着,得韦帅望亲自露面。”再次后退。

慕容剑微微挪动一下,帅望道:“别动我朋友。”

韩青道:“我们一起回到京城,如果萧妃真动了芙瑶……”长叹一声:“只要芙瑶没死,她就赢了。”拍拍帅望肩:“走。”

李唐见教主出现,立刻站起来,魔教列位堂主也一起站起来。帅望示意李唐过来:“我去京城。同小唐说一声,等我回来再动手。”

李唐看看韩青,看看慕容氏。

帅望道:“皇室出了点问题。不要声张。”

李唐这才放心:“是!”

黑狼再次咬牙,你见过这么合作的被绑架者吗?

杨凤清,轻轻拾起地上沾血的供状。看看左右无人觉察,偷偷放进自己的怀里。

韦行考虑良久,把芙瑶送到什么地方都不安全,当然,他不是担心芙瑶,他是担心他儿子的精神健康。韦府已经不安全,送出城给梅梅家也许是个好主意,也许不是。韦行不了解朝臣,他不知道谁是真正的公主党,不过他知道自己不知道,所以,他不会在小公主未清醒之前,把芙瑶交给任何人。如果芙瑶醒了,当然芙瑶自己决定去向。

韦行同所有人一样,从没把小芙瑶当成一个需要帮助,需要指点的小女孩儿,不,小芙瑶是一个政治党派的首领,如果你不是她局内人,你不知道全部信息,最好不要替她决定任何事。你的好心会整死她,比如韦大人刚打死的王明宇,其实是稍稍亲公主派的,章择舟一直致力于与大内总管建立良好的邦交。不过,很不幸,他站的位置不好。

韦行想了一会儿,最好的办法,还是带在身边,他必须守卫皇宫,那么,把所以的鸡蛋放一个蓝子,比较不分散精力。

经过宫门,锦衣卫与御林军剑拔弩张,桑成与康慨在一起,两把剑架在锦衣卫指挥使的脖子上,韦行使个眼色,抓进来。

康慨收剑,微笑,客气地:“大人,误会。你想见贵妃,我们已派人通禀,贵妃请你进去。”

桑成刚要放下剑,康慨看他一眼,他愣一下,康慨道:“桑成,带指挥使进去。”

桑成这下子也明白了,假的。当下放下剑,一只手抓住那位大人的要穴:“大人请。”纯用单手劲,把他拎了进去。

韦行冷笑:“指挥使大人,姓什么来着?”

康慨道:“龙驭天,龙大人。”

韦行道:“龙大人,放老实点,我一点也不介意,把你的脚砍下来保证你会老实,别给我理由。”

龙驭天声音低弱得差点他自己都听不到:“你假传旨意,你这是谋反。”

韦行道:“你难道是奉圣旨捉拿公主的?”一挥手:“打晕,带走。”

桑成过来:“韦大人,公主……”看到韦行肩上血淋淋的女人了。韦行把芙瑶交给康慨,回手一巴掌打在桑成脸上,桑成摔倒在地,再清醒过来时,大家已经走出五十米。刘正全伸手扶起他来:“韦大人正火着,离他远点。”不过,这笔帐早晚会算的。

桑成觉得脸上的感觉怪怪的,他感觉不到自己鼻子的存在,却能感觉到脸上好象趴了一个橡皮般的大罗卜。他伸手摸摸自己的脸,大部份部位都没啥感觉,整张脸都湿乎乎的。充满了鲜血与眼泪。

刘正全送上毛巾:“你不在时,公主被带走,我再看见他时,她全身血淋淋地晕倒在掖庭地上的血泊里。”

桑成沉默,擦擦脸上的血:“公主,公主受的伤重吗?”

刘正全摇摇头:“不知道。看起来,很恐怖。”

桑成惊恐,我,我坏了大事。

韦行刚要推开寝宫的大门,冷辉跑过来:“别,大人,千万别,敲,敲门!”

韦行扬起半边眉,什么?让老子敲门?老子没敲过啊!

冷辉替他敲:“扁先生,我家大人回来了,请开下门。”

韦行无比纳闷,咦,我以前真不知道冷辉这么温良恭俭让。

门开了,门边上躺着好几具尸体,有一具还是韦府的侍卫。扁希凡笑笑:“抱歉,你手下进来的太快,我没来得按下机关。”

韦行“唔”一声,看看地上的死尸,居然还有皇帝的大内侍卫,靠,这位扁先生真是无差别杀戮啊。

冷辉道:“大内侍卫执意要进去,我觉得他来意不善,但是,没来得及挡住他。”

韦行冷冷地看他一眼,冷辉急道:“我只是没想到他会突然去推门!我不会让进入内殿的!”

韦行这才点点头,妈的,笨蛋!给老子丢脸!

冷辉一头汗,丢脸?大人,你可不知道啊,我紧跟在大内侍卫身后,也不知道是啥东西他就倒下了,抽搐得跟电动按摩器似的,我吓得差点没尿了裤子。

这姓扁的,连个警告也没有,屁也不放一个,有动静不过看一眼,看到死人,不比看到苍蝇反应更大。

韦行抱着孩子进去:“先看看孩子有没有事,再看看公主伤重不。”

扁希凡接过孩子:“受了惊吓,吃点安神镇静的就好了。”回身取过药丸,微笑:“甜的,很好吃,要不要吃一粒?”

小念呆呆瞪着他。

扁希凡愣了一下,再次微笑:“你叫什么名字?”

没反应。

扁希凡道:“平时看他的人呢?”

韦行动动眉毛,啊,你问我为啥不把他老妈子一起救出来?

扁希凡看到小双了:“这位是……”

韦行道:“小双,公主收养的。”

小双脆生生地:“什么叫收养的?”

韦行望天,呃,难道竟然没人告诉过这小丫头?

扁希凡见小丫头怒瞪一双圆目,还有心情为别人不答理自己生气,明显与小念受到的惊吓不同等级,怎么回事?一回头,看到韦行一身的血点子,同小念身上的血点子连在一起,除了这些血点子,再无别的血迹。扁希凡不禁微笑:“韦大人抱着孩子……看起来是砍了不少人头啊,这动脉喷溅血。”

韦行道:“是啊,怎么了?”我孙子,我能给别人抱吗?

扁希凡道:“小孩子神经系统不稳定(喜欢古言的,叫魂不全),我给他双份的安神药,您老先生找个他熟悉的人晚上守着,如果他抽搐发烧我再开药给他。如果他半夜哭叫,就把他抱起来搂在怀里,不能大声,不能再惊吓他,尽量用平稳温和的声音安慰他,直到他安静下来。如果他一直不肯出声,那就比较难办了。”

韦行目瞪口呆:“呃?”你说什么?

扁希凡道:“最坏的情况是,他可能会一受惊就抽搐昏迷口吐白沫。通常情况,只是人变得比较沉默性格阴狠点。没什么大不了的。”

韦行继续瞪着眼睛,没,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个,我虽然不是特别介意,性格啥的,可是,我也知道那不是没啥大不了的,我确定我儿子不会觉得这没啥大不了的?啊呀,我当时怎么没把孩子点昏过去呢?

扁希凡喃喃:“倒是他如果一直不开口说话,比较麻烦,我见过受了惊吓之后,一辈子都没再开口的人,用烙铁烫他,他又哭又叫昏过去都说不出话来,那是我唯一没治好的病。”摇头:“跟脑子有关的病最难治。”

韦行深深地被扁希凡给惊吓到了:“这,这,不会?”这才觉得,呀,这小朋友,一直没开口啊。

扁希凡道:“我要检查公主的伤势了。”

韦行正把小念放地上,惊恐万状地,小心翼翼地,努力挤出个超级和气的笑脸来:“小念,来,把这个药吃了。”

没反应。

韦行的脸僵住:“你别吓人,我告诉你,我小时候看到的尸体多了,一点事也没有。你要这么娇气,我就抽你一顿,让你知道鞭子比尸体可怕多了。”

小念的目光缓缓移动,别人的眼神是连续的,他的目光,是一寸一寸,一顿一顿地移动的。他听得到,也明白大人们的对话,他只是不想回应,他有更重要的问题要思考。

很多的人头与身体断开了,人的头,能同身体断开来吗?流出来的那些红色的东西是什么?他们的身体与头分开后就不动了,他们以后都不能动了吗?如果他们以后都不能动了,他们还存在吗?他们就没了,不存在了吗?他们不存在了,他们到哪儿去了呢?他们还在这儿,只是断成两段,怎么就不存在了呢?如果我也断成两段,我是不是也会死?死是什么?死了就是不存在了?我就不存在了?什么也没有了?我怎么会不存在?不存在,是不是就没有感觉了,没有妈妈,没有小双,什么都没有了?

小念忽然瞪大惊恐的眼睛,不,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不想再也见不到妈妈!我害怕。妈妈,妈妈一身红色,不动了。她不动了。她死了吗?她死了吗?她怎么会死?不会的,她只是象我一样不想说话。我不想说话,妈妈不想动,我们没有死,我们都没有死。

我不要死,我无论如何也不要死。妈妈!

小双扑过来抱住小念:“小念!你妈妈怎么了?”

韦行一回头,呃,人家扁先生已经把一盆冷水泼在小公主身上,正要撕衣服呢。韦行刚想阻止,再一想,查伤你不让剥衣服,让人家用透视眼啊?无奈一转头,怒吼一声:“都给我出去!”

小念的紧张思考,忽然被一声怒吼打断,他愣了愣,大脑一片空白:我死了吗?我死了吗?眼前一黑,人晕了过去。

韦行听到动静,一回身正好抱住小念。这回真的傻了:“扁希凡!”

扁希凡回头看看:“不是告诉你别大声吗?护住心脉,叫醒,喂药,让他睡觉。”轻描淡写地。

韦行吓得手都抖了,我的妈啊,真有这种娇滴滴的东西啊!天呀,这要真一直不说话,我,我怎么同人家交待啊,我抱起他时,他还叫韦爷爷呢,呜,坏了坏了,我好象闯祸了!

康慨过来,脸拉得老长,抱起小念:“大人,交给我。”

韦行一声没敢吭,连康慨那老长的脸,都没心情计较了。连嚎叫得惊天动地的小双,他都没心情教育了。痛苦万分地一挥手,带走带走,韦帅望说得对,老子这辈子绝不会再沾一下小朋友了。养一个韦帅望就够了。

现在看起来,我儿子还真是——不容易啊。

芙瑶被冷水一激,已经醒了,耳朵里听着对话,脑子里反应不过来,茫然瞪着眼睛,只顾瞪视面前的扁希凡,这是谁?这是什么地方?出了什么事?然后听到小双哭喊,一下清醒过来:“我的孩子!你们把我的孩子怎么了?”声音忽然凄厉绝望。

扁希凡道:“你儿子受了点惊吓,昏过去了,你养女倒没什么事,哭得中气十足。”

芙瑶的目光从大哭的小双身上,慢慢收回到扁希凡脸上:“什么?”

扁希凡道:“韦大人可能是很担心小世子,所以,砍人时一直抱着他来着。那孩子有点吓到了,别的倒没什么事。”

芙瑶脸色惨白地看着扁希凡,半晌,颤声:“那么,他什么都看到了?”

扁希凡道:“这得问韦大人了。估计韦大人看见什么了,他就看见什么了。”

芙瑶忽然间象是要呕吐,整个身体一振,一声呜咽,就象什么小东西被捏死前从闷住的喉咙里挣扎出的最后一声。

什么都没保住,是不是?自幼同我长大的伙伴,只是下人,却是唯一陪伴在我生命里的人。支持我的人,都已被我出卖,尊严人格,被人践踏过了,我的儿子啊,我的儿子!

天哪,请你不要碰他,给我留下一点完整的,没碎过的感情!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我愿付出一切,什么都行,只是,只是……

你已经从我手里拿走一切,你要我用尊严人格与他人的性命换我儿子一双纯真的眼睛。

我签下契约,交付了一切……

芙瑶慢慢弯下身子,手指紧紧握住被子,断了指甲的手指,又开始流血,她的指节发白,筋肉紧绷,仿佛在与冥冥中的诸神拔河,绝望地试图抓住那已经不存在的绳子。

良久,她慢慢失去了力气,人缓缓放松下来。

除了手指在微微发抖,人看起来已经正常,只是瞳孔看起来特别大特别深。那是极痛苦中,大脑分泌出来的麻醉物质导致的瞳孔微微放大,与不正常的平静。有的时候,人会对这种麻醉品上瘾,一次又一次让自己经历痛苦,然后享受悲痛里的生物毒品。

老扁依旧倒过来一杯药茶:“公主受惊了,饮了这杯安神茶,睡一会儿也好。”

芙瑶慢慢推开杯子,轻声:“请韦大人。”

扁希凡侧侧身,问:“你先告诉我,你有什么严重的伤吗?”

芙瑶沉默一会儿:“有人逼我吞了二个铁蒺藜。”

老扁呆了,半晌:“你刚才是胃痛吗?”

芙瑶摇摇头。

扁希凡纳闷:“你现在胃痛吗?”

芙瑶认真感受了一下,好象也不痛。

扁希凡一看芙瑶的表情,就知道她这是不痛的意思,侧身:“那我想想,韦大人,公主请你。”

韦行内心惴惴,望天望地,不太敢对上芙瑶的眼睛。

芙瑶轻声:“多谢韦大人,救命之恩,永世难忘。”

韦行听着那细弱无力的声音,不知怎么,就觉得这声音象会咬人,细细尖尖地往人心里钻,所过之处都是刺痛。

韦行咳一声,勉强说了句套话:“没有保护好公主,惭不敢当。”

芙瑶沉默一会儿:“如果可以的话,能否给章相带个消息?说我安全了。”

韦行道:“可以。你安心养病,我会保证这里的安全。”

韦行倒还知道章择舟与公主的事,很重要,他分不出人手去,只得让康慨带着小朋友,兵分两路,一个去找章择舟,一个回韦府疏散下人再调兵过来。

没一刻钟,康慨带着章择舟进来,老章一脸的汗泥:“韦大人,我可找苦了你了!”

也顾不得礼仪了,一屁股坐下,拿起杯水灌下去,然后就喘息。

韦行瞪着他,咱啥时候变这么亲了?你咋同我熟不拘礼了?看你急得疯狗似的,怎么到了这儿,又没话说了?

章择舟半晌叹口气:“你把公主救下了?”

韦行点头,啊,是啊,我不就是叫人告诉你这事去吗?

章择舟那表情差点没哭出来:“我的大人啊,我刚得到信,到处找你去救公主,到处找不到你,把我急得,就要坐下大哭了。”我的亲娘啊,我差点以为我弄巧成拙害死公主了。

韦行扬起一边眉毛,啊哈,你这种笨蛋狗腿子!

章择舟起来,跪下就给韦行磕个头:“章某替公主叩谢韦大人了。”

韦行默默无语地看着他,这才抬抬手:“请起,举手之劳。”外人看来,韦老大,这个淡定这个酷,其实韦老大只是表情肌比较僵,人肚子早就不成熟地开骂了:小样,就你还替公主?凭啥啊?谁远谁近不知道?那是我孙子的妈!靠,你还替她给我磕一个,真是显着你了。

老章再磕一个:“我再替自己给大人磕一个,大人这是救了我的老命,救了我一家上下几百口子的命,如果大人不救芙瑶,将来萧妃算帐时,我们家估计连条狗都留不下。”连磕了好几个,韦行终于不耐烦:“行了,起来!”再磕你就要替你们家的狗给我磕一个啦。

老章爬起来,拱着手:“韦大人,再世父母……”韦行忍无可忍,伸手把章择舟拎起来,两步拖进屋去,扔到芙瑶床前:“公主要见你。”再跟我说话,我就要揍人了。

不过,韦行这辈子救的人多了,谢得这么真心实意,感天动地的人还真没有。通常被老韦救了的人,都对老韦感激不起来,象区华子,理智上再觉得应该感激人家救命之恩,感情上硬是接受不了,把牙咬碎了也没说出个谢字来。

所以,虽然韦行觉得很烦,还是对小章这人明显生出好感来,就是嘛,我救了公主,救了好多人,干嘛还人人都瞪着我,好象我吓到他家孩子是啥了不得的死罪似的,难道老子不是救了他们一家?真是的,还有没有点是非观啊?

康慨这小子又欠揍了!

章择舟一进门,看到的就是公主血淋淋的后背。

凝脂般的肌肤已经不见,只有一道道红紫色可怕的伤痕。章择舟第一反应是侧开头,不,不是因为半裸的身体,那样的身体,已经很难让人觉得是女人的身体了。老章是被血淋淋的事实给吓到了。妈呀,血,听说过没见过。

芙瑶坐起来,披上衣服,轻声:“我父皇已有口谕?”

章择舟道:“是,我事先已通知老梅出城躲避。现在萧妃得了口供,已经开始抓捕所有同公主有书信往来的人,人人自危,人人惊心,只要她一声捉拿梅家人,老梅就反定了。”

芙瑶沉默良久:“周文齐呢?”

章择舟道:“他很机灵,已经逃出来了,我把他藏得很安全。”

“啪”的一记大耳光,打得章择舟踉跄一步,芙瑶痛叫:“是你指使的?!”

章择舟惊愕:“芙瑶!”

芙瑶怒吼:“你以为下人不是人吗?你以为我平时待她们冷淡,她们对我就什么也不是吗?她们!是从小同我一起长大的人!你竟敢虐杀她们!”

章择舟瞪着眼睛:“谁?什么?我?虐杀?”我一只鸡都没杀过!

章择舟左右看看,只有扁希凡,他依旧忍不住茫然问:“出了什么事?”

扁希凡淡淡地:“韦大人把公主送来时,她全身都是血,不过,不是她流的。”

章择舟更茫然了:“那么……公主没受什么伤,不是很好吗?”

韦行就在门外,小声说话他听到,怒吼他就不可能听不到了。什么东西?章择舟干的?章择舟指使的?老韦差点一口血吐出来,一脚踢开门:“你们竟敢把小念当砝码!”刀出鞘,老子救了人,老子也可以杀人!

章择舟慌了,后退两步,差点坐倒:“小念?小世子怎么了?我什么也没干,我只是说让周文齐想办法留住你的命,我只是说别让他重伤你,我是说让他最好审出口供,怎么了?我?我虐杀?不是我要抓你,不是我要杀你,也不是小周!你要想什么?”

韦行伸手把章择舟拎起来,刀架他脖子上:“你没让他们抓孩子?!”

章择舟吓结巴:“我我我,我怎么会让他们动孩子,这怎么可能,难道我不怕韦大人你宰了我吗?知道那件事的人,谁,谁敢动小世子啊!”

韦行冷笑:“这样我就会很快地去救公主了。”

章择舟结巴了:“难道,没有那孩子你就不救吗?我要是出了那主意,还会跑得狗似地到处找你?”

韦行被这个狡猾小子给缠进去了,无比郁闷地:没有孩子我当然也救,不过,就不会去砍萧妃了……不过,当时章择舟急得发疯的样子,韦行印象还很深刻,这小子看起来真不象会设计拿小孩子来勾他的人,韦行盯着章择舟看了一会儿,章择舟开始发抖越抖越厉害,他努力想说服韦行,却只发出:“呃呃呃,**波……”的声音,因为他发抖,刀刃在他脖子上挫啊挫,终于挫出血,章择舟痛叫一声,终于尖叫:“公主救命,公主救命!我没通知你快逃是我的错,可是我确实说过局势危险,我说过了我真的说过了……”

韦行终于松开手,轻轻一推,靠,孬种!这小子好象尿裤子了,至于吗?没见过大片刀啊?看看刀上的血,小心地擦掉,真似的,我不砍他,他居然自己往刀上蹭,弄脏了我的刀。

章择舟坐在地上,半天动弹不了。

芙瑶轻声:“那么,是小周的主意!”

韦行沉默一会儿:“你还觉得小念跟着你是好主意吗?!”

芙瑶抬起眼睛:“我能把他交给谁?”

韦行嘴唇动了几下,到底觉得没法理直气壮地说出“我”来,沉默一会儿,怒哼一声:“你最好小心点!”

芙瑶点点头:“我不会再让别人有机会碰他!”

韦行点点头,心里觉得这话有点不太舒服。他转身离开,又回头,半晌:“我……”

芙瑶忽然间落泪,点点头:“我知道,我明白,谢谢你。”不怪你,你不会想到小孩子的心灵,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

韦行再次沉默,嗯,我好象有点,觉得悲哀,这个女人掉眼泪,让我觉得特别的不舒服。跟别的女人不一样,别的女人哭,我只觉得尴尬,这个女人,她的眼泪让我不舒服。

韦行终于问:“你是故意让他们抓到的?”

芙瑶没出声,只是闭上眼睛,泪水再一次涌出。

韦行道:“为了……”

为了有冷家人出来剁未来皇太后的手指头,为了把梅家逼反,为了让皇帝知道他女人会对他女儿动手,为了所有曾经与她有过交往的人都站在他这边。

韦行轻声:“你很卑鄙!”想了想,看芙瑶一眼,呃,你也没的出路,我已经看到如果你不卑鄙会是啥结果了。沉默一会儿:“别利用韦帅望!”再沉默一会儿:“告诉他实情,他也会帮你。”

靠,小韦为什么爱上这样一个女人?

丫头,你得告诉他实情,别让他发疯。我们可是见识过我儿子发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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