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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3 变脸

143,变脸

143,变脸

老扁同贺白艳在门外相遇:“如何?”

贺白艳笑道:“教主认为我说有道理,但是,他心里有另一番道理,他却不肯说是什么,他不想被说服,因为……”贺白艳微笑。百度";天360118"; 有你好看

老扁道:“我还以为贺堂主你出马,三言两语就可点醒他。”

贺白艳道:“三言两语被说服,是因为他们想被说服。堂主您心中一早认为自己做才是对。其实,多数人都是同意您。他们不同意时,是因为他们暂时还健康,所以站在被无辜伤害角上来看这件事,如果一场大疫在眼前,谁会管你用什么做试验?只要你找到治疗大疫药,你就是英雄,至于死在你手里那些人,谁还会去问?”

老扁笑笑:“我是这么想。可是教主既然已经那么做了,想必——至少在他做时候,认为这是对。”

贺白艳道:“强烈刺激之下,可能是失常,也可能是本性暴露,如果他曾经受过强大洗脑话。”

扁希凡道:“好象有人说过,同韩青谈话多了,会被洗脑,有一种被阳光照化了感觉。”

贺白艳笑道:“那就容易解释他为什么找我谈,却又拒绝谈论他自己想法了。他有一个很强大理论架构,满了杯子,很难倒进水去,何况杯子还是盖着。他同养大他人感情很深?”

扁希凡那张一贯平静脸也微微拉下嘴角扬起眉毛做了一个当然表情:“非常。”

贺白艳微笑:“那就是了,他保护他们之间感情,保护他记忆,那些对他有意义,是他之所以成为他原因,他不会让人碰那个核心部份。”沉默一会儿:“那个核心是什么?他同养父间有什么不同寻常大事发生吗?”

扁希凡想了想:“大事?大事太多了,你知道他以为他师父被人虐杀了,所以……”

韦帅望无可奈何地:“老扁,你以为我吐两口血就聋了吗?”

扁希凡“啊哟”一声:“教主,我忘了你……”内力恢复立刻顺风耳了。

韦帅望骂:“你奶奶,你意思是你背后议论我没啥错,只是不该让我听到?”

贺白艳笑道:“教主,我工作需要我多方了解信息,如果您有什么事不允许扁堂主向外宣扬,请一早向他说明,我还是希望能同熟悉您人谈谈。”

帅望道:“老扁,把她送到冷家去。”

扁希凡愣了一下:“为什么?”

帅望气馁:“我在开玩笑……”搞科学人真严谨,还为什么……

扁希凡想了想,才笑道:“教主意思是,了解他人在冷家。”

贺白艳做了个明白了表情:“他还是认为他属于那里,所以拒绝改变,如果他变了……”有一天回家,家人就不认得他了。

可怜人。

韦帅望忍无可忍:“滚!”我靠,老子客客气气同你说累了,你好象不明白是啥意思。

内心刺痛,是吗?是本性暴露?我拒绝相信她,只是因为,只是因为我原来信念是——我师父给我?

慢慢闭上眼睛,泪水在睫毛上一点点变大变圆,颤动良久,滚落下来。

那么,我是怎么想?我内心深处是怎么想?

嗯,这世上人,没有谁比谁更高贵,更高级,我认为人命价值是无限大,任何其它,不管是道义也好,荣誉也好,正义也好,都没有生命价值大,对他人如是,对我也如是。是,我不会为了正义,去杀掉冷良,去杀掉我认识任何人,甚至我不认识人,只要他们犯过失,不是杀人,不管他们做了别什么事,我绝不可能判他们死刑。生命价值,真是不能比较吗?不,我爱人比别人都重要。不,不能比较,并不等于,在我有权选择哪个生命存在哪个生命消失时,我会因为无法比较而做不出选择,我会选我自己与我爱。

把我同另一个人一起扔到斗兽场上,只有一个能活,我绝对会杀掉对手,我会在他人与自己性命间选自己,这是一定了。如果还有其它情况,如果我做出其它选择,那只是因为我骄傲或者,感情。如果不附加其它条件也无责任话,我生命肯定重于他人。帅望微笑,唔,这就是真相。

这才是他们苦苦逼我去学武原因,做一个有权选择人。这就是权力,你必须小心地掩盖这个真相。真相就是,权力就是你拥有选择权,而人又都是自私动物。所以,有权人百分百会利用权利。

手中有了权力人,是绝不可能把权利交出去。不可能。

即使公正到无情地步,我师父,依旧会保护他师兄与师父。帅望垂下眼睛,即使对我,每次触线都被严罚,到最后,我干了屠杀别人满门事,他也做不到真公正处置。如果真要公正处置,无论如何,我也应该为无辜而死人偿命?

帅望微笑,我不是落入万劫不复之地了,我只是在巨大打击下,露出真面目了。这就是我真实想法。我愿意做一个公正人一个有道义人,但是,那些真正对我重要生命,我是一定会用一切手段去保护。不要动我家人,我给你们公正,动了我家人,无论多少生命,在我眼里都只是他人生命而已,在亲人生命面前,我会做出选择显而易见。

我就是这样人。

韦帅望慢慢坐起来,我可以不想要特权,却不能让别人有这样对我权力。所以,我必须强大起来,别人,不许动我亲人,我女人,我孩子!别人不可夺走我亲人生命,在无神世界来临之前,老子得去做那个大神。

扁希凡进屋,看到小韦拉着个架子坐在那儿,一脸骄横表情,小小少年人狂傲,应该很好笑,他却微微觉得威压。强大猴子,一旦露出妖精真面目,谁还会觉得他好玩?

看起来,贺白艳可没白来一趟。

老扁恭恭敬敬给教主见礼:“教主,您感觉好些了?”

帅望微微一笑:“半瓶醋坐起来晃晃,也快到时候了,各堂该报帐来了,我去会客厅。”

扁希凡问:“需要止痛药吗?”

帅望摇摇头:“我忽然想活长点了。”

扁希凡眨眨眼睛,这意思是,你以前根本就用不着吃止痛药,你只不过是吃着舒服,反正你也不想活了,可劲地糟蹋自己身体?

帅望笑笑:“老扁,我要是真死了,谁护着我儿子能象我一样?所以,我不担着,谁担着?”

扁希凡笑道:“教主说得是。”哎呀,就这么点道理,是个人就明白,你怎么到现在才明白呢?

韦帅望微笑着进了会客大帐,先到几个立刻站起来见礼,刘香大礼过后,笑问:“教主您这头发,还是我那次梳?”

帅望摸摸头发:“别动,我打算直接养鸟。”

刘香一笑,从头上拔下梳子来:“趁人没到,我给教主抿两下子,不然人家该以为见教主用不着正装了呢。”

张文一进来:“哟,刘香,你这是要梳笼教主大人啊。”

韦帅望笑道:“老子被人梳过了,再胡扯老子梳笼你。”

张文笑嘻嘻地:“被梳过了,不值钱了,你就凑和收几两银子……”

身后一声咳嗽,张文立刻闭上嘴,笑。

刘香忙两下梳好,垂手而立。

帅望道:“老李,你总把气氛搞这么严肃。”

李唐过来给韦帅望个标准严肃跪拜礼,韦帅望站起来:“请起。”

李唐缓缓起身:“教主。”

帅望微笑:“大堂主到了,一定是时间到了,咱们入座。”

韩氏兄弟迟到了。

韩琦跪下:“教主。”

帅望纳闷:“怎么了?”

韩琦道:“韩宇失踪了。”看一眼李唐。

帅望四望:“有人知道韩宇在哪儿吗?”

李唐道:“在我手里。”

帅望问:“出了什么事?”

李唐道:“紫蒙城有个有名范家,藏书阁文朔楼,外面看是二层,其实是三层,中间暗层楠木所制,整层三毡四油防水,书外还包着防水油布,这么多防水措施,因为整个楼建在水上,为了防火。所以,绝大多数珍贵书籍,在大水中保存下来。”

帅望微微犹豫地:“韩宇偷了这些书?”

李唐道:“不,范家藏书阁被一把大火烧毁了,烧死一百多口。但是,奇怪是,十九堂成禹堂主发现尸体上可能有刀伤,而且冷家派来查问文朔楼失火事,所以,我已经把尸体交到二十三堂查验,同时扣押相关人员。因为教主您召集堂主,我不能晚到,所以,只来得及扣押韩宇,请教主下令扣押韩琦。”

韦帅望笑了,打擂高手,你要他们停止烧杀,他们就先拿你人开刀,有意思是,韩家兄弟就送上门去给人当鸡把刀架脖子上去了。

帅望道:“把韩宇带来,我问问。”

李唐向周瀚一扬头,周瀚出去,把韩宇带来。

韦帅望转过头问:“韩琦,文朔楼是你烧?”

韩琦低着头,不敢答。

帅望道:“你发过誓,效忠于我,不管我问你,你都要回答实话!”

韩琦慢慢抬起头,看着韦帅望,目光恐惧,意带讯问:你想我怎么答?

韩宇已被带来,帅望见他衣衫不整,身带血迹,顿时皱紧眉头:“哪儿受伤了?”

韩宇道:“没受什么伤,摔破点皮。”抬起手,给韦帅望看镣铐,铁铐上全是血,手腕已磨破,不知是扣太紧,还是被吊起来过。

帅望皱着眉:“打开。”

周瀚看一眼李唐,李唐点头。周瀚打开手铐,韦帅望笑一声:“我让你开铐,你还得看一眼你们堂主?老李,教训下你手下。”

李唐道:“拉下去,打四十杖。”

帅望道:“不用打,你告诉他们应该怎么做。”

李唐沉默一会儿:“周瀚,教主是一教之主,凡我教众,不得违抗教主命令。任何人,敢对教主命令不敬,即是对魔王不敬,当掏心挖肝血祭魔王。”

帅望大奇:“教规上是这么说吗?”

李唐站起来:“是。”

帅望看着他,咦,那你刚才说四十板子?李唐半晌道:“如果教主觉得,他刚才迟疑,是对教主不敬,属下自当主持血祭。”沉默一会儿,慢慢跪下:“请教主……”

帅望起身扶起:“我还不至于那么小肚鸡肠。快起来。”笑笑:“可能教主缺席时间长了,大家不太习惯,我不是也说了吗?你教育手下就行了,打都不用打,还剖心挖肝。”看着周瀚笑:“老周人不错,我看这小子也挺好,要不,借我用用?”

李唐欠身:“教主赏识,是他造化。”

周瀚道:“回教主,周瀚只是保护李堂主,并未入魔教,教主要求,周瀚不能答应。违抗教主命令,周瀚愿意一死。”

帅望咧咧嘴:“不用不用,我借来用用,你们堂主不借就算了。”

李唐这次没否认,再次鞠躬:“谢教主。”

回头再看韩琦:“想好了吗?怎么回事?”

韩琦抬头,一脸哀求:“人是我杀,楼是我烧。”

帅望回头问冷先:“教规有啥规定吗?”

冷先低声:“教规是说,杀人偿命,偷窍砍手,但是……”老大,咱们是干什么吃啊?

帅望笑道:“照教规,还有谁犯规了?”

李唐道:“二堂主窑炸了,也算误伤人命,三堂主打断另外一个商队领队一条腿。五堂主造假币,这倒没什么,他居然造假银子,害得三堂主差点跟他打起来。六堂主……”

韦帅望笑起来:“有没事人没有?”

李唐微微坐直了,往这儿看,老子没事。所有这些人里,就我啥事没有,我没事,所以,我没过儿。

帅望笑:“看起来,我得打自己四十杖,这明显是我约束手下不足,是不是?”

李唐低头:“这,教主……”你这是说我呢?

帅望笑道:“该管不管,坐看手下行凶,我自抽两嘴巴,李堂主你这暂时代理,也没代理好……”

李唐涨红了脸,别,你千万别抽自己嘴巴,我不能跟你学……

帅望轻轻摸自己两下脸,笑,我打完了,该你了。

李唐鼻子气歪了:“教主,韩琦火烧文朔楼事,无法向冷家交待。”

帅望微笑:“韩琦,我这人有个毛病,我特别讨厌杀人。虽然我自己杀人也不少,不过人有人性,魔有魔性,我就这个毛病。你敢为了几本破书,烧人家楼杀人家人,按律当死。”

韩宇急了:“教主,请容属下解释。”

帅望点头:“说。”

韩宇道:“四堂主派人去文朔楼并非为了偷书,只是想知道几套古籍珍本是否还在,可是派去人被范家打死了,教规是说无故杀人当死,但是外人伤我教众在先,教中兄弟,同气连枝,兄弟被人打死,岂有不复仇道理,教主宽宏大量,饶恕他这次。”

帅望道:“不是去偷书?”

韩宇道:“即使偷书也罪不该死。他们敢打死魔教兄弟……”

韦帅望冷冷地:“我没听过,打死小偷就该灭门?”

韩宇咬牙,跪下:“教主,教主有自己性情,弟兄们却一时还不知道,以前惯例并不这样处置,如果教主要严惩,也要给大家个警告,教主,不教而惩谓之虐!”

韩琦已经吓傻了。这是啥运气啊,以前教主嫌我不够狠,现在教主又怪我不该杀人,我手下被人打死了,我能不杀人吗?

帅望微笑:“你兄弟挺会说话,不教而惩谓之虐。不过,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啊。好,一来,咱们是故交了,二来,你挺给我面子,我也给你点面子。我看看,你这张脸也在难看了。老扁,过来看看,他这张脸,还能整得更漂亮点不?”

扁希凡过去指点:“这半边扭曲地方,切一下,把皮撑长点,再长回去,应该好多了,那块全是疤痕,应该切除之后,从别处移皮过来。”

帅望道:“我给你个新面子,老扁,把他脸皮剥下来,不给麻药。”

韩琦刹那间,整张脸都惨白,连嘴唇都没一点血色,颤抖:“教主!”

片刻,先是喘息声,然后挣扎声,最后惨叫声震得人心颤,那声音直叫了有五分钟,先是越来越凄厉,渐渐越来越沙哑,越来越弱,终于无声。

半边脸皮没剥完,韩琦已经昏迷不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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