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易吉不断尝试用音乐治疗乌利尔旳时候,另一边,心脏空间里。
拉普拉斯在闭目半分钟后,终于睁开了眼。
“怎么样,格莱普尼尔那边找到古牙仙了吗?”一旁的安格尔问道。
他们从梦之晶原回到现实后,拉普拉斯便闭上眼与格莱普尼尔开始心灵共享。
以往,拉普拉斯和自己的时身共享心灵信息往往只需要一瞬,但这一次,拉普拉斯却是和格莱普尼尔联系了整整半分钟。
这让安格尔心中生出些疑惑,是不是格莱普尼尔那边出了什么事。
拉普拉斯:“已经联系到了,格莱普尼尔正带着古牙仙往这边赶。”
拉普拉斯说到这时停顿了一下,又道:“格莱普尼尔刚才和我聊了一下心脏空间的归属问题。”
安格尔愣了一下,似乎明白了什么。
拉普拉斯:“我已经和她说清楚了,心脏空间的归属问题,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未来,都与我无关。而我的意志代表了我的立场。她如果想要改变我的立场,即是对我意志的摧毁。”
拉普拉斯话说的很重,但却再一次表明自己的态度,她站在安格尔的这边。
实际上,在拉普拉斯和格莱普尼尔足足联络了半分钟之久时,安格尔就已经有所猜测。
信息共享是一瞬间就能完成的,拉普拉斯却和格莱普尼尔联络了半分钟之久,这意味着她们不仅仅是在信息共享,也在进行意见的交换。
安格尔大概能猜到,格莱普尼尔在听说了心脏空间的具体情况后,立刻觉得这里面有更深层的利益可挖掘,再加上安格尔很难直接进入镜域,所以她可能会建议拉普拉斯趁此机会占据心脏空间,攫取最大利益。
此前,梦之晶原诞生时,格莱普尼尔也劝过拉普拉斯占为己有。
不是格莱普尼尔不明事理,而是她认为自己要扮一个黑脸,开出天价条件,才有更大的回环空间。
说白了,格莱普尼尔是以维护拉普拉斯的利益为主,只是她维护的方式显得很极端。
“其实谈谈心脏空间的归属问题也无妨,我毕竟无法长久在镜域里生存。”安格尔淡淡道。
拉普拉斯看了眼安格尔,没有接话,而是道:“你是不是觉得格莱普尼尔功利心重?”
安格尔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他并不觉得格莱普尼尔功利心重,在他看来,格莱普尼尔就是三个时身中需要扮黑脸的那一位。或许扮黑脸会让旁人讨厌,但对拉普拉斯而言却有很多好处。
想办法让个人利益最大化,这不是功利,这是常世生存之道。
拉普拉斯见安格尔没有回答,便自说自话道:“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会认为格莱普尼尔很功利。”
“不过,在我看来,她不是功利,而是对你太忌惮。”拉普拉斯淡淡道:“这不是我对她的开解,而是她太在意占卜的结果,而你,是她看不透的人。甚至在心之映照中,你也是一片迷雾。”
拉普拉斯注视着安格尔,目光下移,看了眼他肩膀上的血夜庇护。
“你上次给出的理由,她未曾信过。”
“她认为我和你做交易,是与虎谋皮。”
安格尔:“……”与虎谋皮?这谁是虎啊!他连跟着拉普拉斯进入空镜之海都要小心翼翼,这算虎?而且,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他与拉普拉斯那巨大的差距,尤其是实力上的差距。
在这种情况下,他才是与虎谋皮吧!
拉普拉斯:“很好笑对吧,但她就是这样的人,对未知的惧怕高于了事实。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又占卜到了什么,但她对你的忌惮,我是能感觉到了。”
“正是因为忌惮,她认为在这场交易中,必须要占据绝对的优势地位。”
安格尔听完后,内心一阵无语。
他有些不明白格莱普尼尔的逻辑,因为忌惮所以要占据绝对优势地位?这里面有逻辑关系吗?
安格尔内心满是吐槽,不过面上却是很平静:“占卜并非全能,预言也不是绝对会发生。这世间未知的人与事太多了,如果只因为未知就忌惮,那可能迈开步伐都难。”
拉普拉斯:“你说的没错。不过我相信格莱普尼尔也明白这个道理,可她依旧表现出了忌惮,你觉得这是为什么?”
安格尔:“……为什么?”
拉普拉斯:“或许在她的灵感中,我对上你,会很危险。”
安格尔:“所以,这是你在试探我?”
“莪没……”话刚说到一半,拉普拉斯突然沉默了,她眉头微皱,似乎想明白了什么。
半晌后,拉普拉斯轻轻叹了一口气:“我失算了。”
安格尔:“???”
拉普拉斯犹豫了片刻,缓缓道:“……是格莱普尼尔算计了我,借着我在试探你。”
格莱普尼尔和拉普拉斯的半分钟交流,没有提到试探,但以格莱普尼尔的智慧,她明白拉普拉斯肯定会特意和安格尔解释。
只要一解释,很多隐藏的问题,就暴露出来了。
这大概就是格莱普尼尔想要达成的效果。
她知道拉普拉斯不会主动询问安格尔的秘密,于是用这种迂回的方式算计了格莱普尼尔,借此来询问安格尔的秘密。
拉普拉斯一开始也没想到这些,但她不笨,且很了解格莱普尼尔的性格,当她下意识的开始试探安格尔时,她立刻回过神来。
只是话已经说出口,想要收回却是来不及了。
很多时候,话不说出来的时候,大家可以心照不宣的默契不谈。可真说出来了,如果不去理会,就有可能就成为一个心结,横亘在他们之间。
拉普拉斯将情况说出来后,沉思片刻,道:“我相信你,这是我的直觉。”
拉普拉斯的意思是,就算安格尔不解释,她也会相信安格尔。
但安格尔却不是这样想的。
就像格莱普尼尔的算计一样,问题不暴露出来,那就算了;真暴露出来,不解决反受其咎。
安格尔:“如果格莱普尼尔是真心忌惮,那我大概能猜到她忌惮什么。”
拉普拉斯内心轻叹了一声,她知道安格尔说出这话,就表明了要解决横亘在他们之间的一些问题了。
格莱普尼尔的目的达到了,但这种算计,拉普拉斯并不喜欢。
或许格莱普尼尔是在解决一些隐藏的问题,但这也是在打击她与安格尔建立起来的互信。
谷灪</span>在格莱普尼尔看来,先解决问题,对未来更好;而拉普拉斯却觉得,比起深究对方的秘密,还不如加深互信。
两者很难说谁对谁错,但拉普拉斯个人不愿用这种方式去解决问题。
内心虽然不满,但拉普拉斯并没有表现出来。这些不满,未来会投射到格莱普尼尔身上,而不是眼前的安格尔。
“在我看来,格莱普尼尔不是忌惮我,而是忌惮我背后的力量。”
所谓背后的力量,其实有两股。
第一,便是野蛮洞窟。铁甲婆婆一直留在梦之旷野,就是为了保护安格尔,等待他随时随地摇人。从这,就可以知道野蛮洞窟的态度。
只要安格尔出了事,无论在哪,野蛮洞窟都一定会来。以野蛮洞窟的底蕴,就算是白日镜域,也一定能找来。
要知道,镜姬可没死,只是沉眠了,她在白日镜域还有一座不落王城!而且因为茶话会的关系,近期大概率会苏醒。
如果镜姬来镜域对付拉普拉斯,拉普拉斯还真不一定能接的下来。
第二,就是魇界的力量了。
安格尔在学徒的时候,就已经有掀桌子的能力,甚至差点把夜魔城都给毁了。
当然,那时的掀桌子能力,更多的是天时地利的偶然。现在要安格尔重现暮色深井的一幕,不一定就能成功。
但安格尔现在毕竟已经是正式巫师了,他是有办法进入魇界的。
而且,他还能联系汪汪。
真在镜域遭遇危险了,安格尔认为,他还是有机会试试掀这桌子的。哪怕掀不翻,也能逃走。
安格尔将自己背后的力量,简单的说了一下。其中详述的是第一种,而第二种,安格尔并没有详述,只是稍微提了一下“与魇界有关”。
拉普拉斯听完后,只是沉默的点点头,没有继续询问。
她之前就觉得安格尔的幻术,还有梦之晶原都存在着一股怪异的气息,这种气息她有点熟悉,但又总是想不起在哪里感知过。
拉普拉斯还想着晚点再想想,如今安格尔直接说出“魇界”,她立刻明白,梦之晶原的气息来源于魇界。
拉普拉斯没有去过魇界,但她亲身感知过魇界气息……在奈落城的地域。
曾经的奈落城,是诞生过通往魇界的入口的。
好像就在几百年前。
彼时,她的时身常年在奈落城与智者主宰进行联系,也因此感知到了那一闪而逝的魇界气息。
当时,她的时身并不知道魇界是什么,直到智者主宰科普,后来才了解到,魇界的可怕。
她犹记得,她的时身还说,当时还有人类被拉进了魇界。
还有,当时在外的那个时身,就是……格莱普尼尔。
拉普拉斯此时已经猜到了,格莱普尼尔所说的“忌惮”,或许并不是安格尔所说的野蛮洞窟,更多的可能是魇界的力量。
正因为格莱普尼尔亲自感觉过魇界的力量,所以,当她在梦之晶原发现类似气息后,就生出了戒备。
而这,大概就是格莱普尼尔想尽办法让拉普拉斯要试探安格尔底牌的原因。
虽然到最后,安格尔也没有将这张底牌彻底挑明。但拉普拉斯觉得,已经够了。
她本来也没想过要探究安格尔的秘密。
到现在,他们还有构建更进一步互信的基础。如果再去深究,那这个互信基础绝对会产生巨大的裂痕,想要更进一步,估计很难了。
拉普拉斯不再追问魇界的事,而是轻声道:“说起来,我们似乎还没有正式见过面。”
安格尔疑惑的看了眼拉普拉斯。
拉普拉斯淡淡道:“我是说我的本体。”
如今,拉普拉斯显现出来的只是本体的分身,以及时身。
而拉普拉斯的本体,安格尔记得,好像是一个巨大的非人生灵……从其蜕下的鳞甲就可以看出来。
安格尔:“你的本体要过来?”
拉普拉斯摇摇头:“不,我的本体目前还不能移动,不过这是我本体的坐标……”
拉普拉斯伸出手,向安格尔传递了一个坐标信息。m.
“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正式见一面……签订一个同盟契约。”
“如果到时候能见到镜姬大人,那就更好了。”
安格尔一开始还没明白拉普拉斯给出自己本体坐标的意思,现在他有些懂了,这是拉普拉斯的……补偿?
而且,从拉普拉斯的话中意思可知,她并不介意带外人去见她。
这也是在说,安格尔如果担心一个人见她不安全,可以告诉野蛮洞窟。
不得不说,拉普拉斯考虑的还挺周到。
不过,见不见拉普拉斯的本体,其实现在并不重要。至少,安格尔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至于说同盟契约?也不重要。
他们之间已经有契约存在,而且,当拉普拉斯承担权能的那一刻,他们就是天然的盟友。
所谓的同盟契约,更多的是战略合作伙伴的意思,安格尔可不认为自己一个人就能和拉普拉斯的本体上升到“战略合作”的层面上,这个契约显然是和野蛮洞窟……或者是和幻魔岛签订的。
这都是以后的事,现在倒也不用急。
比起这些见不着影的事,安格尔更关心的还是当下。
拉普拉斯:“格莱普尼尔和古牙仙已经快到了,你是打算在心脏空间见古牙仙?”
安格尔摇摇头:“现在还是先别暴露心脏空间。”
虽然安格尔有想过靠心脏空间笼络古牙仙们,但他到现在都还没有彻底明了心脏空间的极限,也没有对外界的半身镜有更进一步的测试。
连他自己都还没弄明白这个半步神秘之物的所有特性就暴露给外人,显然不明智。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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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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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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