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季尴尬的不知道该如何自处的时候。
跟在陆南亭身后的张大河突然一步迈了出来,冲着林季深深一躬。
他什么话都没有说,但是脸上的感激之情却是掩盖不掉的。
看到这一幕,陆南亭有些不解。
而一旁的宋濂适时压低声音,在陆南亭耳旁低声解释道:“这位监天司的林大人便是放了张大河一马的那位京城总衙掌令。”
陆南亭这才恍然大悟,此时他再看向林季,目光却截然不同了。
如果说先前只是见到同境界修士的客套,此时他的眼中却带上了几分熟络与亲近。。
“原来林老弟便是张江的恩人,如此我们更得喝一杯了。”
林季一愣。
“张江?”
“回林大人的话,这是下官...张某的新名字。”
这个回答让林季想起了不久之前秦劲松所说的那番话。
哪里用得着三天,这前后才大半天时间,张大河就已经改名换姓,加入镇北军了。
林季顺理成章的跟着镇北军一行人上了酒楼二楼,他被安排在了主桌上,就坐在陆南亭的下首位。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众人脸上都带上了几分憨意,谁都没有用修为抵抗酒水。
陆南亭笑眯眯的给林季敬了一杯酒,随后问道:“林老弟在京中应当颇受信任吧?年纪轻轻便有如此修为,还有四品官身,真是难得。”顶点小说
“陆帅谬赞了,林某..晚辈只是运气好点罢了。”林季连忙推辞着。
若是旁人夸赞,他打打哈哈也就应下了,可在陆南亭面前,他却忍不住紧张。
毕竟如果将来不出意外,陆南亭家的白菜迟早要被他这野猪拱了的。
天生矮一辈,自然会拘谨不少。
“老弟太谦虚了,似你这般人物,这么多年好像也就出了一个...那人也在京城,你应当认得。”
一边说着,陆南亭的语气变得沉重了些:“那小王八蛋也姓林,虽然有几分本事,但未免太喜欢沾花惹草了些,明明已经有了婚配,却还招惹我女儿。”
林季听着,额头上冒出了些许冷汗,也不知道陆南亭是真不知道还是故意如此说。
一旁的宋濂还笑眯眯的听着,而张大河脸上却已经泛起了笑意。
云州消息闭塞,镇北军的人不清楚京中的事情不奇怪,哪怕是陆南亭,身为镇北大将军,他的一门心思都在与蛮族的战争之上,京中的消息即便传到云州,他也未会在意。
但张大河不同,张大河就是京州来的。
此时此刻,他也是才刚刚意识到,陆南亭就是镇国公陆广目的儿子,林季的未婚妻陆昭儿的亲爹。
眼看着林季越来越尴尬,张大河想了想,却是主动端着酒杯起身,敬了林季一杯,算是消解了尴尬。
话题总算从京中的事转移到了云州的局势之上。
因为在酒局上,又有林季这么个外人在,所以陆南亭等人说的大多是些没有营养的话。
只是一個多时辰,就已经有许多将士不胜酒力。
因此这场酒宴也早早散去。
只是散场的时候,陆南亭却突然拉住了林季的胳膊。
“林老弟在北关城可有住处?”陆南亭突然问道。
“林某已经准备回京了。”
“差事办完,该在北关城待上两天才是。”陆南亭的态度却很坚决,一边拒绝了属下相送的好意,一边拉着林季的胳膊,朝着自己的府上走去。
“我与林老弟一见如故,请林老弟在府上小住几日。”
“这...”林季倒是想拒绝,但是看到陆南亭那坚定的目光之后,他终究是无奈着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
陆南亭的宅子就在北关城的城北,距离城外的军营并不算远。
一路上,陆南亭都不曾开口,先前酒宴上的笑脸也不见了。
这幅态度让林季也变得小心翼翼的。
直至来到了一处不算太大的宅邸之外,陆南亭这才顿住脚步。
“小王八蛋,你对我闺女做了什么没有?!”
陆南亭的语气变得陡然激烈,他脸上带着几分凶神恶煞,隐隐约约有杀意流出。
说起来林季经历的生死关头也不少了,些许杀意本该影响不到他的。
但偏偏因为陆南亭的身份,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便让他后背冷汗直流。
“原来您已经认出来了。”
“哼,监天司还几个姓林的?”陆南亭冷哼一声,带着林季进了宅子。
陆宅并不算太大,进门之后便是一处小花园,花园的三面各有厢房,在正门对着的厢房是见客的地方,在旁边还有一条走廊,通往后宅。
仅此而已。
府上没有下人,也因为住在城郊,周围都显得特别安静。
陆南亭一路带着林季来到客厅,坐下之后,他便一言不发的打量着林季。
林季如坐针毡,但这么沉默下去也不是办法。
“您既然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为何不说?”
“说?说出来让我的弟兄们看笑话吗?陆帅跟他未来女婿称兄道弟?!”陆南亭扯了扯嘴角,“小子,今日之事不得跟任何人提起,记住了吗?”
“是,晚辈明白。”林季这才恍然。
他先前还奇怪,陆南亭一边跟他称兄道弟,说话又总是话里有话。
合着是面子在作祟。
就在林季暗暗偷笑的时候,突然一声脆响。
啪。
是陆南亭一巴掌打在了茶桌上。
“你还没回答我,你对我闺女做了什么没有?”
“没有!绝对没有!我跟昭儿清清白白的。”林季连忙否认。
陆南亭一脸狐疑,正准备继续质问呢,突然有人急匆匆的来到了客厅。
来人管家打扮。
“老爷,军营里来了消息,让您去一趟呢。”
闻言,陆南亭神情一滞,却是没时间理会林季了。
心念一动,他身上的酒气尽消,他紧接着起身,马不停蹄的向外走去。
“老洪,将这小子安顿下来,切不可让他走了!”
“遵命。”管家应了一声。
等到陆南亭离开之后,管家才看向林季。
“小人洪晃,陆府管家,请先生随小人来。”
林季道了声谢,跟在了洪管家身后。
“平日里陆帅的事务也这般繁忙吗?”他随口问着。
洪管家头也不回。
“今日已是忙里偷闲了。”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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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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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