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缘来缘去
这些日子仇四发现自己短‘裤’上的湿越来越少了，这天起‘床’见只湿了一点点，他也懒得换了，反正等会下河时也会湿。趁现在天还没大亮，他拿上捕鱼工具匆匆出了‘门’，也正怪，仇四他娘今天竟然还在睡。仇四轻手轻脚关上‘门’，朝河边走去。
幸好出村时也没碰上什么人，也没什么尴尬。今天的河水有点冷，不禁让他打了个冷颤。仇四一网下去，拉上来一看是空的，第二网也是如此。仇四奇想，难道鱼儿也在睡觉，还没有醒来？他默默念道了会，又是一网，刚收到一半，那网竟然动了起来，而且是朝河对岸漂去。有大鱼？仇四的第一反应就是拉紧手上的网，千万别让大鱼溜了。
他顺着网漂向对岸游去，边游边兴奋地想到，今天可要赚大钱了。谁知网一直漂到对岸就不动了，不一会儿，从网里伸出一双‘毛’茸茸的手一下抓住了他的双‘腿’，使劲朝下拉。“不好，碰上怪物了。”仇四的水‘性’在唐村还是不错的，他一弯腰伸手朝那双爪子而去，想把那爪子掰开。但，那东西在水下的力气很大，与身强力壮的仇四不分上下。
仇四没法，只能把头浮出水面，大声地叫喊：“救命啊！”清晨的河边人烟稀少，等有人听到呼救赶到河边，仇四早已没有了踪影。最先赶来的是唐有余，他一看工具就知道是仇四的。等村里的男人大多数赶到时，天已经大亮。
众人商量下，决定尽快救人。二三十个水‘性’好的小伙子，腰里别上尖刀，四个人一组开始在河里寻找起来，直到中午时分，大家才在下游半里处找到了仇四的尸体。大家把尸体抬上岸，只见仇四的眼珠没了，两个眼眶里塞满了泥，鼻子耳朵嘴巴反正有孔的地方都被塞满了泥。
有些老人就说起了‘迷’信，说这是触犯了河神，河神发怒了对他的惩罚。有的说他天没亮就下河遇上鬼了。反正各种各样的说法都有。汤莲馨赶到河边时，只见仇四的娘趴在仇四的尸体上正在嚎啕大哭，那哭声恸人心泣鬼神，汤莲馨看了眼一酸，落下一串伤痛的泪水。
更有甚者在说仇四得罪了河神，唐村的人将来就打不到鱼了等怪话。仇李氏听了哭的就更凶了。因为有人说仇四得罪了河神，原本拉劝仇李氏的几个‘女’人一下被吓得站到一旁，愣愣地发着呆。汤莲馨看了心中又气又难过，“你们怎么可以胡‘乱’说话，这河里如果有神，那他为什么不保护穷人？为什么还要伤害这可怜的老人？”
众人被她说的一怔，沉默了会儿，村里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人胡青田说话了，“成业家的闺‘女’，这里有你说话的分吗？‘女’孩子家不在家里呆着整天在外面跑成何体统？”
汤莲馨见是一个老顽固在数落自己，她可不买账，“‘女’人怎么了，没有‘女’人哪有你们这些男人？古有武则天君临天下，有‘花’木兰替父从军，有梁红‘玉’击鼓抗金兵。她们不都是‘女’人吗？”胡青田被汤莲馨说的哑口无言，他气的‘花’白胡子‘乱’颤，“你…你…”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汤郎中来到汤莲馨身边，“莲馨，你怎么可以顶撞胡老爹，他可是我们的长辈。”“汤叔，他们这是不讲道理，像仇四这种现象明明是被一种叫着??‵水獭′的动物给害了，他们却说是触怒了河神？真是岂有此理。”
胡青田对汤莲馨他没有法子，但对老实的汤成业他可来劲了，“我说成业啊，你怎么不好好管教你家闺‘女’，这叫养不教父之过。”汤成业被教训的低下了头，不敢吱声。汤莲馨刚想开口，赵翠娥在边上直朝她摇手，无奈之下她只能沉默着，生着闷气。
这时，只听一个老者的声音响起，“乡亲们，这姑娘说得对，这河里哪会有神。”有认识他的人就轻声叫了起来，“这是元大人，学问可高啦，他说的话一定是正确的。哦，这河里原来是没有河神的。”
那位叫元大人的来到仇李氏身前，把她拉起，“这位大嫂，人死不能复生，你就节哀吧。”随即只见他拿出一锭银子，“这里是十两银子，请大家帮助大嫂把孩子的后事料理下吧。”唐有余带头叫上村里的几个壮年汉子把仇四抬回了家，大家就像一家人一样忙了起来。
元大人带着他的学生来到汤莲馨身前，“这位姑娘，我叫元好问，这是我的学生宝哥，我是邻村的人，过去我也常来这里，怎么没见过汤郎中家还有一个如此聪明漂亮的闺‘女’？”
汤成业和元好问是老相识了，因为元好问也来他家看过病。“元先生，这事说来话长，如不嫌弃，请上寒室坐会，容我慢慢给你道来。”元好问看了眼汤莲馨，汤莲馨轻轻一福，“小‘女’子汤莲馨见过元先生。”轻轻地一个招呼，让元好问倍感亲切。“那老朽就打搅了。”
坐在桌旁，品着香茗，听汤郎中讲述了救汤莲馨的经过。听了这故事，元好问微皱着眉，心中暗道，这姑娘可是一个谜。汤莲馨见元好问听了这故事闷声不响仿佛在想着什么，她心中一动，元好问好熟悉的名字。莫非莫非他就是那个金末元初的大文豪元好问？想到这，她不禁好奇地问，“请问先生，先生的名字叫元好问，你的字是不是叫裕之？”
元先生望着汤莲馨，轻笑着说：“是呀，姑娘为何有这一问？”汤莲馨‘激’动地上前两步，“你就是金末元初的大文豪元好问，真的是你？”元好问满脸堆着笑，“什么大文豪，我只是喜欢写点什么，不值一夸。”汤莲馨欢欣地拍着手，“我见着大文豪了，我见着大文豪了。”
元好问轻笑着问：“姑娘怎么会知道我的？”这话不但他要问，就连汤郎中也想问。我们和元好问也算是老相识了，却不知他是个什么大文豪，这莲馨刚来不久怎么就认识他了？这让汤郎中百思不得其解。
元好问一下来了兴趣，想不到这小小的唐村也有人知道我是一个大文豪，而且是一位姑娘。“请问姑娘，你师从何人？你是怎么知道我的？”汤莲馨一下被问住了，这让她不知如何回答才好。好在这小妮子头子还算活络，灵机一动，“我是从书上看来的。”
这回答让元好问多少有点失望，她原来不是什么名‘门’弟子，是从书上得来的知识。他看看天‘色’也不早了，便带着学生回去了。临走时，汤莲馨把他一直送到村口，“元先生，我想明天去府上拜访，不知方便否？”
这‘女’娃有点意思，还要来拜访我，“好啊，那明天我在家恭候。”汤莲馨一直望着元好问的身影消失在远处的树木中，才转身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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