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离别前夜
晚上的时候,殇夜回来得很晚。我在房里留着灯,躺在**没有睡着。一听到殇夜开门的声音,我立马从**蹦起来,走到外间。
“殇夜,你回来了啊!”我满面微笑。
殇夜看到我时愣了一下, 然后在桌前坐下,拿过茶壶自顾自倒了一杯茶:“那么晚还不休息,是在等我,还是在等父皇的消息?”
“啊?”我感觉莫名其妙,我当然是在等殇夜了。谁让我有从小落下的毛病呢?要是自己放在心上的人没有回来,自己一个人绝对无法安心睡眠。
“殇夜你个没良心的,亏我一直等你。”我一把夺过殇夜手中的茶杯,狠狠灌了一口,眼神恶狠狠地扫向殇夜,“都快要睡觉了,还喝那么浓的茶?”
殇夜忽然笑了,灯光恍恍惚惚,衬得殇夜的眼睛尤其明亮:“我错怪你了还不行吗?”
“哼。”我表示为时已晚。
“为了将功赎罪,我给你带来几个好消息。”殇夜垂下眼,长长的睫毛在眼睛下面投出一片阴翳。
我一听,眼睛立马亮了起来:“什么好消息?”
“父皇已经答应了你的辞行,三天后你就可以离开,临行前还准许我们好好办一场宴席。”殇夜的笑容很浅淡。
我舒了一口气,我的皇宫之行总算临近尾声了:“还有什么其他好消息?”
殇夜从身侧抽出一把剑,放到桌上:“这就是祁阳国的兵器了。”
“你弄到手了?”我边问边拿起剑把玩,无奈自己实在对相剑无能,最多只能看出这还是一把青铜剑,和殇夜之前给我看过的那把剑材质一样。
“怎样,有什么看法?”殇夜的语气有些急切。
我无奈地摇摇头:“殇夜,有时候不能把我看那么全才不是?”
殇夜瞟我一眼,嘴角上弯:“谁让你那么喜欢表现得无所不知呢?”
我……我有那么不知廉耻吗?
“好了,去睡觉吧!明天再把金碧堡打造的剑拿来对比下即可。”殇夜冲我挥挥手。
“不用我帮你梳头发了?”我挤挤眼睛,抬抬下巴。
“既然你那么期待为本皇子梳发,那么本皇子又怎能辜负你的一番美意呢?”殇夜坏坏一笑。
第二天中午,殇夜回来时又带回了一把剑,不用说,这把剑便出自金碧堡。
我拿在手里掂掂,倒是发现这把剑比昨晚上那把剑要轻上很多,可是光看外表,还是觉得没什么区别。
殇夜闻言从我手中拿过剑,又拿出祁阳国的剑,也掂了掂,眉头皱了起来。
“用双手握住这把剑。”殇夜将祁阳国那把剑递给我。
我乖乖接过剑,却不明白他要干什么。待看向殇夜时,却看到他已经高高举起了另一把剑。我立马把手中的剑远远送出去,吸了一口气,憋在胸口。
“砰---”双剑相接,一股子大力从肩上传递到我的手臂,将我平平伸出的双臂生生向下压去。看不出来,殇夜那看起来弱不禁风的身子里竟然蕴含了这样强大的力量。
“哼---”殇夜把手中的剑拿到眼前打量,然后冷笑一声。
“怎么了?”我凑到那把剑前面去瞧,竟然看到双剑相交的地方已经崩出了一道深深的口子。我把自己手中的剑也拿起来看看,祁阳国的剑却依然光滑如初,纹丝不动。
殇夜把手中的剑重重丢到地上,在我犹自好奇打量自己手中剑的时候,他已经冲进自己的房间,出来的时候,手中又多了一把剑---这把剑一直挂在殇夜床头,是皇帝赏赐给殇夜的。
“砰---”又是震耳欲聋的一声,我的手臂再次遭受了重击,欲哭无泪。
不过这一次,实验的效果比较让人欣慰:祁阳国的宝剑被磕出了一个小口子,而殇夜的宝剑还能够保持完整。
“总算还没有到让人绝望的地步。”殇夜冷笑,眼神冰冷。
“其实这地步已经足够让人绝望了,你手中拿的可是贡品,人家的只是士兵的佩剑,压根就不是一个档次上的嘛!”我苦笑,我保证我绝对不是故意打击殇夜的。
殇夜的脸色一下子难看下去,沉默片刻,忽然看看我,一把夺过我手中的剑,丢在地上,抬起脚一下一下重重踩在剑身上,好像把心中的愤懑统统发泄到了剑上,那把可怜的剑活该受此待遇。我偷望殇夜,他脸上的神情倒是难得的孩子气。
“好了好了,再踩下去剑没事,你的脚要受伤了。”我拦住还在继续的殇夜。
殇夜气喘吁吁,我把他拉到一旁坐下,自己回去重新拾起地上的两把剑。
“那种没用的剑,丢了便丢了吧!何苦在我眼前出现,惹人心烦。真是丢人现眼的东西。”殇夜转过头去,一脸不待见的模样。
“好好,你丢了我要。要不然我怎么研究这剑的奥秘呢?”
“你想干嘛?”殇夜重新皱起了眉。
“不是马上可以出宫了嘛,出去找个懂剑的人帮忙分析分析呗!”我笑笑。
“宫中有最好的相剑师,到宫外去干吗?”殇夜懊恼,不满地发着牢骚。
“你明明知道答案的。”我撇撇嘴。
“是,宫中的人确实不一定会说真话。”殇夜的眼中闪过一道阴翳。
我满意地点点头:“明天我就能出宫了,我一出去就着手调查此事。”
“对,明天你就要出宫。”殇夜喃喃,然后看向我,散尽了眉上的愁,点缀上一个说不清道不明含义的微笑,“今晚我们给你践行。”
“还有谁吗?”我注意到殇夜用了我们这个词。
“三哥和秋叶。”
这问题真是没有水准,这宫里难道还有谁和我有交情吗?
夜晚,月色如水,柔柔地洒了满园,清风穿过密密的竹叶,回**起沙沙的奏鸣。院子里摆放了一张方桌四张椅子,我,殇夜,琪隐,秋叶刚好凑了一桌。
“姐姐,你明天就回去了啊!下次我会过去找你的。”秋叶坐在我的右手边,举起手中的酒杯,和我手中的酒杯一碰,然后颇为豪爽地仰头一饮而尽,可惜放下杯子的时候一张小脸垮了下来,“干嘛不让我喝真酒嘛!”
我掩嘴一笑,因为今天在场的除了我都是孩子,当然不能喝烈酒,只能拿一壶本就很淡的挂花酿兑了一半的水。秋叶年纪最小,又是女孩子,自然不能让她碰酒,即使是这样淡的水酒,为此,这小丫头不爽了半天。
“你年纪小小喝什么酒,小心养成酗酒的毛病,以后没人要你!”琪隐斜觑着秋叶,挑衅般地晃了晃自己手中的酒杯,然后邪恶一笑,一饮而尽。
“死大瓜,我真是瞎了眼照顾你那么多天!”秋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指着琪隐鼻子叫嚣。
琪隐夸张地一抖身子:“呵呵,多亏麻球你的照顾,要是没有你的照顾,我估计复原得还要再早那么几天。”
“大瓜你个忘恩负义恩将仇报的混蛋!”秋叶叉着腰闭着眼睛只顾大喊。
“也不知道谁恩将仇报,要不是我那么拥有自我牺牲精神跳下湖去救你个肥麻球,谁知道你现在在哪儿晃悠呢!”琪隐悠然自得地翘着二郎腿。
“谁让你自作主张救姑奶奶我的,害得我被娘亲唠叨了整整三天,之后还被禁足了!”秋叶的声音相当委屈。
“也不知道哪个人天生是个旱鸭子。”琪隐没事人似的抬头望天,语气没之前那么强烈了。
我一看情形不对,立马打断:“那个什么,哦对了,秋叶,为什么你会叫琪隐大瓜呢?”
“因为他是集傻瓜,呆瓜,笨瓜,烂瓜,臭瓜为一体的世上最大的瓜!”秋叶溜溜地说出一堆瓜,好像出气一般舔舔自己的上唇,得意地笑了。
“咦,为什么是瓜不是蛋呢?其实蛋也能组成很多词汇的,比如……”我个比如还没有说完,便接收到琪隐凉丝丝的眼神,我立马噤了声。
其实我还想问问秋叶麻球之名的来源的,可是我是个立场分明的人,既然已经摆明了帮助秋叶,便再怎么也不能拆秋叶的台子。
“麻球,说那么多了,不口渴吗?来,喝杯酒解解渴。”琪隐装模作样地将自己的酒杯递到秋叶面前,秋叶轻哼一声,不屑地转过头去,于是那杯酒顺利地进了琪隐的肚子,“啊,真人间美味也!”
“呛死你!”秋叶翻着白眼。
正在这时,门外忽然响起一阵抑郁顿挫的唱喏声:“皇上驾到!”
我心一凛,心想这聚餐算不算坏了规矩,转念一想,这是皇帝允许的,于是心安理得。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请安的时候,我悲剧地我竟然是地位最低的一个,这么说是因为跪在地上的就我一个人!
“平身吧!不要让朕的到来扰了你们的兴致。”皇帝潇洒一挥手,和他一起过来的侍从水流般乖乖退下。
“父皇,您怎么想到过来的?”琪隐凑到皇帝身边问了一声,殇夜已经把自己的椅子端了过来,在皇帝身后放下。
“怎么,父皇还不能过来看看你们了?”皇帝坐下,一手拉过一个儿子,“隐儿,身子可是大好了?”
“多谢父皇关心,儿臣已无大碍。”琪隐难得毕恭毕敬。
“可要小心养着,不能落下病根子。”皇帝拍拍琪隐的背脊。
琪隐点点头。我总觉得,在皇帝面前,琪隐拘束得很,和平时活泼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夜儿,你的手好些了吗?”皇帝慰问完一个儿子,开始慰问下一个。
“好多了。”殇夜也点头。
“伤好就好。珍妃在我面前不止一次夸奖夜儿你天资聪慧又懂得孝顺。”
“这是做儿子的应尽的孝道。”殇夜淡淡一笑。
“对了,朕今日来还有一事。齐望舒,你随朕来。”皇帝凌厉的眼光扫向我,我心中一震。
昨天和朋友逛街,累垮,连带着脑子也锈掉了,所以没有更文,今天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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