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老头走出房间来,眉头紧锁。
“爹爹,可是不行?”郝离弦上前问道。
“有药效,但是王爷这腿是陈年旧疾,今年格外厉害,光靠这些十宝丹,站不起来!”郝老头低声说道。
“那怎么办,六月六就是皇上寿辰,到时候各位王爷都会回都城,王爷的腿这般……”郝离弦皱眉。
郝老头叹了一口气。
郝离弦出了宅子,想了想,去了城东一座不起眼的小宅子。
宅子里,纪长安正在钓鱼,旁边的石桌上放着一个半旧的荷包,正是昨日宋团圆还钱所用的荷包。
郝离弦上前来,瞧了那荷包,忍不住拿起来查看,“你这身边何时有女人的东西了?”
纪长安转眸瞧了一眼,起身上前接过来放在怀中,问道:“怎么突然来了?可是程王那边有事情?”
郝离弦将程王的病情说了。
“程王的腿站不起来了,我爹正在想法子,最近他瞧上了一个制药的高手。”郝离弦说道。
纪长安淡然说道:“郝老是旷世神医,应该会想到法子的!”
郝离弦犹豫了一下:“你当真毫无想法?”
纪长安扯了一下鱼竿,钓上来一条一尺长的鱼儿,他回眸笑着问道:“要不要留下来吃鱼?只是最近家里的厨子有事情离开了,怕是要你自己亲自动手。”
郝离弦愣了一下:“我哪里会!”
纪长安叹口气,将鱼儿重新抛在了水中。
郝离弦一怔,低声说道:“多可惜!”
“不可惜,反正与我无用!”纪长安淡声说道。
无用……郝离弦叹口气,或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纪长安才不愿意回都城。
第二日一大早,宋团圆就带着做好的十宝丹还有其他两个方剂前去药铺,顺便送宋福传去九书院。
直到坐上牛车,宋福传摸了摸身上的背包,还觉着有些不真实。
“福传,这包袱真好看,还有两个带子绑着,不用手扶也掉不下来!”何嫂子笑眯眯地瞧着说道。
宋福传之前是不愿意理会何嫂子的,今日心情好,也就笑着说道:“我娘给我做的!”
何嫂子立刻望向宋团圆:“宋大娘还有这手艺呢,我瞧着很好看,能不能帮我家镰刀也做个?”
宋团圆淡声说道:“你将布拿来吧!”
何嫂子赶紧应着,又陪了笑脸:“宋大娘,那日说话不好听,你别往心里去!”
“没啥,都是乡亲!”宋团圆淡声说道。
何嫂子立刻喜笑颜开了,又问两人去镇子里做什么。
宋福传唇角翘起来,自豪地说道:“我去九书院读书!”
何嫂子一拍大腿,将宋团圆吓了一跳。
“去九书院读书?哎呀,那可是镇子里的好书院,束金吓死人呢,俺家镰刀也想去,一直没舍得!宋大娘,咋舍得让小儿子也去读书了?之前不是说,家里就二儿子争气么?”何嫂子巴巴地问道。
宋团圆斜了何嫂子一眼,“我这才想起来这几日似乎有些忙,你那背包……”
何嫂子赶紧笑道:“读书好,读书好,读书才能有前程呢!”
何嫂子说完,自动闭嘴不敢再说话了。
宋团圆顿时觉着耳根子清静了。
一路上,何嫂子为了个背包,都小心翼翼地陪着笑脸,让宋团圆心情舒畅了很多。
宋团圆先送了宋福传去书院。
书院门口,有师兄带着宋福传进去。
宋福传满脸兴奋,走进学院的时候,突然回头看了一眼宋团圆。
“去吧,去吧!”宋团圆摆摆手,有种送儿子去上大学的感觉。
宋福传突然跑过来抱了宋团圆一下,还有些不好意思,然后跟着那位师兄跑了。
宋团圆愣住,望着小儿子的背影,缓缓地舒了一口气。
宋福传的未来应该是改写了,豆腐坊被衙门封了,只要宋福传好好读书,不管将来是否能考上秀才,但是至少明事理,心里也没有了怨恨,不会走上山贼那条路的。
如今最棘手的是老二宋福信,毕竟再过几日就是小囡囡的满月日子,总留着宋福信在家也不是个法子。
宋团圆想着,先去了药铺。
郝老头又在药铺。
宋团圆朝着郝老头笑笑,将自己做的方剂拿出来,“除去十宝丹之外,我还做了补气拔毒散与芙蓉紫金膏,郝老要不要瞧瞧?”
郝老头慢吞吞地晃着身子上前:“这两个药方都没有听说过!”
“没事儿,今个儿就听说了!”宋团圆指了指那纸里包着的,“这是补气拔毒散,主治肢体麻痹关节疼痛;这个是芙蓉紫金膏,是用紫金皮与芙蓉叶做的,最重要的是加了一味独活,散瘀止痛!”
郝老头拿起药剂来闻了一下,虽然努力维持着表情,但是眸底还是难掩了震惊。
这些正好是他需要的药,而且这些药的品质,不输各地大家。他记得能做出这种好药的,除去他过世的师父就只有前朝御药行走蓝凛。
但是蓝凛已经失踪二十几年了!
“郝老,如何?”药铺掌柜问了郝老头。
这些方剂他都没有听说过,拿不准,所以等着郝老头给他掌舵。
“君臣佐使,配伍完美,的确是不错的方剂!”郝老捋了捋胡须淡声说道。
掌柜的一听,立刻喜笑颜开起来,立刻笑眯眯地请了宋团圆去坐,“不知道宋药师这些药怎么卖?”
宋团圆盘算了一下,做这些药用了三百文的成本,加上她的手艺与全家人的时间,她要了两倍的价钱。
掌柜的有些为难,他低声说道:“六百文有些贵,不然就五百文吧?”
宋团圆上前取了药就走,“我去镇子西头的太平居问问!”
掌柜的赶紧拦住宋团圆:“好好好,六百文就六百文!”
拿了银钱,掂量了一下,宋团圆抬眸望了掌柜:“掌柜,我这里还有几个上好的方子,有接骨的有消痰的,还有拔毒生肌的,今日郝老在,我写几个方子给你瞧瞧,成不成,郝老是神医,一瞧便知。你若是想要,我卖方子给你,如何?”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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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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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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