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团圆一怔,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人已经被拽到了马车上。
“双喜还在医馆……”宋团圆赶紧说道。
“你放心,我让人照顾她!”郝离弦沉声说道,神色十分的焦急,赶紧催着马车夫快走。
“到底是什么急症?”宋团圆问道,“师父呢?”
“我爹抽不开身,目前也不方便出现……是纪十一,纪十一被刺了!”郝离弦沉声说道。
宋团圆一愣,纪长安被刺了?
“你可还记得你说过的气胸?”郝离弦问道。
宋团圆点点头。
“现在纪十一的情况与当时梁王的情形差不多!”郝离弦沉声说道,“我本想动手,但是实在是没有把握!”
宋团圆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
如果是气胸,诊治不及时的话……
“你让马车夫快些!”宋团圆俯身下来抱住了板凳。
郝离弦点点头,催着马车夫快些。
马车几乎飞起来。
宋团圆紧紧地抱着马车上的板凳,一路颠簸,心里慢慢地涌上来一抹恐慌。
纪长安可不能死啊,他死了,宋团圆说不出心里的感觉,似乎有些愧疚,又有些不舍得。
毕竟前一世的恩怨还没了呢!
而且这一世,她看到纪长安,就莫名的心安,也不知道为什么。
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郝离弦不等马车停稳就跳了下去,打开来帘幔。
宋团圆被马车晃得有些难受,一起身,腿有些麻,她身子摇晃了一下,差点从马车上摔下来。
“没事吧?”郝离弦赶紧上前搀扶住她。
宋团圆摇摇头,稳住心神,点了点头,快速走了几步,慢慢地缓解了腿麻,然后随着郝离弦进了宅子。
“纪十一的伤势很严重!”在门口,郝离弦喘了一口气,要宋团圆做好准备。
宋团圆顾不上与郝离弦废话,一把将他推开,推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纪长安躺在床上,人已经昏迷,脸色潮红,一摸浑身烫得骇人。
宋团圆微微地皱眉。
的确伤得不轻。
大山见郝离弦请来的是宋团圆,有些不悦,他低声说道:“郝公子,都这个时候了还不请郝神医,还顾忌那么多?”
郝离弦低声说道:“你公子的伤情棘手,就算是我爹来了,怕也没宋团圆管用!”
大山看了正将身子伏在纪长安身上的宋团圆。
宋团圆将身子伏在男人的身上,顿时一股血腥味弥漫,掩盖了他身上之前好闻的檀香味。
宋团圆将耳朵放在他的胸前,听心跳,听呼吸频率。
纪长安的心跳很弱,而且呼吸很微弱,比梁王情况更危急,而且糟糕的是,气胸已经形成,而且引发了副反应。
若是再晚来一步,怕是要给纪长安直接收尸了!
宋团圆掀起男人的衣襟来,检查了伤口。
宋团圆拼命让自己冷静,可是手还是有些发抖。
伤口在胸下,挨近腹部,深可见骨。
“纪长安!”宋团圆唤了纪长安的名字,可是纪长安已经完全没有了反应。
宋团圆犹豫了一下,纪长安失血过多,必须马上输血。
可是现在都不知道血型。
不知道为何,宋团圆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一个一闪而过的印象,她似乎给纪长安输过血,但是记忆太模糊,根本就记不起来。
如果现在不输血,纪长安就是个死。
若是输血,产生凝血反应,纪长安也是死。
宋团圆犹豫了一下,将针管拿出来,将手臂用绳子绑了,抽了血出来。www.
郝离弦怔怔地望着他,不知道宋团圆到底要做什么。
宋团圆将纪长安的手臂伸过来,将血缓缓地输入。
宋团圆紧张地望着纪长安,害怕会起凝血反应。
不等凝血的,纪长安突然咳嗽了一声,呼吸急促起来。
气胸发作了!
宋团圆迅速地找到位置,针刺了下去,将胸腔的空气慢慢地抽出来。
纪长安的呼吸慢慢的稳定了,而宋团圆一直担心的凝血反应也没有出现。
宋团圆再次抽了几管子血注入了纪长安的体内,抽到最后,宋团圆就觉着面前的纪长安的脸有些模糊,最后竟然一下子倒伏在纪长安的床上。
宋团圆做了一个梦,梦中她似乎只有十岁,那是她第一次查出癌症来,发作昏倒的年纪。
宋团圆的脑海里闪过十几年的抗癌历程,做的穿刺,抽的骨髓,化疗遭受的折磨,一幕幕,全都在眼前过了一遍。
宋团圆的眼睛慢慢地流下了眼泪。
纪长安被大山搀扶着,站在宋团圆的床榻前,望着女人缓缓流泪的眼睛,手心忍不住握紧。
“公子,郝公子说了,宋大娘没事,就是有些虚弱晕倒了。您身子刚好,还是先回去吧!”大山低声说道。
纪长安点点头。
他得先养好身子才行,不然对不起宋团圆的那些血。
宋团圆醒来的时候觉着头晕的厉害,仿佛整个天地都在晃,似乎还有车轱辘的声音。
“双喜……”宋团圆忍不住叫了一声。
“娘亲,您醒了?”宋双喜的声音果然传来,然后一双手臂慢慢地将宋团圆搀扶了起来。
宋团圆张开眼睛,外面有一缕阳光直射进来,她直觉地用手挡住。
太耀眼了,整个空间也闷热,似乎是车厢!
宋团圆一下子张开眼睛,她真的在车厢里,而且是晃动的,外面传来得儿得儿的马蹄声。
宋团圆皱眉,一时间有些恍惚。
她记得晕倒前似乎在给纪长安输血……
都怪她最近减肥太狠了,若是之前那身体,壮得像头牛,别说那几针管子了,再来几管子都没问题。
纪长安!
宋团圆赶紧问了宋双喜:“咱们这是要去哪里?那个纪公子如何了?”
宋双喜说道:“是郝公子送咱们离开的,说要咱们回青山镇,至于纪公子,郝公子说了,一切有他在,问题不大!”
宋团圆愣怔了一下,这是过河拆桥、鸟尽弓藏、兔死狗烹、过桥抽板、卸磨杀驴、上楼去梯?
这忘恩负义的玩意!
宋团圆气得不行,想要起身,头还是有点晕,只得又躺着。
这身子光饿不行,得加强锻炼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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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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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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