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家的马车的确是舒服,宋团圆上车就睡,一直睡到中午。
马车停下来,大吉将宋团圆喊醒,“娘,纪公子似乎要吃饭了!”
宋团圆点点头,得,该她上班了呗!
宋团圆从马车里弯腰出来,就见纪长安端坐在路边凉亭里石凳子上,这四周没有人家,没有锅碗瓢盆,怎么做饭?
宋家人出门是带了大肉包子跟馒头的,这会儿是冬天,不容易坏,虽然冷点硬点,至少饿不着。
宋团圆想了想,就让宋大吉给了她一包干粮,她拿去给纪长安。
纪长安倒也没嫌弃,接过来咬了一口那包子。
刚才在马车上的时候,宋大吉放在马车里烧水的炉子上煨了一下,还算是软和,不算硬。
一个人走过来,在宋团圆旁边坐下,竟然是宋福信。
纪长安抬眸看了纪长安一眼,淡淡的笑着问道:“三月就要考科举是吧?”
宋福信点头,问道:“纪公子可参加过科举?”
宋团圆愣了一下,看了宋福信一眼。
这问题有些尴尬,就跟现代问人家有没有考上大学似的。而且在古代,参加科举一般是为了做官,若是中了,这纪长安也就不会做一个商人了。
在古代,商人地位不高。
纪长安笑笑:“参加过!”
宋团圆这才记起来,慕云蝶说过,这次科举主理人慕大人是纪长安的恩师,你瞧瞧,她竟然把这点给忘记了!
看来这纪长安曾经也是个读书人,或许没中举人就从商了!
从商很好,官场复杂。
听闻纪长安参加过科举,宋福信就越发的有兴趣了,又问了是哪一届,结果如何。
宋团圆忍不住看了宋福信一眼说道:“你快回去吃饭吧,吃完饭还要赶路呢!”
“倒不着急!”纪长安笑道,“他这一问,倒让我想起十年多的旧事了!”
纪长安说了考科举的年数。
宋福信愣了一下问道:“听闻那一年有位天才学子,叫做纪长安,不知道纪公子可认识?”
宋团圆看了一眼纪长安,不就是这个纪长安吗?
纪长安笑道:“正是我,不过从那之后,我习惯在外用纪十一!”
宋团圆一怔,原来纪长安这个名字他现在不怎么样,可是他明明那么喜欢的。
宋团圆还在纠结名字,宋福信却突然一下子站起身来,朝着纪长安一拜:“原来是纪师兄,失敬失敬!”
宋团圆一愣,这宋长安当年很有名?
“韩夫子曾经说过,十年前他还没退休,做监考,见到一天才学子,不论是八股文还是官场应用文,全都下笔如有神,最后论述题还得了满分,这可是建国以来唯一的满分。到现在韩夫子都能背出那片论述题来,拿给我们当范文阅读。”宋福信说着,满脸的崇拜。
宋团圆皱眉,满分?这么厉害?那怎么当商人了?
“后来听闻纪公子从没有进国子监,而是回家做生意了,从商三年之后又去考状元,也中了状元,只是却没有入朝做官,到现在说起来,韩夫子都一脸遗憾!”宋福信抬眸问道,“纪公子为何没有留在朝中,报效朝廷?”
纪长安笑道:“不论是举人还是状元,那只是闲来无事去考着玩的,后来家里人让我回家继承家业,我就回来从商了,我对朝政没兴趣!”
宋团圆忍不住侧目。
这个纪长安知不知道这样说话容易让人打?
考着玩……别人却因为他考着玩,失去了乡试第一名、殿试第一名!
不过话说回来,人家考试自由,谁也没有说明考完就一定要去当官啊!
别的学子不服,有本事考过纪长安啊!
宋团圆想了想,似乎又不能怪纪长安。
但是看着纪长安那云淡风轻的模样,真的想打他!
宋福信却是越发的崇拜纪长安了,忍不住又凑近了一些,“纪公子是怎么做到能拿满分的?纪公子对这次的考题可有预判?”
宋团圆抬头看看天,天很蓝,但是似乎她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
宋团圆打着哈欠离开。
纪长安抬眸瞧了伸懒腰的宋团圆一眼,与宋福信谈起来。
马车要启动了,宋福信才回来,一回来就拿了笔趴在马车上写起来,马车摇晃也要写,似乎十分的迫切。
宋福传与宋大吉看到宋福信如此,都不敢打扰他,只是乖巧地磨墨递纸。
宋福信一口气写了五大张纸,他将墨水吹干,望着那内容,忍不住喊道:“绝妙啊,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宋团圆瞧了一眼,似乎是个什么论题,繁体字加上文言文,瞧得头晕。
“二哥,能让我看看不?”宋福传问道。
宋福信小心翼翼地给他:“可别扯坏了!”
宋福传点点头,仔细地瞧了,忍不住抬眸问道:“这不是放假前夫子出的考题吗?二哥之前一直苦恼的!”
宋福信点头:“夫子说去年湛江水患,说不定会出与水患相关的考题,我写了几个,但是总觉着有些纸上谈兵,夸夸其谈,毕竟我没有见过湛江水患之时的样子,无法精准地写出具体的措施来。这位纪公子不但去过湛江水患现场,而且还参与了救治百姓,治理湛江,是最有发言权的,你看他提到的这几项,都十分的精准实用!”
宋福传赶紧点头:“的确像是身临其境一般。”
宋福信点头:“可惜刚才时间紧张,我们只谈了这一些,一会儿若是半路休息,我前去问问,能不能与纪公子同乘马车,也好请教!”
宋团圆眯眯眼,这宋福信从小是个学霸,自然有学霸的傲娇,就算是青山镇的韩夫子、太平城的夫子,也没有见他如此崇拜过。
这个纪长安笼络人心的本事不小。
笼络……宋团圆觉着这个词用得不准确,她就是一个乡下婆子,又欠了他牡丹王的钱,他想要什么,直接命令就行了,还需要笼络吗?
“老二,还是不要打扰纪公子了!”宋团圆忍不住说道,怕纪长安生厌。
宋团圆的话还没有说完,马车突然停下,前面传来大山的声音:“宋二公子,咱们公子有请!”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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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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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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