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一直想要太平城这边的水路,为他运送粮食与兵器,上次城府一职,被程王的人张丰相登了先,本就不满,本来趁着张丰相的儿子生病,想要趁机要挟的,谁知道却被宋家娘子给截胡了,我怕梁王那边会为难宋家娘子!”沈蔺又说道。
纪长安犹豫了一下说道:“如今宋团圆还在天安阁分号?”
沈蔺点头。
“那个地方不能让她待了!”纪长安低声说道,“周景天有些执拗,一直不肯依附梁王或者程王,最近天安阁的药材运输都被限制,程王也不好插手,我瞧着,天安阁迟早大难临头!”
“可是听闻宋家那个最小的儿子还认了周细辛做干爹呢,怕是不好撇清关系!”沈蔺担心地说道,“而且现在宋福信还在书院读书,还要参加科举,宋家娘子他们没地方住,天安阁的确是个落脚的不错地方。”
纪长安皱眉,沈蔺的确说得没错,他要找个理由将宋团圆从天安阁分号那边离开,还不让宋团圆瞧出来,的确是有点麻烦。
“我会想个法子!”纪长安说道。
沈蔺瞧了纪长安一眼:“公子为何不直接告诉宋家娘子真相?”
纪长安抬眸。
“公子一直默默守着她,之前是因为她那得了病的相公,如今宋鼎远已经死了,难道公子还想继续这样默默守着?”沈蔺问道。
纪长安低眸:“她已经完全不记得之前的事情,而且我怀疑当年我遇到的那个人与那个跟嫁给宋鼎远的女子,根本就不是一个人!”
沈蔺一愣:“公子这话是什么意思?那现在的宋团圆是哪个?”
“应该是之前我遇到的那个,可是她已经完全不记得之前的事情。当年蓝凛带她到宋家村的时候,路上出了意外,她脑袋受了伤,所以之前的记忆全都消失了!”纪长安皱眉,“她已经完全忘记了我,在我出现在宋家村之前,我在她面前出现过几次,她都没有瞧我一眼!”
沈蔺无奈地抚了抚脑袋:“以前不知道公子等的人竟然是这样的一个人,可是如今既然知道了,我总是想要帮公子的,总不能看着公子一直这样等下去!”
纪长安抬眸:“我已经很满足,至少我与她能重新认识了,虽然她已经不记得长安这个名字。”
长安,一世长安,还是当年她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为他取得呢,在那之前,他的身份不允许他有名字,他只有个排行,叫做十一。
沈蔺叹口气:“公子,你这般太苦了,做了什么都不能让她知道……”
纪长安抬起手来,不让沈蔺继续说下去,“在她性情大变的那段时间,我都愿意默默守着她,更何况是现在,我都能从她身上看到过去的影子,我已经很满足!”
“沈蔺,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密切关注梁王那边的情况,不要让他插手科举的事情!”纪长安说道,“宋家二小子宋福信,读书不错,宋团圆将她的心思全都放在他身上,是希望他高中举人的。”
沈蔺叹了一口气:“是,属下知道了!其实只要公子一句话,别说举人,那就是状元……”
纪长安摇摇头:“身在高位不一定是好事,我只想保宋家平安!”
沈蔺点点头,转身出去。
纪长安背负起双手,望向窗外,他得想法子让宋团圆守在他身边。
这一日是宋福信休沐的日子,他自己回了城府衙门那边,与张大人谈了半日之后,欢天喜地地去了天安阁分号。
“怎么不见福传?”宋团圆知道两个孩子回来,特地一早去买了菜,准备给两个孩子做顿好吃的,但是瞧了半天,只见到宋福信一人回来,也就忍不住问道。
“现在福传可忙了,带着那些书童日日的不知道在忙什么,我平日里也见不到他人的!”宋福信说道。
宋团圆一愣,宋福传过年回来的时候就很心急回书院,她还以为宋福传是着急回去读书呢,原来是着急回去当大哥?
“娘,我听张大人说,太平城会来一位国子监的夫子前来讲历年的科举试题,只是这门票不但贵,而且还极其难买到。”宋福信说道。
宋团圆愣了一下,这不就是跟现代似的,名师讲真题么,的确对考试是有用处的。
“要多少银子?”宋团圆问道。
“五十两!”宋福信说道。
“这么贵!”宋团圆倒吸了一口冷气,果真从古到今,给孩子花在教育上的银钱是最多的!
“是贵了些,而且还不好买,就算是张大人也不一定买到呢!”宋福信说道,“因为那位夫子只给了八个名额!”
宋团圆皱眉,还搞饥饿营销呢!
可是没法子,为了考上举人,人家有的咱们就得有,而且如今对宋团圆来说,五十两银子也不是拿不出来。
“你想去?”宋团圆问道。
宋福信想了想,摇摇头:“算了,不去听我也能考上的。”
宋团圆看得出来宋福信想要去听的。
“那如果张大人都无法得到这个票的话,谁哪里有?”宋团圆问道。
宋福信犹豫了一下;“张大人说,这人是纪公子那边请来的,也就是说,这个生意是纪公子那边做的,张大人知道咱们家与纪公子有些渊源,就说让您可以去问问纪公子!”
纪长安?宋团圆一怔,怎么又是纪长安?
“娘,纪公子还是很关心我的学问的,之前与我谈了很久,我觉着要不然咱们去问问他?说不定不需要拿银子买票,我去旁听就行了!”宋福信说道。
“那不行,人家纪家是打开门做生意的,咱们既然有这个需要,那就真金白银的给人家,不然不要去占这个便宜!”宋团圆说道。
宋福信只得点头。
其实他很想去听,但是真的心疼五十两银子。
宋团圆想了想,决定去找纪长安买票。
这会儿太平城纪家的宅子里,大山推门进来说道:“公子,消息已经全都散出去了,现在上门取票的人已经挤破咱们宅子的门槛了!”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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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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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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