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家伙就是……先知?
蓝空回忆了一下这个名字,发现就在不久之前,自己折磨那个藏着红莲残骸的年轻人时,那个人似乎就说过这个名字。
在被折磨得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那个年轻人似乎就在念叨这个名字。
不过明昼……
蓝空似乎隐隐约约听到过这个名字。
他大概回想了一下,终于想起来自己到底是在什么地方听闻这两个字眼的。
似乎是那个延州市的魔女跟一些异种说过,关于这个组织的相关信息。
不过自己之前从未听到过这个组织的名字,大概并非什么强大的组织?
在短短的一段时间之内,蓝空的大脑内迅速头脑风暴了一下。
这个过程仅仅只持续了一两秒钟的时间,很快,蓝空就重新将目光投放在先知的身上。
“你是明昼的人?”他看着白令,“跟这个家伙一样,都是一个叫做‘明昼’的组织的人,而且还是明昼的首领?”
面对这个问题,先知微笑着说道:“没错。”
看着蓝空,先知悠悠说道:“究其根本,虽然和你是第一次见面,但是我此前在现世之中倒是碰见过你们的同伴。”
说着,先知像是陷入了回忆:“那是一个雨天,湿润的空气之中带着一些焦糊味。天边有赤红的光芒闪现,看起来有点像是彗星,但是却又很快消逝不见。”
伴随着先知的话语,蓝空脸上的表情逐渐有了变化。
他脸上的肉瘤开始变大,内里的黄色粘稠浓浆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刺激了一样、在半透明的肉色瘤子里剧烈地晃动,如同烧开的水。
但是他仍旧在忍耐。
因为他并不清楚对方的虚实,所以一直在谨慎观察,没有第一时间突进。
然后下一秒钟,先知就用一句话直接攻破了蓝空心中本来已经构筑好的所有防线!
“那是红莲陨落的痕迹,是那个人渣最后绽放出的绚丽花火。”
随着叙述,蓝空的心脏也逐渐加快跳动。
而先知只是继续笑着说道:“我把那份花火摘下,封存起来,烙印在同伴的身体里。当时的红莲已经濒临死亡,但是他仍旧企图借体再生。
他淡淡开口:“因此,我堵住他的力量、封绝他的源头、诛灭他的概念,让他彻底成为活着的残骸,充当养分。”
“不得不说,唯独在这一点上,我对红莲非常赞赏。”
说到这里,先知的嘴角轻轻勾起:“你和你的爱人红莲都很有趣,你们两个人扭曲的关系简直如同最滑稽的剧目一样让人捧腹。两个疯子彼此相偎,用疯狂叩开对方的心房。无论如何,这样的表演光是听到都能够让我开心。”
“这多少也算一个消遣。”
说着这话的时候,先知的脸上露出了追忆,像是真的在回忆曾经那雨夜风高的终末。
看着眼前的先知。
蓝空默默垂下了自己的脑袋。
剧烈灼烧的怒火在他的心间升起,恰如他爱人临终时候那凄厉绝望的火焰一样,烧得他心尖发烫、燃得他头脑空白。
这还是第一次,蓝空第一次感觉到了由衷的……暴怒!
暴戾到难以抑制的滔天怒火焚烧着他的胸膛,让蓝空完全无法克制自己实质化的杀意。
侮辱自己,侮辱恋人,侮辱尸骸、将自己所爱之人残忍亵渎……
这让蓝空怎么能够不愤怒?!
杀了他……
杀了他,杀了他,一定要杀了他!!
这一刻,蓝空的瞳孔都因为炼狱般的怒焰而烧得通红!
他没有丝毫犹豫,管都不管旁边的丁炎,伸出手按住自己身上的尖刺、然后猛地一用力,狠狠拔了下来!
鲜血从断口处如注流下,喷洒在地面上、烙出一个又一个灼烧着热气的孔洞。
举着尖刺疾驰而来,蓝空须发皆张、瞳孔圆睁,面目狰狞宛如修罗!
在这一刻,蓝空迸发出了从未有过的无边杀伐之气,仅仅是泄露的丝毫就让人感觉自己仿佛置身在残阳夕照、天边染血的沙场之上!
失去爱人的痛苦、被人挑拨的愤怒、再加上自残的兴奋,现在的蓝空已经彻底疯狂!
此刻的他仿佛回到了数百年前,曾经守护国家的战将再次举起手中的兵器、以无物不穿的信念抓紧长枪,向着仇寇狠狠轰击,直到枪尖穿过胸膛、鲜血饮满长缨才肯罢休!
毫无疑问,这是蓝空的全力一击。
哪怕是魔女,在看到眼前这一击以后,恐怕都会眉头微皱、不得不退避。
持锐器以舞的蓝空裹挟着狂澜一般的怒火,狂奔向前!
此时此刻的他在正对着看来就如同一辆狂奔的泥头车,声威浩大如雷震、疾驰迅疾如流星!
如果被这样迅猛的怪物给冲撞一下,无论是谁都可能当场毙命!
哪怕是魔女,被怒极的蓝空全力一击所命中、也得落得个重伤!
然而这仅仅是针对其他人。
当所谓的“攻势”以一个充满前瞻性的视野纵览而去,那么一切冲击、影响,都将如同盛夏的雪花一样顷刻消融。
面对蓝空的舍身一击,先知只是轻轻一笑。
“人总以为失去理智、陷入癫狂,会带来更上一层的伟力。但是殊不知,以理智作为柴薪点燃之时、换取的只会是躁狂和迷失。”
黑色的风衣被风压托举着轻微抖动着,宛如晨空之下舒展翅膀的漆黑乌鸦。
随着晨光浮动、鸦羽划破天际。
在蓝空掀起的狂岚风浪之中。
晦暗迷蒙里,大雾渐起。
迷雾之中,先知的话音飘摇如黄泉上摇曳的灯火:“制敌不以智而纯依靠力,身陷囹圄却仍旧迷恋癫狂,这就是你和红莲败亡的根源。”
“八首神也堕落了啊。”
“够了!”
蓝空狂怒着说道:“闭上你的嘴!”
蓝空怒极的一击重重砸在原本先知所在的空地上,卷起一阵雾气,扬起漫天碎石。
然而除此之外,一无所获。
这是……虚影?
他能提前观测到我的攻击?
如果理智状态的蓝空,大概会察觉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但是现在的他已经抛却了理性,换来了更强大的破坏力和躁狂的本能,仿佛战场杀神亲临、以鲜血为祭,燃烧魂灵。
所以这就是蓝空好对付的地方。
他的速度很快,哪怕是魔女……
好像一直用魔女来举例不太凑巧。
总觉得对这位“灾难”有点不太尊重。
但是没有办法,“魔女”毕竟是白令亲自接触过的异种之一。
对于魔女而言,大概蓝空很难对付。
她的“旋转”很强,但是蓝空的力量,比她更强!
以死战不退的战将作为原本所扭曲出来的蓝空,能够将理智、鲜血化为薪柴,燃烧出不得了的力量。
这也是为什么他会热衷于折磨他人的缘故——以鲜血和理智作为武器的人,理所当然会习惯他人的伤口。
但是,蓝空再快,能快得过“未来”吗?
这周围的一切,早就已经被白令的雾气所覆盖。
这就是无名之雾的意义,只要是被覆盖的地方,就能够当作白令的“眼睛”,让他毫无障碍地预知未来。
在这片薄雾之中,一切行动都无所遁形。
所以说,蓝空会行经的途径、做出的攻击,一切的一切、都已经在白令的预测里,并且精准规避。
对于白令而言,蓝空就像是一个木偶。
一个会按照自己的意图而呈现出自己早已预测到的行动的,偶人罢了。
所以说蓝空非常、非常好对付。
只需要让他愤怒、让他躁狂、让他恨不得把自己碎尸万端……
就能够操纵他、影响他、颠倒他,使他坠入雾气里,像是跌落深渊。
漆黑的身影幽匿在晦暗雾气里,黑色的风衣高高扬起,宛如鸦群集散、聚合为一。
雾气聚散在他的周围,为他奉上一切的踪迹和所有的真知,让沉溺在灰雾之中的怪物化为腐烂的柴薪。
然后,在巨人的身后,雾气舒卷的阴影里。
黑风衣如同乌鸦的羽毛遮盖在蓝空的头上,歪过脑袋,灰白的双眼里涌动着最深沉的雾气和最晦暗的讥讽。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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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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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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