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抢不走
夜晚的医院十分的安静。
医护人员大多已经下班了,只留下几个值夜班的,而守在医院门口那些警卫,却没有任何的减少,反而越来越警戒。
言询站在窗口,拉开一角窗帘看着外面的情况,看着楼下别着枪,提着警棍走来走去的警卫们,好看的眉头微微皱起。
在窗口站了一会儿,他放下窗帘,重新回到病**躺下。
这一次他伤得有些重,虽然外表没有什么皮外伤,但是内脏却出了些问题,在这么多警卫的警戒下,他想偷偷离开,是不可能的。
容修是一个比他想象中还要狡猾的人。
言询躺在病**,脑子里飞快地转动着。
现在的情况,对他很不利,容修既然已经开始怀疑叶婉清,肯定也在暗中查他了,如果不离开,当年那些事,迟早会大白于天下。
可是……
如果他离开的话,万一叶婉清再有什么动作,他就不能及时通知池悦了。
池悦现在的处境,很危险。
叶婉清离身败名裂已经不远了,但以她恶毒的性子,难免不会做出什么鱼死网破,拉池悦垫背的事情来。
他是趁机离开,还是……
言询的内心,陷入了两难之中。
一方面,他放心不下池悦,但另一方面,他还不想栽到容修的手上。
该怎么办呢……
而另一边,池家别墅里,同样是个不眠之夜。
容修已经收到了容胤发过来的邮件,里面大致记录了言询的生平。
言家不受重视,甚至都不敢让外人知道的私生子,从小被送到国外,跟着一个老菲佣生活,后来老菲佣年事已高去世了,小小年纪就在黑街上靠偷抢过日子,还有*型人格。
后来被一个心理学专家收养,*型人格渐渐痊愈,但因为失手杀了老教授,差点坐牢,是许墨弦把他救出来的。
后来经过许墨弦的搭桥牵线,终于被言家承认身份,紧接着,许墨弦死亡,没过多久,言询出现,回国竞选总统。
许墨弦……
原来如此。
容修一开始就感觉到言询的目标并不是总统,反而像是在针对一个人,没想到竟是许墨弦认识的人,大概是回来帮许墨弦报仇的?
也难怪他会选择和叶婉清合作。
可是,后来池悦离开以后,他竟然放弃了报仇,紧跟着就出国了。
想到这里,容修心里未免生起一股酸溜溜的情绪。
言询为什么会突然放弃报仇,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池悦。
虽然已经差不多可以确认,言询是真的对池悦没有什么恶意,但一想到他看着池悦时那温柔深情的眼神,容修就跟吃了只苍蝇一样说不出的不自在。
皱眉想了一下,容修合上电脑,起身披了件外套,就出了门。
言询脑子里正在天人交战着,考虑着是要留下来,还是赶紧想办法离开的时候,病房门突然被咔哒一声推开了。
言询猛然睁开了眼睛,浑身的肌肉绷紧,满是戒备之色。
这大半夜的,难道又是叶婉清派来的杀手?
那女人的胆子也真是够大的!
正想着,屋子里突然亮堂了起来,原来是来人拧开了电灯开关。
言询这才看清,来人不是什么杀手,而是容修!
他戒备地盯着容修,“阁下大半夜突然前来,总不能是特意来探病的吧?”
容修自顾自拉了一条椅子坐下,轻哼一声,“你和叶婉清直接的谈话我早就听到了,如果我要对付你,不会等到现在才动手。”
“所以……”言询挑衅地看向容修。
对于面前的容修,他可以为了池悦放下仇恨,但这并不代表,他就不讨厌他了。
对于容修的讨厌,就是一种天生的本能!
“言询,我们两个打开天窗说亮话,我能容忍你,是因为知道你不会对悦悦有恶意,你想保护她,我也想,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
“我希望你能帮我一个忙,帮我把叶婉清引出来,现在恐怕也只有你才能找到她了。”
叶家的势力同样不凡,叶婉清若是存心藏起来,容修想找到她,倒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毕竟一只老鼠,虽然搏斗的时候不是人的对手,但若要打洞藏起来,人也不一定能抓得到它。
言询讽刺地笑了,“容修,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你怎么知道我就一定会帮你?许大哥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我凭什么要帮你?”
容修面色不变,声音平缓道:“就你和叶婉清谈话的那些内容,如果我交给司法部门,就已经够你吃好几年牢饭了。”
“你以为我会怕?”
“你当然不会怕,不过等你坐完几年的牢再出来时,可能悦悦已经又给我生了一个孩子了。你永远都晚一步,明白吗?”
“说得好像我帮了你,你就会把悦悦让给我一样。”
容修看着言询的眼神带上了几许严肃,“当然不会,我已经错过了一次,不会再做错第二次,不管如何,我都不会再放开她的手。”
“……你要是早几年这样说,就好了。”
言询的眸色突然黯淡下来,“容修,我之前确实很想和你抢东西,你所拥有的一切,我都想要。可是我却知道,唯独悦悦,是抢不走,也让不了的。”
“我不怕告诉你,我和她之间,彼此都是对方的救赎。若不是因为她,我一定会为了报仇选择和你同归于尽,她要是没了我,说不定也活不到今日。我们之间有这么深的羁绊,你凭什么以为我在她心里的位置比不上你?”
容修被言询这话说得心里一跳,正想要说点什么,却听言询继续道:“我可以答应你,但这不是看总统的面子,而是看悦悦的面子。”
“容修,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我房间装了摄像头和窃听器吗?”
容修抿了抿薄唇,似乎有点不解,“既然知道,你还……”
“我故意的。”
言询意味不明地冷笑一声,拉起被子给自己盖上,“阁下请回吧,我还是病人,需要休息。”
容修起身,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而后开门离去。
夜,越发的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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