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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和亲风波,嫁娶7

太子深眸盯了她半晌,没出声。

岚桃花有些不耐烦了,攥着茶盏便兴致缺缺的饮了一口茶,顿觉茶水入口,清香四溢,复又将目光朝太子指尖有一搭没一搭把玩着的茶盏望去,道:“这碧螺春泡的茶,着实上等。殿下仅将茶盏把玩,却是浪费。”

太子勾唇一笑,面容邪肆流转。

他举着茶盏便将盏中的茶水饮尽,岚桃花瞪他一眼,不由嗤笑:“这茶倒是得慢品,像殿下这般牛饮,便是茶水下了肚,但也是浪费。”

她岚桃花委实不懂茶,只知是否解渴,只知喝过是否有余香。这句话,以前小黑倒是经常说她,而如今,见着这皇家崽子深沉沉的模样,便忍不住想出言讽他。

只不过今儿这厮面色虽深沉,但仍是未怒,便是知晓她此番所言是有意调侃,他面上的神色也无丝毫变化,惹得岚桃花不由暗自咋舌,这厮的脸皮已然厚如城墙倒拐,因而一般的讽刺之言落在他耳里,就如放了道屁一样。

正暗自跑神,太子却是慢腾腾的站起了身。

岚桃花立马仰头朝他看去,却见他的目光正居高临时的瞧着她,里面邪肆深邃,泛着点点的微光:“看来桃花甚懂茶道了,日后本殿,倒是得多来相府与你处处,也好蹭点好茶喝。”

他娘亲的,还敢来?

岚桃花面色微沉,按捺心神的道:“闻说这月中旬,殿下低调迎娶了太子妃与几名东宫侧妃。她们都可都是大家闺秀,茶道必是比我岚桃花精通。太子若要品茶,找她们便是。”

“东宫女人,又怎及桃花有趣。”太子勾唇轻笑,邪肆的嗓音染了几许意味深长的调侃。

岚桃花面色一沉,两眼一挑。

太子瞧着倒是有些兴味,唇上的弧度又深了一许,并道:“罢了,能与本殿调侃,甚至对本殿讽刺瞪眼,想必你身子骨定是好得差不多了。如此一来,本殿倒也放心,呵,明夜的和亲大典乃大戏,你可得盛装出席,好好瞧了。”说着,嗓音稍稍一顿,眸中笑意敛了一分:“至于明日你与萧世子的婚事,最好是莫要举行为好,你乃聪明人,自是知晓有多少人不看好你二人的亲事,也会出手阻止,万一明日出些什么打人劫人的岔子来,倒也不吉利。”

说完,邪肆隐隐的深瞥岚桃花一眼,便未再多言,极为自然而又干脆的踏步离去。

没有过多的恶言,更无过多的威胁,太子就这么干脆的离开,倒是令岚桃花稍稍眯了眯眼。

这厮一向视相府为眼中钉,此番相府与将军府结亲,照理说,这厮知晓后也该大发雷霆,然后冷声冷气的威胁她一番才是呢。

外面的雨声依旧滴答连续,繁长冗杂中带着几分磨人的烦躁。

岚桃花静静坐在桌旁,神色悠远,清秀的面上带着几分难以抑制的复杂。

不得不说,方才那皇家崽子说得没错,明日,的确是山风欲来,风满楼呢。

夜色降临之际,冬雨骤停,廊檐上滴着水珠子,院中处处都湿哒哒的,倒是增了几分初冬冷意。

岚桃花用过晚膳后,便坐于软榻漫不经心的独自对弈,白子黑子于棋盘厮杀,状况甚烈。

她岚桃花历来不学无术,轻功未成,各种武功也仅是学了个半吊子,诗词曲赋更是与她沾不上边,但饶是如此,她却能下得一手好棋。

只不过,近年来无人相陪,小花小白着实不是下棋的料,加之小黑又对棋艺不屑一顾,常称下棋乃白脸公子所为,他一武夫,用执剑的手来下棋,倒是不伦不类,是以,这下棋,便也成了自我的消遣,独自对弈,白子黑子战况激烈,每回如此,她斗的,不过是自己而已。

世人皆道小人与女人难斗,皆道善于阴谋诡计的敌人难斗,但她岚桃花倒是觉得,最难斗的,不过是自己罢了,最难克服的,也不过是自己那怯懦且脆弱的心罢了。

就如现在,她就略微担忧明日之事,万一来场暴雨腥风的厮杀,小命一丢,终究是亏大。是以,心有担忧,有怯懦,便连面前这盘棋,也显得格外的吞吐拖拉。

不多时,不远处的雕花木门被推开,冷风骤然灌进。

小白与小花双双自门外跑了进来,人影未至岚桃花面前,小花那直嗓门却是率先传来:“小姐小姐,萧世子爷吩咐将军府小厮给你送东西来了。”

岚桃花指尖那枚正要落在棋盘一处的白子僵于半空,她漫不经心的转眸一望,便见小白正怀抱着一只软趴趴窝在她怀里的白貂,而小花手里,却是提了一只竹条编制但外形精致的食盒。

二人一道跑于她面前,小白幸福不已的摸了摸怀中白貂的软毛,道:“世子爷当真是有心,竟让人给小姐送了只白猫来,这猫倒是长得奇怪,我长这么大还从没见过长成这模样的猫呢。”

岚桃花眼角微僵,忍了片刻,最终却还是抽着眼角笑出了声,只道:“猫若是长这样,倒也稀奇了!只不过,这小东西可比猫厉害,它若咬你一口,你便半条腿踏入阎罗殿了。”

小白身形一颤,脸色骤然煞白。

“哇呀!”她惊吼一声,慌忙将怀中的白貂一扔,然而那白貂却是突然醒了,落地仅是稍稍踉跄少许,最后便挪着懒软的身子往岚桃花的脚边靠来,最后将身子瘫在她的鞋背上,合着眼睛又开始睡。

这只懒貂!

岚桃花有些黑脸,不由将那雪白的懒貂抱起,扔在了软榻上,那白貂身子动了动,爬过来挨着岚桃花身边,两只毛茸茸的爪子搭在岚桃花衣袍上,又开始眯着眼睛睡。

一旁的小白与小花瞧得有些傻眼。

“萧世子怎送了这傻东西来!”小白目光落在白貂身上,道了一句,说着,又补道:“而且还带毒的!他这不是害小姐么,万一小姐不慎被这东西咬着了,那该如何啊!”

“呸!尽说些不吉利的!我看这东西温顺得紧,应该不容易咬人。”小花瞪小白一样,道。然而,饶是她话语带着几许不满,但那微颤的嗓音,却是泄露了她心底的畏惧。

岚桃花勾唇淡笑,给她们一记安慰眼色,随即道:“这白貂性懒,不会轻易攻击人。”说着,目光意味深长的朝小花手中提着的事盒子落去:“你提着的是什么?”

小花这才反应过来,忙提着食盒上前几步道:“小姐,这也是萧世子爷一道差人送来的,听说是吃的。”

说着,凑在岚桃花面前打开那食盒,却见食盒中装了不少用油纸包的小吃,而那些小吃最上方,却是放着一张桃花信笺。

岚桃花目光落在那张桃花信笺上,略作打量,小花便眼明手快的将信笺拿着递至岚桃花面前。

岚桃花伸手接过,纤长的指尖将信笺一展,映入眼帘的,是几个细长流水但却带着几分飘逸如风的墨字……慕棠刁钻,得罪吾妻,已绑。

落落大方的几个字,墨水轻蘸,但却透出了几分凉薄。

岚桃*角一勾,小花小白紧紧盯着她的反应,随即皆将脑袋凑近,好奇问:“小姐,萧世子在这上面写了什么?”

岚桃花将信笺朝小花懒懒散散的塞去,淡然一笑:“想知晓什么,便自行看!”

小花与小白面面相觑,顿路苦涩。

小白嗫嚅道:“我俩皆不识字,小姐让我们看,我们也看不懂。”

岚桃花没理会她们,伸手探入食盒,一一查看,才见这食盒里,皆是闻名京都各大小巷的摊边小吃,除了桂花糕,糖酥鸭,贵子鸡,芙蓉糕一应俱全外,连西城口那叠香楼时时缺货的上等梅子酒都有一壶。

岚桃花倒是微微一怔,那萧妖孽此际给她送这么盒子吃食是为何?

这时,小白小花瞧着这食盒内的东西,却是两眼发亮。

岚桃花瞥她们一眼,道:“这些你们拿下去吃吧!”

小花道:“这些可都是萧世子爷送给小姐的哇!今儿这天气这般糟,世子爷竟是买了这些让人送来,想必定是怕小姐今晚没吃饱,明儿成亲都没力气!小姐,世子爷真关心你。”

岚桃花眸光稍稍一深,随即漫不经心的淡笑道:“仅送一盒子吃食便是关心了,那他这关心,倒也不太值价。”

说着,见小白小花怔愣,她浅笑一声,嗓音悠远了一许:“你们不常入世,自是不知这天底下的男人是何嘴脸。呵,像祈王凤黎渊那等温润之人也能喜新厌旧,到处留情,更别提那风流的世子爷。”

小白小花顿时反应过来,双双有些震惊。

“小姐之意是,世子爷送这些来讨好小姐,并非真意?”小白思量半晌,问。

岚桃花勾唇笑着,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

小白与小花脸色骤然一白。

若那萧世子爷对自家小姐着实不是真心,那明日这亲事,倒是拐了。

天色彻底暗下时,相府并未消停,反而是忙碌一团,在为明日岚桃花成亲之事做准备。

因今日下了大雨,小径院落皆需要重新打扫,雕花木窗上那稍稍被水浸湿的大红‘囍’字,也得重新裁剪与粘贴。

有几名相府侍女被云氏差遣至岚桃花的闺院,要伺候岚桃花沐浴擦香,然而几人一至岚桃花的闺院,却在岚桃花的闺房外吃了闭门羹。

小白小花无奈的站在门外,冷风拂刮而来,让她们打了个寒颤。

小白面前几名略微无奈的侍女道:“这可如何是好!小姐方才说是乏了要休息,便将我俩也赶出来了,还顺便将屋内的灯火全数熄了。如今几位姐姐们受夫人之令来,小姐依然不开门。要不然,几位姐姐去将夫人请来说说小姐?”

毕竟明日便是大喜的日子,成亲前该有的准备,自然是一样也少不了。

先是沐浴,熏香,随即快要天明时,还要开始着喜袍,描红妆。

而如今,自家小姐却是完美没将这些放于眼里,竟是将她们都挡在门外,自顾自的休息,真真是全然不像是要成亲的人。

小白小花与几名侍女面面相觑一番,不久,其中一名侍女应了小白的话,道:“看来只有去找夫人了。”说着,嗓音顿了顿,低了一分:“你们先在这里候着,我这就去请夫人过来。”

云氏一来,岚桃花便是再不愿,但也将闺房的屋门打开了。

随后云氏亲自坐镇,令侍女们替岚桃花沐浴熏香。

岚桃花的睡意都被折腾没了,两眼一直抽着,迫于自家老娘之威,便配合的沐了浴,熏了香。

待一切完毕后,岚桃花便睡意阑珊,在**辗转良久才睡着。哪知这还没睡多久,却不料自家娘亲再度领着几名侍女席卷而来,将她自被窝里掏出来后就开始着衣、梳洗、描红妆。

岚桃花脸色都黑了一层,这才知晓已然快天明了。

她眼角抽着,心道这成亲当真不是人受的,光是今儿这般折腾,便让她心头不畅了。也不知萧妖孽那厮此际有没有被人拖起来着衣梳洗,如果没有,那绝对会让她心头不平衡得想揍那妖孽几拳。

若不是那妖孽提出成亲,她岚桃花有必要被人这般折腾?再说,她与萧妖孽又非真心实意的成亲,仅是走个过场而已,何必要弄出这么大的阵状,需要严格按照成亲之法,一点一点的对她进行折磨?

在自家娘亲的视线中,岚桃花一身大红的喜袍,规矩坐在铜镜前任由侍女替她梳头。

她此番倒是没什么睡意了,身上抱着懒散的白貂,眸光自铜镜里望向站在她身边的娘亲,默了片刻,才道:“娘亲,如今夜色甚晚,我由她们几个梳妆便成,你先回屋子歇息吧!”

虽对今夜这些琐事颇有几分不满,但觉自家娘亲面上滑出几许怅然与担忧之色,她心底倒是隐隐一动,连带说话的嗓音都柔和低软了几分。

云氏叹了口气,只道:“无碍,为娘不累,看着她们为你梳妆便成。”

嗓音一落,却不料替岚桃花梳头的侍女手上不知轻重,扯痛了岚桃花的头皮。

云氏皱了皱眉,朝那侍女道:“我来替她梳吧!”说着便接过那侍女手中的玉梳,缓缓替岚桃花梳着黑发。

“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地。”她低低的念着,嘴里每溢出一句,她面上的怅然与复杂之色便会增上一许。

岚桃花自铜镜里望她,忙笑道:“娘亲今儿怎不高兴哇?像是气色不好啊,娘亲还是回屋歇息会儿吧,让她们替我梳头着妆便好。”

“为娘不累,仅是心有感慨罢了。”说着,叹了一声:“一晃便十多年了,我儿桃花,竟要出嫁了。”

岚桃花微怔,心头倒是知晓自家娘亲定是因她的出嫁而惆怅了。

想来,自家那老爹一生忠于自家娘亲,未纳任何妾侍。她岚桃花虽不屑自家老爹对皇帝甚是忠诚,几近迂腐,但不得不说,她那老爹,着实是个好男人,好爹爹。

如今,自家爹娘一生只有她岚桃花这一独女,此番她一出嫁,对于她老爹老娘来说,无子女萦绕膝下,晚景还真有点凄凉孤寂。

一想到这儿,岚桃花眸色动了动,眸光自铜镜里望着自家娘亲,咧嘴笑道:“娘亲放心,相府与将军府离得这般近,我便是出嫁了,也能时常回相府。另外,娘亲有所不知,那萧妖……萧世子对我倒是顺从,纵是成亲后我提出来一直在相府住着,他也定不会有异议。”

“尽是胡说!‘回相府住’这话,日后莫要与萧世子提。成了亲,你便是萧世子的妻,日后行事,自要以他为尊,何来他诸事顺你?另外,入了萧家,你便要守些规矩,莫要再像以前那般任性妄为,免得惹得婆家不悦。”

岚桃花脸色微微一变,漫不经心的道:“娘亲应知,女儿自不是安生为人妻的主。”说着,转头直直的朝自家娘亲望来,稍稍挑明了话:“这场亲事,不过是逢场作戏,走走过场罢的了。我与萧世子之间,不过是按着约定办事而已。”

云氏脸色骤然一白,眸底也露出了几分怒意:“走走过场?成亲大事,岂能如此儿戏!”

岚桃花怔了一下。

云氏紧盯着她,良久,才松了脸色,但眸中却滑着道道的忧色与怅然:“桃花,娘亲知晓你心有云涌,但你终归不是男儿。若是男儿,还可为自己的计划奋起一搏,但你却是女子,不宜太过要强。娘亲此生,只望你嫁个好人家,受夫君疼惜,安安稳稳的过一生便好。那萧世子虽说名声不好,但对你却有几分真心,你既答应了与他成亲,纵然对他没多少在意,但也该好好与他生活,白头偕老。”

“白头偕老?”岚桃花突然一愣,眸色刹那间有些深沉与摇曳。

云氏担忧的打量着她,低低问:“桃花,你老实告诉娘,你对这亲事如此不上心,可是因为还念着祈王?”

岚桃花嗤笑一声:“我对那凤黎渊,早没了念头。”

云氏面上毫无松懈之色,反而是再度凝重低沉了一分:“那……萧世子可有知晓你早与祈王有过夫妻之实了?”说着,骤然一叹,嗓音竟是悲戚难耐:“都怪为娘当时心急,硬要将你与祈王凑成一对,却不料到头来,那祈王竟是……”

“娘亲无须多言,我与那凤黎渊,不过是一夜露水,各取所需罢了。我对他也不是真心,是以倒也没什么觉得损失。”岚桃花按捺着心底的复杂,笑着安慰。

“可是毕竟失了贞洁,萧世子可知晓这个?”

岚桃花摇摇头。

云氏脸色一白:“那该如何是好,万一萧世子嫌弃……”

岚桃花将云氏的手拉下来握在掌心,勾唇笑道,清秀的面容笑得明媚:“娘亲放心,别说他不知了,就是他知晓了,也断不敢嫌弃女儿。”

不过是做戏罢了,她仅是挂个萧世子正妻之名,又非真正是他的人,她是否贞洁,他根本就管不着!

天色大亮,吉时将至时,萧世子领头而来的迎亲队伍到达了相府府前。

此际的岚桃花,正由云氏与几个侍女陪坐在闺房内。

她大红的喜袍加身,面施薄妆,发鬓高挽,整个人看起来甚是雍容端庄。

外面唢呐奏着喜乐,纂鼓声此起彼伏,鞭炮声阵阵扬来,倒是令身在闺房的几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云氏伸手扶起岚桃花,深深将她的妆容打量一眼,道:“走吧!萧世子迎亲来了。”

岚桃花点了头,任由朝她凑近的小白将一方喜帕盖在她的头顶,掩住了她的容颜,也遮住了她的视线。

此番成亲,她比谁都清楚,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但即便如此,此番喜袍加身,面施薄妆,喜帕盖头的架势,却是令她心头微微有些怔然,只觉此番成亲,无论是真是假,都令她有些茫然。

好歹,这也是她岚桃花此生的第一次成亲呢,也许,更会是唯一的一次呢。

纵是她岚桃花常日里毫无闺阁之女的矜持与柔情,但也如她娘亲所说,她终究是个女子。既然是女子,便仍是对成亲有几分念想,就如此番一样,着了喜袍,当了所谓的新娘子,这心态,就控制不住的颤了一分。

以前她声名狼藉,全然不招男子喜欢,她便想过日后拦路抢一个俊公子来当夫君,而如今,可算是成了亲,但这亲事,在旁人眼里应是热闹喧嚣,算得上是正正规规的成亲,然而她却知,这不过是个约定,是个会令人唏嘘的玩笑罢了。

任由自家娘亲与小白扶着往前,待出得相府,耳畔闻得自家爹娘的声声嘱咐,那快要平息的心,又是起了涟漪。

喜婆拿了红绫过来,一端被萧妖孽牵着,一端要她握着,她怔了怔,正要握上,哪知一直微微透着暖意的手却是替代了红绫,紧紧牵上了她的手。

她在刹那间便能莫名的肯定,握着她手的人,是萧妖孽。

然而,纵然如此,两手的交握,却是令她有些别扭与压抑,就似被什么侵占了自己的地盘,让她心有堵塞,不太通畅。

萧妖孽将她的手握得很紧,牵着她拜别她的爹娘,便转身迈步。他的步子极慢,似是在照顾被喜帕挡住视线的她,岚桃花心头稍稍暖了一下,但心底的别扭与不惯,却是再度增了一分。

不过是过场而已,这妖孽有必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这般体贴她么?

他娘亲的,难不成这厮今儿是想趁此颠覆他风流子的形象,转而对她岚桃花深情不移?从而让那些倾慕这妖孽的京都女人们将她岚桃花视为眼中钉?

待被萧妖孽牵着送入喜轿,岚桃花才松了口气。

随即,喜轿子在欢腾的笑语与鞭炮声中被抬了起来。

一路笙箫,一路锣鼓,一路嘈杂喧嚣中,轿子颠簸往前,似被喜气之意围绕。

岚桃花昨夜未休息好,是以坐在轿子里不免犯困,哪知刚小憩过去,身下的轿子顿时落地,磕痛了她的身子骨。

她刚掀开眸子回神过来,便闻得周围脚步声嘈杂不定,还有极其清晰的刀剑相击及惊叫惨呼之声。

岚桃花脸色一沉,稍稍掀了轿子那小小的窗帘,便见迎亲队伍里混入了不少黑衣男子,那些男子个个身手了得,与将军府的迎亲侍卫们正打得激烈,还颇有上风之势!

果然是有人闹场呢,看来那些要阻止这场亲事之人是等不及了。

岚桃花勾唇一笑,片刻便稍稍敛神,刚放下轿子窗帘准备出轿子时,哪知外面传来道道惊吼:“快追!那些黑衣人将世子爷劫走了!”

嗄?

岚桃花身形一颤,差点傻眼,连带面上深邃低沉的表情都霎时间僵硬。

这就完了?仅劫走新郎就完了?

她眼角止不住的发抽!

那昏君治理下的京都,还真没什么好世道!到处都是黑衣人出没,还真没个安全。

另外,他娘亲的,她岚桃花今儿倒是见识了!她这一成亲,真真是成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哇!抢亲这把戏也听得耳朵发腻了,但被抢之人,历来都是新娘子,可新郎被抢走的,她倒是闻所未闻!

刹那间,她心头倒是不畅了,即便没与萧妖孽拜堂礼成,但她却莫名发觉,她头上似乎被萧妖孽给她戴了顶绿帽子了。

丫丫个呸的,当真是妖孽乃祸水,没个好人!

“小,小姐,萧世子爷被劫走了,如今该如何?”轿子外传来小白颤抖不已的嗓音,显然是心底的后怕还未平息下来。

岚桃花将脑袋上的喜帕一扯,懒懒散散的钻出喜轿,朝脸色惨白的小白道:“还能怎么办,新郎都没了,这亲事自然黄了!走了,此番回相府,还能好生吃顿午膳。”

嗓音一落,她扯着嗓门召集那些四肢还健全的人搬着她的嫁妆,随即宛若没事人一般领着他们浩**的往相府方向行去。

周围那些看热闹或是被那群黑衣人打倒在地的人皆朝那返程的队伍望去,纷纷傻眼。

萧世子被劫,身为萧世子准妻子的岚桃花竟是仅顾着差人搬着嫁妆就打道回府,也不见她面上有丝毫的悲戚!

那岚桃花,还是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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