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这里真的有酒疯子在撒酒疯啊!
我用力的推了推身上的贝德,她依旧保持着自己铁一样分量的稳定发挥,趴在我身上四仰八叉,纹丝不动。
努力无效之后,我只能脱力的在原地仰面朝上,开始一边无聊的研究贝德公寓天花板的花纹样式,一边认真的思考,如果用脚的话,能不能把人给蹬开?
算了,毕竟我是有求于人,贝德虽然撒酒疯,但我可是意志清醒的啊,要坚持不能堕落才行。
鉴于给自己认真的洗脑,到底理智还是战胜了冲动,我忍住没有真的实施。
我长叹了口气,觉得自己还是等待贝德下一次无意识的动作吧。
身上的人,却忽然有了动静。
贝德用那头毛茸茸乱作一团的短发,在我的脖子上蹭了蹭,我正痒的想要躲开,她声音低低开口呢喃:
“诏恕……”
诶?诏恕,是说的齐诏恕吗?
我八卦心顿起,低头看看贝德,发现因为她头顶的乱毛遮挡,我自己还是看不到她的脸,但似乎只是酒醉时候的呓语而已,并没有醒过来。
但这个时候,应该还是有些意识,也会好推一些的吧?
我当下决定试试,摩拳擦掌的在掌心吹了两口仙气,就要手脚并用——
失败了!
我收回自己伸到一半的双手,大气也不敢出的抿紧嘴唇。
醉酒的女人没有任何的反应,依旧还是醉着,可她趴在我身上大概眼睛位置处的衣料,却湿了。
我犹豫了下,半晌才抬手试探的往肩膀一摸,果然湿哒哒的一片。
贝德,哭了?
“贝姐?”
我试探的轻声唤她一句,女人依旧像是封闭了自己一样,丝毫不给予我半点反应。
我深吸了一口气,一鼓作气,这一次将自己抽了出来。
撩开贝德乱糟糟的头发去看,她因为素颜而显得有些苍白无血色的脸上,泪痕满面。
真的是哭了啊……
出乎意料的发展,让我有点手足无措起来,我在原地焦虑了片刻,忽然想起什么,朝着贝德家的厨房摸去。
她的厨房很空**,一点也不像是一个人长期独住时,特有的自炊痕迹。
就连炉灶锅台都干净的一尘不染,别说油花了连根头发都看不见,奇怪了,贝姐难道从不自己做饭吗?
可问题是她虽然做的不好,但给我的感觉应该还是很喜欢料理的才对啊。
我看着空他妈的*的橱柜,抱着最后的希望打开了冰箱门。
幸好!
我从最上层摸出蜂蜜,瓶口甚至都还没有开封,但庆幸日期还好没有过期,而且有了这个做点蜂蜜水,总是能够帮助解酒的。
以前妈妈一直在红灯区工作的时候,经常早上醉醺醺的回家,别的说不好,但是照顾酒鬼,我自有一套经验。
随手要关冰箱门,我最后看了一眼柜门上满满排列着的酒,长叹一声。
果然不能够只凭借外表的东西,就轻而易举的去含括一个人的一切啊。
就像是贝德一样,如果依照之前自律又精明的形
象来看,我怎么样也没办法把身边这个神志不清的酒鬼,跟她联系在一起。
“贝姐,贝姐,少喝一点点吧?”
我狠狠心,捏住她的牙关,将一整杯蜂蜜水,半是灌半是喂的,总算是全部让贝姐喝下去了。
人弄不到**该怎么办?
那就找个被子和毛毯,在地毯上凑合一宿吧。
弄完一切,我看着贝德熟睡中憔悴的脸,浑身无力的摊在柔软宽大的沙发上。
真是的,果然不能随便受顾老爷子启发才行啊!
不然的话,也不用折腾这场硬仗了,可想想,若是我今天不来,就只能放任贝姐自己一个人这样,又于心不忍……
“喂,醒醒,醒醒啊伊伊!”
熟悉的利落女声,在我耳边由远及近,最后甚至成了上下左右都估计到的环绕音。
我烦闷的抬手挥了挥,结果手心轻微而敏锐的刺痛,成功让我清醒过来。
“怎么了怎么了!”
我一惊做起来,抬眼面前就是一张放大了的脸,画着精致无暇的妆容,眼线上挑很是精神。
“贝姐?”
我下意识的叫出了这个名字,眼前的脸就扬起了一个大大的笑容,上下点头,“是我,我在这哪儿呢!”
所以那个喝多了撒着酒疯,又沉睡的不省人事,甚至……还流了泪的贝德,消失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患得患失的抬手,有点失礼的在贝德的脸颊上掐了一把。
成功看到她上翘的唇角,拉成一条直线,顺便抬手在我头顶一敲。
“疼啊!”
是真的!不是幻觉!
我高兴的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经历了一场痛苦的奋战之后,再重新看到原本的贝德,几乎恨不得立刻起身扑过去,给她一个拥抱才行。
这么想着,我也就这么做了。
只是脚下一动,自己差点就被绊倒了个趔趄,然后被贝德毫不遮掩的秒变嫌弃脸,将我抵开了。
“你你你,起床气太奇怪了吧,我觉得你需要好好冷静冷静。”
女人无情的下了通牒,却让我一怔。
“起床气?”
昨天确实是照顾贝德来着,只是当时时间还早啊,离天黑都还好长时间呢,怎么会有什么起床气。
难道我因为太累,所以在给贝德盖好被子之后,在沙发上睡着了?
我摸了摸刚才致使我一个趔趄,缠在我腿上的毛毯后,绝望的接受了这个事实。
“贝姐……”我无力的低声。
“嗯嗯?怎么了,饿了还是渴了?”
这人倒是一点都看不出来,不久前她还是一滩烂泥一样的挺尸状态,说话精神满满的。
我侥幸的抱了一点期待,继续问她:“现在是几点了?”
“九点!”她颇为好心的告诉我答案,又极其体贴的把腕上的石英表盘露给我看,证明自己所言不虚。
我毫无灵魂的扭头,睹了眼从采光极好的窗户外面,投射进来的温暖日光。
几乎能够将寒冰融化,又能够使冷风柔软,也顺便让我的一颗心……彻底**到谷底。
“混蛋啊!为什么照顾人能够睡着!
而且还在别人的家里沙发上,一睡从下午睡到了第二天的天亮!
姚伊伊,你该不会是个傻子吧!”
贝德满脸同情的为我递上一杯热水,歉意地道:“不好意思哦伊伊,我家里没有牛奶了,你又不喝酒,所以只能弄点水来凑合凑合。”
“水就很好了,谢谢。”
我含笑接了过来,放在餐桌上,内心咆哮。
给我打起精神来啊,所以你家里到底为什么有一冰柜的酒啊!而且,正常人哪里有早上就开始喝酒的啊,不要说得好像是普通的‘因为你不吃甜豆脑,就给你换上了咸豆脑’一样的这种话,性质完全不一样啊!
但似乎短短半天的经历,让我飞速的成长了。
以至于现在的我,完全可以坐在餐桌上,一边陪着在翻看报纸的贝德,一边边喝热水,边绝望的翻看手机。
我看着上面像是要炸了一样的,足足四十五个未接提示,忽然觉得像是手机这种可以保证实时沟通的现代科技产物,最近已经越来越不怎么适合我了。
鸽子呢?信箱呢!
我做了个心理准备,点进去查看。
果不其然,满屏幕熟悉的四个名字,基本是依照3:3:2:1这样的比例分布着。
而其中还有着东黎的名字,孤零零的夹杂在陈栩,顾霄都,唐果和唐三彩的名字之间。
“要疯了……”
我到底要怎么解释自己又一次的失联了啊!
“在确认消息吗?很疲惫吗?”贝德担心的问。
我代替回答点点头,将脸埋在桌面上。
“不过霄都他早上给我打了电话,问我你在不在我这里,我已经帮你解释过了,所以……”
什么!
我极其容易满足的被意外之喜俘获了,解决了顾霄都,就相当于解决了同样住在顾家的陈栩。
这两个最难搞的大爷摆平了,我还用害怕么!
我精神抖擞的坐起来,将腰板挺得笔直,然后在贝德奇怪的注视中,露出一个‘我们谈谈吧’的完美笑容。
“说起来,贝姐,我们聊聊昨天发生的事情吧!”
“哈,有什么?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啊?”
贝德面不改色的扯谎,不愧是干律师这一行的,这幅本事根本就是在法庭上,一边面对着一群人精,一边面对着一群时刻波动的危险人群,在对着法官大人面不改色满嘴跑火车练出来的啊!
我一看,明白不是对手,所幸不再纠结,而是终于在历经千辛万苦之后,稍微将来意提上了日程。
“那不如我们聊聊别的吧!”
她乐得高兴,当即点头:“请说!”
我偷偷咽了咽口水,尽量简明扼要,吐字清晰。
“不知道贝姐,你是因为什么,去了顾家和顾老爷子翻脸的?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告诉我呢?”
贝德一怔,“你怎么知道的?为什么问这个?”
她没有否认,我一看有戏,心里一喜。
“因为……我必须搞唐和生才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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