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等一下,容我捋一捋思绪。
我叫白苗苗对吧?
我的男朋友是小黑对吧?
小黑有个弟弟叫宓语对吧?
一切都对的话,雷公奠牡这家伙,为什么喊我“弟妹”?
还是说,他口中的弟妹是谭青?
我看了一眼被吓得翻白眼,晕过去的谭青一眼,赶紧摇摇头,把这个不靠谱的想法甩出去,这家伙怎么看也跟“妹”联系不到一起。
“奠……哦不……雷公大人……”我可不会脑子发热,一头撞上去,先问清楚“弟妹”是怎么一回事再说。
奠牡将一捋青丝撩到耳后,淡淡一笑,举手投足散发独特的优雅气质,让我想起一句诗来。
仿佛兮若轻云之闭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
不管见多少次,我都没办法把小金人奠牡当成男人,他这样的美人,往哪个朝代放都是“国民女神”啊!
要是把他跟宓语放到一起,绝对是养眼的一对情侣……
等等,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
似乎没有情侣都是180以上的身高吧?
不管了,这次可是货真价实的“天神下凡”,奠牡是被我召唤出来的?
“弟妹,你没受伤吧?”奠牡这次倒是没有发出魔性的笑声了,估计是因为小黑不在,笑不出来。
“不……弟妹是什么鬼?”如果小黑在我面前,我真的很想问他一句,未来婆母是不是生了三个儿子。
奠牡扬扬手,周围的温度陡然回升,没有尽头的小巷也随之消失,取而代之的一堵新砌的水泥墙,墙边躺着一个被压瘪的绿色纸人,正是谭青之前压坏的那个。
我一时有些分辨不清现实和幻境了,心中一阵后怕,要是没有小黑的提醒和奠牡的突然相救,说不定我真就带着谭青进入鬼域了,失策!
“弟妹就是弟弟的媳妇,你们人间不是这么叫的吗?”奠牡有些奇怪,掏出一个手机,一顿操作后,确定地说:“没错呀,你们就是这么叫的。”
不是,我知道弟妹是什么意思,我问的是谁是你弟弟!
不知道奠牡是法术受限,还是没心思听我的心声,没有回答我的话,四下张望一番,问道:“却言呢?怎么不在?”
言罢,奠牡像是刚看到昏倒的谭青一样,受了惊吓:“这里怎么有人?”
神仙也有逗比啊……
我在心里小声吐槽一句,回道:“他一直都在。”
“啧啧!”奠牡眯着眼睛,语气让我很不爽,回道:“弟妹啊,你怎么可以趁却言不在,跟别的男人幽会呢?而且差点遇到危险了,要不是……”
“等等!”我见奠牡越说越远,脑洞不是一般的大,连忙出声打断他:“你误会了……他是来陪我找我朋友的!”
对了,我是来找习瑶的啊!
到目前为止我都做了些什么?
“朋友啊……”奠牡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欣慰地笑了起来:“早说嘛!放心,我不会跟却言说的。”
看到他的这个笑容,我一阵恶心,就跟邻居大妈帮人介绍对象一样。
而且按照上次他们的相处模式,他们的关系可没有好到能说这种话题,吓唬谁呢!
“呵呵……多谢……”我尴尬地应和道,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所以说,却言呢?”奠牡还是没死心,继续问小
黑的下落,这种小三的即视感是怎么回事?
你丫真的对小黑有什么想法吧?
女人的第六感告诉我,不能相信奠牡。
我果断摇头:“不知道,大概可能也是……在工作吧……要不……您去别处找找?”
在地府工作也是工作,我不算说谎,全看奠牡怎么理解了。
也不知道奠牡的脑回路是什么样的,竟然轻易相信了我的话,潇洒地凌空飞起,挥手道别:“弟妹,再见,我去找却言了!”
“呵呵……再见……”我嘴角僵硬地裂开一个弧度,抬起有千斤重的手臂,礼貌地摆摆手。
奠牡要找的是却言,我的男朋友,他的语气让我感觉很不对。
总让人感觉是第三者对着正室耀武扬威。
错觉,这一定是错觉!
小黑是谁?
地府的一个小小鬼差而已,而奠牡可是鼎鼎大名的雷公啊!
还是那句话,画风不同,不能同框出现。
奠牡贵为天庭的高级神仙,来也匆匆,去也匆匆,随随便便一挥手,就解决了我还没看到的敌人,事后丝毫不提他帮了我的事,品质可嘉。
然而我还是不能容忍他觊觎我的小黑!
在奠牡消失在我的视野里以后,我赶紧给小黑发了条信息:“奠牡救了我们,他还叫我弟妹!你们怎么回事?不要突然告诉我,他真的是你的哥哥!”
小黑多出来一个弟弟,已经让我措手不及了,再来一个哥哥,我会开始怀疑人生的。
更何况“奠牡”跟“却言”和“宓语”好像不是一个风格的名字,应该不是亲兄弟吧!
小黑虽然在地府瞎忙些不明所以的事情,却时刻关注着我的情况,第一时间回道:“救了……我……们?那个‘们’是谁?你跟谁在一起?”
你的关注点又错了啊喂!
不要转移话题,给我说你跟奠牡的关系!
“苗苗!你怎么可以趁我不在,跟别的男人出去约会?”
我隔着阎王令都能看到小黑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国家应该禁止所有颜值高的人卖萌,总得给其他人一条活路啊!
不过小黑这厮的表达太有问题了,“男人”倒是真的,“约会”是个什么鬼?
哪有正常人会在凌晨三点钟出来约会?
脑子进水了吧?
不能光顾着吐槽,得赶紧安慰小黑,不然他肯定会爆炸的,我赶紧解释道:“跟我在一起的是谭青,谭胜的儿子!他今晚约了左小菱,但是被你抢走了,所以找我兴师问罪来着!”
我说的应该是事实吧?
虽然前后并没有因果关系,但都是事实,没毛病。
“啊?怎么能赖我?是姓阳的小鬼干的,真不是我!”单纯的小黑果然好骗,轻而易举地被我转移了话题。
祸水东引这种事,才是缓解矛盾的最好方法。
那边小黑还在一个劲解释他对我的忠诚,这边的谭青终于醒了过来。
由于某些不可描述的因素,谭青侧躺在地上,正好面对着绿衣纸人。
当他睁开眼时,两只墨染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黑洞洞阴森森,说不出的喜感……哦不……说不出的恐怖。
整整五秒的寂静过后,谭青发出了他有生以来最大的声音。
“啊……”
刺耳的尖叫声差点没把纸人
给吓得活过来,估计方圆百里的人都听见了。
“打住打住……别叫了……”他的声音这么大,会把警察引过来的,我可不想被当成怪阿姨被抓起来。
谭青的肺活量确实很大,足足喊了三分钟都没换一口气,也不知道平时是怎么练的,明明让他跑步,一百米就趴下了。
我无奈地拿起纸人,三两下揉得看不出人形,安慰他:“没事了没事了,你看,什么都没了!”
我把竹篾条和碎纸递给谭青看,总算是止住了他的尖叫。
还没清净两分钟,谭青又满脸惊恐地指着我手中的残骸,结结巴巴地喊道:“血……流血了……”
多好的鬼故事剧情啊,就是有点俗,我满不在乎地看了翻看了一下,没有找到他说的“血”。
“哪儿呢?”我有些怀疑谭青是不是被吓傻了,万一真傻了,我要不要负刑事责任。
“他袖子上啊……”也真亏谭青还能分辨出纸人的结构,有些发抖地指着一处绿纸。
从颜色看来,确实是纸人的衣服,袖子嘛……我真的看不出来。
在仔细一看,纸上果真有一道血痕,像是沾血的大拇指一划而过。
血液已经凝固,变成了黑色,在阴暗的环境下,真的很不容易辨识。
卧槽,怕什么来什么!
之前说过,一般的纸人,最多招招露水,而且若是普通的纸人,烧掉以后最多变成一团灰烬,根本不会到达阴间。
真正用来当做陪葬品的纸人是要沾血的,人血、狗血等阳气重的血为下品,鸡血、蛇血等阴气重的血为上品。
而民间传闻的,纸人容易被鬼附身也并非无稽之谈,鬼魂虽然对人血等避之不及,但是鸡血对鬼魂来说可是上好的补品,纸人是否会被鬼魂附身,全看有没有涂抹血,以及血的品种为何。
我理论知识虽然知道得多,但是陡然给我一个沾血的纸人,我可分辨不出血是属于哪个物种的,不都是腥味吗?
“啊,你的错觉,哪里来的血啊?”我将纸揉成一团,一把丢开,故作镇定地宽解谭青。
谭青将信将疑地从地上爬起来,忍不住追问道:“真的没什么?没有鬼?”
真的没有鬼,我打一百个包票!
不对,鬼来了!
我打了个寒颤,被天上掉下来的小黑砸了个正着。
“苗……”小黑呆萌地四下张望喊我,被我直接打断:“别喊了,往下看!”
有时候我真的很佩服我自己的体质,看着瘦小,却能承受住小黑那么多次的自由落体,人体的力量果然无穷无尽。
小黑立刻弹了起来,心疼地将我拉起来,拍拍衣服上的灰,问道:“苗苗,你怎么趴在地上啊?着凉了怎么办?”
好一招先发制人,我服!
我隐忍着怒意,强笑道:“没事,地上凉快。”
“我更凉快啊!热的话抱紧我就好了!”小黑一个熊扑,牢牢抱住我,满腔怒火顿时被小黑浇熄了。
不能试图跟逗比讲道理,不然我迟早会变成一个逗比的。
我如此劝诫自己,问小黑:“你突然跳下来,不怕被谭青看到啊?”
小黑谄媚一笑,指着躺在地上的谭青:“我早有准备,提前把他打昏,这下就没人妨碍我们了!”
这……
好像不是妨不妨碍的问题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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