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晏珩不由自主将手伸向她的衣领,却在即将触到之时停了下来。
此时他眼中玩世不恭的眸色已然悉数褪去,十分认真的眉眼衬得面容越发精致。并不十分明亮的光线沉淀在他棕色的眸子里,星星点点如同天河。
池晏珩轻笑出声,听不出是什么语气,也许是太多情绪混杂在一起,但是眉眼却分外温柔。
他拿起西蒙送来的解酒水,先自己灌了一大口,而后轻轻吻上温安然异常柔软又炽热的嘴唇。舌尖略强硬地撬开她的双唇,温热的药水在两人的缠绕中,尽数被温安然咽下。
池晏珩又重复了一次,温安然才把解酒药全部都喝了下去。
在床边直起身子来,池晏珩气息有点不稳。温安然下意识的呻-吟声挠得他心痒难耐,水润的小嘴在他的薄唇离开后微微张了张,仿佛在说还不够,还要更多。
“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
池晏珩摇头轻笑,一边轻柔地为温安然退去外衣,蜜汁颜色的肌肤慢慢在池晏珩面前呈现,带着暖灯的光泽,因为酒气呈现的粉红色仿佛一颗正等待他人来品尝的樱桃。
池晏珩眼底骤然一深,将她的底衣也脱去。
从衣橱里拿出换洗的衣物,池晏珩回头看了看温安然咂巴嘴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
温安然此时的状态和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一样,这么不设防的时候,其实也挺可爱的。
利索地将温安然剥了个精光,池晏珩还不忘贴心地给她擦了擦身子,然后才替她换上睡衣。
掖好背角,池晏珩调暗灯光后,端着水盆要往外走的时候,突然很期待小女人醒过来会是什么反应。反正这看着好像什么都做了的样子,估计要抓狂了吧。
心情愉悦地走出房间,抬头看着挂在楼梯墙上面的摆钟,此时已临近午夜两点,但是他全无睡意。
简单地冲了个澡,当池晏珩边擦头发边下楼的时候,就看到西蒙已经在客厅里为他准备好了一些适合晚上吃的东西。
看到池晏珩下来,西蒙恭敬地行了一礼,转身就去厨房里端出刚熬好的粥。
往沙发上一坐,池晏珩丢开吸水巾,俯身闻了闻桌上的小点心,满意地点了点头,对西蒙说道:“除了桂姨,就你的手艺最合我胃口。”
西蒙笑得开心,池晏珩总是不吝啬他的赞美。
“少爷,趁热吃吧。”
“嗯。”
拿了个刚烤好,十分酥软的软欧面包,池晏
珩撕了一小角塞进嘴里,而后想起什么似的,招呼西蒙道:“这么多,一起吃啊。”
并不意外池晏珩的邀请,西蒙从善如流地坐下,也拿起一个小餐包优雅地吃起来。
他知道他的主人不喜欢别人的拒绝,哪怕是委婉的。
池晏珩的胃其实是很脆弱很敏感的,西蒙在桂姨不在的时候给他做饭,总是会调整配方,做出更适合他吃的东西来。而且相比桂姨的清淡,西蒙在食材和花样上更多变,池晏珩显然也很喜欢他的方式。
喝了口稀释了牛奶加了少量蛋白粉的热饮,池晏珩突然想起温安然此前给他做的菜。
喜欢吃辣的她餐餐不落下,他池晏珩还是头一次硬生生把自己吃进医院。
想着,池晏珩就忍不住笑了出来。
西蒙看了池晏珩一眼,说道:“少爷,你在想温小姐的事情吗?”
池晏珩笑容一滞,颇有点尴尬,这种情绪在他的人生里可不常见。
“西蒙。”
“少爷请说。”
“你说真正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西蒙有些怔愣地看着池晏珩,他面前的少爷,此刻稍带迷茫却又溢满笑意的表情,仿佛回到当年他第一次被带到他身边的时候一样。
西蒙是德法混血,浅褐色的眼睛使他看起来更加温和,此时却闪现着惊喜之色。
“少爷,虽然我也不太清楚,但我能肯定,那肯定是带着些微酸楚的幸福感觉,就像吃了桑葚车厘子一样。”
“你这个比喻有点厉害呢。”池晏珩伸手拍了拍西蒙的肩膀,而后拿起一根改良法棍一下塞到他嘴里,眯起眼睛说道,“但是我不知道什么是幸福的感觉。”
西蒙欲哭无泪的含着那根几乎深到喉头的法棍,正在扒拉着要把它拿出来,听了池晏珩所说,却停了下来。
“啪嚓”,西蒙一口将法棍咬断,拿出一截,留在嘴里的那截直接咀嚼起来。
虽说是改良的法棍,但直接咬还是让西蒙的牙根有点发酸。
待到把嘴里的东西都吃下去,西蒙才说道:“少爷,你还记得十儿岁那年的夏天,我们在爱琴海的恶作剧吗?”
池晏珩一愣,西蒙怎么突然提起这个。
他当然记得,因为戏弄了海滩上的好几对新婚夫妇,后来被他老爹拎回去的时候,可是关了整整一周的禁闭!
“和这有什么关系吗?”
“老爷不让你吃饭,我偷偷给你顺了几个面
包。平时你都不吃粗粮面包,但是那时候,你却和我说那是你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
西蒙这一说,池晏珩心里突然有一种很微妙的感觉。
虽然当时池老爷说不准给他饭吃,实际上也就饿了他两天。但事实上,他也没饿着,因为西蒙一直在暗中给他偷偷送面包,当时他真的觉得粗粮制的欧式面包是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
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抓着的面包,是西蒙特质粗粮排包,池晏珩不禁弯起嘴角。
“少爷,幸福的感觉就在一瞬间,你一定可以牢牢抓住它。”
“哈,西蒙,你真的是三句不离吃的,小心赛琳娜嫌弃你。”
赛琳娜是西蒙暗恋的对象,在池晏珩的族宅里专门伺候他母亲。
西蒙顿时就涨红了脸,要说这世上还有什么治得了西蒙,除了美食,那肯定是赛琳娜。
看西蒙一脸吃瘪的样子,池晏珩不禁心情大好,愉快地继续用餐。
离天亮还有些时间,在小女人醒来前,他还可以休息一会儿。
当窗外婉转的鸟啼声将温安然叫醒时,她先是在**来来回回翻了好几个身,而后才猛地坐起来。
断片的她显然记忆有些混乱,她现在唯一记得的就是池晏珩和秦浅两个人调酒的帅气身姿。
等等,她喝了很多酒,那是怎么回来的?
突然记起魅色酒吧的规定,温安然简直欲哭无泪,她使劲抓着自己鸡窝般的头发扯了扯。
她不会已经被开除了吧!
正懊恼着,温安然低头就看见自己白皙的胸口。
池晏珩特意选了一套有点低的睡意,还刻意留了最上面的扣子没系上,看来效果斐然。
温安然瞬间脑袋一片空白,而后猛地将被子掀开,清清楚楚看到自己从上到下的衣服都换掉了。
猛地抱住胸,温安然一下子就忧了脸,果然内-衣也没了。
池晏珩这个禽兽!
“啊啊啊啊啊!”
惊天地泣鬼神的哀号在池晏珩的宅子里迸发出来,惊走一树的晨鸟。
不一会儿,像约定好了一样,温安然的门被敲响了。
她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谁来了,仇恨的视线立马送过去。她不禁坐直了自己的腰杆,这种时候,谁示弱谁就输了!
门咔擦一声被推开,温安然只见一袭银色晃了一下。虽然已经给自己做了鱼死网破的心理准备,事临了,心脏还是止不住地聒噪。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