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米悠小说>言情女生>欠债还了三分之一> 第一百四十章 你敢娶,我就敢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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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你敢娶,我就敢嫁!

午夜十二点,邓小甲从梦中醒来。

她又做噩梦了。

这段时间,她偶尔会做这种让她印象特别深刻的噩梦,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梦,只觉得阴森恐怖,哪怕醒来,也逃不脱身上萦绕很久的阴冷刺骨。

之前她曾梦到过有人从悬崖上扔东西、有人拖着她走、有人肢解尸体,梦醒来后总会让她不舒服很久。

而这次这个梦除了让她格外害怕,还让她有强烈的耻辱感。她居然梦到自己被强奸。

梦里那男人的脸已是记不清楚,只记得他发出一声声闷哼,蒲扇似的手随时都可能朝着她的脸扇下来。

一阵阵晕眩的痛过后,她嘴角、鼻腔就会滴下血来,血滴落在污浊的粗布床单上,一点点晕开,一片暗红。

整个梦都是黑白的,唯有斑斑血迹深红得刺眼。

下体的钝痛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那样真实,仿佛整个人都被撕裂一般。

梦里的她,却出乎意料地没有哭,只记得那铺天盖地的无力与怨恨,那种愤恨滔天的情绪,甚至比身体上的痛更让她印象深刻。

在一片黑暗中醒来,她身体还在颤抖着。

当感受到指尖触及到自己床单的丝滑质感,以及身上丝绵被特有的软糯,才终于意识到自己是躺在家里的**。

思绪终于安静下来,哪怕周围是漆黑一片,也觉得巨大的安全感包裹着她,心里稍安。

她慢慢坐起身来,恐惧却又一点点如涟漪般散开,阴冷的感觉如跗骨之蛆挥之不去,突然一阵委屈,抱着膝盖,忍不住哭出声来。

却又觉得下腹隐隐作痛,让她想起梦里的耻辱,哭得更加厉害。

然而随着身体的抖动,她感觉到一阵熟悉的有什么涌出的感觉,顿时僵住,哭声戛然而止。

她愣了几秒后打开台灯,拉开被子一看,尴尬地她直想挖个坑把自己埋起来。

我擦,原来是大姨妈来了。

她有些哭笑不得,下床到卫生间冲洗干净,换上干净内衣和姨妈巾,又收拾了被自己弄脏的床单扔进洗衣机。

一切收拾停当,她看着卧室昏黄的小台灯,突然想起梦里那如豆的一点光亮,不由得背脊发凉,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忙跳起来把卧室顶灯打开。

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又跑到客厅、客卧、厨房,细细检查了一遍门窗是否关好。

眼见一切无恙,才又定下心来,给自己冲了一杯红糖水,披着珊瑚绒毯子,坐在灯火通明的客厅里,端在手里慢慢喝着。

水还有些烫,热度穿透厚厚的瓷杯壁,把她的手掌烫的嫣红一片,她却舍不得放开。

邓小甲抿一口红糖水含在嘴里,微微有些烫的甜淡**顺着喉咙滑下,热热的温度从嘴里一直延伸到小腹,总算感觉梦里如噬骨般的阴冷渐渐远去,让她微松了心里紧绷的弦。

她就静静坐在客厅里发着呆。突然,一阵音乐响起,突如其来的钢琴声音吓得她轻轻一颤,却马上反应过来这是缪可言的专属铃声——毛佳毛佳组曲。

她抚了抚胸口,拿起沙发上的手机,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绪,接通了电话。

缪可言声音响起,似乎有些着急:“小甲,我看你卧室客厅灯都开着,怎么了?”

邓小甲被他的话怔住,这是怎么回事?

大概就是因为姨妈要来了,她今天有些累,下午在书店里遇到那孩子后还情绪不稳定跟缪可言闹了场别扭。

后来吃了晚饭,不到八点钟缪可言就送她回家,她也早早就睡下,结果睡了几小时后,做了刚才那个噩梦被惊醒。

看看时间,这都十二点了,他怎么还在附近徘徊?

她还在发呆,缪可言又说:“我在你家侧面的十二楼上,可是我看不到你,你能走到客厅落地窗让我看看吗?”

邓小甲如提线木偶一般,乖乖按他说的做。

电话里又传来他如释重负的声音:“好了,看到你了,很乖,知道天气凉了还披着小毯子。”

邓小甲终于反应过来,头转向左侧,从底楼开始一直数到十二,终于在一扇还亮着灯的窗户边发现了他的身影。

她惊得无法自已:“你怎么在那里?”

他低低地笑着:“之前的小公寓卖了,这边是周五凌云才帮我办妥的。本来是想都弄好再给你惊喜,今天送你回家,一时兴起干脆就住这边了。谁知道才处理完公事就发现你把灯都打开,有些怕你出什么意外,这才提早暴露。”

他笑得轻轻浅浅,声音也是一如既往的清润,邓小甲却觉得心头一阵委屈,刚才因为意外事件压下去的泪意瞬间喷涌而出,竟然就那样在电话里哭得抽抽搭搭。

“怎么了?”他收起笑意,声音里透着担心。

邓小甲却哭得不能自已,根本说不出话。

他沉默几秒,突然了悟一般:“你是做噩梦了吗?”

邓小甲点点头,又想起他大概看不见她的细微动作,忍住眼泪好容易“嗯”了一声,又止不住大哭起来。

电话里,他微叹一口气,轻声说道:“我马上过来,等着我好吗?”

两分钟不到,缪可言就出现在邓小甲的面前。他不似白日的衣冠楚楚,只穿着一件白色棉质T恤,下身一条深灰色家居服长裤,脚上趿着拖鞋,头发也似刚洗过的软软垂下。

邓小甲哭得鼻子通红,眼睛周围也红了一圈,瞳仁却湿漉漉又黑又亮。

她手里捏着纸巾不停擦着眼泪和鼻涕,肩膀抽着仿佛停不下来。

他微微有些心疼,还夹杂点好笑。

这么大的人了,还能被噩梦吓得哭成这样,就这比老鼠还小的胆子,却总是标榜自己是女汉纸,其实外强中干得很。

他轻轻揽她入怀,哄小孩一般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缓声说着:“别怕,我在这里。”

声音低沉又温柔,仿佛有魔力一般,驱走她心底的一丝丝烦躁和郁结。

她轻轻嗯了一声,声音有些瓮,浓浓的鼻音,听上去格外可怜。

缪可言心里一软,扶住她到客厅沙发上肩并肩坐下,让她倚在自己肩头。

好一会儿,邓小甲才算停下来。

看着沙发边上糊满她鼻涕眼泪的纸巾,还有他被她弄得湿湿的衣服,有些不好意思。

缪可言看她情绪阴转晴,轻声问道:“好了吧?”

她有些窘迫地地点点头,却因为哭太久了止不住地抽了一下,瞬间脸又红透。

缪可言被逗笑,捏了捏她的脸颊,说:

“怕成这样还逞强,如果不是我找上门,你就准备一个人枯坐到天亮?”

邓小甲有些赧然,垂着眼睛转移话题:“你居然搬到这里来,好可怕,你是要监视居住吗?”

他笑开,眼角的笑纹愈发明显,声音都染上笑意:“你这小脑瓜乱想什么?我不搬过来,哪里有时间好好培养感情?”

邓小甲抬起眼睛,对上他温和清亮的眼,却觉得他眼睛深处仿佛蕴着几分戏谑,直觉反应自己又要被戏弄。

果然,他稍顿几秒,就继续说:“要不然,怎么娶你?”

她本来还有几分感动,一听他提起这个话题,马上面无表情,心里风平浪静。

真不知道这两天是不是被他调戏多了,她的脸皮已经日渐厚重再不会害怕这样的暴风骤雨。

她皮笑肉不笑呵呵两声,反击道:“这个梗快被你玩坏了,换一个吧。”

缪可言没有继续逗她,缓声说道:“你做了什么梦?吓成这样,脸色都苍白苍白的。”

想起梦的内容,邓小甲有些说不出口,突然又反应过来,自己脸色苍白可不是因为梦,这话更没法接,嘴里开始结巴。

然而提到梦,她的脑海里有个念头一闪而过。

她拉过他的右手,细细摩挲,寻找着那条有些不明显的疤痕。

缪可言有些诧异,擒获邓小甲没几天,他倒是可以很快进入状态,可是邓小甲没有恋爱经验,哪怕有他从旁引导,她还是迷糊状态更多一些,这样主动拉他手的事,还是第一次。

她的手还有些冰,指尖划上他掌心的时候,只觉得一阵微凉。

他手指微拢想要握住她的手,却被她用力掰直。

“别闹。”她抗议着,还不耐烦地对他翻了个白眼。

缪可言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只得放松手上的力道,任由她翻看。

邓小甲找了一会儿,终于在他右手虎口附近摸到那条疤,心里盘旋已久的话问出口:“你这条疤痕是怎么来的?”

缪可言没想到她会提起这个话题,微微一愣,片刻后说:“之前出差去A市,被个小偷手里的刀尖划伤的,还好不深只缝了三针,没多久就长好了。”

邓小甲本以为自己会激动到跳起来,然而真听到他说出来这样的答案,她却觉得心底一片宁静。

原来,真的是他,果然是他。

所以,他们的相遇,真的是命中注定?

她低着头微笑,瞬间抬眸,迎上缪可言在明亮灯光下闪着星辉的眼睛。

“可言。”她喊道,声音软软糯糯似灌了蜜糖一般,又带一丝哭了过后的沙哑,像只酥软的小手在他胸口划过一般,听得他心里眼里都似卷起了翻腾的浪花。

缪可言微闭着眼睛,片刻后又睁开,对上她的凝视,声音安静温和:“我在。”

她的眼睛澄澈明亮,声音清脆悦耳,唇角挂着一弯俏皮的浅笑:“昨天你说要娶我,还作数吗?”

他微微错愕,片刻之后眉目舒展地回答:“当然作数。”

“那好。”邓小甲微侧着头,拿下巴指着他,一副挑衅的表情:“你要敢娶,我就敢嫁,谁怕谁啊?”

他眼里蕴着的笑意,一瞬间在脸上**开,沉沉点头:“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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