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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 大结局

一个不得宠的姬妾,生下的不得宠的庶出之子,终其一生,恐怕也是在平庸中度过的。七岁之前,宇文邕一直是这样认为的,并且也甘愿接受这样的生活,直到七岁那年,遇见了宇文絮。

平庸的人生和像父亲一样叱咤风云的人生,对于宇文邕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区别,任何事情都不能让他觉得有趣。既是无趣的,拥有和不拥有有什么区别?可七岁那年,那只圆鼓鼓的小身体在自己眼前摔了个狗啃泥的时候,宇文邕觉得有什么东西随着那小小身躯的眼神一起,射进他的心里。

“哈哈哈!”宇文觉爽朗的笑声第一次让宇文邕觉得刺耳。“哪里来的小孩儿,模样真可笑!”宇文觉毫不客气地指着摔得脏兮兮的宇文絮。

对于这个三个宇文觉,宇文邕没有太多的感情,甚至于说,所有的亲人对于宇文邕来说,都于陌生人分别不大。但唯有这一次,宇文邕开始厌恶宇文觉了。

宇文絮委屈又倔强地盯着宇文觉和宇文邕,直到她父亲宇文毓脚步匆忙地赶了过来,才张开两只小胳膊奔到父亲的怀抱里大哭起来。那一瞬,宇文邕竟在想,若是她向自己跑过来该多好!

初见没有给宇文絮留下很好的印象,以至于宇文絮一直不肯喊“叔父”。倔强的小孩每次看到自己就是一副仇深苦大的样子,这让宇文邕更是觉得有趣了。

很快,宇文絮的生母徐若敏生下了一个男婴,小名乾元。乾元满月之时,宇文邕跟随宇文觉一起参加乾元的满月酒,然而,宴上,宇文邕没有看到宇文絮的身影。宇文邕淡淡地瞟了一眼乾元,虽是跟宇文絮一母同胞,模样有些相仿,然眼睛里的东西却不似宇文絮那般能吸引人。

宇文邕瞅了一眼之后,便借故从宴上逃脱。冥冥之中,心里有个感觉告诉他,她在等他。离了宴席,宇文邕几乎是一路小跑地倒了宇文絮的院落。四岁的孩童,因着不被母亲疼爱,早早的便有了自己独立的院落。

宇文邕轻轻地推开院门,宇文絮正坐在地上,目光呆滞地玩弄着手里得沙子。

“絮儿!”宇文邕唤出她的名字,声音里竟隐隐有些兴奋。宇文絮抬眼看了宇文邕一眼,声音无比落寞地说道:“你走错地方了,乾元在前面的院子里。你听着人声最多的地方,就是了。”

“我是来找你的!”不知怎地,宇文邕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只因这一刻,宇文絮眼里过分的沉寂,让他觉得不舒服了,甚至有一点隐隐作痛的感觉。

宇文絮的眼里将信将疑着,可不一会儿,便又全然是不相信他的眼神,她一把站起来推了一下宇文邕,然后一股溜儿跑回房间了。宇文邕紧随其后,小小的宇文絮竟一头缩进被窝里,将自己跟宇文邕隔绝开。

“絮儿……”宇文邕觉得很是难过,尤其是看到宇文絮小小的身子在被子里不住颤抖的时候。

“你走你走你走!你们都是来看乾元的,别以为我不知道!走啊!”宇文絮终于忍不住大哭起来。这几年生母徐氏对她很是冷淡,尤其是徐氏怀了乾元之后,对宇文絮的嫌弃连下人都快看不过眼了。既是不太明白为什么,宇文絮也知道自己不讨母亲喜欢,跟乾元脱不了干系。

“我真的不是来看乾元的,来之前我连乾元是谁都不知道。我是来看絮儿的!”宇文邕急忙解释,听到宇文絮的哭声忍不住想要掀开被子一看究竟,又生怕再激化宇文絮的情绪。

被子的哭声渐渐弱了下来,宇文絮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水,问道:“真的吗?”

“真的,我发誓。我最喜絮儿了,除了絮儿之外,不会喜欢别的人。”宇文邕煞有介事地举起右手,认真地立下誓言。

宇文絮还不太懂发誓是什么意思,只是觉得宇文邕这模样应是不会骗她的。她眨巴着眼睛看了宇文邕好一会儿之后,奶声奶气地唤了声:“四叔。”

宇文邕笑了,他明白,这一声“四叔”代表着宇文絮不再排斥他了。尽管宇文絮现在最依赖的还是他父亲宇文毓和嫡母独孤氏,但是宇文邕觉得,自己在宇文絮心里进了一步。

从那以后,每日去给宇文絮讲故事是宇文邕唯一热衷的事情。他甚至开始庆幸,自己曾无意间救了一个叫“齐东”的男孩。这个齐东,只因自己闲来无事,从人贩子手里买了下来,便说什么也要跟着他。宇文邕原本觉得是累赘,尽管齐东说自己是齐家人,是暗卫出身云云。宇文邕开始觉得齐东有用了,至少每夜可以帮助自己悄无声息地去宇文絮房里。

原本只想就这样,每夜给宇文絮讲着故事,然后看着宇文絮安然入睡,宇文邕便觉得足够了。可夜夜离开不在国公府,还是被宇文邕的母亲叱奴氏发现了端倪。

“邕儿。烟峰山齐家的暗卫最是忠心,我看你身边这位,不是等闲之辈。你若好好加以利用,将来

定成大气候!”叱奴氏看着齐东都快乐疯了,原本以为宇文邕碌碌无为,却不想身边早已卧虎藏龙。

“什么齐家暗卫,我不懂,也不想懂。”宇文邕冷冷地回绝了叱奴氏的热情,准备再一次前往宇文絮的房间。今日已经晚了一刻钟了,想来那丫头又该闹脾气了。想到这里,宇文邕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笑意。

“站住!不要怪我给你泼冷水,宇文毓的女儿,将来是要成为公主的。一个公主,不是嫁给权臣的儿子,就是送出去和亲,到时候,你有什么能耐阻止这一切?”叱奴氏冷冷地训斥道,“宇文邕,身为宇文泰的儿子,就该明白,平庸的生活是你求之不得的。”

宇文邕闻言愣了愣,这番道理自己不是不懂。只是换做以前,不去争取最后只不过是会赔上性命,自己本就孤单一人,性命有什么要紧?可现在,似乎有什么东西改变了,让宇文邕不得不开始惜命。

这一耽误,宇文邕就比平时晚去了半个时辰。然而就是这半个时辰,让宇文邕悔得肠子都青了:宇文絮浑身是伤,已然奄奄一息。

从独孤氏哭哭啼啼的陈述中,宇文邕听了个大概。原来是宇文絮跑去找徐氏,结果乾元看上了宇文絮身上的小玩意,宇文絮不肯给,母女两为此起了争执。宇文絮倔不过,就是不依母亲的意思,惹得徐氏大怒,下手不知轻重地将宇文絮打的浑身是伤。

渗血的伤口不至于有多严重,可宇文絮的倔劲儿还在,现下是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任凭外人怎么呼喊都没有反应。“起来!你给我起来!”宇文邕急的满头大汗,“宇文絮,你以为这样徐若敏就会多看你一眼吗?你就是死了,她也不会来看你的!睁开你的眼睛看清楚,她不喜欢你,她喜欢的是你弟弟乾元!”

宇文絮僵硬的身子终于在猛地抖动了几下之后,哇哇大哭起来。众人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宇文邕连忙上前抱紧宇文絮,道:“不难过,就算所有人都不喜欢絮儿,四叔也会一直陪着絮儿的。”宇文邕暗自下了决心:从现在起,伤害宇文絮的人,统统都不能放过。

“我不要弟弟!我不要弟弟!”宇文絮哇哇大哭,拳头在宇文邕身上一阵乱舞,“我讨厌弟弟!我不要弟弟!”

哭闹了好一阵子,宇文絮总算是平静地睡了过去。宇文邕走出宇文毓的府邸,却并没有回家,而是在巷角的树荫下,唤出来了齐东。

“杀了乾元。”宇文邕的语气里没有一丝的怜悯,所有惹得宇文絮不悦的人都该死,更何况,他差一点就害死了宇文絮!这一点绝对不可以容忍,宇文邕握紧了拳头。

齐东虽是训练有素的暗卫,但也才十岁,并未真正出手过。他也不曾想,第一个要杀的人,竟是一个毫无反抗之力的婴孩,他才刚刚学会走路。

“主子,真的要杀了小公子吗?”齐东的手不住地颤抖着,乾元已被下了蒙汗药,此刻睡得正是香甜。

宇文邕冷冷地扫了齐东一眼,将乾元从齐东手里夺过来,右手掐住了乾元的脖子。婴孩柔软的肌肤触在宇文邕手上,宇文邕不由得心头一悸。很快,宇文絮的哭泣的模样又出现在宇文邕脑海里,宇文邕眼睛一闭,将乾元按入池塘中。

幼小的身子在水中只是扑腾了一下,便没看动静。待宇文邕松开手将乾元整个抛入水中之时,额上已冒出冷汗。他杀了人,一个毫无反抗之力的人。可那又如何,这个人,该死!

宇文邕很快便有恢复了一如既往地平静,悄然无息地带着齐东消失在黑夜里。

乾元的死讯很快便在宇文毓府上炸开了锅,令宇文邕没有想到的是,宇文絮竟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

徐若敏疯了一样地向宇文絮扑过去,风言风语地说是宇文絮杀了乾元。这样的疯话自是无人相信的,可宇文絮眼里的决绝,还是让宇文邕看到了她的伤心。她扬起手,对着徐若敏重重地打了一个耳光,冷冷道:“你听着,从今后,我宇文絮跟你没有半点瓜葛,你再不是我的母亲!”

既然不认了,这个女人也没有碍眼的必要的。宇文邕再一次将黑手伸向了宇文絮的亲人,在乾元的灵前,宇文邕杀了这个可恨的女人。第二日,宇文絮得知徐若敏死讯的时候没有半点伤感之情流露出来,可也是从那时起,宇文絮的眼里就有挥之不去的忧愁。

“咳咳……”宇文邕从睡梦中咳醒,看着空他妈的*的未央宫,心里油然而生一种沧桑。近些天来,往日的种种总是浮上心头。

“陛下,可要请太医?”柳瑛听着咳嗽的声音惊醒过来,宇文邕的脸色一天不如一天了,让她很是担心。

宇文邕摇了摇头,从怀里取出鸳鸯羊脂玉,温柔又专注地抚摸着。十几年来,这块玉从不离身,对于宇文邕来说,似乎通过这块玉,就能感受到宇文絮的气息。

宇文邕已经有好几年没有看见

宇文絮了,刻骨的思念,只能假借长恭的名义,以书信的形式传递给宇文絮。可离上一次宇文絮回信,已经过了两个月了,看样子,宇文絮一定在外面过得很好。

也是,仁纲煞费苦心,岂会对宇文絮不好?

宇文絮离开之后,宇文邕很偶然地去了关押仁纲五年的地方。窄小的苑子里,满地的经书。可当宇文邕翻动之时,却惊然发现大部分经书是空白的,唯有一两本是真的经书,还是崭新的,分明就是用来做戏的。

果然是在做戏!宇文邕笑得无比苍凉,早已猜到仁纲的心机不浅,不想还是着了他的道。他故意亡国,故意拒绝宇文絮,故意作出这么多事情,只是为了将宇文絮彻底地从自己身边带走!可宇文邕此刻心里却没有太多的恨意,因为他知道,即便要他再选择一次,他也会毫不犹豫将自己的血换给宇文絮。

换血之法,若非近亲,不能根治。虽说频繁换血也可以延续宇文絮的性命,但宇文邕又舍得宇文絮一次又一次的受苦,更何况在宇文邕心里,没有人的血够资格换给宇文絮。

他输了,输给了仁纲,也输给了命运。为了保全宇文絮,毫无后顾之忧地跟易萨保翻牌,才在精密部署之下将宇文絮送出长安。担心牵挂了五年,终于盼到宇文絮回来,却在她的眼里看见了另一个男人的存在。

那一刻,宇文邕就知道自己已经败了。因为宇文絮看仁纲的眼里,没有了曾经的忧愁。

“咳咳……”又是一阵猛烈的呛咳,还咳出了点点血迹,柳瑛已经记不得这是这个月来,宇文邕第几次咯血了。

“陛下,还是让臣妾去请太医吧!”柳瑛很是焦急。

“不必去了,朕时日无多,叫他们来了也没用。”宇文邕淡然地擦去嘴角的血迹,道,“柳瑛,你恨絮儿吗?”

柳瑛一愣,不知道宇文邕为何会这般发问。“长公主跟臣妾一起长大的情谊,陛下又不是不知晓,臣妾为何会恨长公主?”

“可朕记得,你姐姐恨她地很。”宇文邕目光直直地看进柳瑛的眼睛,确实,柳瑛纯净的眸子里并无恨意,“你倒是跟你姐姐一点也不像。”

“陛下……”柳瑛心知宇文邕心里一刻都没有放下过宇文絮,便建议道,“陛下若是思念长公主,便将公主唤回来吧。以陛下和公主的感情,公主既是对陛下生气,也只是一阵子的事情。只要陛下将事情跟公主讲清楚了,公主会明白陛下的。”

“长公主已死!这话以后休要再提!”宇文邕的脸色忽然严肃起来,将柳瑛吓了一跳。过了一会儿,宇文邕缓和了神情,道:“她要和高纬小儿做自由的鸟儿,朕的存在会是对她最大的束缚。柳瑛,有些事,永远都不能让她知道。”

“为什么不能?难道要长公主一辈子蒙在鼓里吗?”柳瑛不由得为宇文邕心酸了一把,“陛下设下计谋,连同突厥王和陈将军一起将长公主逼走,还设计让长公主假死,为的不就是撮合长公主和安乐候吗?为什么不能将实情告诉公主?”

“因为她对朕太依赖,朕怕,怕她一辈子都不肯离开朕的身边,怕她看着朕死。”心酸的话让柳瑛不由得为之落泪,宇文邕接着道:“你跪下,朕要你在朕的面前,起誓。”

“陛下……”柳瑛虽是不解宇文邕此举的意味,仍旧习惯性地照做。

“朕死之后,皇位给你女儿。你当着朕的面,向老天起誓,永远不能侵害絮儿。”宇文邕严肃地看着柳瑛,这个人他信得过,可他不能确定,柳瑛在他面前表现出来的一切,是不是假象。

果然还是为了宇文絮!柳瑛一面有些羡慕宇文絮的幸运,一面又可惜宇文邕的境遇。“我柳瑛对天发誓,今生今世,都不作出任何不利于长公主的事情。若违此誓,便遭天谴,不得善终。”

宇文邕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这样,絮儿便可以一直无忧无虑下去。

良久,柳瑛跪的膝盖发软,也不见宇文邕让她起身,便小声问道:“陛下可是觉得柳瑛这话说的还不够好?若是如此,还望陛下指出。”

宇文邕没有回答,脸上依旧是淡淡的笑意。忽的一阵穿堂风过,柳瑛只看着宇文邕手里的玉佩滑落在地,发出一阵脆响。柳瑛慌忙拾起,玉佩却已碎成两半。

“陛下,不打紧的,宫里有技艺高超的匠师,修一修就好。”柳瑛慌张地看向宇文邕,宇文邕却仍是一副微笑着的模样。

柳瑛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大变,颤抖着手去探宇文邕的鼻息。空气像是静止了,柳瑛指尖感受不到任何气流。泪水不由得夺眶而出,柳瑛将碎掉的玉佩用丝帕包好,小心翼翼地放到宇文邕怀里。

宣政元年五月初十,周帝宇文邕驾崩,幼女宇文萱即位。

我为你一念成魔,却不想你的心已经交给了佛。

(本书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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