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月回头,白雅京正背抵着门板,脸上的泪,断线的珠子一般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傻丫头,眼泪不用钱买是不是?”
伸臂,一把抱住了白雅京,烟月心酸,脸上却笑微微的,希望不要让蓝宁知晓自己的事故。
什么是左眼微笑,右眼流泪,她现在算是知道了,先前还以为那些演员有什么特异功能呢,却原来自己也会。
蓝宁凝目,为她凄美的笑容,心疼,再次在胸中升腾。
白雅京抽泣得厉害,半天才止住,抹了一把眼泪,再抓住裴烟月的肩膀,让她正视着自己。
“你给我老实讲,是谁……”绑架二字未喊出,脚上挨了一记猛踹,却又那么的不着痕迹,白雅京吃痛住嘴。
烟月眨眨眼,看了一眼蓝宁,那个大男孩正眯了一双俊眸,做苦苦思索状。再回头瞪了一眼白雅京。
白雅京会意,换汤不换药地再问:“好吧,是谁让你跌跤的?”
“是我不小心行不行?”
她不小心?自己跌跤能跌出几天几夜不见人影?你裴烟月该不会跌跤水平超高,跌飞到火星上闲逛了好几天吧。
蓝宁却笑道:“行,当然行了,雅京姐姐,你让我们烟月有点隐私好不好?”
烟月推开白雅京,回头扶着蓝宁躺下,“快躺下,你这样坐久了对病情恢复不好。”
“唉!”白雅京也在蓝宁的床沿坐下,“裴烟月,什么叫做体贴,这就是,蓝宁大帅哥好男人哦!”
蓝宁笑得灿烂:“那就嫁给我吧。”
“谁?”白雅京腾的一下脸红,心儿突突跳,终于有第二个男人向自己求爱了,冷雲,你死定了!“你说要谁嫁给你?”
裴烟月苦笑。
蓝宁眨眨美眸,“她……裴烟月!”
“噢!”白雅京晕倒,敢情自己自作多情了,得,自己还就冷雲吧。
烟月眉眼儿淡淡,似乎像是听玩笑,“蓝大帅哥,想要女孩子嫁你,还是先把病养好了再说吧,到时候不知有多少女孩子都来排队呢。”
病养好了,你会嫁给我吗?蓝宁深情地凝视着她,她到底在想什么?神游?
“烟月,你不想妈妈吗?”白雅京好奇怪,她不应该第一时间问问裴阿姨怎么样吗?怎么都不提一下呢?坏女孩儿!
烟月默
默地修剪着花束,百合,康乃馨,铃兰,还有满天星,好美啊!只是那人……也会恢复得像这些美丽的鲜花一样吗?
“裴烟月!”有人尖叫。
“呃?”烟月惊醒,差点剪到了手。
“小心!”蓝宁跳下床,一把握住了她的手,紧张地检视着哪里受伤。
输液架和管子乱七八糟地扯了一地,白雅京惊呆了,这小男人……唉,上天不公平啊,既然造就一个如此极品男,干嘛还要赐给他一个瑕疵……脑瘤,遗憾啊!
“我没事,蓝宁,你还在输液呢?”烟月抽出自己的手,按住蓝宁手背上的输液针头,以防针头脱出。
“真的没事?”
“还是你希望我有事?”烟月笑。
“瞧你说哪里去了!”蓝宁羞涩,凝着她的笑,那叫一个心疼。
为什么?总觉得她这次回来,有太多的苦涩,笑得那么勉强,让他揪心。
“我说两位,回魂了回魂了!”白雅京叫,一个病人,一个护士,那样对眼儿,让人看着怪别扭的。
烟月扶着蓝宁回到病**躺好,再去收拾花束,忽然想到了什么,回头。
“雅京,你刚刚问我什么?”
唉,她还真是无语了,白雅京叹气,“大小姐,几天没见你妈妈,你总该问候一下吧?”
“噢!”烟月忽然想起什么,去摸口袋,才发现自己在被老太君禁锢的时候换了衣服,那张处方……早已不见了,也许在被绑架的时候就不见了!
烟月失魂落魄,一场混乱,让她丢掉了太多太多的东西!
“怎么了?”白雅京问。
“乔治医生开的处方不见了?”
“唉,我还当什么大不了的,放心,在我这里。”
烟月愣住,“处方……一直是我拿着的啊。”
“我是说,在我……这里!”白雅京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都已经记在我脑子里了,而且也已经买过药了,裴阿姨每天都在吃呢。”
“白雅京,谢谢你。”
“那天因为对那个烂医生不满,就有心记了一下处方上的药名,我们学医的看一眼也应该有印象的,还有要谢你就去谢冷雲吧,是那家伙出的钱,那几种药,贼贵贼贵的。”
“哦,我会的。”烟月有点茫然,冷雲?那么……那个人?
“还有啊,我和冷雲将裴阿姨送到心理康复中心了,是x城最最有名的,你也一直希望的那家。”也超级的贵,保证金吓死人,她都不敢说出来,怕吓着这丫头。
“是嘛。”是那人,一定是那人!烟月望着窗台上的花儿,窗外的艳阳,他会好起来的,一定会好起来的。
咦?好奇怪耶!白雅京眨眨眼,怎么没有预期中的惊喜啊?
“裴烟月,你……起码要谢谢冷雲吧!”
“谢谢冷雲。”阳光那么耀眼,玻璃窗上的字又消失了吧,她为什么要用雾气写字呢,难道这就是冥冥之中的劫数?
我晕!白雅京无语了,这丫头经历了一场生死劫难,被折磨成傻瓜了吧。
蓝宁望着裴烟月,哪怕就只是她的背影,都那么的美丽,阳光映射着她顺滑的乌发,有淡淡的金光成晕,就像梦中的女孩。
“雅京姐姐,帮我开一些上好的跌打药来,好不好?”
白雅京撅起小嘴儿,“你怎么不使唤自己的特护?”
“她受伤了,那些药我想让她用。”
“哦,那当然好。”白雅京笑得合不拢嘴,想不到烟月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还有蓝宁这孩子心疼,得,她还是快点去,小心这小男人改变主意。
不过,才拉住门把手,白雅京又回过头来。
“我说蓝大帅哥儿,你病房门口什么时候布置了两条黑狗啊?”
“黑狗?”蓝宁不解,终日与疾病打交道的他,单纯如一张白纸,哪里知晓白雅京的语意。
“唉,算了,裴烟月,该不会是你……”白雅京不傻,直觉告诉她,烟月似乎并未脱离禁锢。
烟月回头,淡淡一笑,“你被黑狗咬了?”
“那倒没有,这黑狗好像不是咬我的,会不会咬你我可不知晓了。”
当然会了,烟月叹气,那人……为什么要救自己呢?不过是从一个禁锢再到另一个禁锢,还白白受了伤,不痛吗?
窗明几净,就是用了力在玻璃上,也划不出一个蓝字来。
是啊,如此强烈的阳光,她怎么能写得出他的名字来!
裴烟月……你已经完完全全属于我了!尽欢之后,那人紧拥着她说。
而他却不属于自己,从来没有!
即便如此,为什么还要舍命救自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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