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家大宅的草坪间,有一座两层的玻璃小洋楼,精致而唯美!
是蓝家专门的活动室,可健身,可休闲,视听室,读书阁,一应俱全,简直就是一个小型的俱乐部。
夕阳西下,淡淡的朝霞,映射进玻璃大厅,那么的温暖。
烟月斜倚在沙发上,专注地织着围巾,夕阳余辉映射着她乌黑的发丝,柔软而润泽,那么的祥和。
如果,时间就此定格,他是否该感恩上天?
感觉到蓝宁似乎有些忧郁的目光,烟月抬头,那大男孩却已经把注意力专注到书本上了,淡笑的大眼睛,黑亮黑亮的。
“蓝宁,为什么突然学起英语来了?”
“我正在试着戒毒。”他说,戴上耳塞,调整了一下坐姿,让自己能清楚地看到自己女孩儿的眼睛,而又不让她察觉。
“戒毒?和英语有什么关系?”烟月不懂。
忽然不习惯,为蓝宁突然不再腻着自己,他现在正坐在自己对面的沙发上,抱了一本英语口语,戴着耳塞,念念有词。
这样,他就听不到她的声音了,可是……又那么的想念。蓝宁再次拔下耳塞,他的女孩儿已经不再问,垂下眼睫,继续织围巾。
淡蓝色的围巾,梅花图案,冰清玉洁。
“为什么是蓝色?”他不由自主地问。
想起,那满衣柜的素白,落寞再次爬上心头。
“不好看吗?”烟月似乎,漫不经心。
蓝宁换了话题:“是给我织的吗?”
“当然是给你织的啊!”
“可是……我喜欢的是白色啊,那么快就忘记了。”
烟月忽然颤抖,为自己的习惯,她就那么随性选的,却不经意间,再次附和了那人的喜好。
好恐惧,心跳得好厉害,毛衣针不小心扎住手指,突来的刺痛,让她下意识轻叫了一声,“啊……”
“怎么了怎么了?”
蓝宁扔了书本,一个箭步跳过去,握住她的手指,却轻柔极致,像是呵护自己的珍宝般,仔细检视着。
咬唇,她看着他的眼睛,忽然想哭,蓝宁啊,不要对我这么好好不好?
“呀,差点儿就出血了。”
俯首,吻上她的手指,轻柔而又怜惜。
“痛吗?”
烟月摇摇头,她痛的不是那里,蓝宁,你可知道?
“傻瓜!”蓝宁笑,“你是牛皮吗?”
“你才是牛皮!”明明
是娇叱,却眼含泪花,烟月想,自从自己怀孕之后,她是越来越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了。
“我的牛皮我的牛皮,”黑亮的大眼睛里,满是宠溺与疼爱,“我们烟月可是美人儿胚子,怎么可能是牛皮呢。”
夕阳余晖,在玻璃上,被折射了万道霞光,那么的耀眼!
“蓝宁,对不起,我忘了你喜欢的是白色,给你织围巾却选错了颜色,我不织了,明天再给你选个白色好了。”
她慌慌地丢掉织了一般的围巾,就像烫手山芋一般,蓝宁则微微一笑,从地上捡起围巾,再次塞进她的手中。
“蓝色,是你喜欢的颜色,不是吗?”
“蓝宁!”烟月的喉头,像是被棉花塞住似的难过,望着那双澄澈的大眼睛,说不出话来。
“烟月,既然你喜欢蓝色,那么……我会学着喜欢蓝色。”
他的女孩儿,如果不能习惯他,那么,就让他习惯她好了。
尽管,她的喜欢,掺杂了那人的成分!
烟月咬了唇,努力对他微微一笑,继续埋头织围巾,她要尽快给他织好!
蓝宁,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你身边了,希望你看见围巾,不再绝望。
不是不喜欢你,只是……我没有那种资格!
有些痕迹,是一生都抹灭不去的;有些痛苦,不是有爱就遮掩得了的。
远处,隐隐约约传来车子的引擎声,有些急促,却在刹车的瞬间,似乎又犹豫至极。
蓝宁冷笑,塞上耳塞,轻轻靠着烟月的肩头,继续学英语。
夕阳,已到了尽头,冬日的傍晚,凄冷而萧索。
他的情人,垂了月眉,一下又一下地织着围巾,水蓝色的围巾,映着她略显苍白的面颊,凄冷得让人心疼!
他想,他越来越不能控制自己了!
“哇哦,神仙眷侣好幸福哦!”lris惊叹,伸手拉开玻璃门,一屁股坐在烟月的旁边,那叫一个亲密无间!
烟月抬眼,看lris,好奇怪,不应该恨她吗?毕竟,她现在是那人的情人,为什么就恨不起来呢?
如果没有了恨,是不是,就再没有了爱!
“烟月,你给谁织的围巾?爱心围巾吗?”lris羡慕得直流口水,俩绿眼睛泛着绿光,想一口吞了那围巾。
“废话,当然是给我织的了,还能是你的了?”蓝宁没好气地白她一眼,顺手将自己的女孩儿往自己怀里拉近一些,总觉得这个洋女人怪
怪的。
可具体哪点儿怪,又说不清楚。
蓝宁看向门口,他大哥正推门进来,昔日冷锐的黝眸却不看他们一眼,径直朝楼上的健身房走去。
“更不是织给我大哥的。”他冲着他的背影,忽然喊道。
像是故意,又像是炫耀,每一个字都深深刺进蓝熠的心底。
当初,他只是想,自己只要默默地望着她就好,可是现在,他想他是高估了自己的控制能力。
这个在商场上叱咤风云、得心应手的枭雄,却在看见自己的情人的那一刻,溃不成军!
蓝熠僵直着高大的身躯,上楼的脚步,却更加地疾速。
心里喊着,不要靠近他们,而事实上,脚步却不受控制地围着他们俩转。
即便,他计划了足以让他整夜不睡觉也干不完的工作,可是他还是很早便回到大宅,只为看她一眼。
她……还好不好?她……有没有再哭泣?
lris笑得诡异,“我敢打赌,烟月一辈子也不会织围巾给你大哥的。”
蓝宁似笑非笑:“我也赌这个。”
“切……”lris翻绿眼,“那还赌个什么劲!”
不赌什么劲!他只是想知道,一个人的忍耐力到底有多大?一个人的心……究竟有多狠?
“烟月,给我试试围巾吧。”他说。
“好!”烟月乖巧地应声,把织了一半的围巾,圈在他的脖颈上。
温温软软的触觉,好舒服,就像他的女孩儿,蓝宁笑着望向楼梯,那个人……正站在二楼玄关处,身体,微微侧转,那个角度。
在骗自己,还是在骗他这个脑袋残疾了的弟弟?
“呵呵,好舒服好漂亮,大哥,烟月的手很巧吧。”
蓝宁再次拔高了声音,欢愉得像个孩子,却心里明明知道,这一切都是那个人的。
他的女孩儿,他的女孩儿织的围巾,那围巾的颜色,那冰清玉洁一般的梅花图案,明明就在自己身上,却距离自己那么的遥远!
lris傻兮兮:“烟月,我怎么听不懂他们兄弟俩在说些什么啊?”
烟月眉眼温和:“因为你是美国人啊。”
lris更傻,这算什么逻辑,美国人就不是人了啊!
玄关处的蓝熠,此时已经完全背转了身,背影落寞而清冷,孤傲而冷魅。
“蓝宁,春节我们蓝家要举行嘉年华晚宴,多邀请一些你的同学来参加吧。”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