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夏雪背后是墙壁,半天没敢再发声。
她自己惹得火,怪不得云启航火上浇油。
只见他俊脸凑上她,不吻唇,直接吻上她的颈窝,唇瓣清凉,惹得她忍不住轻笑不已。
“痒,云启航,痒死了。”
她忍不住不动,四处躲着他,他哪里肯依,长臂一环,再一收,便将她稳稳收紧怀里。
“乖,别动,让我检查一下。”
“检查什么啊?”
“检查洗干净没有,还有……”云启航沙哑了嗓子。
“你没穿内衣。”
夏雪刷地一下,浑身都红了,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一个蛮力推开他,撒腿就跑。
“云启航你故意的,不给我带行李,在市里又不给我买,故意看我笑话。”
她远远地避开他,跑到客厅里,边整理凌乱的衣服,边严厉控诉他的罪行。
云启航也不追,身体燥热得不行,深吸口气,努力平复下来激情,这才踱到门边,懒懒地倚着门板看夏雪。
夏雪小脸儿红得像熟透的红虾子。
“看什么看,我说错了吗?”
“是错了。”
云启航双臂环胸,一副的胜券在握。
夏雪算是知道了,男人耍赖起来,不比女人差。
“我哪里说错了,你就是没给我收拾行李嘛。”
“我是没给你收拾行李,可是内衣裤却带了不少,足够你换洗一个礼拜不重复的。”
夏雪懵了。
“或者说你才是故意的……”他忽然上前一步,一脸的似笑非笑,“小雪,你若是想饭前增添情趣的话,我很乐意配合。”
我晕,夏雪转身就朝楼上跑去。
客房里,她打开他的行李箱,果然有一包内衣是自己的。
天,锁好门,迅速穿上,拉好衣服,四下检查确认无误后,才呼出一口气来。
这乌龙闹的。
行李箱里,云启航的衣物也不多,简单的几件休闲衣裤,还有……
她忽然想起什么,看了一眼门锁,小心清点里面的东西。
刮胡刀,洗漱用品,护肤霜……似乎也没什么东西了。
怎么可能?最后夏雪连夹层都翻遍了,都没发现什么可疑药品来。
难道他就不难受
?可是,他口里明明还有药味儿啊,不过是淡了许多。
夏雪苦思冥想,不得其解,唯一能猜到的原因,那就是他提前把药藏起来了。
那就还是不愿让自己知道。
一个人憋着多苦啊,可怜的男人,夏雪唏嘘,眼睛一红,差点儿又掉眼泪来。
她连忙咳嗽了一下,镇定,夏雪你一定要镇定,这个男人需要你,在生命的最后三个月。
哦不,现在应该不够三个月了,她再一次慨叹人生的短暂。
把所有的东西回归原味,夏雪扯唇,算是强颜欢笑。
下了楼,云启航已经摆好了饭菜,宫保鸡丁,爆虾仁儿,凉拌藕片,最后是一道汤,很简单的银耳羹,剔透晶莹,很有大厨的风范。
夏雪食指大动。
“云启航,你做建筑师可惜了,改行当厨师好了。”
“你的意思是建筑师的薪水比厨师的要少?”
夏雪觉得自己真是缺根筋。
“我的意思是你的厨艺不错,呵呵,大厨,我可以开动了吗?”
“夏小姐,请。”
两人用餐的时候,倒是没有闹腾,除了夏雪时不时偷看一眼那人的吃相。
云启航仍旧安静优雅,每道菜都吃得下,汤喝得也不少,最后还添了碗饭。
还好,没有吃不下,其实,医学上误诊的几率也不少,之前她就听说过,某某某的亲戚被医生宣判了死刑,放弃治疗回家后,到现在还活得好好的,再去医院复查,癌细胞不见了。
奇迹啊奇迹,但愿云启航也是个奇迹,王君晖说过,云启航本身就是一个传奇,建筑界的传奇,希望在医学上,他也是个传奇。
吃饱喝足,夏雪倚着云启航的肩头,一副的心满意足,除了心疼他的身体。
“云启航,你想吃什么,我明天一早起来给你做。”
算不上爱心餐,但她想,在他还没讨厌自己之前,这种关心还是能感动他的吧。
“你不是不会做?”
云启航往椅背靠了靠,让她躺得更加舒服,一手无意识地抚弄她的发丝。
刚刚洗过头,发间馨香怡人,有股好闻的茉莉花香。
他忍不住凑过亲吻……
“不会做还不会学呀,都什么年代了,网络到处都有,我边看手机边学就是了。”
“就凭你?你有做饭的天赋吗?”
这话并不是凭空捏造的,云启航记得很清楚,那次他做完治疗连夜赶回家去,就看见自己的管家在吃“毒药”蛋糕,后来他问过,管家说是夏小姐亲自动手做的蛋糕,误把盐巴当白糖放。
管家还忠告他,吃哪里的饭都不能吃夏小姐做的饭,虽然只有那么一次,不过以他将近六十年的人生经验看,这位夏小姐,算是没有做饭的天赋了。
可是夏小姐却不怎么认为,现在,她正兴致勃勃地躺在某人怀里,大做照顾不治之症患者的梦。
“你可别小看我,云启航,Z大不好考吧,我愣是考上了,而且不是复习生,所以相信我,想吃什么尽管提。”
云启航小小心动了一下下,所谓的吃一堑长一智,他可是一堑也没吃过,就算届时吃了“毒药”,也不算弱智。
“就煎蛋稀饭吧,早上简单点儿,吃完我带你去沙滩玩。”
夏雪眯着眼睛笑了,这男人好养。
云启航听着她嘻嘻地低笑,渐渐消失,也不多嘴,低头的时候,才发现她竟睡着了。
他抬头向墙壁上的挂钟,凌晨两点半,真难为她了,一路跟着他东奔西跑,撑到现在也算是极限了。
他抱着她走到二楼的客房时,有手机响起来,他一听铃音就是她的,仔细为她拉好毛毯,这才拿起她的手机。
是顾瑜,他手机上的通讯录只有他一个,别人都是陌生人,而顾瑜的手机号,他只一眼便看出来了。
太熟悉了,以至于有些陌生。
“顾瑜。”他走到阳台,淡淡地回道。
对方略略停滞一秒。
“顾瑜,你应该会想到是我接的,毕竟,你的聪明才智无人能敌。”
云启航说这话的时候,望着窗外的夜空,远离了繁华,连夜空都纯净无暇。
顾瑜,他有多久没有看到这样纯净的天空了?
可是,他却远在Z城笑,似乎一如既往的开怀。
他说:“启航,你终于说这种话了,我可不可以认为你已经从大剂量的镇静剂中醒过来了?”
“我一直都未睡,又谈何清醒,顾瑜,我该谢你送我的大礼,回去请你喝酒。”
云启航收线,背靠阳台,隔着玻璃窗,看客房里沉睡的小女人,倒是安静馨恬。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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