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七章 承认罪责
封光泽猛的一窒，目光下意识的飘到了一旁的人身上。
但见那人一脸迷惑，忽地定了下来，抬起头朗声道：“姑姑，光泽自问对沈家，对帝华都问心无愧，实在不明白姑姑说的这些是什么意思。”
“不明白？好，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嘴皮子紧得很。”沈夫人冷笑，缓缓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好的纸，朝他掷了过去。
“你便好好的看看，上面写的是什么。”
封光泽顿了顿，强压着狂跳不停的心脏，从地上拾起那张纸慢慢展开，一堆药名在纸上展现出来。
他有些茫然：“姑姑，这些是什么？”
淡青花，悬子根，篱笆叶……都是些闻所未闻的东西，他一个从事商业的人，根本连听都没有听说过。
沈夫人紧盯着他，冷然道：“我也想知道，这些连郑医生都没有听说过的药材，你是如何得到的。”
封光泽呼吸一紧，又听她说道：“淡青花，生长在热带雨林边缘处，花朵如盆，其色淡青，动物食用后暴躁易怒，神烦不安。
悬子根，生长于悬崖边上，细如发丝，有麻痹功能，大量食用会产生幻觉。
篱笆叶，目前只在东非一个小国见过，常生长在篱笆周围，动物食之亢奋无比，当地村民常常在售卖之前用以喂食，能令动物看起来更加健康活泼……”
每说一条，他的脸色就白上一分。这些症状，与沈夫人先前的症状是那么相像。难道，她竟然发现了茶中的秘密？
不不，这怎么可能？每次在茶里下药，他都小心翼翼，绝对不可能被人发现。更何况，她每每喝完茶后，都会有人不着痕迹的收拾干净，绝对不可能留下手尾。
他百思不得其解，正在想着如何辩解之际，沈瑶怒然发声：“封光泽，你竟敢对妈妈下药？她可是你的亲姑姑啊！”
母亲召唤大家过来的时候，她便感到惊讶。再看到如此阵像，回忆母亲这些时日的病情，哪里还有什么想不到的。
他仓惶解释：“大姐，我没有。那些药名我连听都没听说过，又怎么可能给姑姑下药。”
说着着急的转过头：“姑姑，这些年来，除了必要
的出差外，我根本都没有离开过帝都，甚至连公司的旅游福利都没有享受过，根本不可能有机会去什么热带雨林，悬崖边，还有那东非的小国，就更加不可能了呀。”
“哦，是吗？”沈夫人细细的观察他，他的急切和茫然，确实像是对药名一无所知的样子，可是在说到药效和功能时，那一闪而过的慌乱，并没有瞒过她的眼睛。
沈夫人淡淡的道：“我当然相信你不曾去过那些地方，就算去过，你也未必能分辨得出这些药材，更别说把它们提炼出来了。”
“对对，就是这样。”封光泽大喜，用力的点头：“所以姑姑，我真的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您的事情。”
沈夫人瞟他一眼，面无表情：“只是我也同样知道，只要有钱，没有什么事是办不成的，你觉得呢？”
他的脸色顿时一片惨白，这么说来，还是被姑姑怀疑了。
这怎么可能？帝华的资产还没有全部转移，他的目标还未能全部达成，若是被赶出沈家，赶出帝华，之前努力的一切岂不是白费？
沈夫人微不可闻的叹息一声，神情倏然变冷，失望无比：“光泽，我自问待你不薄，从小把你当成亲生儿子般培养，你怎么能做得出在茶水里下药的事？难道下药的时候，你就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吗？”
“我……”脑袋里嗡的一声，他傻眼了。嘴唇无力的张合几下，竟然说不出任何解释的话来。
沈夫人从来不会捕风捉影，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想必已是十分确认。
何况，她还肯定这些药是下在茶水里的，不必说，肯定是早有怀疑，趁着别人不备，偷偷留下了一些茶水拿去化验。
到底是他太过自负，到最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脑子里告诉旋转，想着如何脱身。正在这时，旁边一个人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沈夫人眉头一跳：“秋月，你这是做什么？”
另一个女佣也被吓了一跳，无措的看看她，又看看沈夫人，纠结了好一会儿，也准备跪下，却被沈夫人止住了。
“秋香，你没错，不必下跪。如今不是古代，虽然你们服务于沈府，就算有错，也不必如古代人那样放弃尊严求饶。”
秋香有些忐忑
的应了一声，乖乖的站回原来的位置上。只是目光中迷惑之色正浓，显然有些弄不清楚目前的状况。
这些日子来一直恹恹的沈夫人忽地严厉起来，多年的搭档又一脸做错事的自责模样，让她心里极为不安。难道，这位搭档真的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夫人的事吗？
沈夫人微微合眼，默不作声，似乎没有审问的打算。可很多时候，不说话造成的压力往往要比责问更大，秋月终究是熬不过这样沉重的气氛和压力，低声道：“夫人，不关封少爷的事，那些药，那些药……”
沈瑶怒不可竭的盯着她：“那些药是你下的？”
沈夫人微微抬了抬眼皮，有些不悦，总归是没说什么。
秋月眼眶一红，趴在地上痛苦失声：“夫人，是我对不起您，我鬼迷心窍，你要怎么处罚我，我都毫无怨言。”
沈瑶怒极，走上前去狠狠的刮了她一个耳光：“忘恩负义的东西，当年要不是妈妈善心，你早就不知道给卖到那个角落头做雏妓了，我妈妈对你这么好，你居然下药害她？”
“大姐。”简素忍不住上前拉她，低声道：“别冲动，这事还是让伯母来解决吧。”
秋月再有不是，也是沈夫人身边的人，不应该让女儿插手处置。再者，她也不相信秋月有这样的能力和动机。
软硬兼施的把沈瑶拉回位置上，沈夫人淡淡的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因为，我……”秋月结结巴巴的看了封光泽一眼，看到他垂眸敛气的可怜模样，不禁心中一疼，咬着牙道：“因为我不满夫人的做法，夫人，您不公平啊！”
沈夫人气乐了：“我怎么不公平了？你倒是给我说说看。”
话已开了头，秋月索性一股脑的发泄了出来，哭喊道：“夫人总说把封少爷当成自己的亲生儿子般，可是实际上，您又可曾真正在乎过封少爷的感受？
这些年来，封少爷兢兢业业，为沈家，为帝华付出了多少，您可曾放在眼里？没有，一点儿也没有，在您的心里，这一切都是要留给七爷的。
封少爷再呕心沥血，也是为他人做嫁衣裳，您和沈家上上下下的人都觉得是理所当然，根本没有把他当成一回事，也没有尊重过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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