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小沫整个人僵住,下一秒,她偏过头。
她躲开了他的吻。
北堂司的吻没有落下,脸离她的距离连一厘米都不到,褐色的眸瞬间失色。
两人维持着这个姿势很久很久,彼此都没有说话,车内安静的只剩下轻音乐,气氛急转凝重。
北堂司太了解殷小沫的每一个表情和动作了。
这样的拒绝,有些让他始料未及。
“我现在很乱。”殷小沫的声音低哑地解释道。
“我知道。”北堂司苦涩的露出一抹微笑,“沫沫,我等你。”
以前是她等着他,现在换成他等她。
他了解她,殷小沫是一个非常重感情的人,两个人十几年的感情永远都是任何人不可替代的。
既然她已经回到他的身边了……
他就有足够的时间重新赢回她。
两年都过来了,他不在乎现在这么一点时间……不在乎她还需要准备的时候才能接纳他……
不是。
他在乎,在乎的要命,在乎的疯狂……
他现在根本就不确定……她的心到底还在不在自己的身上,毕竟……她的第一个男人……是凤炎鸣!
殷小沫始终低着头,垂着眸,两排长睫刷下阴影,看不出究竟在想些什么。
“我刚刚说的话吓到你了?”北堂司小心翼翼的轻声的问道。
“……”吓到了吗?没有,只是有些不敢相信而已……
推开车门,北堂司率先走下车绕过她车门前打开,转身背对着她躬下背,“沫沫,我背你。”
殷小沫看着他的背影,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浅笑,“不用了,我腿已经没事了。”
“我想背你。”北堂司坚决的说道。
殷小沫猛然想起新闻报道他的伤势,不禁问道,“你的伤势怎么样了?很严重吗?”
“你上来我证明给你看。”北堂司说道,没有离去的意思,跟她比谁坚持。
……
她一向比不过他。
殷小沫无奈的看着他,只好从车里下来爬上他的背。
北堂司稳稳的背着她朝别墅走去,笑着说道,“看,没事了。”
……
殷小沫伸手搂着他的肩,沉默的不发一言。
“沫沫,我喜欢以前你,不要把所有的事情憋在心里,做回你自己吧。”北堂司的声音很低,很沉。
做回自己?她已经不记得原来的自己是什么样子了!
郝伯等候在门口,向他们弯腰致礼,“少爷,小姐。”
殷小沫从北堂司的背上下来。
“洗水澡已经准备好了。”郝伯是一个很敬业的管家,早早就将一切准备好了。
之前他就已经接到少爷的电话,说是顺利接小姐回来了……
少爷准备了这么久,终于解除误会结局圆满了。
“我先洗澡。”殷小沫的脸上勉强挂着一丝笑容,看了一眼北堂司转头离开。
今天有太多太多的事情发生,她的脑袋都要炸掉了。
“嗯。”
北堂司凝视着她离开的背影,眼里有着浓浓的失落。
明明沫沫已经回到他身边了,两个人的距离却似乎并没有完全拉
近。
他刚刚说的话吓到她了?
她还是在想着凤炎鸣么?
那样阴沉,犹如变色龙的男人,她会喜欢?
……
爵明山庄。
川岛佳人跟着凤炎鸣进屋,从赌船回到别墅,凤炎鸣的脸色差到极点,阴沉道极点。
“少主,川岛小姐,夜宵准备好了。”福嫂走过来恭敬的说道,察觉到不对劲后向他们身后看了看,惊愕的问道,“殷小姐呢?”
她还特意给殷小姐准备了药膳。
殷小姐今天一天都没有吃东西,她特意将药膳炖到晚一些,好让少主端给殷小姐吃……
殷小姐。
听到这三个字,凤炎鸣的眼里掠过一抹不明的东西。
冷漠的看了一眼福嫂转身大步向楼上走去。
“少主,不吃饭吗?”福嫂诧异极了,难道出了什么事?连忙回头看向一旁的齐上。
齐上摇了摇头,转身也离开了。
莫名的望着凤炎鸣一步一步往上的背影,福嫂想都没想就喊了一句,“欧洲那边送来了新一季的女装,是这一季最后的款式了,我已经让人整理到更衣室了。”
凤炎鸣的脚步停下,颀长的背影冷冽的厉害,“闭嘴!”
“嘘——”
川岛佳人手指点在唇上,冲着福嫂做了一个消声的举动,消声的说道,“小沫被我哥赢走了,不要在凤面前提到她了……”
“什么?”
福嫂震惊的张大嘴,随即又不解的问道,“少主怎么不带殷小姐回来?!”
“她被我哥赢走了啊。”
“就算被北堂公子赢走了,少主也不会放殷小姐走的……”福嫂坚定的说道。
少主一向是一个强势的男人,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殷小姐被其他男人赢走,他没开枪把北堂公子的头打爆?
太不符合常理了……这解释不通啊……
“今晚发生在赌船上的事情很诡异的。”川岛佳人小心翼翼的说道,“不过既然凤输了,你们也该把小沫的东西收拾干净丢了,别让凤看着伤心。”
“……可是少主没有吩咐过。”虽然福嫂也不想看见少主伤心,但她毕竟还是佣人……
“没关系啦,你们是为他好嘛,难道你真忍心凤睹物思人?走吧,我陪福嫂一起……”川岛佳人一脸乖巧的笑着,很热情的说道。
更衣室——
凤炎鸣将门关上,脱下外套随后丢在地上,鞋踩着复式的地毯上,装潢高档的更衣室里管线很好,衣物被整理的安置的井然有序。
这是给殷小沫准备的更衣室。
凤氏旗下服装品牌的最新款……
拉开衣柜,里边每一件都是殷小沫的尺寸……
他几乎都可以想象殷小沫穿着它们的样子,每一种风格她都可以驾驭的很好。
加上她独特的干净的五官、清纯的气质……哪怕是在性感的衣服她也可以穿出一抹属于自己的清新,十分自然。
让他百看不厌。
……
“凤炎鸣,你知不知道你有多变态?”
“我要是在和你说一句话,我就是和你一样有病!”
……
她躺在他身下说这句话的时候
就像在看一只恶心的蟑螂。
只道她最后被北堂司抱走,她都没有和自己说过一句话。
她是真的很讨厌他。
从什么时候这么讨厌他的?
刚开始的时候,他们不是还好好的吗?
怎么就变成这么讨厌了?
既然这么厌恶他,为什么还朝自己开两枪。
在赌船上,她选择他输,却把枪朝着自己开的时候……
他那一瞬间的思想是空白的。
她在想什么,他不明白。
也许她知道他的为人,就算她点枪给他,他也会在赌博中直接将枪口对准北堂司和她…….
所以,她才把枪口对准自己……
她玩的比他和北堂司都大,用自己的命结束一切,结束一场赌局,如果不是他,她已经死了……也许,她也并不是那么想和北堂司离开。
可最终,她几句话都没有留下……
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抱在怀里离开……
而他,什么都没有做。
可笑之极。
望着衣柜里的琳琅满目的女装,凤炎鸣定定的站着,修长的手指碰向一件风衣上,是殷小沫穿过的。
她穿过的衣服他让福嫂洗了重新挂回衣柜……
从来没有丢过……
这些衣服,一件一件都像是殷小沫的影子,充斥在他的视线中……
“凤,凤……”
更衣室的们被打开,川岛佳人抱着一个饼干盒冲进来。
被打扰了思绪,凤炎鸣的脸色很冷,厌烦的转过头瞪着川岛佳人,“滚!”
“我马上就走嘛,我就是来问一下。”川岛佳人委屈的瘪瘪嘴,打开饼干盒一脸不解的说道,“你看这里面的饼干,都发霉了,为什么不能丢啊?都不能吃了啊……”
即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也不是什么工艺品。
一个发霉的东西有什么好留的,真奇怪!
凤炎鸣的脸上顿时变的更加阴冷,有些蛮横的请过盒子,冰冷的说道,“谁让你碰我的东西的?”
这个女人脑子是不是有病!
他房间的东西她敢碰?
从来没见过凤炎鸣的脸色恐怖成这样,川岛佳吓得当场就满含眼泪,“我……我怕你看到小沫的东西伤心,所以想收拾丢掉。”
“丢掉?”
凤炎鸣顿时震怒,声音变得咬牙切齿,“川岛!我警告你,别再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把你从窗口扔下去!”
是谁给她的权利让她随便碰自己的东西?
“齐上。”淡淡的两个字满含怒意。
“是,少主。”
“四十鞭,自己领罚去。”声音冷酷无情。
“是。”齐上回答的干净利落,转身退出去。
常人十鞭就要躺三个月,四十鞭,小命都可能不保!
川岛佳人噙着泪水,声音忍不住的颤抖,“我……我只是不想你伤心而已……真的……不要那么凶好不好……”害怕,她真的害怕现在这个样子的凤炎鸣。
像一个毫无感情的野兽一样,随时准备扑上去咬人一口,直接毙命。
“滚!”凤炎鸣没理会她迈开长腿冲出更衣室。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