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端上茶点,北堂司将一杯清茶递到她面前,语气稍带讽刺。
“已经发生了,我不想再去想太多。”
很多事都是有因有果,多追究下去,解毒剂也不会从天上掉下来。
“你都不会后悔和凤炎鸣在一起?如果你不和他在一起,你的风波会少很多……”北堂司温柔的语气压抑着一丝愤意,“况且,我从来不觉得他会是你喜欢的那一种男人。”
他从来都以为她喜欢的是肯宠着她、顺着她,讲话斯文的男生……比如他。
小时候,她只会和他一起玩,连学课外兴趣她都会和他在一个老师手下,只不过短短两年的分别……就什么都变了。
像凤炎鸣那种强势的男人,外柔内刚的她怎么会喜欢。
……
“有很多人和事都是冥冥中注定好的。”殷小沫苦笑了一声,抬起茶轻尝了一口,和北堂司说这样的话题,让她有些不适应。
就像她和北堂司,分别了短短两年,再重逢……已经物是人非。
最终只能各走各的路。
“他是你注定的男人?”
殷小沫的眸色沉了沉,手指紧扣着茶杯,缓缓说道,“他不是一个完美的男人,但常常会给我想不到的感动,在他身边我很踏实,很有安全感……我觉得,爱情这样就够了。”
凤炎鸣的脾气相当差,但他已经在努力地改变。
他看似大男子主义严重,但却肯花时间给她温暖和感动,她的很多小细节他都会注意到。
相比起来,这段感情里,凤炎鸣比她付出得多。
……
爱情这样就够了……
这是第一次,殷小沫真正跟他阐述和凤炎鸣的爱情,简单……却又幸福。
北堂司深沉地凝视着她眼底的幸福笑容,心口像被针扎一样狠狠刺痛,痛蔓延全身。
她的爱情全部给了凤炎鸣,而他……连残渣都没有捡到。
“你对他这么义无反顾?”北堂司苦涩地问道,手上端着茶杯却始终没有尝一口。
“嗯。”
殷小沫重重地点了点头,她不想在北堂司面前模糊不清三个人的关系。
“嗯,你觉得开心就好。”北堂司温和地说道,眼中的苦涩再明显不过。
“阿司……”
“放心,我已经放下了,你不要再对我觉得亏歉,你能幸福比什么都好。”北堂司笑着说道,包容了她的一切,包容了所有的过去。
他的无怨无尤让殷小沫仍然愧疚……她总是无法找到一个正确的定位对待北堂司。
“你过得好吗?”殷小沫问道。
两张粉色的请柬递了出来,被北堂司搁到桌上,“我和暖暖下周末结婚,会来吗?”
看着桌上的请柬,殷小沫愣了愣,随即释怀地笑起来,“恭喜。”
“会来吗?”北堂司固执地追问道。
“如果我能劝服他的话。”殷小沫不敢一口答应,凤炎鸣对北堂司一直抱着很大的成见。
凤炎鸣对北堂司一直抱着很大的成见,两个男人每次见面都是火药味十足……
“若是他不来呢,你来吗?”
“……”
殷小沫看向北堂司的眼,他的眼神温柔却带着某种偏执,仿佛非要问到一个答案不可。
殷小沫摇了摇头,“虽然之前的事新闻都打
了马赛克,但一些媒体认识我,我不想一个人去破坏你们的婚礼氛围。”
“我可以拒绝媒体。”
“阿司……”对于北堂司的执着,殷小沫有些无奈。
“我知道了。”北堂司瞥了一眼桌上的粉色请柬,“我会等你的到来,有你在,我也会踏实一些。”
踏实一些?
殷小沫错愕地看向他,以为他是说错话了。
她刚刚才用踏实形容对凤炎鸣的爱,现在他又用踏实来形容她……
北堂司目光灼灼地盯着她,没有改口的意思,
气氛又变得诡异沉闷起来,殷小沫拿过请柬,缓解尴尬地称赞一句,“请柬设计得很漂亮。”
“谢谢,打开看看。”北堂司盯着她,端着茶杯喝了一口,举止优雅。
请柬设计得大气而温馨,里边夹着一枝新鲜的玫瑰,一打开就可以看到两人在教堂里拍的婚纱照,两人亲密地搂着彼此站在银色的大型十字架前,教堂内的走道与装饰被拍得很清晰……
“啪——”
殷小沫脸色一白,请柬落到桌上。
巴洛克风格的教堂……
殷小沫莫名地被触动着,抬眸不明所已地看向北堂司。
北堂司淡定地搁下杯子,从容不迫地看向她,微笑着说道,“邻市有一座巴洛克式的教堂,我们的婚纱照是在那拍的。”
“是吗?”殷小沫垂下眸,端起杯子用力地喝了一口茶。
只是凑巧而已吧……
“小时候,你不是就和我说过,希望我们在巴洛克风教堂宣誓结婚。”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北堂司温和地投下一枚炸弹……
“……”
他果然是故意的。
殷小沫差点被茶呛掉,抬眸注视着北堂司,不由得问道,“你为什么会和凤心暖结婚?”
她拒绝凤炎鸣对北堂司的一套成见,她以为北堂司是接受了一段新的感情……
这没什么不好。
她不希望北堂司还沉浸在过去。
可现在,请柬上婚纱照的背景是巴洛风的教堂,而新娘却是凤心暖……
北堂司这么做哪里是像接受一段新的感情。
北堂司隔着桌子倾身向前,深深地凝视着她的脸,没有回答,只是条理分明地道,“沫沫,如果当年我没有离开,我没有那么自信的离开你,现在你是不是早就已经是我的新娘了?”
……
殷小沫的心中微微刺痛一下,心里涌起一阵澎湃,视线落在粉色的请柬上。
也许……会吧。
如果当初北堂司没有撇下自己和于曼离开,那么他们就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了!
“嗯,也许吧”殷小沫点了点头。
可是,那只是也许,时间不能倒退……
“阿司……”
“我知道我们现在都有各自的路走,但是我们不是说好做兄妹了吗?”北堂司笑着注视她,隔着桌子伸出手来。
“嗯。”殷小沫笑了笑,伸手握住他的,眼里有着愧疚,“当然,你永远是我的哥哥!”
对不起,阿司。
为那些在你身上的所有伤害感到抱歉。
北堂司紧紧握住她的柔荑,眸色深沉,这手……原本是他准备牵着走过一辈子的。
哥哥?从殷小沫嘴里说出这两个字,还真是讽刺!
可是现在这两个字却又是他唯一能够接近她的机会!
片刻,殷小沫松开他的手。
他们之间……先松手的那个人永远都是殷小沫,刚刚回来那会是这样,北堂大庆那会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他只放过她一次的手,她却放过他无数次的手……
“凤家已经接受你了?我什么时候才能喝到你们的喜酒?”北堂司问道,看着自己刚刚握过她的手,掌心还残留她的温度……
喜酒?
结婚?
她现在已经都不去想了,她能不能好好活着都是一个难题。
“不早了,我该走了。”殷小沫客气地笑了笑,将请柬收进包包里,北堂司跟着站起来,“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凤家的车在外面。”
殷小沫婉拒,站起来往外走去,北堂司也没说什么,跟在她后面走出餐厅。
蓦地,他的手机响起来,北堂司接起手机,殷小沫回头冲他笑了笑,示意自己先走。
“小心照顾自己。”北堂司温柔地说道。
“你也是。”
殷小沫转身离开,还没迈出步伐就听到北堂司的声音又响起,“我的担保也不可以吗?那就先保释出来再说,至少允许法外就医吧?!”
法外就医?
是谁?是谁需需要法外就医?
殷小沫忍不住回头,北堂司看向她紧接着对手机问道,“知道了,那就尽快吧。”
北堂司挂断电话,冲着殷小沫笑了笑,“对不起,沫沫,这件事情我没有经你的允许就这样做了!”面对着殷小沫的满脸的疑惑,北堂司一脸的抱歉微笑,“我将小姨从监狱保释出来了!前不久凤炎鸣抓了她之后,她的身体就很不好,毕竟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
听着北堂司这么说,殷小沫的心中涌上一层酸楚。
是啊,凤炎鸣虽然没有伤害她,但是毕竟年纪大了,经不起这些事情。
“谢谢。”殷小沫看着北堂司说道。
“没关系,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北堂司笑着说道,“你不会介意我给小姨打个电话吧?”
殷小沫的眸光黯了黯,“恩。”
小姨,想到之前发生的事情,殷小沫真的无法大方的说不介意。
关心她是一回事,但是原谅她却又是另外一件事情。
得到了殷小沫的允许,北堂司在次拨打了电话,“喂,小姨,您放心,我都安排好了,你直接跟着我安排的人一起走就好,其他的事情交给我了!嗯,好的……沫沫?……沫沫现在在我身边。”北堂司迟疑地看了殷小沫一眼说道,“嗯,嗯……我知道了。”
……
殷小沫看了一眼北堂司,转身离开。
“小姨说想去郊区,让我和你说,她想为你做点事。”
北堂司挂上电话追上来,“我不赞成凤炎鸣那种强买强卖的做事风格,但说真的……沫沫,你真得不想和小姨和好?她毕竟是你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她会做那些事也是被仇恨迷了眼,仅管……报仇的对象是我们家。”
“我不想提。”
殷小沫还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放下过去,蓦地一个闪念划进她的脑海,殷小沫停在原地,睁大了眼,震惊地问道,“你刚说她去哪了?!”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