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回家了,那就意味着自己和沈军行的协议自动结束,也就意味着她必须马上离开秦未南,甚至连离婚这道程序都可以省了。因为结婚时,除了红本上的照片之外,名字包括办证时提供的东西,全都是沈轻瑶的。
想到这里,夏月忽然觉得心里有些隐隐作痛。
而除了这个,她还担心,如果秦未南发现了怎么办?
即使他不爱自己,对自己毫无感情,可如果真的要离开,她也想要在他面前保持一个完整的形象,而不是让他知道,她只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骗子。
尽管不像夏月那么慌乱,可是秦未南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没想到沈轻瑶会突然出现在明海市,也不知道她出现在明海市的原因,但这样的出现,带来的未知不是任何人所能预料。
而秦未池和她的意外相遇,也让他担心。
这次只是意外,那以后呢?有太多的事都是因为那万分之一,所以秦未南思索着是不是应该在秦未池发现蛛丝马迹之前做点什么。
林慧去书房给秦未池送完水果便欲离开,离开前,她不忘嘱咐:“未池,晚上别熬得太晚,早点睡。”
“我知道了妈。”
林慧满意转身,不过刚到门口,却又被秦未池唤住。
“妈!”
“怎么了?”
林慧转身过来,疑惑的问。
“妈,你真的相信这世上除了双胞胎之外,有两个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人吗?”
林慧蹙蹙眉,不太明白他的话,只是笑着回答:“世界这么大,这就算有,这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可是妈……妈你先坐下。”
林慧不明所以,但还是走过去在他对面入了座。
“到底怎么了?”
“妈,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什么怪怪的?”
“就是嫂子和那个叫来来的女人。”
“呵,她们能有什么怪怪的,她们认识吗?”
“这不是认识不认识的事儿。”秦未池说。
“那你是什么意思?”
秦未池蹙着眉,脑子里面浮现出夏月和来来的脸。
“不知道你没有注意到,前面吃饭我提到这事儿,说来来和嫂子长得像的时候,嫂子好像突然特别紧张,特别慌。”
“她慌什么?”
“所以我才说怪怪的。”秦未池看了林慧一眼,又继续:“再说了,如果你听到别人说,有人跟你长得很像,你的第一反应是什么?”
“那我肯定好奇啊。”
“那就是了,可是你再想想嫂子当时的反应。”
听秦未池这么一说,林慧便蹙着眉回想了一下。
“她好像什么都没说。”
“你觉得正常吗?”
如果秦未池不提,她倒是觉得挺正常的,可是听他这么一分析下来,林慧也觉得的确有些不太正常。
“可是我还是不太明白。”
看了秦未池一眼,她老实的说。
“我做一个大胆的假设……嫂子之所以这么淡定平静,是因为她知道这个和自己相似的人的存在,而她又会紧张慌乱,是因为她们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你觉得这个假设成立吗?”
林慧不敢妄言,但稍微想一想,秦未池的这个假设也不是没有道理。
“可是她们能有什么不可告
人的秘密?”
“这个我也不清楚,不过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如果真的有什么,自然会有露馅的时候。”
秦未南忙完便回了房间,而事实上今天晚上在书房里,他什么都没干,好像满脑的全都是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一片凌乱。
夏月已经入睡,秦未南收拾完小心的上了床,看着她面向自己的脸颊,眉心的地方微微皱起,像是有很多心事积压在那里一般。
秦未南静静的看了一会儿,心里竟然很不是滋味。
第二天刚到办公室,秦未南就把程俊舟召唤了进来。
“什么事儿啊?这一大早就这么急吼吼的。”
刚进门,程俊舟就带着抱怨的问。
“沈轻瑶在明海市出现了。”
“啥?”程俊舟听到这个名字,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就是你说的那个来来。”
“啊?”换了一个字,却是同样的语气。
“除了啥和啊,还有别的词汇吗?”
秦未南皱着眉头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问。
“哎不是,我意思你怎么知道她在明海市出现了?”
程俊舟总算是缓神过来,边说边走到他对面的椅子坐下。
“未池昨天碰到她了!”
“啊?”
又一声“啊”,换来秦未南一计狠眼。
“那他发现什么了吗?”
“暂时肯定没有,不过晚上他跟夏月提到了这事儿。”
“夏月什么反应?”
“我把话岔开了,不过她还是很紧张。”
“只要她没露出马脚,就没什么好担心的。”
“那是因为未池什么都不知道,他这么聪明的人,我很难不担心他不会有什么想法。”
“就凭这个,他能有什么想法?你也太看得起他了。”
程俊舟不以为意,秦未南却并不这么想。
“如果是别人,或许他的确没什么好在意的,但这关系到我。你想想,要是你是他,你真的就一点都不会怀疑吗?要知道,夏月两次提离婚,两次都没离成。”
“我说,这事儿怎么跟狗血剧似的?”
“人生本如戏,何时不狗血?”
程俊舟翻了个白眼,连忙打住他的话:“行了行了,你就说要我怎么办吧?”
“看看沈轻瑶来明海市做什么,还有,再看看她跟沈家有没有联系。”
“得令!”
“哦对了,顺便再观察一下未池,看他有没有什么动作。”
“OK!”
程俊舟走后,秦未南一个人陷入了沉思。
原本病假可以让夏月好好的休息几天,可是因为沈轻瑶的事,她却心烦意乱得连看报看书看电影都提不起精神。
懊恼的抓了抓头发,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夏月心里正烦着,所以也没细看便直接划了屏幕。
“喂。”不太耐烦的语气。
“听说你脚扭伤了,要紧吗?”
纪远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来,带着关怀之意。
这两天他都不在公司,还是刚才经过翻译部的时候,从玻璃隔墙外面看到她的位置空着,询问下才得知她请假的事。
“纪、纪总。”
夏月一听就听出了他的声音,于是结结巴巴的喊了一声,为自己刚才的语气感到不好意思。
“怎么样,好
点了吗?”
纪远又问,夏月连忙点头,也不管他看不看得见。
“嗯,好多了,谢谢纪总关心!”
“晚上我忙完了去看看你。”
“哦……”夏月随口应了一声,反应过来后又连忙拒绝:“啊?不不不、不用了纪总,别麻烦了,我真的没事。”
“下属受伤了,我这做上司的理应前去慰问,更何况我们还是朋友。”
夏月苦苦脸,继续找着婉拒的理由。
“纪总,真的不用了,我行动不便,这两天都住在朋友家里……所以……不太方便……”
这个理由管了用,纪远总算是没再强求,于是和她闲聊了几句便挂了电话。挂断前,还不忘叮嘱她好好休息,有事给他电话。
夏月觉得和纪远做朋友真的没话说,他不仅没有老板的架子,老大的气势,对人又好,但因为秦未南,夏月还是莫名的不想靠他太近。
纪远的电话稍微的缓冲了她心烦意乱的情绪,而在家捱了一天后,眼看快到下午下班的时间,她连忙给秦未南打了个电话。
“你晚上有事吗?”
“怎么了?”秦未南问。
“我想回一趟家,你要是有事的话,我就自己坐出租车回去好了。”
“我没事!”秦未南干脆的回答。
下班时间一到,秦未南便直接驱车回到家里,然后带着夏月一起回了沈家。
看到夏月一跛一跛的样子,江如又是惊讶又是心疼,面对她的关心,夏月很感动,却又觉得有些感伤。
无论她对自己再好,那些好终究不属于自己。
吃过饭,夏月借口想回房间看看,于是便让江如扶她上了楼。
秦未南依旧像过去一样,留在客厅和沈军行下棋。
翁婿两人之间,也就这一点相同的爱好,但这已足够。
对沈轻瑶的房间,夏月并不觉得陌生,在嫁给秦未南之前,她在这里住了一个月。
“小月啊,你的脚真的不要紧吗?”
江如的关心点还在她的脚上,进房后又再次问她。
“没事儿的妈,都已经好几天了,好多了。”
“伤筋动骨一百天,这还早着呢。”
“哪有那么夸张,你就别担心了。”
夏月安慰她,说着,又继续道:“妈,有件事儿我想问你。”
“嗯,你说。”
“妈,你老实告诉我,轻瑶的事到底怎么样了?”
夏月今天回来就是想问清楚这件事情,所以她也不拐弯抹角,而是开门见山的问了出来。
她的直接让江如微微一愣,接着扯着嘴角讪讪的反问:“怎么突然这么问?”
“妈,你告诉我呀。”
“还、还不是老样子……”
江如这一次显得吞吞吐吐,完全不像以前回答夏月时的自然,说话时,她的目光更是闪躲得不敢看夏月。
“妈,你还在骗我!”
夏月抱着必须弄清楚的决心,于是当即拆穿她。
“你怎么、怎么这么说?我、我怎么会、会骗你呢?”
“你看你,说话都这么不利索,还说没有骗我?”
江如不说话,夏月便又继续。
“妈,昨天有人看到轻瑶了!”
“啊?你、你说什么?有人看、看到……”
江如心上一惊,转目望向夏月。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