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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3章 生与死

楚娜欣然赴约。为了显示我们对这次交易十分重视,特意选了北城最好的日本料理店。我和温宇齐提前半个小时到。楚娜则是踩着点来的。

楚娜看见我们,脸上的得意藏都藏不住。她刚坐下,就说:“你们还算明智,知道跟我合作,让我看看你们带来的东西……”

温宇齐倒也没含糊,示意我将东西拿出来。我听他的把东西拿出来。但没递给楚娜,而是放在桌上。楚娜想拿到自己那边,被我阻止住了。

“不着急。”我笑着说:“等我们看到人。确定她就是宇齐的妹妹,这些东西就是你的了。”

“那你总该让我看看吧?”楚娜说。

“那是自然。”我一边说,一边缓缓的翻动纸张,让她看清上面写的东西。

楚娜看的时候。脸色十分难看,大概她是想到了,如果自己没跟我们做交易。就凭我们手上这些东西,绝对可以让她死几次。

等看到最后。楚娜露出一副逃出生天的表情,得意几秒钟,她忽然又皱起眉:“你们手上不会还留有其他证据吧?或者。你们两个没有复印这些东西吧?”

楚娜果然谨慎。我看看温宇齐,这个问题还是他来回答比较好。

温宇齐笑笑说:“你觉得这种东西复印件有意义么?就算我们拿出来原件,董事会有一些人还会狡辩,更何况是复印件呢,你放心,我是为了找回我妹妹,不会做什么手脚的……”

楚娜目光紧盯着温宇齐,观察者他说话时的一举一动,犹豫片刻,还是相信了我们说的话。

“我们的东西你已经看到了,总该让我们看看你手上的东西了吧……”我说。

“没问题,吃了饭我就带你们去接小菲。”楚娜笑着说。

我和温宇齐想过很多种见小菲的场面,但最后还是出乎我们预料。吃过饭楚娜带我们去了北城市第一精神病院。

她将车子停在医院外,温宇齐眉头紧锁的看着在铁栅栏后面,穿着蓝白条病号服走来走去去的精神病人,我猜出他心里在想什么,就问楚娜:“你该不会是想说,宇齐的妹妹在这里吧?”

楚娜点点头,同样神情凝重:“你妹妹在很小的时候就被送到福利院了,因为她长的漂亮可爱,被人收养过,不过收养她的人家在三年后又把她给送了回来,据说是因为她出现了精神上的问题……”

“什么问题?”我又忍不住问。

“人格分aa裂,外加智力发育迟缓。”楚娜说:“我听照顾她的医生说,她总是说她身边有个朋友,不过没人能看见她,你说奇怪不奇怪?不过现在她其他症状都不明显了,就是智力有些低下,温宇齐你该不会嫌弃她吧?”

楚娜似乎是无意识说的这些话,但我心里清楚,她是故意说给温宇齐听的。果然,在她说了这些话之后,温宇齐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突然打开车门下车,不管不顾的往精神病院的方向走,险些被车撞到。

司机看见温宇齐找死的样子,忍不住破口大骂。我也连忙下车,追上温宇齐,他正准备进医院,我拉住他:“你冷静点可以吗?你刚刚没看见楚娜那得意的模样,你越生气,她越高兴……”

“你让我怎么冷静?!”温宇齐反问我:“我辛辛苦苦找了这么多年的妹妹,很可能是个精神病,我真的……”

说着,温宇齐懊恼的抓抓头发。我看着他,无比心疼,虽然我没有过这样的经历,但我却能感受到他那复杂的感情。

我们两个就这样站在医院门口,保安室里的保安探出头,问我们是否需要帮助,这个时候楚娜走过来,那保安认识楚娜,见她过来就跟她打招呼。

“楚小姐,你又来看小菲了?她最近情况可不是太好……”保安说。

楚娜笑笑,指着温宇齐说:“他是小菲的哥哥,今天过来看看,要是可能的话,就接小菲回家……”

楚娜说完这话,保安特别吃惊的看着温宇齐,没说什么,直接给我们开门。我们走进医院,楚娜带我们往主楼走,一些在外面晒太阳的病人,见我们就想见了什么新奇玩具,都凑了过来,有些人甚至想要伸手摸摸我。

幸亏温宇齐眼疾手快,将我护在身边:“新月,要不然你先回车里……”

我摇摇头:“没事儿的,能出来放风的应该都是没攻击性的,否则出了什么事儿,他们也担不起责任……”

听我这样说,温宇齐将我搂的更紧了。

好不容易我们从病人中穿行的走到医生办公室,医生很热情的接待了我们,他问温宇齐是不是小菲的哥哥,温宇齐直接回答他还不确定,这次他来就是想确定这件事。

医生点点头,似乎也预料到是这个结果,于是他说:“那跟我来吧……”

我们又跟着医生走到一个单间病房,一个护士拿着托盘跟着我们,托盘上盖着盖子,我也不知道里面放着什么。

到了病房,医生轻轻将病房门推开,于是我们就看见一个瘦小的,穿着蓝白条病号服的小女生蜷缩在病床上。见有人来了,她也没什么反应,还是蜷缩在那里。她头发很长,也很凌乱,不过从她露出来的容貌看,还真有几分跟温宇齐相似的地方。

医生冲护士使了个眼色,护士走上前,她将托盘放在旁边的床头柜上,打开盖子,我就看见里面放着抽血用具。

护士要给小菲抽血,我以为小菲会大哭大闹,但实际上她并没有,她甚至连点反应都没有,任由护士给她抽血。

很快,就抽了一管血,护士拔掉针,让小菲自己按着,不过小菲也不太能听明白,并没听护士的话,她没按住,血就往外流。

温宇齐跟护士要了棉花,走到小菲面前,替她按住针孔的位置。小菲看见温宇齐,神情明显有些变化,她看着温宇齐,咯咯的笑。

我没跟精神病人交往的经验,虽然刚刚一路走过来时,不断提醒自己,不能有嫌弃她的心思,可当我真看到他,我忽然有些退缩,如果温宇齐真的将她接回家,那我们的生活会不会就此乱套?

我突然想,楚娜将小菲‘还给’温宇齐,除了想要拿到那些对她不利的证据外,更重要的是,她希望小菲的存在可以破坏我和温宇齐的感情,心思真是歹毒。我虽然看出楚娜的坏心思,可却毫无办法,因为我根本没能说阻止温宇齐让小菲住进自己家的话。

护士将抽好的血管递给温宇齐,温宇齐也没说什么,在确定小菲的胳膊不在出血后,他拿着那管血出了病房。

温宇齐都没跟楚娜道别,直接打车去了一家dna检测机构,他也抽了一管血,工作人员告诉他,检测时间需要一周时间。

这一周的时间对我和温宇齐都是煎熬的,我一直担心将一个精神病人放在家里的安全系数,为此我曾经偷偷又一个人去了趟精神病院,询问医生小菲的真是病情。

当时我也是着急了,根本没想到医生可能会被楚娜收买。医生给我的答案模棱两可,他说小菲的病之前的确是很有攻击性,但她已经有将近十年的时间没发病了,而且她现在的智商越来越低,已经更像是个弱智,而非精神病患者。

尽管医生这样说,我心里隐隐还是觉得有些不安。在检测结果出来的前一天,温宇齐特意找到我,跟我进行了一番详聊。

“新月,如果小菲真的是我妹妹,你有什么想法?”他很认真的问我。

我笑笑:“我能有什么想法,当然是接受了……”

“如果她跟我们一起住呢?”温宇齐又问。

我抬头直视他眼睛,一字一句的问:“温宇齐,你是想听我心里话,还是想听你想听到的话?”

温宇齐眉头皱了下说:“我当然想听你的心里话……”

“我害怕,说实话我不敢想象将一个精神病人放在家里会有什么样的隐患……”

我的话还没说完,温宇齐就打断我:“可是医生说她已经很长时间没发病了……”

“温宇齐,难道你能否认休眠火山是火山的事实嘛?她是精神病人,不管她多长时间没发病,她都是精神病人!”

温宇齐见我态度坚决,就没在继续这个问题,而是选择了回避。

第二天我们两个一起去取的鉴定结果,温宇齐不敢看,我替他看的,结果是意料之中的,小菲就是温宇齐同父母的妹妹。

温家不光只有温宇齐一个人,又多了一个,可从另一个角度看,眼下的情况,还不如只有温宇齐一个人的好。

温宇齐大概是怕我一时适应不了,并没有立刻将小菲带回家,但他也不会让小菲继续待在精神病医院,于是他给小菲另外租了个房子,还请了两个保姆照顾她。

安顿好小菲,温宇齐就着手搬到楚娜的事情,他决定采用匿名举报的方式,这件事他已经选好人去做,这个人就是黄涛。

温宇齐和黄涛有过一次长谈,两个人之间到底谈了什么我不知道。

可他们的计划还没开始实施时,雷风那边出事了。

雷风在跟温宇齐和解之后,就说想回老家,将来哪里都不去了,就死在老家,也算是落叶归根,温宇齐拗不过他,就将他送回去了,让阿华陪着。

雷风的身体原来就不好,又经过那么一折腾,就更差了。虽然我们一直没说,但他自己心里也清楚,我孩子流产跟他有很大原因,他心中愧疚,总是往牛角尖钻,时间久了,就想出毛病了。

阿华给温宇齐打电话时,雷风已经卧床不起有两天,而且阿华还给阿辉打了电话,也让他带着孩子回去,看来雷风这次怕是挺不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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