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认得你。”佟冉发现了这一小细节。
上官珒并不确定女孩是否记得他,只是,他的确见过她几次,在这个位置,或者在后街那个位置,他的车子每次经过,他都会让费海下车,往她的帽子里放一些钱。他从没有亲自下过车,只是有一次车窗没关好,女孩朝他看过来的时候,遥遥打过一个照面。
“或许吧。”上官珒说。
佟冉从他漫不经心的语气里,大约猜到了什么。
“看来是上官先生常行好事不留名,嗯,果然是好人。”她把“好人”两个字咬得特别重。
“不算好事,只是举手之劳。”
“那也得有心才行啊,天下有钱人多得是,但也不是个个有心的。不是有句老话说,越有钱越小气嘛!”
上官珒笑:“所以你很大方。”
“我不是大方。”佟冉回头看了一眼专注弹唱的女孩,“我只是觉得,这世间所有美好,都值得被歌颂,所有才华,都值得被尊重。”
两人边走边聊,刚走到露天停车场的附近,又看到一个年近七旬、白发苍苍的老奶奶坐在风口卖花。
佟冉的脚步又慢了下来。
上官珒知道她又是心软了:“你是不是觉得,世间所有弱小,你都有责任去帮助?”
佟冉摇摇头。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在想,今晚一直都是你在破费,我也得送你点什么回回礼。”
“怎么?要送我花?”
“不不不,我要把花买了拿回去插起来,然后,送你更高级的东西。”
“什么?”
“一室芬芳。”她认真地答。
一室芬芳,一世芬芳。
他眼底笑意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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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就是三天后,上官琛回国的日子。
那日下午,佟冉没有戏,就直接回了家。她回家之后,才发现上官珒早已在家里等她。
“你等等哦,我马上上去换衣服。”佟冉说着,急匆匆上楼。
Young早就已经把衣服送来了,佟冉爱不释手,每天晚上都要打开衣柜看一眼。她并不期待今天的酒会,但非常期待能穿新衣服。
佟冉换好衣服下楼,上官珒还坐在客厅里,保持着她进门时的姿势,翻看着一张报纸。
“我好了。”佟冉出声。
上官珒自报纸间抬起头,看向她。
白衣胜雪,皎若明月,明明衣服还是那套衣服,可再看时,却觉得美又多了几分美。
“可以走了。”佟冉边说边拨弄着头发。
“等等。”
“怎么了?”佟冉顺了一下自己的裙摆,原地小幅度地转了个圈,“还有哪里不对吗?嗯?”
上官珒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啊!对!”佟冉一拍脑门记起来,她的耳环忘戴了。
“那你再等等,我去去就来。”她说着,又要往上跑。
上官珒起身拦了拦她,他的目光扫过她的高跟鞋,也不知道Young为什么给她配了这么高的高跟鞋。
“你坐着,我去拿。”
他说完,转身大步迈上楼。
佟冉坐进沙发里,看着上官珒的背影,心里涌起一阵暖意,这男人,怎么能这么细心呢。
她这念头刚一闪而过,就听上官珒在二楼喊她。
“佟冉,你放哪里了?”
“镜子边的抽屉里,最上边那个抽屉。”她大声地回。
楼上没声音了。
佟冉的心莫名又一暖,这一上一下,一问一答的模式,还真像是过小日子的夫妻了。
上官珒很快拿着一个首饰盒下来。
佟冉打开盒子,将那对珍珠耳环取出来,她的耳洞是小时候妈妈带她去打的,时间隔得太久,记忆模糊,她早已忘记了疼不疼。不过,她平时也没有戴耳饰的习惯,那日Young为她戴上去的时候,倒有种把新肉刺开般的疼痛。
幸运的是,这些年,这两个耳洞并没有真正埋实。
佟冉试了几次,却怎么也戴不进去,不知为何,那细长的耳钉总能与她的耳洞完美错过。
“我来吧。”一旁的上官珒等得有些不耐了。
“我自己再试……”
他不由分说地将耳环抢了过去,放在手心里研究了一下构造,接着就朝佟冉凑了过来,佟冉悄悄地屏住了呼吸,可他身上的木香,还是团团将她包围,惹得她身上都像是有了一样的味道。
两人的距离很近很近。
上官珒扬手拨开她的长发,轻轻地捏住了她一边的耳垂,那圆润饱满的耳垂,比珍珠还要白。
耳钉进去的时候,佟冉感觉到一阵刺痛,她细微地颤了颤。
上官珒感觉到了,问:“痛?”
“嗯。”
“那我轻点。”
佟冉咬紧了唇,为什么她觉得这段对话有种令人窒息的暧昧。
“怎么?”上官珒见她脸上浮起朵朵红云,“那么痛?”
“不痛不痛,你快点好吗?”
“没经验,快不了。”他的呼吸拂过她的脖颈,似笑非笑间透着一种优雅之外邪气。
佟冉低下头,不再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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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琛的欢迎酒会办在林海酒店的后花园了,是个露天party,其母蓝一闵是个少女心十足的妇人,所以将现场布置得像是童话世界。
车子开到酒店门口,上官珒将钥匙交给门童,然后冲佟冉稍稍曲起了手臂,佟冉一时没反应过来,上官珒直接握住她的手,塞进了他的臂弯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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