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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林家的戏场

江在铖狠狠咬牙,觉得回去必须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女人,居然这样不知……

林夏瞪了一眼,却是什么也没有说,转眸,正好看见江在铖一双恶狠狠的眸子,让林夏浑身一个颤抖,这眼神居然该死的冰冷,真是莫名其妙,好好的发什么疯,便狠狠地瞪回去。惹得江在铖一阵咬牙切齿,赵墨林却惬意至极。

林夏全然忽视某人,今晚各自演好各自的戏,她与江在铖没有戏份,还是不要接触微妙,这样想着,林夏看也不看江在铖一眼,携着赵墨林便走开了。

赵墨林的心情怎一个好字了得,冲着江在铖丢了一个洋洋得意的眼神,便揽着林夏,从某人灼热的眼皮子地下走过去,好好宣布了一下暂时主权。

江在铖一双白皙的手被他握得泛红,死死盯着赵墨林,如果眼神能杀人,那赵墨林早就死过不下百遍了。

“在看什么呢?”林初端着两杯红酒走到江在铖身边。

突然一句话,让江在铖收回了灼热的视线,只是眼睛还有些绯红,只是淡淡地敷衍:“没什么。”

将就递给江在铖,林初不动声色地看着江在铖刚才看的方向。

林夏与赵墨林……居然是他们。她猛地回头看江在铖,江在铖却自顾喝着酒,没有看林初,林初狠狠握着手,一口饮尽了手里的红酒,眸中尽是寒光。

林夏……

敛了脸色,她放下酒杯,恢复高雅从容的模样,似乎刚才那一幕只是幻觉,她自然地揽着江在铖:“我们去那边。”

不管怎么样,现在挽着在铖的手的人是我林初……她心里一遍一遍告诫自己。可是却还是忍不住冒火。

林初挽着江在铖走过去,俨然一副男才女貌,林初言笑晏晏:“爸爸。”

林初身旁的江在铖面无表情,林志诚却深意地看着江在铖,之后才慈爱地唤了一声:“小夏。”

林夏脚步一顿,回过头,看着那边父慈女孝的一对林家父女,嘴角扯出一抹冷笑:小夏?真是叫得顺溜,居然牙齿不打颤,真是辛苦林志诚了。

“怎么了?”赵墨林也停下脚步,顺着林夏的目光看过去。

林夏冷哼一声,视线始终落在人群中显眼的‘一家三口’,讽刺道:“好假啊,打从我出世,这个男人就没有这样叫过我,真是为了市长的位子,什么都做得出来,为难他了,看他那副样子,真是可笑呢。”

不知道为什么赵墨林有些心疼,虽然林夏说得无关紧要似的,似乎在说别人的事,但是赵墨林替她心疼,林家那对父女也不知道对她做了什么才让林夏变成这般模样,看了叫人心疼不已。

江在铖敛了所有情绪,问:“林志诚知道和江在铖暗度陈仓的是林初?”

林夏笑笑说:“他们父女一丘之貉,早就知道。一对狐狸。”

林初什么都不瞒林志诚,从小便是这样,除了七年前那件事之外。

赵墨林好笑,居然骂起别人是狐狸,好说狐狸,林夏自己才是当之无愧,便打趣道:“那也比不过你。”

林夏没好气地撇了一眼,喝止道:“小声点,好好看戏。”

赵墨林便不做声了,两人坐在不起眼的角落,看着那边热闹的一唱一和,‘一家三口’的戏码。

那边,江在铖一副面无表情被欠了债的模样,林初有些尴尬之色,挽着江在铖的手有些僵硬。

林志诚似乎也看出来了,这江在铖对自己似乎有种莫名的敌意,虽然之前没有见过面,但是江在铖与林初的事林志诚也全数知道,只是这敌意从何来他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林志诚是老江湖,什么场面没见过,当先便笑着缓和:“江总裁,你好。”

林志诚一眼便看出来,这个男人不简单啊,当初听说他是林夏的男朋友还担心好一阵,后来才知道他是林初的男朋友便早想认识。这江在铖的名号就算林志诚在政界也没少听说。

对于林志诚的示好,江在铖无动于衷,只是继续大量着林志诚,眼里似乎有些寒光:便是这个男人逼得林夏那般……

一旁的林初见江在铖一动不动,便暗自着急,旁边都是眼睛,不敢大声,扯了扯他的衣袖,唤了一句:“在铖。”江在铖恍然惊醒,看向林初,她望着他问:“怎么了?”

林初心里奇怪,似乎江在铖一直不在状态,最近一阵也是总是走神,他们本来在一起的时间就极少,江在铖却总是心不在焉,这让林初越发害怕担忧,心里第一个想法便是想着林夏到底做了什么手脚,怎么迷惑了江在铖。

江在铖忽而冷笑,灼灼看着林志诚,眼神里全是戒备与研判。

林志诚心下一惊,怎么觉得这江在铖对自己敌意很深,这样的眼神即便是他自己都有些莫名心慌,这个男人真如传闻地那般深不可测。

这眼神之间一来一往,林初看得心慌意乱,既害怕父亲会不喜欢江在铖,也害怕江在铖会不待见自己的父亲,毕竟这两个男人都是她最爱的男人,林初也不过是个俗人,担心起这些来。

林志诚在官场打滚了十几年,别的没学到,这半真半假,实实虚虚的本事倒是炉火纯青,脸上没有半分尴尬之色,反倒正色道:“江总裁还是第一次来林家,以后和小夏常来。”这小夏唤的真实自然,只是叫不远处的某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林志诚喊的是江总裁,对方是小辈,而且是女儿的男,按理不需要如此客套疏远,只是这江在铖给人的距离感让人不敢忽视,即便是林志诚,也无法因为林初那层关系与这个复杂的男人熟络起来。

一旁的林初连忙打圆场说:“我们会的。爸爸叫他在铖就好了。”

江在铖却不领情,久久没有开口,这一开口就是毫不给情面的话,冷冽寒冷:“你用什么办法让林夏答应的?那天晚上你对林夏做了什么?”

他的理智,他的思维竟在一想到那个女人时便消失殆尽了,脑中只有那天晚上林夏绝望的眼泪与害怕的脆弱,这些本不该搬上台面的话他却几乎脱口而出。

这是怎么了?居然这样不理智,这样冲动?江在铖说完便有些懊恼了。

林初不可置信地看着江在铖眼里尽是痛苦之色,无声地问:在铖,你怎么能纸样对我?

林志诚更是诧异不已,呆愣地看着江在铖灼热的眸子,这样强势的气场让林志诚有种无处遁逃的错觉。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心里堵了一堆疑问;为何江在铖会提起林夏?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江在铖又知道多少?

这个深不可测的男人,林家父女二人都是看不清一分。

江在铖却咄咄逼人一般,继续不依不挠:“你为什么那样对林夏?用过什么手段?”

那边坐着看戏的林夏一口酒险些喷出来,呆呆地看着江在铖,不由得愕然喟叹:“江在铖抽风了吧。”

赵墨林不以为然,笑得喜怒不明:“他认真了,林夏,好本事啊,江在铖倒戈了。”

林家父女不明所以,连林夏也一头雾水,却偏偏赵墨林看的透彻,因为江在铖说了他想说的话,他自己是喜欢喜欢林夏,那么江在铖呢?难怪他们看不清,这江在铖已经泥足深陷了,怕是他自己也不知道吧?赵墨林苦笑,只是他却自私地希望江在铖永远也不要知道自己的真心,那样就没有人来这条自己原本就走得坎坷的路啊。

林夏不相信赵墨林的话,不以为意:“他会吗?你看吧,他不会的,今天这么多人在场,没准蓝烈的人也在场,江在铖不会出任何差错的。”

林夏笃定,江在铖不会允许自己出一点差错的,因为现在林初是自己,江在铖才不舍得让林初冒险呢。只是这江在铖真是奇怪得紧,好好的,说那些话做什么,真是多管闲事。

赵墨林看着林夏的侧脸,缓缓饮下手里的红酒,说:“哦,那看看。”

江在铖,到底你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最后永远不要明白才好。赵墨林自私地想着。

那边对峙了好一会儿,林志诚根本不说话,拿不准江在铖,他不敢冒然说什么,免得让江在铖怀疑。

林初急得一头的汗,精致的妆容有些花容失色了,小心翼翼地提醒:“在铖。”

江在铖置若罔闻:“七年前,康仁医院,你做了什么手脚,是没有办法瞒天过海的。”

七年前的事他怎么知道的?医院已经大点好,他怎么可能查到什么。林志诚一阵心惊,面上却装得不得声色,笑着揶揄敷衍:“江总裁的意思我不太懂,今天是小夏的生日会,初初也来了,她们姐妹两从小就长得像,有时候我都分不清,希望江总裁不要弄错了才好。”

林志诚这一番旁敲侧击的话看似好意,却字字暗藏玄机,暗自提醒江在铖与林初的关系,那林夏不过是替身,如果江在铖聪明的话自然会点到为止。林志诚也担心,那林夏与林初长得一样,又不得不顶替林初待在江在铖身边,林夏又狡猾聪明,没准这江在铖就被迷惑了,故此才一番善意的耳提面命。

林初一阵心惊胆颤看着父亲与江在铖之间的周旋,急得跟什么似的,扯扯江在铖的衣服,但看着江在铖一脸冷峻的样子终是没有说什么。

左城,不要让我失望,父亲说的对极,莫要被林夏迷惑了,如今我是林初,你真当成林夏了吗……她望着他,什么也不说,只是用那般凄楚害怕的眸光看着他,

江在铖心里一滞,这双眸子像极了十年前,他心里有些心疼,懊恼自己居然失了理智,抚了抚林初的手背,柔了一脸的冷峻,回过头,对林志诚淡笑:“怎么会,叫我左城就好。”

林夏放下酒杯,无声冷笑,弯弯眸子里有些许她刻意掩藏的失落。赵墨林自始至终看着林夏,看着她细微的变化,值只地苦笑了,江在铖还是选择了林初,真不知道该说江在铖是聪明还是糊涂。赵墨林只道他有眼无珠,但也谢谢他的有眼无珠。

江在铖不过一句话,林初一颗悬起的心变有了着落,嘴角便笑开了,心里想着,在铖还是在意自己的,这边足够了。

林志诚得了江在铖这句话,如临大赦一般卸下防备,便从容地与他客套:“那以后我女儿就拜托在铖你了。”

江在铖只是牵着林初才手,但笑不语。

这臭女婿总算了是过了老丈人那关了……林初大概也该高枕无忧了。

林夏坐在原地,那处很安静,没什么人,她自顾饮酒,她不贪杯,平时很少碰酒,但是今天觉得这酒不错,应该是林志诚珍藏很久的,林志诚有两个爱好,一个是收藏古董,还有一个就是珍藏酒了,那边的戏也散场了,这么好的酒林夏自然要喝个够本,总不能让自己赔了生意,便喝了不少。

林夏不懂品酒,一杯一杯当饮料浪费了。

赵墨林自然地接过接过她手里的酒杯,戏谑林夏:“别浪费好东西。”

林夏毫不客气地去抢过来,赵墨林顾忌着形象,到真没想到林夏回来抢,林夏一把拿了酒杯便往嘴里灌,嘴角还留了些酒渍,莞尔笑着:“林志诚都不在意,你干嘛替他心疼,林家有个很大的酒窖,我小时候进去过,很多酒,这点不算什么。”

每次林夏说起林家也好,林志诚也好,虽然总是不以为意的样子,但是赵墨林看的出来,林夏心里还是介意的,不然现在为何他在林夏脸上看到了这样凄楚无奈的表情。

赵墨林收了玩心,难得地认真起来:“林夏,林志诚与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成了现在这样?你因为什么离开了林家?”

林夏拿着酒杯的手一顿,久久抬眸看着赵墨林,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眸子里蒙了一层水汽,显得她有几分柔弱,不想平时尖锐,她面无表情地问:“为什么你们都想知道呢?可是有没有谁问过我想不想说,你这样问,江在铖也这样问,可是我很讨厌提到林志诚,很讨厌提到林家,不能糊涂一会吗?你们想要一清二楚,那有没有问过我想要怎样?”

说完林夏只是低垂了眸子,看也不看赵墨林一眼,唇角自我嘲讽,自我告诫:林夏,难道真是醉了,居然说出这样的话,不应该潇洒的冷笑,然后摆赵墨林一道,来个反将一军吗?这样脆弱无奈的样子,有何用,真是可笑。

林夏自我嘲讽,不想这些话却问得赵墨林哑口无言,确实林夏句句中的,他是没有想过林夏愿不愿意,总是自以为是地想知道,想要帮她,却也没有真正地为她想过,赵墨林有些自责自己心急,软下语气:“那我们不说他好不好,说说江在铖好了。”

林夏觉得有些热,不知道是不是这酒的后劲,只是淡淡地说:“说他什么?”

她和江在铖才不熟呢?不过是合作关系,那个讨厌的男人,总是这样讨厌。

到底哪里讨厌了呢?要真有人问了林夏,怕她是会回答不出来,因为从来没有想过。

可能林夏也不知道当说起江在铖的时候,她眼底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可是赵墨林却洞悉,心里有些酸涩,却敛了所有情绪,装得无动于衷:“你很了解江在铖?你猜的很准,他还是与他们站在了一条线上。”

林夏又拿了一杯未动的红酒,抿了一口:“我更了解林家父女,他们谁都不允许这个生日会出差错。”

赵墨林并不阻止,甚至有些像看见林夏醉酒的模样,女人醉酒了便会变得娇俏,所以任由的她喝,自己却不沾一滴,因为他得清醒。

他随口附和了一句:“你这个父亲是有那么一点讨厌。”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对那林志诚厌恶的很,想着怎么才能替林夏出口气,可是心里想一套,面上又是另一套,他玩笑似的问林夏,“我要不要去打个招呼呢?以后可都是一家人啊,应该要去拜见一下准岳父大人才好。”

林夏顿了手上的动作,颇没有好气地说:“今天他们才是主角,你给我老实点。”

赵墨林笑得花枝乱颤,连说:“遵命。”

林夏也不理会会场里那些尔虞我诈,一个肚子一种心思,反正她今天是来凑数了,有林初代替她演戏她也乐得自在,悠然自得地饮起了酒,赵墨林舍命陪君子,不过大都是林夏再喝,赵墨林在看。不过赵墨林佩服,这林夏看样子不是常饮酒的人,这酒量却不小,这几倍红酒下肚,也就脸上有点红,跟抹了胭脂似的,看的赵墨林心猿意马的。暗想这林志诚不会不舍得酒在这酒里掺了水吧,林夏清醒着呢。

那边记者,商人,高干其乐融融,简直纸醉金迷啊,这些人平日里一副清廉君子,这时候一个一个还不是阿谀奉承,无孔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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