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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不害怕,但是心疼

求你……这是林夏第一次求江在铖,这样凄楚,似乎悲伤极了,可是为什么林夏要悲伤呢?谁也不知道。

她求他停止,他本听不下来,可是更加拒绝不了。所以他慢慢松手,军刀掉在地上,溅起了几滴已经冷却的血。

半响,江在铖却对着旁边的男人说:“把他带走,不要弄死了他。马上清理干净,我不想在看到一点血。”

不要弄死他……原来他还是这样残忍,这样狠绝。这才是他,江在铖永远不会为了任何人改变。可是他却突然讨厌极了血腥味,第一次这样厌恶。江在铖想,没有谁会喜欢血腥吧,包括林夏。

黑衣男人恭敬回答:“是总裁。”

那些人拖着李荣兵出去了,地上蜿蜒了一条长长的血痕,江在铖却抱起林夏,将她桎梏在怀里,她看不到,只能听到声音,似乎在清理现场,林夏想江在铖还是不想她看到吧。

江在铖将林夏重新放回沙发,拿起旁边的外套慢条斯理地擦着手上的血渍,渐进露出白皙,还是一双很好看的手,只是擦不干净了。林夏只是怔怔地看着,看着他一点一点擦着,在丢了外套。

不一会儿,包厢里就干净了,那些血渍不见了,人也不见了,只是空气中还有浓浓的血腥味。林夏鼻尖充斥着江在铖的气息,与血腥夹杂在一块。

只是片刻时间,就不见了刚才的狼藉,江在铖的手很好看,白皙剔透,指甲中却泛着红色,那是李荣兵的血。他却突然来抱林夏,俯在她耳边说:“林夏,你害怕了吗?这才是真正的我,嗜血,残忍。”他问得小心翼翼,似乎有些颤抖,他在害怕,害怕林夏说害怕。可是却忍不住问出口。似乎心没有着落,江在铖觉得心滞,只能狠狠抱紧她。

怀里的林夏很安静,没有挣扎,她轻轻问:“林初有没有见过?”顿了顿,他又问,“你害怕她见到是吗?”

害怕吗?林初害怕吗?江在铖害怕林初知道吗?江在铖似乎从来没有想过,只是想知道林夏害不害怕。

林夏只是想确认,是否她是唯一,江在铖血腥世界里唯一的旁观者,如果是唯一的话,是否说明她在江在铖心里也是特别的呢?

江在铖听到林夏小声地问,脑中忽然闪过十年前的冬天,他也是一身血腥地遇上了林初,她不害怕,这模样竟然像极了现在的林夏,所以他倔强地想知道,他重复着问:“你怕吗?这样杀人如麻的我。”

这样杀人如麻的江在铖,林夏会不会害怕?似乎回到了十年前,他也是这样小心翼翼地问,十年前稚嫩的脸与现在的林夏一点一点重合,只是脑中却浮出林初的名字。

他觉得脑中乱极了,似乎想抓住什么,又似乎又什么在流逝。

林初,林夏,到底谁是谁?

江在铖恍惚了,不清醒了,只是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容颜,一眼也不愿错过与遗漏。

林夏却突然环住怔愣的江在铖,呢喃着:“不要这样,我不喜欢。”

不喜欢杀人如麻的你……

不喜欢停不住血腥的你……

不喜欢现在想着林初的你……

真的不喜欢……可是我不能说,因为我告诉自己这是游戏,这是局……

林夏永远这样冷静,冷静地像伪装,她抱着他,却一刻不曾忘记她在游戏,在刻意,可是真的是这样吗?

大概她自己也不知道吧。

被林夏抱住的江在铖浑身僵硬了一般,一动不敢动,眼神一瞬柔和了,却又手足无措一般,久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可是我停不下来。”

靠得这样近,江在铖鼻尖全是林夏的味道,让他一瞬忘了所有血腥,只记住了鼻尖这个好闻又似曾相识的味道。

江在铖僵硬着没有动作,林夏却突然一把抓住江在铖刚才那只握刀的手,几分狡邪,几分认真地说:“那我这样一直抓着你好了。”

一直抓着不放,再也不让他血腥了,这样好看了一双手,林夏不忍了,不忍让它沾上一点血腥。林夏想她只是不舍得这双手罢了。所以才这样紧紧地抓着。

江在铖没有动,任林夏抓着,他在林夏眸光里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他却似乎惊醒了一般,看清了自己,原本的自己,恢复凉凉的声音:“知道吗?只要闻到血的味道,我就控制不自己了。没有人知道,那时候其实我觉得很畅快的。”

这话他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却这样脱口而出地告诉她,这是江在铖藏在心里的秘密,因为他自己都觉得那样的自己很可怕,很变态,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包括林初,可是却不想瞒着林初,想让她看见整个自己,一点也不隐藏。

他看着她,似乎在等着什么,又在害怕着什么。

林夏只是怔怔地看着江在铖,突然心尖上疼了一下,她轻轻说,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只是凭着本能一样:“以后别这样了,江在铖答应我。”

别这样了,别在血腥,别再让自己这样害怕,这样麻痹了……

林夏只是那样静静地看着江在铖,眼里似乎恳切,也有小心翼翼,与江在铖如出一辙。

这双眼,十年前也出现过,江在铖却顿时觉醒了,这是林夏啊,不是林初……他抽回手,什么也不再说,眼里一片冰冷。

终归还是游戏,江在铖并没有出局,时时刻刻记着游戏规则。

林夏的手无力地垂下,这一局,她赢不了……心里空落落的,那样紧致。

之后便是久久令人心滞的无言,谁也不开口。

……

片刻之后,刚才的正装男人拿着医药箱进来,什么话也没说,脸色有些战战兢兢,放下东西就走,顺便将门带上,自始至终江在铖太眸子也没抬一下。只是林夏偶尔瞟了几眼,不敢正视江在铖,今日的江在铖太奇怪,而且陌生。

又沉默了一会儿,江在铖不说话,林夏也跟着沉默,手臂上的伤口已经结痂了,没有再流血,疼得也麻木了,林夏倒没有很注意,她见江在铖没有反应,因为出了很多血,刚才又惊心动魄了一回,有些倦了,便躺下去,可是却牵动了手上的伤,顿时疼地林夏头冒冷汗,手臂上居然些许血冒出来,向来是结痂的手臂又裂开了。

林夏看了一眼桌上的医药箱,也不看江在铖,干脆倒头不理不顾,赌气似的。

江在铖蹙眉,拿起桌上的医药箱,闷闷地叫了一句:“过来。”

林夏不动,权当没有听见。心里腹诽:你叫过去就过去啊,当我林夏是什么人,我说的要求你也不答应啊,凭什么对我呼来喝去的。

见林夏一点反应也没有,江在铖有些微愠,看着林夏手上的手臂,很不情愿地再叫了一句:“快点过来。”这个该死的女人,手上了居然还有力气赌气,真是太不知死活了。

林夏背对着江在铖翻了翻白眼,就是不动,居然还用这样命令的语气。林夏大概是忘了刚才某人刺人不眨眼的样子,这下居然耍起脾气来了。

江在铖咬咬牙,拿林夏没有办法,又不能放任这个女人的伤口不管,于是,极其不情愿地蹙眉妥协,坐过去,也不说什么,直接将躺着装睡的林夏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也顾不得姿势暧昧。

林夏扭了几下,江在铖没松手,就由着他去,反正自己胳膊疼的很,也没有力气,没有必要和自己置气。

江在铖提起林夏的胳膊,动作轻柔地解开之前绑上去的衣带,伤口已经没有再流血,虽然没有伤得很深,但是刀口很长,皮肉翻开,有些狰狞难看,江在铖眸光有些沉冷,似乎愠怒了。

林夏不说话,看着江在铖小心翼翼地处理,江在铖似乎很熟练,帮她清洗伤口,消毒,可是药水一倒上来,林夏疼得倒抽冷气:“嘶——”龇牙咧嘴,额上覆了一层汗。

江在铖手上动作一顿,问:“很疼?”似乎声音也跟着动作轻了一般。

林夏想抽回手,又不敢,疼得冒冷汗,疼得眼睛里掉眼泪,怒着说:“你说疼不疼?”

江在铖看着林夏一脸委屈,隐忍的模样,不由得勾起唇角,道了一句:“活该。”嘴上虽然说活该,可是动作却轻柔了许多。

林夏其实很怕疼,瑟瑟索索着,嘴里念着:“轻点。”

“别说话。”江在铖不耐烦了,这个女人太吵,一直嚷着疼,当时那个胆大妄为,不知死活的女人是谁这下知道疼了?不由得想训斥她:“现在才来说疼不觉得晚,谁让你不知死活。”害我担惊受怕的……

“这次是我大意了。”林夏乖乖承认错误,态度诚恳,江在铖颇为满意,嘴角才刚扬起,又听得这个女人说着:“下次我一定躲得远远的。”江在铖立马脸落下,手上动作也不由得重了。

林夏顿时大叫一声:“疼。”眼泪花在眼眶里转啊转,好不可怜的样子,对着江在铖吼着;“你故意的。”

江在铖却反笑,说:“让你长长教训。”

林夏瞪着江在铖却不敢在开口,省的某人在公报私仇,心里却腹诽不断:狗咬吕洞宾。

江在铖处理得很认真,轻轻擦了药,俯下身子去吹着,温热的气息洒在伤口上,林夏觉得好像不那么疼了,伤口不再火辣辣的,反而是温热的。他靠得她极近,近到可以看见江在铖长而绵密的睫毛,遮住了那双凌厉深沉的眸子显得有些无害,她突然心头一跳,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江在铖。”林夏轻轻唤了一句。

“嗯。”江在铖继续受伤的动作,漫不经心地应了一个字。

“江在铖。”林夏又唤了一声,似乎欲言又止,江在铖抬头看着她,久久她继续说,“没事,就是想叫叫你。”

其实她想说,江在铖以后不要在让自己沾血了。转念一想,似乎自己没有这个资格,江在铖也不会听,就懒得费口舌。

江在铖错愕了一会儿,盯着林夏一番,林夏撇开眼,装若无其事,半响江在铖才说了一句让人恼火的话:“是伤了手,又不是伤了脑袋。”

林夏转头瞪江在铖,却法相江在铖正笑得邪气。林夏懊恼,不语计较,觉得自己自讨苦吃。江在铖心情似乎好了,完全没有刚才那幕的狠绝血腥,继续处理伤口。林夏有些错愕,江在铖又变回了之前那个妖邪深沉的他,没有半点刚才的痕迹,她都要以为刚才只是一场梦,可是空气中残留的血腥气提醒着她,那不是梦,江在铖就是那样血腥残忍。

江在铖帮林夏处理完伤口就出去了,林夏知道肯定是去处理李荣兵了,她也不问,江在铖让她留在包厢了睡觉,林夏睡得不沉,似乎闭上眼睛就看到了血腥的一幕,干脆睁着眼,胡思乱想,一会儿想着李荣兵会有什么下场,一会儿想着江在铖到底还有没有涉黑,一会儿又想着这游戏还要怎么继续,想着想着就累了,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知道。

再睁开眼,林夏已经到了车里,应该是江在铖的车里。正往家里的方向开。

林夏醒了,却装睡,这一觉之后,脑中更清明了,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样的场景之后,林夏觉得和江在铖独处的时候总会有意无意地想起,有些不自在,干脆装睡,到车停了她才睁开眼。

没有下车,林夏转过头去,喊了一句:“江在铖。”

“醒了。”江在铖只是淡淡应了一句,嗓音有些暗哑,似乎有些疲倦。

林夏动动唇,不知道怎么问,她翻了个身,伤口不是很疼,想了一会儿,还是直接问:“听风真的是你的?”

江在铖似乎漫不经心,手扶在额间按压着,轻声应了一句:“嗯。”

林夏想了想,继续问道:“是做什么的?和凤舞一样吗?”

江在铖转过头看这林夏,眼睛里没有任何波澜,反正看不出喜怒,他直截了当:“和凤舞不一样,什么都做,凤舞不敢做的也做。”

江在铖毫不隐瞒,回答得直接干脆,这倒让林夏有些错愕,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听风如果真是江在铖的,而且真的什么都做,那只能说明江在铖根本没有罢手黑势力。

林夏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句,也说不清是感慨,还是失落:“我还以为你真的漂白了呢。”

江在铖冷笑一声:“漂白?那我早就死了很多次了。”语气里有很多成分的不屑,他伸出那双白皙剔透的手,放在林夏的眼前,笑着说:“看到了吗?这双手上的血。”

很白皙,很好看,只是指甲中还有未除干净的血渍,指甲泛着淡淡的绯红,倒像极了丹蔻。

林夏看了好一会儿,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盯着江在铖的手发呆,江在铖收回手,她下意识地抓住,脱口而出:“手脏了。”

江在铖也不收回手,就任林夏那样握着,林夏的手凉凉的,江在铖握着手心的温度,有些不舍得缩回,看着林夏光影难抒的眸子,苦笑说:“这双手,不记得沾了多少血了,从我父母死的那年就开始沾血了,现在已经数不清了,也洗不干净了。”

只是淡淡地说着,像说着无关紧要的事情一般,只是眸光暗淡,失去了所有棱角,手微微发抖。有些从来不能对人的说的话,怎么就脱口对她说了呢?今天的江在铖似乎总是这样不像自己,频频失控。

林夏也只是静静地听着,看着江在铖秀美的手,怔怔发楞,心头不知道为何有针扎一般细微的疼痛,不留痕迹,但是却很难受,今天这颗心不太听话,总是不受控制,比手臂的伤口都疼得难受。林夏抿唇,久久才伸出袖子,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就觉得应该只这样做。白净的袖摆拂过江在铖的手,一遍一遍认真的擦拭着江在铖的指甲,直到指甲变成白色,袖子变成微微的红色,她才罢手,浅浅一笑,说:“这样就干净了。”

抬头,林夏清泠干净的眸子第一次没有深意,没有算计,那样单纯干净地看着江在铖,看的江在铖心头一滞,有种感觉似乎从久远的过去,重新卷土重来,拍打着心脏。

这一幕这样熟悉,又这样陌生,像一卷风波,顿时坍塌了江在铖所有的防备,他却猛然恍然,快速地缩回手,错看林夏的眸子,他急于说明什么一般急切:“擦不干净,不用擦了。”

江在铖的脑中忽然闪过一张一模一样的脸,除了那双眼睛,那是林初的眼睛,心中有种感情在叫嚣着,翻滚着,搅得江在铖一颗不能宁静,那种感情叫做:自责。

他在自责,因为,江在铖隐隐觉得他的心在背叛自己,背叛林初。

手上突然一空,没有江在铖冷冷的温度,林夏讪讪收回了手,望着窗外说:“妈妈说,每个人都是上帝的礼物,应该干干净净的。”

她总觉得江在铖那双手,那样好看,就应该干干净净的,不应该被任何东西染脏,那样完美的一双手,要是脏了,该是多可惜啊,连她都觉得可惜了。突然想起很多年前,哪一年林夏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是荼靡花开的季节,也有这么一双好看的手,也是被血染脏了,居然与江在铖的手那样相似,相似到她都要以为江在铖就是那个雪里的少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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