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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死里逃生

一道门,隔绝了视线,隔绝了所有林夏的气息,江在铖却越发觉得身上血腥气凝重,他身上,手上全是血,那是林夏的血,那么多血,该有多疼啊,肯定很疼很疼,江在铖不知道,他占了林夏的血的手正捂着胸口的位置,那里也很疼很疼。

手术台上,满身是血的林夏毫无生机地躺着,程奕然眸中一片血红,他按住自己颤抖的手,不去看那张脸,开始手术。

伸出一双手,带着白色的手套,上面占了血。

“钳子。”

“刀。”

“……”

一边的护士一边递东西,一边帮程奕然擦汗,这是第一次这位美国医学博士这样紧张,连接过仪器的手都在颤抖着。

毫无疑问,这里躺着的病人,不是是医生的病人,还是最珍惜的人。

不是最珍惜,没有人知道,这里躺着的是他程奕然你的命。

手术还在继续,仪器滴答作响,彰显着人心跳的节奏,渐进弱了。

“血压。”

“109。”

“心跳。”

“66。”

“快,输强氧。”

“强心剂。”

“急救。”

“……”

这大概是程奕然此生最难进行的一个手术,却也是最不容出错的手术,只能成功,他三年废寝忘食的学医,原来只是为了这一次手术,为了救回这个他放在心尖上的女孩,如果早知道,那三年他会更努力,更拼命。

十一年前,她让他成为一个医生,将来可以治坏了的她,他真的成为医生了,可从来都不想她兑现誓言,躺在他的手术台上。

手术室外面安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听得到。里面生死挣扎,外面也未必好到哪里去。

那一枪,打在了一个女人的身上,还同时伤了三个男人。不得不说,蓝烈这辈子做过最狠辣,最致命的勾当莫过于这次了。

林初进医院的时候,便看见十几个人守在旁边,中间江在铖一脸疲倦与沉冷地坐着,旁边是急躁地走来走去的赵墨林。因为有人守着,没有人能靠近,她缓缓走过去,抬头看着亮着的手术灯,没有说话,安安静静地坐到江在铖身边。

林初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一直一直看着江在铖,似乎有千言万语却什么也难以开口。

能说什么,说林夏福大命大不会有事,不需要担心……这样违心的话,就算她说了江在铖也不会信的,她自己都不信。

说不要管林夏,还有我林初……这话更不能说,她觉得她说了江在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说:我不要林初只要林夏,那就弄巧成拙了,所以也不能说。

说,我赌赢了,你选择了我,以后没有林夏只有我们……万一江在铖否决怎么办,她没有把握,这话也不能说。

那还能说什么,总之不能提林夏,谁都不会好受的。

林初坐在江在铖触手能及的地方想了很多很久,一直一直看着江在铖的垂着的眸子,她看了很久很久,只是江在铖自始至终连眼睫都没有抬起一分,这样近的距离,他没有发现她吗?还是发现了却视而不见,不管是哪一种都像一把刀一般,扎进林初的心脏,血淋漓的疼。

左城,你为什么不能看我一眼。

在铖,是不是从今以后你只看得到林夏。

在铖,你说今晚就会结束,到底谁和谁结束?

在铖,我在等,你什么时候才会发现我一直在你身边?

…………

千言万语在心里百转千回,她一句也说不出口,统统堵在心口,让她都不能呼吸了。她等着,等着,很久很久他还是没有看她,没有说一句话。

林初回过头,看着那亮着的手术灯,她希望:林夏你还是不要活着出来好了……

这是第一次她有这样的想法,在会所那么久,这是第一次她有这样恶毒的想法。原谅她的狠毒,那里面的人不是她的妹妹,从来都不是,是她的敌人,要来抢走她最珍贵的爱人。所以,她才这样恶毒的,其实她也不想的。

很久很久之后,赵墨林手上嵌里钻石的手表走了一圈了。

林初满脸荒败抬眸,轻轻喊着:“在铖。”既然你看不见我,那我就走到你能看见的地方好了,总之,我不能脱离你江在铖的世界,无论如何都不能。

所以她不能等了,每一分一秒都心如刀割,不是为了手术室里生死未卜的林夏,而是为了这始终对她视而不见的江在铖。所以她先开口好了,什么也不想计较了,只要她能看着他,他也能看着她。

只是,她不计较,江在铖却计较,很不公平地计较。他还是没有抬眸,沉沉的嗓音冷得一点温度也没有,像会所里的琉璃地板,让她疼痛:“别说话,什么都别说。”

那样疏离冷漠的语气,那样令吝啬到连一个眼神也没有给过。

林初脸色沉了几分,张张唇,还是心头翻涌的酸涩吞回去,温软安慰着:“林夏不会有事的。”

天知道林初说出那句话她用了多大的力气,就在前一刻他还对着手术室的门希冀林夏不要活着出来,这一刻却要装得姐妹情深,她是演员,可是这样的虚与委蛇她却演不来,为了江在铖,都是为了他,她什么都不计较了,她也假装了,也违心了,到底还要她怎么样?心里翻天覆,面上还还要装作什么事业没有。

她这样刻意,这样面前自己,换来的是什么呢?她那样凄凄看着江在铖,他有是怎样大?他忽而抬起的眸子里全是冰冷,甚至还有林初从来没有见过的厌恶,每一字都像刀刃,尖锐地似乎要撕裂她:“你巴不得她有事吧。”

华娱最实力的演员,善伪装的林初很恨林夏不是吗?他怎么会不知道。江在铖忍不住想,如果没有她的话,林夏不会变成这样,如果没有她的话,他也不会这样为难迟疑。

他发疯一般地止不住这个如果,完全不受控制一般。

江在铖眼睛里似乎有些复杂纠结的东西,看不真切,可是却是咄咄逼人地直视着林初,林初面色一白,双唇都有些不可抑制地颤抖,一脸不可置信,新月般的眸子睁得很大,满室震惊与幽怨:“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

是,我不仅巴不得她又是,我是巴不得她永远也走不出那扇手术门……

只是林初是演员,演戏本来就是她的擅长,再恨再怨,她也能演出一脸委屈幽怨,只是那些痛楚却是真的。

江在铖不看林初楚楚可怜的眼睛,只是冷冷说:“就因为躺在里面那个生死未卜的人是代替了你,初初,现在我很不想见到你。”

不知道为什么,想起那个满身是血的身影他就不想看到林初,不仅如此,他也痛恨自己,都是因为他们不是吗?林夏会成这般模样林初与他自己都难逃干系。总要有人来被责难,那就他们吧。

似乎有些怨恨了,对自己,也对眼前这张还可以好好坐着的人,因为那个人只能躺在手术台上。

林初面色已经不止难看了你,完全惨白,眼眶了蓄了一圈委屈的泪光,楚楚动人地闪闪烁烁,任谁见了都会怜惜,只是江在铖连看都不看一眼,林初咬着唇,酸涩幽怨地喊了一句:“在铖——”她颤抖着继续问,“林夏赢了是吗?其实你真的——”

林初用了很大勇气才问出口,可是江在铖却没有给她机会,冷漠地截断她的话,还是那样冷冰冰的话:“我现在不想说这些,我只要她没事。”

我也不想……可是怎么办,得不到你的答案,我很害怕,就算是骗骗我也好,现在连骗我都不愿意了吗……

眼泪悄无声息地掉下,她没有去擦拭,他却也没有多看一眼。

林初忽然冷笑,声音里却是抑制不住的哭腔,艰涩地像每一字都从喉间嘶磨而出:“我突然想知道如果躺在里面的人是我,你会不会也这样。”

会不会也这样失魂落魄,会不会像现在怨恨我一般去怨恨林夏,会不会也这样惊恐害怕……会不会?

不会吧,江在铖你已经越来越不屑伪装附和了,你已经连骗我都不愿意了,更不愿意骗自己是吗?

如果躺在手术台里是我,你是会高兴,还是会庆幸,或者解脱……

告诉我答案啊……

只是江在铖久久沉默,眼神冷得像天山之上的久伏的寒冰,没有一点裂痕,坚硬地冷冰。

林初一颗心被狠狠砸下,支离破碎……

他沉默,但是林初已经知道答案了:怎么,她也比不过林夏……

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江在铖这样在意林夏了?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林夏不再只是替身了?到底什么时候开始江在铖一点一点将她从他心口剔除,到底又是什么时候开始他连挣扎都不给了……林夏,你赢了,你抢走了我心头最深的那一块致命的东西……

那时候只是游戏的,她以为江在铖不会动摇,她以为她不会不如林夏,她以为有十年前的牵绊,她以为江在铖所有筹谋都是为自己……可是那么多以为,江在铖还是爱上了林夏,而且泥足深陷了,江在铖终究还是躲不过林夏,十年前是,现在还是,尽管她中间插足了,却还是被判出局了,这样狼狈地盯着胜利者的姿态被江在铖判了死刑……

江在铖什么都没说,也什么也不用说了,林初都明白,今天之后,不管手术台上林夏会如何,她和江在铖都要走到尽头了……

这样的结果,不,她不能接受啊……

林初抬眸,看着浑身疏离冷漠的江在铖,最后一次,她不要尊严,不要骄傲,不要所有只为一次挽留,她咬咬唇,微微哽塞地说:“在铖你公平点,求你别这样对我。”

她做错了什么,这场游戏不是她要开始的,赌局也不是她愿意的,庆典不是她谋划的,林夏也不是她伤害的,她错了什么,要被牵连,要被怨恨,多不公平的待遇,只因为林夏受伤了吗?还是因为他的心里林夏更重要,所以他才这样不公平……如果她有错的话,那就是爱上了江在铖,爱上了这么一个心狠无情的男人,而且这样毫无保留地去爱。

她的尊严,她的骄傲,她的矜持,只因为她爱他,所以全数不留地捧在他面前。

他呢?那样无情的狠狠踩碎了……

“林夏呢?”他沉沉看着林初,眸中不含一点柔情,只有逼视的寒烈,一字一字那样凌迟她的的心,他却还是那样冷漠地继续,“对她公平吗?”

林志诚,林初,那是她的亲人,可是他们是怎么对她的?他自己又是怎么对待她的?林夏自始至终只是自我保护,只是恨而已,她得到了什么,那一席冰冷的手术台而已。

那样不公平,为什么他现在才发现,林夏背负了太多,遭受了太多……

谁对她公平一点?

骄傲高贵的演绎宠儿,市长手心的千金,他江在铖奉为信仰的挚爱……她对林夏要求公平,那又公平吗?

她摇摇头,不知是不肯接受这样冷漠的江在铖,还是不可置信,她只是无力的摇头,步步逼问,将自己比如死角一般无力颤抖:“在铖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这样将我弃之不顾,这样将我判出局……

江在铖冷笑,嘴角浓浓的嘲讽:“林初,那个躺在那里是与你一脉相连的姐妹,你怎么能如此自私。”

林初似乎听到什么笑话一般,不知嘲笑自己,还是嘲笑江在铖,她笑得大声,反问:“我自私?”冷冷一哼,嗓音提高,“是自私,自私地害怕你会因为林夏而对我置之不理,我自私的想要牢牢抓紧你,自私想时时刻刻确定你的心意你,好这样是自私的话我承认。但是林夏呢,她不自私吗?她就算重伤,还不忘提醒你不要忘记她,不要忘记亏欠,不要忘记你欠了她最后一件事,不惜任何来疏离我们,她这样不自私吗?不自私吗?论自私,我比得过林夏吗?”林初几乎声嘶力竭一般地大喊,忽而又冷哼,不知是笑是哭地咄咄逼人,“如果是我躺在那里,你信不信站在这的林夏会大笑。”

谁不自私?林夏吗?她又何曾是是圣母。

自私不自私,只不过是一个心里相互衡量罢了,重要的那个永远不会被指责,被爱的那个永远不会被伤害,就是这样的道理。

爱情里从来都不公平,这就是它的规则,爱得深的那一个总是遍体鳞伤,而执刀的那个人确实爱人。

她遍体鳞伤了,都被江在铖所赐啊……他却置身事外,冷冷继续:“你心里在笑,你在庆幸蓝烈最后的那一枪。”

林初微微后退,有些坐不稳,眼眸不可置信一般地望着江在铖,他居然全部说中了,她确实在庆幸,不仅如此,甚至希望那一枪可以打中心脏……她丧心病狂了,那也是为了江在铖,她不怒不闹,反而静静地笑了:“是。”林初回答的坦**,反正从来她在江在铖面前就不能伪装,“你全部猜中了,可也别忘了你自己的心,你恨自己不能救她,你怨我让她代替受伤,江在铖这都是你一手安排的不是吗?你忘了你当初信誓旦旦说过的话吗?”

江在铖想笑,这就是他心里藏了十年的人,不亏是戏子……他恨,恨林初的虚伪,恨自己的自欺欺人。

“就因为从来没有忘才会到今天这种地步,我恨自己不早点忘了。”

他冷若冰霜的话彻底将林初推入深渊,一点余力不留,那样狠狠的。

当初他信誓旦旦地说,无论如何也会爱她,原谅她。

多荒唐啊,居然守着这样的信誓旦旦,因为没忘记,所以才还了林夏。

眼里灼热的火光散了,没有灼热,像突然被这一句冷却了所有温度,她面无表情地冷笑出声:“呵,呵—”笑过,她忿忿看着江在铖,字字嘶磨炽烈,“在铖,你真残忍。”似乎每一字都从牙齿缝里说出来一般。

一颗心抽丝剥茧之后,就全给了林夏,只有一夜,你便那样洒脱地结束了所有。

林夏,你真厉害啊,一枪开了自己的膛,破了江在铖的心,真是值得,如果是林初,她也愿意。

她不说话了,静静坐着,只是眼泪怎么也止不住了,甚至可笑的想着,也许哭瞎了江在铖多少会心疼,会愧疚。

江在铖坐视不理,一边早就听不下去的赵墨林忍无可忍,在他看来赏心悦目的女人哭起来就是楚楚动人,恶劣讨嫌的女人哭起来便是不能容忍,显然在赵墨林看来林初属于后者女人,自然也不能容忍某人不要钱的眼泪。

都说戏子的眼泪最廉价,赵墨林觉得深有道理,他一副秋后算账的模样走过去,开口就是极其恶劣:“少在这里哭丧。”骂完还不解气,对着哭得凄凄惨惨,惊得错愕不已的林初,伸出指着林初的脸,“你这个女人给我滚,我不想看到你,不然我不保证我会破例打女人。”

要不是因为这个女人,林夏也不会和江在铖玩什么替身有些,也不会有什么庆典赌局,更不会伤成现在生死未卜的模样,归根结底都是这个女人的错,要不然也许林夏会过得很好,甚至他自己已经抱得美人归也不一定,越想赵墨林越觉得林初可恨讨厌,简直是面目可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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