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是爷爷打来的,大概是催我们回去的!”
男人说完,匆匆的与陌童他们道了别,便拉着女人离开了。
爷爷?女人心里犯起了嘀咕,男人一向心疼爷爷,他明知道按掉电话爷爷会着急,又怎么会……?
男人心情低落了一路,难道那个电话不是爷爷打来的?女人心里犯起了嘀咕。
两人刚回到单宅,便看到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坐在院子里陪老爷子下象棋,此刻正在为谁要让一步棋争的面红耳赤。
竟是许久未回来的单爸爸!
“爸爸,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女人挣脱被男人牵住的手,热情的迎了上去。
单爸爸看到女人,急忙拉着她坐下。
“青青,你快来评评理,明明爷爷走错了一步棋,现在非要悔棋,你说这是不是耍赖?”
单爸爸动手把搅乱的棋盘摆回原状,嘴上也不停歇的讲解着步骤。
老爷子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看着女人。
“你说,这小子是不是太死心眼了,偷着让一下我又怎么了,又不会少吃半块肉!”
“做任何事情,只要你占着一个理儿,到什么时候都不能退让!今天让你一步棋,明天要是我们实战作战呢,也让你一个连、一个团?”
“我去,下盘棋都这么严重,以后还能不能轻松愉快的相处了?不过这下我可知道姐夫像谁了!”窝在沙发里的靳邵阳,看着重燃战火的俩人,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俩人此时已经杠上了,才没空搭理靳邵阳的冷嘲热讽呢!
刚摆好的棋盘又被你一下我一下拨拉的乱作一团。
站在一边的单亦筌本来就不高兴,听到单爸爸的言论直接翻了脸。
“真是不可理喻!”
冷笑了一声,便拽着女人进了屋。
“爷爷,你身体不好,不能熬夜!这会儿不去睡觉,难道还非要等到被某人气的血压飙涨才罢休吗?”
临进屋,单亦筌又回头丢下了这么一句话,听的老爷子干瞪眼却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这小子,老爷子,你看这混小子是怎么对我的?他心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爸吗?”
单爸爸被单亦筌的举动激怒了,拍着桌子指着男人的背影直骂。
老爷子扶着大理石圆桌站起来,摸摸胡子径自笑着回了屋。
“这混小子是像哪个混小子呢?”
“亦筌,你对爸是不是太过分了,刚刚让他多下不了台啊!”
女人小心翼翼地看着男人,脑袋上写满了问号。
这对父子之间一定又出什么问题了,但毕竟是血脉至亲,还能存着隔夜仇?
“你不了解他,所以才觉得过分。好了,不聊他了,快去洗澡睡觉吧,你看你这一天过的像个凄苦流浪儿一样,现在眼睛还肿着呢!”
“啊!真的?我眼睛肿很大吗?”女人对着梳妆镜照了一下,捂着脸便冲进了卧室的洗手间。
“哎呀,真是丑死了!你怎么不早说,我还顶着这张脸溜达了半天,天呐!”
单亦筌听着里面女人一阵阵的抱怨声,忍不住笑起来。
可想到之前与外面坐着的那个男人的争吵,又开始陷入烦闷。
他是怎么知道夏卓然的事情的?不过下午单爸爸的电话也确实说话过激,这才让男人更加反感。
“亦筌,我这次打电话过来是要批评你的!”
单爸爸一接通电话,一句问候都没有,就开始了这样一句开场白。
“我倒要听听你半年不打一次电话,打一次电话是要批评我什么?”单亦筌强忍住一腔怒火。
“你自己不知道吗,那个夏卓然他是什么人?”
“他是什么人和你有关系吗?”
“你这怎么说话呢,只要是有损国家利益的任何人任何事,都和我单家有关系,绝不姑息!对于夏卓然这样危险的人物,你怎么能够心慈手软!”
单亦筌冷哼了一声。
“你哼什么?我告诉你,没有任何人能够凌驾于国家之上,保卫国家惩治恶人是我们作为军人的职责!”
他的这句话突然又再次触动了男人心中的某根弦。
“那么妈妈呢?所以那次你才毫不犹豫的开了枪,尽管你知道自己可能会失手!”
单亦筌忍住眼泪,目光直直的盯着前方没有焦点。
电话那头陷入了沉默,隐约有一声极轻的叹息,随后便挂断了电话。
“喂,你想什么呢?叫你几声都没反应!”
女人已经洗完了澡,此时正裹着浴巾,侧着头用毛巾擦洗着还在滴水的头发。
“什么?你说什么了?”
单亦筌这才回过神来,认真的侧头看着女人。
“哈哈哈……单亦筌,你别这么逗行吗?”
看到女人大笑,单亦筌非常纳闷。
“怎么了?乐成这样!”
“我歪着头是擦洗头发呢,你干嘛学我也歪着头。”
单亦筌这才发现自己不自知的跟着女人在歪着头说话。
“我这是为了逗你笑嘛,你看效果不是很好吗,看把你乐的!”
“切!是你自己傻!”
说着说着,女人又笑了起来。
男人挽起羊毛衫的袖子,一下子捉住女人,扳起她的脸,一阵狂亲。
“让你笑,让你说我傻!”
“啊啊啊……不说了不说了。”
女人挣脱掉男人,在脸上一通乱抹。
“都是口水。”
“要不要再来点?”
“不要,不要!”
女人的头摇的像拨浪鼓,跳上床钻进了被窝里。
“胆子这么小,算了,饶你一命,去洗澡喽,洗完澡出来香香。”
“呸!”
第二天,女人起的比平时晚些,走了一圈发现家里已经空无一人。
爸爸去哪了?难道是与单亦筌赌气走了?
的确是赌气,但是单爸爸一大早离开却是为了见一个人。
“老首长,您怎么来了?”
正在打着盹的火龙被人拍了一下,立刻清醒过来,站立起来恭恭敬敬行了个军礼。
“小伙子,一夜没睡啊?打起精神,我们做军人凡事马虎不得,更犯不得糊涂!”
单爸爸拍拍火龙的肩膀,示意他坐下。
“老首长,我去叫老大!”
火龙不敢坐,他对这个不怒自威的男人一直就是又敬又怕,此刻被他看到自己疏于职守,更加失措,于是就想尽快找个借口缓和一下。
“不用了,我今天过来想找里面那个谈谈!”
老首长用手指指里面,火龙当然明白是谁,这里只关押了一位特殊罪犯。
“这,这……”火龙有点犯难,支支吾吾了半天,单亦筌吩咐过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不能进去。
“这这,这什么啊这,我还进不了这里啦?”
单爸爸立刻脸崩了起来。
“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火龙忙乱的解释。
“那还罗嗦什么?开门!”
火龙哆嗦了一下,磨磨唧唧的开了门。
“你出去吧,把门关上!”
门“嘎吱”一声被关上了,坐在床边假寐的男人抬头看了来者一眼,便又低下头闭起眼睛。
单爸爸看到夏卓然,心里咯噔了一下,这人怎么这么面熟,好像相识一般,但是自己的圈子里又没有这样的年轻人。
“你是夏卓然吧,长得堂堂正正眉清目秀的一个小伙子,不好好找个正经事情做,怎么能做背叛祖国的事情呢?”
夏卓然倒是更加奇怪,这人不是来审讯自己的?怎么开始说教起来。
“青青是个好女孩子,你这个当哥哥的这么做不是也让她丢脸吗?”
他是谁?怎么知道他和青青的关系?
夏卓然抬起头来盯着他。
“我是亦筌的父亲!你既然是青青的哥哥,那我们以后就是亲戚了!我们是军事家庭,所以有这样的亲戚对我们影响是非常大的,今天我就是劝你和国家合作,击垮那些企图破坏分裂国家的不法分子。”
听到单爸爸这一番话,夏卓然差点要跳起来,和这个男人决一死战!
谁和他是亲戚,这个杀人凶手!
最终理智战胜了情感,夏卓然将仇恨愤怒强压下来。
“国家还不都是骗子,和国家合作就有好下场吗,这是我听过最可笑的笑话!”
“国家怎么会骗你,国家存在的意义和房子是一样的,给予公民保护和安全感!小伙子,你放心,只要你肯合作,帮助我们击垮那些分裂恐怖分子,国家自然会对你从轻处理。”
“闭嘴,滚出去!别让我看到你那一张假惺惺的嘴脸,恶心!”
夏卓然恶狠狠的看着单爸爸,目露凶光,一副要吃了人的样子。
老首长不解这孩子为何这样激动,眼睛里充斥着仇恨,咬牙切齿的神态让人发怵。
刚又准备开口,夏卓然狠狠推了他一把,老首长一个趔趄退到了门边,还好他是军人,身子骨还结实硬朗,这才强稳住没有摔倒。
火龙听到里面的动静,赶紧过来开门查看究竟。
“老首长,您没事吧?”
老首长又看了一眼夏卓然,欲言又止,转身摇摇头走了。
回去的路上,单爸爸还在想着夏卓然看他的那个眼神,为何他看上去会如此眼熟?他们有过什么交集?什么事让他这么苦大仇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