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杉矶国际机场
凌舒曼很快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下,飞机将要在二十分钟后起飞。
她特意拿出镜子整理仪容,发现她的脸憔悴得可怕,眼脸上的黑眼圈在苍白的脸上慢慢晕开,眸子里,是一片沉静,掠过一丝即将回国的喜悦,甚至还夹杂着一丝不安。
她很清楚,内心隐含的不安,是因为她深知自己即将要面对的,不仅仅是顾维泽,还有她以后的生活。
她不得不重新考虑这个问题,毕竟她的背叛和不忠,连她自己都无法接受!
“小姐,请系好安全带!”
美丽的空姐走过来,善意的提醒她安全带没系。同时也把她从自责中拉了回来。
系好了安全带,从包里拿出了合同,打开,一张纸条如秋天的落叶般飘落到了过道上。
她眉头微蹙,不得不把安全带重新解开,正要弯下腰,一双修长的手已经把纸条捡起,并递给了她。
沿着那只手往上看,男人的穿着讲究到几乎是一丝不苟,黑色的西装,笔挺合身,白色的衬衫,领口微微的敞开着,带着一股子的狂野。
就连他含笑的眸子,都带着一股野性。
与颜夕夜不同,颜夕夜的狂野着重于狂字,是一种带着与生俱来的自信的狂,然而,眼前的男人更着重于野字,有种桀骜不驯的野味。
男人笑了笑,浅浅的,礼貌的,印在她的眸子里。
“谢谢!”凌舒曼友好的对他以示谢意,不再说话。
男人潇洒地耸耸肩,表示不必客气,很快被后面的乘客催促向前,坐到了不远处靠窗的位置上。
凌舒曼把视线转回到纸条上,纸条上写着:醒来后打电话给我!后面跟着一串手机号码。
她撇了撇嘴,有些不屑的把纸条揉成团,扔到了垃圾袋里。
她醒来时,颜夕夜已经走了,纸条是他留给她的,夹在合同里一起放在游轮房间的床头柜上。
打电话给他?她轻摇着头,既然签了合同,表示他们现在是合作的关系,给他打电话是必然的,不过不是现在!
她现在,只想好好静一静,好好想一想,该怎么和顾维泽坦白。
就算她没有想过顾维泽会原谅自己,她也希望能把他的失望,对他的伤害降到最低。
无疑,这是她觉得最难熬的一天,在飞机有限的空间里,在高空带来的压力下,几度,她觉得她的心脏快要停止了。
好在,飞机在空中飞行了将近十二个多小时,虽然晚点但还算安全的降落在J市机场。
接机出口处,顾维泽不改往日的儒雅,安静的站在那里,直到看到凌舒曼,眼底那抹温情还有嘴边的笑意,一直延伸到了耳边。
他在远处朝她展开了双臂,想给凌舒曼一个宽厚温暖的拥抱。
但她却迟疑着,觉得她已经不配拥有这么好的男人,他的怀抱,他的温柔,他的包容,他所有的一切的一切,都终将不属于她。
想到这,眼里升腾起了一片雾气,顿了顿,最终还是加快了步伐,向他走去,然后被他拥在了怀里。
一切,恍若隔世。
仅仅只是过了两天,却把她置于水与火,生与死两种境地。
“舒曼,脸色这么憔悴,累坏了吧。”他吻了吻她的发丝,带着一丝怜惜。
“不累,这是与AM的合同。”凌舒曼有些不安的把合同递给顾维泽,焦灼的想借此把话题转移开。
顾维泽接过合同,看也不看的直接把合同踹到了公文包里,扶着凌舒曼的腰,领着她坐到车里。
今天车况有些出乎意料的拥堵,坐在车里与顾维泽单独在一起,凌舒曼第一次觉得如坐针毡。
于是索性不去与他做过多交流,不是闭目养神,就是凝视窗外的风景,对他的话都是淡淡的回应,问什么答什么,不问就沉默着,提到怎么签下合同,她也不愿多讲。
顾维泽以为她这是累了,也没有往心里去,过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樊天蓝回来了,说打了你两天电话,都没人接。”
凌舒曼这才从窗外把视线收回:“和颜总谈合作时,手机落在酒店里了,没想到樊天蓝竟然还敢回来。”
顾维泽见眼前是红灯,急忙放缓车速停车等绿灯,然后接过凌舒曼的话:“其实我也打了不少电话给你,想要跟你说和AM的合同并不一定非签不可,不要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
凌舒曼微微一怔,对他在AM态度上的转化有些惊奇,他不是一直想要拿下AM的合作吗,这会儿怎么好像并不是十分在意的样子?
于是问道:“既然我们做了那么多努力,合同一定是要拿下的,维泽,对于樊天蓝,你打算怎么办?”
顾维泽看绿灯一亮,车子启动,平稳的说:“他要是还想在娱乐圈好好发展,我倒是觉得不错,不过,我找樊天蓝谈过,他好像有自己的打算。”
凌舒曼笑了笑,随手打开音响:“他能有什么打算,遇到事情就逃跑的胆小鬼!”
“或许,你见了他,就不会这么说了,其实樊天蓝他也有自己的想法,大概因为你是女的,所以很多想法都不方便跟你说。”
“他在哪?公司还是公寓?”凌舒曼深知顾维泽总是站在樊天蓝的角度为他说话,樊天蓝捅了这么大的篓子,顾维泽不但没有怪他,反而还替他着想,虽然看起来很人道,但也不利于管理。
她认为,对于樊天蓝那样的人,必须狠狠的打击,约束才能使他按照章程走,这样他也不至于那么叛逆。
“他知道你今天回来,特意在公司等你!”顾维泽点了点头,专心的开车。
“等我?那就省事了,我正好要找他!你刚才说他有什么打算?”凌舒曼发觉音乐有些吵,索性把音箱关了,只觉得天气有些闷,自从下了飞机后,就一直定不下心来。
她知道,其实令她定不下心来的,不是天气,而是前天晚上那个不堪地自己。
顾维泽轻轻摇摇头,“你还是亲自找他谈吧,之前的事,他说会对你解释。”
“那么神秘?”不太像樊天蓝的作风,不过,她这么处心积虑的为他好,他的确应该给她一个解释。
只是她隐约觉得,如果说樊天蓝另有打算,这么看来,应该不会是和演艺界有关了吧?
樊天蓝,你永远不会从哪里跌倒,哪里爬起来,她知道!
PS:晚些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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