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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8 番七韩翼

梵事进化札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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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晓梵看着他点了点头:“对,你是在帮他们,那我呢?还有你忘了,在法院门口你曾经给我上过一课,当时是你告诉我的,说让我千万不要做伪证,会犯罪的。用我给你背条款吗?刑法第306条规定:在刑事诉讼中,辩护人、诉讼代理人毁灭、伪造证据,帮助当事人毁灭、伪造证据,威胁、引诱证人违背事实改变证言或者作伪证的,处3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情节严重的对审判结果造成直接影响的,处3年以上7年以下有期徒刑。”

韩翼靠过来捧着孟晓梵的脸:“别背了,你说我能怎么办,我能怎么办?”

孟晓梵抬头看着他:“我算不算情节严重?提供的证据居然全都是假的,没有一条是真的,也许有一个,你母亲,可惜她跑了。你说案子结束了有礼物送给我?三年以上七年以下的有期徒刑这礼很大,我收了!还有,我给过你很多次机会,我想让你亲口告诉我,至少你在把我推到前面担这个责任的时候,也应该让我知道我有可能要面对什么。”

“如果我说了,你还会去吗?”韩翼控制不住的吼叫起来,他刚说完话就把眼睛紧闭了,他知道自己失言了。

孟晓梵的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下来:“韩翼,你真的是个有本事的男人,我从来没叫一个男人几句话就说哭过。我只是不明白,到底我在你心里是什么样的女人,我忍了很多次想要问你,可是我怕你被我逼问出来我自己会退缩,我心里知道这是你很多年的愿望,我也无数次的想着如果你亲口告诉我,我到底要怎么做,我觉得我最后做的就是我应该做的事。”

韩翼一直在焦躁的向孟晓梵道歉:“你别这样,晓梵,是我不对,可是你知道这件事在我心里有多重要吗?我这么多年的愿望马上就要实现了,我只是不希望出任何的意外,你相信我,他们不会发现的,我证据做的很完美,而且我爸爸他真的是无辜的。”

“那我是怎么发现的?”

韩翼几乎觉得自己已经口不择言了,他紧闭了双眼,没法回答孟晓梵的问题。

“韩翼,我相信你爸爸是无辜的,也许你为了这件事改变了你的一生,还有别的人也为这件事改变了他们的生活,可是,是不是你周围所有人都要为这件事改变他们的一生?韩翼,如果这件事被发现了,我绝不会说出你来的,你大可以放心,算是对我这份爱的一个交代。我曾经问过你,你会不会做你爸爸的事,你说你永远都不会,你说我不是你母亲那种人。也许吧,我突然觉的也许我更像你的父亲,而你更像你的母亲。

韩翼看着孟晓梵在拼命的摇头:“别这么说我,你别这么说我,我不是。你原谅我这次,我不会再骗你什么了。”

“这城市突然让我觉的很疲惫,我想出去走走,看看不一样的世界,从小到大我就没让父母省心过,我不想再说出什么刺激他们的事情来了,我已经跟他们说了我想去旅游。”孟晓梵掰开了韩翼的手,带着笑看着他:“我走了,你看我连运动服都穿好了,你好好照顾你爸爸。”说完孟晓梵带着笑朝他挥了挥手,转身离开了韩翼的办公室。

两年后。。。

京津沪渝律师协会交流会议,上海。

“下面有请上海华美律师事务所的公益之星孟晓梵律师上台发言并跟大家进行案件交流。”

孟晓梵整理下自己的衣服,拿着发言稿登上了发言台,她淡定自若的讲述着这一年里她办理的公益案件,并不时跟台下的其他律师进行着交流,精彩的互动,会场里频频发出开心的笑声。

“孟律师,我怎么觉得你跟说相声似的啊?”

“为了让气氛愉悦点呗,你们能笑出来我也很荣幸啊。”孟晓梵的发言超出了预定的时间,因为她的发言显的很随兴,大家也都很开心。最后是被主持人提醒,她才准备要下台了,“不好意思,有人轰我了,咱们同仁们可以私下交流,我随时欢迎!”孟晓梵说完向大家点头示意,开心的走下台。她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下来,没一会突然有人在她耳后轻声的说话:“你还是你,真够贫的。”

孟晓梵转过头,发现欢迎坐在她身后看着她:“你也来了?”

“这么重要的会议我能不来吗?”

孟晓梵点着头表示着赞同,转过头去不再看他了。

“出去走走?”

“你不听他们发言了?”

“只为了想听你说。”

孟晓梵低头想了一下,轻声说了句:“好。”

两个人沿着外滩的步行道缓慢的行走着:“你这一年的消息还挺多的。”会议先开了口。

“没你多,你办得案子个个都掷地有声,都传到上海来了。你爸爸他怎么样?”孟晓梵低着头双手插在兜里,慢慢的走着。

“你走了之后,他大病了一场,抢救了很多次,今年才稍微趋于平稳了,生活起居都需要人照顾。”

“那你应该挺辛苦的吧?”

“还好,这是我应该做的。”

两个人又陷入到沉默中,不知道走了多久,韩翼轻声的询问着:“晓梵,跟我回北京吧!”

孟晓梵停下了脚步,抬头看着他:“怎么了,你的律所需要我了?”

“对,需要!你现在这么有名!我想让你来帮我。”

孟晓梵带着笑点了点头:“好,我考虑一下,毕竟干咱们这行的总是换城市也不容易。”

“北京不是你的家吗?”

“是,所以我说我考虑一下,如果你只是需要帮助的话,我会好好考虑的,我还想跟我的家人商量一下。”

韩翼的笑容渐渐的收了起来:“跟谁商量?”

孟晓梵从兜里把手掏出来在韩翼面前晃了一下:“我结婚了。”

韩翼闭紧了嘴巴,眼睛一直盯着她看:“你什么时候结婚的?”

“上星期。”孟晓梵目不转睛的看着韩翼:“上星期,是我三十岁的生日,他向我第三十次求婚了,我突然又想到了老道士的话,突然觉得也许是应验的时候了,我离开北京的时候,无意中走到一个小村子,机缘巧合下在那当了将近一年的乡村教师,我在那碰到的他,那一年里他几乎每周都会到小村子来看我,后来是他鼓励我再回来干律师的。我知道他告诉你我在哪了,也许在那几个月里我一直做梦,想让你来找我,把我带回去,可是你没来。我在那个村子呆了一年,我爸我妈我哥我嫂子还有我的小侄子都来过,一年以后我想你不会来了,所以我就来上海了。他后来也来上海了,那有他新开发的楼盘。”孟晓梵伸手向一侧指了指,“我可以回去帮你,但要跟他商量。”孟晓梵说完这句话,韩翼掉头就走了。

孟晓梵看着还有的背影,他走了很远,又突然掉头走回来了,他走到孟晓梵跟前,看着她突然伸手捧着她的面颊,眼睛里是控制不住的怒气:“孟晓梵,我也会结婚的,我也会有孩子,你信吗?我回北京就能结婚,我明年就能有孩子,你信吗?”

孟晓梵想把脸扭出来却被韩翼固定的死死的,她看着韩翼轻轻的“嗯”了一声,“我信!”从嘴里挤出两个字来。

韩翼看了她很久,眼里的怒气终于慢慢的淡掉了:“只是可惜那个人不是你了!”

(142)(番一)孟晓梵

我从小到大就被父母和朋友们当成假小子来看,在他们的眼里,我的确太淘气了又带些痞气,也许我行事大大咧咧的,人们以为我是什么都不在乎的女生,可是我觉的我自己不是。在我的心里,我对爱情充满了向往,我常常被爱情小说里的故事感动,幻想着童话故事里王子和公主幸福的生活在一起的样子,我最爱的童话故事是美人鱼,看着人鱼公主为了她心爱的人最后变成泡沫的时候,我常常会伤感的哭泣,我想,爱情就是这样吧,你甚至都不能告诉他你爱他,然后就这样被太阳蒸发了。

也许是因为我幻想的太多,所以我抱着可以变成泡沫的勇气去谈恋爱,才发现原来把鱼尾变成腿真的很疼,生活里没有王子,其实我也不是公主,我现在觉的自己心里更明了了。我的情感越来越复杂,这么多年一直幻想的单纯恋爱,原来只是我自己孩童时候的梦想。

我知道韩翼让我做伪证的时候,我很痛苦,我想也许人鱼公主在走路的时候就是我此刻的疼痛,我想问他,可是如果他继续骗我,我要怎么办?或者他直接承认了,那我还要不要继续,可是我想继续,我能感觉到他对他父亲的爱,我也能感觉到他父亲对他母亲的爱,虽然我并不赞同他父亲的做法,可是他的父亲的确是个为了爱情愿意付出一切的男人,他又常常让我想起那些童话故事,挥舞着宝剑去城堡里救回自己公主的王子,我选择了沉默。我不想让他在我逼迫的状态下才承认一切,那个时候所有的事情意义将不同了。

我对自己说了很多遍,如果他在案子结束前亲口告诉我,我就原谅他。可是我无论怎么提示他,他始终不说,我猜想他心里不像我信任他那样信任我,或者他太相信他自己了,他从来没想过我会发现!

我每天如针刺般的疼痛,却只能把所有的话憋在心里,他谴责我跑出去喝酒的时候,我觉的我已经到极限了,我想我还是忍下了,聪明如他一般的人,他会感觉不到吗?我猜想他不愿意冒险,他怕说出来我会拒绝出庭。

我讨厌与他当面对质,任何关于感情的对质都对我是一种折磨,我宁愿我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或者我从一开始就什么都知道,可是我的人生总是在与我的感情对质,让我昏头昏脑的越来越辨不清方向,我想当愚蠢的鸵鸟,却永远都当不成。我有点厌倦这座城市了,似乎走到哪里想到的都是伤心的事情,我想出去转转看看那些平淡却又幸福生活着的人们。

告诉父母这个决定,都需要很大的勇气,我好像从来都没让他们省心过,我爸妈不同意我出去,他们觉得我自己孤身上路很危险。我第一次情绪崩溃的坐在屋里的地上嚎啕大哭,我说我一天都不想呆在这了,你们就让我出去转转吧,我心里觉的很对不起他们,又让他们担心了。父母似乎从来没见过我这么肆无忌惮的哭过,一个女儿已经二十八岁了,却突然如此的失控,他们很担心,但是他们还是同意了。我跟他们说不要告诉任何人我去哪,除了家人,任何人都不要说,他们终究是我的家人,我想他们心里清楚我为什么这样。爸妈问我准备去哪?我说我不知道,其实我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自己要去哪,我说到了地方会联系他们的,我买了张向西北的火车票就这么上车了,我可以一路走一路看,也许我的心情就会慢慢的变好,像越来越高地天一样,也许我最后可以走到西藏,一切都是我的设想。

我翻着地图看着火车到达的每一站,只要有一个小小的名胜古迹,我就下车去参观,突然觉的自己的生活一下变的没有任何压力又丰富多彩了,我的确看到了很多新奇的事物,很多可爱又淳朴的人。

我出来大概半个多月了,坐在火车上路经小小的一站,突然觉的肚子饿,路边一个小女孩看着只有六七岁的样子,正挎着篮子卖煮熟的鸡蛋,只有五分钟停靠的时间,我背着包飞快的跑下去买了三个鸡蛋,列车员催促我就要开车了,我转身跑上,小女孩却一直追我要找给我五毛钱,我一直站在门口跟她说不用了,小女孩很执拗的追着我,非要找给我,列车刚启动,小女孩急了,跑的不稳一个马趴摔出去一篮子鸡蛋散了一地,她哇的就哭了,我突然觉的挺难受的,又从火车上跳下来了,一跳下来我也差点摔倒,我想要是让老妈看到估计又得骂我了。我想反正我也是无所事事的人,坐哪趟火车都无所谓。我帮小女孩把鸡蛋捡起来放在篮子里,我问她这还能卖吗?要不然,我都买了得了,她摇了摇头没说话。

我看她手上都是擦伤,我说你家住哪儿,我送你回家吧,你的鸡蛋我都买了,这不是也没剩几个了吗。

小女孩看了我很久,终于带着笑点了点头。小女孩叫王小红,我跟她说,那咱俩名字差不多,我叫孟晓梵,她听的咯咯的笑的很开心。我跟她一起走了很远的路,才到了她的村子,村子真的挺偏僻的,到处都是土,很多家都是土坯的墙,还倒了一半。小女孩的父母我一时判断不出他们的年龄,看着显的很苍老,王小红的家还有两个小孩,都比她大,小红是他们家的老三。

王小红的父母对我很客气,我一直在给他们道歉,说小红受伤是因为我,他们说没啥,乡下孩子皮实。我看了眼时间已经很晚了,我猜想我得借住在他们家了,原来我没想这样,我曾经到过的小镇子至少都有个小旅馆,说不出上档次,凑活一宿也可以了,可是我还真没想到他们的村子离火车站这么远还这么偏僻。王小红的父母似乎看出了我的为难,他们跟我说,要不你留下来住吧,你跟仨孩子睡一个抗。我想天都黑了,我再假客气就太假了,我说好,那我付你们钱。王小红的父母皱着眉头看着我,说付啥钱啊?我心里到觉得更不好意思了。

我实在不知道怎么了,身体如此结实的我,居然在这生病了,而且病得还不轻,我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发烫,我有意识的时候是小红摇醒的我,她说我在大喊大叫,说我一直在喊韩翼,可是她说我喊的咬牙切齿的,我想我在梦里还在跟他吵架吧?我可能得了流感,浑身疼的爬不起来,我看他们家的状况也不富裕,无端端又多了我这么吃饭的人,我想给他们钱,可是他们死活不要,他们说难得见到城里人来他们这种乡下地方。我喝了七八天棒碴粥,每天吃一个鸡蛋,我觉的这是世界上最美味的东西,暖暖的有玉米的香气,可能对我的身体很好,我觉的我的身体恢复的时候,似乎比原来更有力气了。

我生病躺在**,王小红经常拿个小笔头坐在一旁写字,写好了就拿给我看看,我一看满篇的错字,我就给她指哪错了要改哪。我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我问她怎么不去上学啊?她说本来是在上的,可是老师突然走了,说想去城市里打工,村书记在找新老师呢,可能还要再过几个月才能找来,现在没老师,所以他们就都不上课了。我躺在**,突然在想,我不如在这当几个月老师,然后等他们找到新老师我再离开,也许这几个月,我能教给他们很多东西。不会看着一村子的小孩到处乱跑了,突然觉的这种想法很有意义。我病好的差不多的时候,我就去找书记了,我跟书记说了我的想法,他很高兴,我跟他说不用麻烦您给我找张床,我就住学校里就行。

我说你也不用给我开工资,本来我就是出来散心的。书记很不好意思的一直说不行,我说那您管饭就行,我就每天喝那棒碴粥我就满意。

我居然神奇般的在这个小村子当起了乡村教师,这个职业似乎以前都是在电视上才见到的,教室也很破,四面漏风,现在还好,天还不冷。小孩子们很开心说正在盖新学校,差不多离这有八里地,将来他们都会去新学校上课,是三层楼学校。

我按我脑子里的想象真的当起了乡村教师,我一个人教给他们很多门课,每天我带着他们升国旗,然后做早操,语文、数学、历史、美术、英语所有课程都是我来安排的,小孩子们似乎都很高兴,听说我开课的隔壁村小朋友也走好远的路来这里上课,我突然觉的日子变的无比快乐。

安顿下来,我给家里打了电话,我说我在这个小村子里要当几个月的乡村教师,他们听见我开心的笑,都放心了。我始终跟他们说,不要告诉任何人我在哪儿!

我在小村子当了两个月的乡村教师了,算上离开家的日子,已经三个多月了,我觉的自己每天快乐的像个孩子一样,整个村子的人对我都很好,小朋友们常常把家里新烙的饼炒的菜端过来送给我吃,我觉的心里每天是感动。

我下了课回到村子给我安排的小屋子的时候,发现老哥和李茹在屋子里,那一刻我有点激动,很想冲过去把他们俩都抱住,李茹的肚子都大了,居然跟老哥坐着火车来看我了,我觉的自己忍不住又想哭了,我一直在埋怨孟晓磊,说李茹身体不方便,干嘛还要带她来。孟晓磊说是李茹自己非要跟来的。他们给我带了很多好吃的,还带了几件衣服,说如果我要在这呆几个月,天气可能要变冷了。我觉的自己又想哭了。孟晓磊还是那副要死不活的表情看着我,可是我现在看他的样子觉的很亲切。

“我都不知道要怎么说你了!”孟晓磊显的很气愤:“韩翼来家里找过你,我们也没说你在哪,那时候也的确不确定你在哪。谁知道你下一站又跑哪儿去了?”

“嗯。”我轻轻的嗯了一声。

“我不想再带着说教的口气说你了,你是我亲妹,小茹是你姐们,我们都是从心里为你好!”

“嗯。”

“你跟韩翼真的不行了?”

我没回答老哥的话,只是低着头在想他的问题,真的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其实诚哥也一直找你!”

我抬眼看着他,想跟他说不要告诉林诚的话,没想到他先开口了:“你是我亲妹,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我跟他说我不知道,我知道了我也不会告诉你,这是我妹妹交代的。他跟我说他明白了,他自己去找你。”

“他怎么知道我跑出来旅游了?”

“我跟他说的。”

“孟晓磊!”

“好好好,算我多嘴!他那天问我你最近怎么样?我跟他说没什么,你自己出去旅游了,一时半会儿不会回北京了。”

李茹似乎担心我跟老哥吵起来,把话题引向了别处:“你哥他不会说话,你别理他。唐璐开了个幼儿园,规模还挺大的,她说自己不能生孩子了,看着这么多小孩开心的玩,她觉的挺好的。所以我生了孩子不愁没幼儿园上了,回头你孩子也送她那去多省事啊。”

我挑着眼睛看了眼李茹没接话,不知道我的孩子在哪里呢?心里有一点点酸。

“你这叫会说话啊?也没比我好哪去。”

“哎,我是孕妇,你冲我嚷什么啊?”

孟晓磊拿手抚摸着李茹的肚子,轻声细语的:“对不起啊宝贝,爸爸不该冲你妈嚷的。”

“你不跟我道歉你跟孩子道什么歉啊?”孟晓磊跟李茹在一旁斗着嘴,看着他们如此的幸福,忍不住我的眼眶又湿润了。

我送他们离开村子的时候,他们俩问我打算什么时候回去。我没有回答,以为没有确切的时间,我只是答应村支书等新老师来了再走。

“你不会不打算回去了吧?”

孟晓磊的问题我在心里也问过自己,特别是在这很开心的时候,突然想不如就躲在这个小村子里,每天跟小朋友们在一起,好像自己从来没这样开心过。

“还是应该回去,爸妈会想你的,其实你真的是个不孝的女儿。”我对老哥的这句评价没法反对,他说的对,我真的是一直干着让父母操心的事情。

我在小村子干了四个月的乡村教师了,支书一直迟迟没找来新老师,这似乎给了我更合理的理由留在这里,继续过我快乐的小日子。

新学校落成剪彩了,小朋友们都高兴的不得了,一大早都准备去新学校参加剪彩仪式,小朋友都穿的很鲜艳,像是要过年一样,他们说通知他他们会有大领导来。

我也被小朋友拉着步行了八里地去参观了新学校,新学校的确比旧校舍要好多了,举行了升旗仪式,小朋友向捐助人表示了感谢,我没想到他们说的大领导是林诚,其实他只是这个学校的捐赠者,我看见他的时候有些发愣,我想他也一样,他看了我很久,把剪彩的事都快给忘了,进行曲又循环了一遍,他才反应过来给学校剪了彩。

林诚的情绪有些激动,他站在我面前的时候,半天没说出话,他看了我好久才终于开口了:“你怎么在这?”

“我也想问这个问题。”

我们俩都没回答对方的问题,似乎只能是带着笑沉默。

林诚本来预计当天返京的,可是他没有走,他在村支书的家里借宿了一宿,村支书很高兴,大领导要留在自己家里过夜他觉的挺光荣的。

林诚没有回京,我有一点点吃惊,也有一点点意外,还有一点点压力。在村子住的这几个月我养成了一个习惯,我喜欢每天坐在半截的土墙上看天上的星星,星星又多又亮,一眨一眨的觉的天特别美。我坐在土墙上看星星的时候,林诚也爬到土墙上坐下来。

我转头看着他:“哎,我说你这衣服得好几万吧?你怎么坐墙上了?”

林诚侧头看着我一直笑:“那你说怎么着,我把衣服脱光了我再坐这?”

听他说话还是忍不住有点想笑:“你捐助了那么多学校要剪彩你也够忙的啊,你得跑多少地方啊?”找了个问题把想笑的冲动对付过去。

“我只来这一个地方!”

我侧头看着他,猜想他为什么只来这一个地方,还有些怀疑难道他是来找我的?因为孟晓磊的话,我的眼睛看着他像是一种猜测。

他毫不避讳我的眼睛回看着我:“你别自作多情以为我是因为你!”

我撇了嘴不再看他了,林诚抬着头看着天上,轻声说:“想不到,我的愿望就这么实现了,还这么巧合,孟晓梵我找了你好久了,你哥说你去旅游了,我只是按着旅游的线路找,结果你这丫头躲到我老家来了!”

“啊?”我有点吃惊的侧头看着林诚。“这是你老家吗?”

“是。”林诚带着笑点了点头。

“胡说,这里要是出你们家这样的一户还不家喻户晓啊,怎么没听村子人提过?”

“不是这个村子,这一带都算我老家,小时候我也来这个村子玩过。”林诚拿手指了指远处的一个小山包:“翻过那个山,再走十几里地才是。”

“这么远?”

“这叫什么远?村子里的人都是这么走的。”

“你没回家去看看?”

“我们家的房子挺怪的,原来是村子里最穷的,只有我们住在山脚下,其他人家都住在村落里,后来我们家发达了,我爸找人算过,说是因为祖宅风水好,所以我爸就把我们家重修成了一个别墅,可是从来都没有人去住,我回去给爷爷上完坟都住在村子里小时候玩伴的家里,觉的他们都挺亲切的。明天去陪我给爷爷上坟吧?”

林诚侧头看着我,一直在笑:“人都是这样的,一个愿望实现了,就想另一个愿望。”林诚眼睛依然那么亮,他在盯着我看,希望我同意。

去给长辈上坟似乎是个无法拒绝的事情,我想了一会点头同意了,我没想过林诚会跟我走路去,他说想回忆下小时候翻山坡的感觉,我的穿着还挺适合翻山的,林诚的一点都不合适,他的裤子上卷了一裤管的土,他显的很开心,越走越快。

我们去看了林诚家怪异的靠山别墅,给林诚的爷爷鞠了躬上了香,林诚带我去他童年的玩伴家里,看着他和他曾经的伙伴在一起,突然觉的他除了穿着一点都不像是个房地产公司的老板,他跟他的伙伴们说着乡音,见面很亲切,这就是他跟我说过很多次的回来之后一切都放松了。他玩伴的小儿子跑过来一直拉着林诚的手说,要玩抬轿子,说完就站在了他的鞋上,他拉着小孩的手一直在抬腿,抬了好久,嘴里还喊着’呜呜‘的声音,小孩子的笑像个清脆的铃声,林诚到后来都有些喘气了,他放下小孩子指着我跟他说:“让婶婶抬你,她抬的可好了。”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小孩已经站在我鞋上了,我忍不住瞪着林诚,他满脸的笑看着我:“你先来会,这真挺减肥的,比你那次溜我跑的都累!”

我们在他玩伴家吃了饭,天已经有些晚了,我们一起又步行走回了村子,翻上小山坡的时候,林诚站定了脚步,抬头看着天:“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小土坡,你觉不觉的在这看星星似乎你都能伸手抓到它。”

我站在那抬头看了天,轻声说:“你以前说的没错,天真的很高,星星也很亮。”

我听见了林诚的笑声,他已经在朝山下走了:“快下山了,不然回去太晚了。”

林诚在村子里住了两天,他看着我说:“我挺忙的,我要走了,你呢?”

“我留下,他们还没找到新老师呢。”

林诚看着我点了点头说了声好。

随后的两个月里林诚几乎每个周末都来,有时候十天来一次,他在村子里住一天或者两天再赶回去,他只是去学校看我讲课,然后晚上会坐在土墙上跟我看一会星星,忍不住说些城市里的事情,就好像当初我们分开后他常常给我打电话一样。

一颗流星从天上划过去,林诚一下变的很激动,他拿手指着天大喊着:“快看,流星!许愿!”说完他就自己先双手合十的许愿了。我也条件反射的闭了眼睛,想要许什么愿望,却不知道自己应该希望什么,只是闭上眼睛的时候,脑子里划过了韩翼的脸,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我睁开眼的时候,林诚正侧头盯着我看:“许什么愿望了?”

我看着他摇了摇头:“没有愿望了!”

“怎么会没愿望?比如想要什么东西?”

我在一旁摇了摇头。

“比如变的更漂亮!”

我脸上一直挂着笑。

“比如想见什么人?”我的笑容有些僵持住了。

林诚也随即在一旁沉默了,他看了我好久,从土墙上跳下来:“我帮你!”

我也着急的跟着他跳下来:“谁用你帮我?少瞎操心!”

“你承认你许的这个愿望了?”

我有事沉默的看着他。

他看着我发了会呆:“我只会这么干事情,让我喜欢的人高兴,想来想去只会这个!”

我没再去阻止他,我猜测他心里有决定了,只是有那么一秒钟,我心里觉得他说对了。林诚之后一个月都没有再出现,我猜想他已经跟他说了,也许他怕他赶来的时候,我们碰在一起,可是这一个月谁都没来,我每天给小朋友们上课,做早操,唱歌,日子一样的快乐。一个月零十天的时候,林诚又来了,他看见我的时候表情是有些吃惊。

“你还在?”

“那我去哪?”我笑着问他。

“你。。。没走?”

“走去哪?”

“你一直在给他们上课?就没有点别的事情?”

“你希望我有什么事?”

林诚又沉默了,他看了我很久轻声说:“你什么事都不要有,我明白了!”

很为莫晓梵的最终抉择而欣慰,但对韩翼也是心疼的!

他们仨都是深情的人,不同的是韩翼的出身忒坎坷,

因此造就他这么个深沉、算计的性格。。。

谢谢了

《143》番二孟晓梵

老爸老妈来村子里看我的时候,刚好赶上林诚也在,他们看见林诚很吃惊,没想过他会在这里,林诚见到老爸老妈的时候,表情有些不好意思,四个人很尴尬的坐了很久,互相寒暄了几句,才把这种怪异的气氛抚平过去。

“什么时候回去?”这是老妈问我的第一句话。

“等村子里找到新老师!”我很自然的回答了,其实住在村子这些日子了,我的心情已经渐渐恢复了,林诚说他每次回到老家的时候,就会心情放松,我现在真是从内心感受到了。老妈说她希望我回去,她很多个夜晚总是想我自己孤身在外,心里就会很担心,会睡不好觉。她说这话的时候红了眼眶,我看着她的样子又觉的有点对不起父母了,我总是在干让他们担心的事情。

我蹲在村子的土墙底下,靠着墙根晒着太阳,今天真的变成无所事事了,因为书记终于找到了新老师,他上岗而我正式下岗了。林诚逆着光站在我面前,我几乎都看不清他的脸,我蹲在墙根一直在想事情,他站在我面前一直很安静的看着我。

想了一会,我抬头看着他,迎着光半眯着眼睛,几乎快被太阳晒出眼泪了,我跟他说:“给哥们出个主意吧,我应该到哪儿去?”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算了下时间,我已经从家里出来十一个月零十天了,书记说他觉的我家里人都很思念我,他劝我回家去。

林诚拎了拎裤管,也跟我一直蹲在土墙边,“你瞅你那德行,你再叼根烟跟老张一个样。”老张是村子里一个七十岁的老大爷,他几乎天天中午都蹲在他们家院子里抽烟晒太阳。

“我问你正事呢,你扯人家老张干嘛?”

“只是看你这样,想不到你会是京城里还有点名气的女律师。”

“人总有辉煌和低谷吗,总在高端我压力也很大。”

“切。”林诚在一旁笑出声来:“我不管你,我明天要回去,我明天还有个会议,我回去只是去干我该干的事情,以前总是觉的家里事跟我无关,现在想想,还是应该担些责任的。也许你跟我离开这里的心情不一样,可能离开这村子意味着很多东西,你也可以选择继续旅行,最好告诉我你下一站去哪,省的让人担心,或者你选择回去,但我希望这意味你想重新开始,再或者你想继续留在这里等。”

林诚说的话似乎是我心里的三个方向,我其实就是没想好我选择哪一个,我对这个村子有很多留恋,除了那些可爱的孩子们,淳朴的村民,很高的天和很美的星星,还有,也许我心里是想等什么吧。长出了口气,忽然觉的也许等不到了,他知道我在这差不多也快半年了,总是觉的他应该到这来,让我臭骂一顿,然后再暴揍一顿才能解气,可惜他不给我这个机会。

林诚蹲了一会站起来了,他一直在做着伸腿运动:“腿都蹲麻了,主要这面子也过不去,你看这村子过个人都看咱俩。”

我没理她,我低着头抠着手想我的事情,想了半天我像是下了某种决心,突然站起来看着他说:“回去吧,既然这都让我下岗了,回去找个地方重新上岗吧。”

林诚似乎根本没在意我说的这种信誓旦旦的话,他一直低着头看着那墙根底下,表情里一万种不理解:“你也太贱了!自己搬块砖坐这,让我蹲着?”

“谁让你蹲了,你自己要蹲的。”我拍了拍身上的土,转过身边走边说:“收拾包回家了。”

我到家的时候是久违的亲切感,看到我刚出生的小侄子,抱着他玩了很久,我觉的他很喜欢我,可以一直趴在我怀里睡很久,有时候会想小孩子真是无忧无虑的。

想了半天,我掏手机给袁明皓打了电话,结果他换号码了,他们所的人说,他去上海了,给了我他的新手机号,我打了他电话的时候,袁明皓开心里有些惊奇,一直在嘿嘿的笑:“你给韩翼他爸办了案子,你怎么就消失了?”

“压力有点大出去就休息了一阵,你怎么跑上海去了?你原来还说我需要钱的时候就联系你呢?”

“嗯,我结婚了!”袁明皓的语气里带着点洋洋得意。

“恭喜恭喜啊!”

“是,你还欠我一份份子钱,等你结婚的时候你还得要回去,后来想想就算了,先结婚的总是亏啊!”

我在电话里没接话,袁明皓可能意识到了也许他又说了不合适的话。

“我女朋友回来了,她们家是上海的,我想来想去还是决定来这陪她了,她的工作也挺好的,她不想放弃,虽然咱们这行换城市干也挺难的,还行,我上海这还有几个朋友,我们合伙开新律所了,现在也运行的不错,说实话接到你电话我真是惊喜,你怎么样?有兴趣没有?我给你核心合伙人的待遇?来上海跟我们一起干吧,虽然目前还没那么有名,咱们这些精英凑在一起,将来肯定能火。”

我大概考虑了三分钟就答应他了,不为别的,只觉的他的条件开得不错。忽然意识到我对这个城市真的没有留恋了。我跟老爸老妈说我要去上海,他们又皱了眉头,他们还是同意了,至少他们觉的我不是无目的的瞎跑。

“你跟林诚?”老妈关心的想要询问我和林诚的关系。

“我们没什么。”

“你从来都没跟我们说过你当初跟林诚为什么分,这次你也没说,你这丫头有些事情喜欢闷在心里,这样不好,会让我们担心的。”

其实很多事情我也想跟别人说,只是心里意识到说出来会让人担心。其实林诚知道韩翼父亲的事情,就在那个看到流星的晚上,他在没碰到我之前就知道了韩翼父亲还活着的消息,他当时吃惊了很久,我跟他说了一些韩翼曾经的想法,然后我们就都沉默了,我想他理解了韩翼做事情的一些理由,不然他不会突然说要帮我,因为韩翼在他心里从来就不是对爱情会认真的人,我只是没告诉他我做了伪证,他说他很想知道我们为什么分开,只是他觉的他可能还不具备知道的资格,我安静着没有反驳,于是他没再追问。

上海的工作环境很不错,只是我一下回到城市就很不适应,又换了另一座城市就更不适应了。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这件事,时常应验在我的身上,我到上海没一个星期我就出车祸了,一辆车从我腿上压过去,我自己都能听见嘎的一声,我想我的腿断了,肇事的人是个江南一带的南方人,他一直在给我道歉,肇事的车辆是一辆破旧的26自行车。

我心里骂了半天的街,心想这次回来我怎么连个马路都不会过了,连自行车都躲不开。他应该是个打工的人,其实就像是个男孩,他一直挺害怕的,嘴唇都在一直哆嗦,他把我送到一个民办医院,医院的人不多但是会打石膏,我一坐下来,医生就向我推荐轮椅,说我这样出门方便些,可以让撞我的人帮我买,男孩吓得够呛,我看着他的样子跟医生说算了,我买副拐吧,等我另一条腿撞断的时候我再买轮椅,那时候我觉得医生的表情很失望。

我去跟袁明皓请了假,我觉的他的脸挺紫的,我心想也是,跑来还没开工就先申请休息了,于是我跟他说,我休息的时候只拿基本工资就行了,袁明皓的脸终于是正常颜色了。我一个人在租住的房间里,起初的几天很不习惯,几乎走几步都会摔倒似的,吃饭永远都叫外卖,我在租住的房子里躺了一个星期,谁都没告诉,我偶尔躺在**看书或者坐在桌子前上网,看到感动的时候大哭一会,腿疼的时候也会自己流眼泪,反正也没人看见。林诚来找我的时候,我拄着拐去给他开门。我瞪着眼睛看他,他也瞪着眼睛看我。

我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他说你这是又踢谁去了,把自己腿都给踢断了,当时真想拿拐敲他。

林诚说是我老妈告诉他的,我问他你怎么跑上海来了?他说他来工作,我有点不信任的看着他,

他又说出了那句话,说让我少自作多情了,他说他们公司在上海要开一个新楼盘,是他们今年最重要的事情,所以他亲自来监督了,所以他可能会在上海待很久。

那天我终于没叫外卖了,是林诚做的饭,说实话林诚做的饭很难吃,虽然他一直满脸期盼的问我怎么样?怎么样?我也只能给他一个很艰难的微笑,他那天烙了鸡蛋饼,只有这个他做的很好,似乎比我做的还好吃。

没想到你也会烙鸡蛋饼,好像比我做的还好点,他看着我笑说这两年他自己常常做,所以练出来了,自己想吃的时候就做给自己吃,他说他以后厨艺也会好的。

林诚站在厨房里刷碗,我拄着拐站在他身后看着他背影,他似乎知道我站在厨房里,我只是想看看能帮他什么忙。他说我是个伤残人士,只会给他添乱。我还是忍不住拿拐轻敲了他的后背,他像是没感觉似的继续刷碗,只能听见哗哗的水声,我也看不见他到底是不是在刷碗,过了一会他轻声说:“晓梵,要不让我照顾你吧?”

我站在那没说话,只是看着他的背影,我想他可能鼓了很大的勇气说出来,他说完都不敢转身看我。

“第一次听你哥哥介绍你的时候,他说他妹妹是个蠢货,一谈恋爱就什么都不管了,整天的以为只要自己一心一意的对别人,别人就能一心一意的对她。我听见你哥哥这么说的时候,我当时觉的他不像是在说你,他像是在说我,所以我特别想见你,我第一次从你那得到幸福感,是因为我被狗咬了,你跟我去医院,其实我觉的你急的满头大汗的样子,后来又特别认真的坐在我旁边削苹果,我心里觉的你挺可爱的,就好像自己得到了某种感情的回馈一样,我其实是很容易被感动的人,虽然当时我们还没谈恋爱。晓梵,也许我对处理感情是不成熟也犯过错误,可人总是要成长的,还记得以前咱俩没好的时候,我总是跟你说要不咱俩在一起凑合凑合,你一听这个总跟我生气,后来我正式跟你提出交往的时候,我跟你说,我觉的你是那种会对我好一辈子的女人,你对我好,我也会一辈子对你好的,我现在心里还是这么想的。

我们分手的时候,你跟我说,如果有一天我的事情处理好了,你没结婚而我也没结婚,我们就再在一起,其实我们在感情里都是一对蠢货,绕了很多路,学了很多东西,总算把智商给提高了一点。不然为什么会让我在老家碰到你?我站在台上剪彩,看见你的时候,我以为我眼睛花了,后来我想这是我爷爷在帮我。”

林诚说到这,脸上带上点阳光的笑容:“还有一件事我得提醒你,如果咱俩在一起婚纱照都不用拍了,多省事啊,原来照相的时候那叫一个麻烦,脸笑一天都笑僵了,笑了半天你还说我是傻姑爷!”

我没给林诚答案,但是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我心里还是有点感动的,原来我也是很容易感动的人。

林诚居然租了我楼上的房子,他说他本来想租对门,发现对门不租给他,他让我有事敲暖气管子,他就下来。其实我从来没敲过暖气管子,因为我知道他工作挺忙的,还常常做早上的飞机回北京,晚上再飞回上海。他回来的时候常会想我报平安,然后就上楼去了,有一天他回来的时候,一开门他突然把一只狗塞在我手里,他说给你,把你儿子还给你。

我说你怎么把狗也带来了,他说替你养这么久了,想着怪亏的,他不能再这么吃亏了,林诚把小帅还给了我,他自己带着小小帅住在楼上。我腿受伤的时候,他有空回来我这帮我做口饭,虽然我感觉他厨艺没什么进步,他自己解释说是他没时间练习。

我去律所上班了,换一个城市工作的确挺难的,我想了想决定还像以前一样,从基础案子干起,干别人不愿意干的案子,总能无意中让我遇到大案子。生活又上了一个新的轨道,进入了一个新的循环中,林诚也每天一样忙碌,我们碰到的时候,会一起出去遛狗,然后在小区外买报纸或者熟食,报纸或者网络上偶尔会有韩翼的报道,不想看还是忍不住看了,有视频是采访他对一个案件的分析,他还是那么泰然自若,坚定又有自信,宇恒在他的管理下似乎越来越出名了,在上海也时常听到他们会无意中提到他,不免都是佩服的口吻。我想在工作中他始终是那么优秀,也许感情真的影响不了他什么?

这个春节我们一家老小都来上海过年了,他们说换个城市图个新鲜,一家人挤在我租住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热闹,林诚把他的房子借给了我,说他要回北京陪他父母,初三回来。

三十的晚上,我父母喝的都有点多,老妈一晚上跟我躺在一张**,伤心的哭,她说你真的岁数不小了,别再拖了,不管林诚做过什么,老妈还是觉的他是个好孩子。你就干一次孝顺我们的事吧,我知道老妈喝醉了,可是我觉的她也许说的是心里话,老妈后来睡的很香,可是我一宿没睡。林诚初三的时候赶回来,陪我们家人吃了饭,老妈和老爸走的时候一直跟他说,帮我们好好照顾晓梵啊,他一直说他会的。

我过了三十岁生日,发现很多事情变的很淡然了,以前我尽量避免去看韩翼的报道,可是现在专门找来看,还去宇恒的网站找他相关案例的辩护词拿来学习,突然意识到也许这就是一种心态的转变吧。不管怎么说,他在我心里永远是我的老师,也许他还在生活中教了我一些东西。

我三十岁生日那天,林诚又向我求婚了,他拿着戒指在我面前态度很诚恳,其实他一直还算是诚恳,他说反正这么久了,他脸皮都磨厚了,也不怕被拒绝了,我看了他一会把戒指收下了,我说让我想一下,回头告诉你。他好像没听清似的看着我,“你说什么?”声音很大的质问我。

我说,你让我想想。他一下很激动的抱起我转了好几圈,转的我头直晕。我回去打电话想跟李茹讨论下这个问题,我刚说在考虑要不要结婚的时候,听见她离开电话大喊着:“妈,晓梵要结婚了。”然后就是听见老妈更高的喊声:“真的?”我突然发现原来我能嫁出去是件这么让人高兴的事情。

李茹在电话里笑了半天,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她说:“前两天我在图书城那,碰到那个那个韩翼了。他向我问起你了,我当时挺生气的,我说你这男的是怎么回事啊?你到底喜不喜欢晓梵?他没说话,他看我一会,问我你是不是已经结婚了或者有新男朋友了?我说她到哪结婚有新男朋友啊?结果想不到你真的要结婚了。

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见那老道士来告诉我,说我三十岁了,良缘到了,让我不要失去,我后来醒了,觉的这个梦好真实,林诚送我戒指就摆在对面的桌子上,这是个周六,一大早林诚来敲我的房门了,我开开门看着他,他穿了一身运动服,就像我第一次见他一样:“走啊,出去跑步去啊?”

我皱着眉头看着他:“多累啊!”

“懒死你!别废话,出去跑步了。”我回屋换了运动服,然后跟他一起跑步,从我认识林诚开始,他就很爱运动,现在发现他的运动细胞还是很强大,我觉的自己跑的快口吐白沫子了,他还在一旁原地跑跳着喊加油,我说我不跑了,老娘要累死了。他说你才刚三十岁,还是应该锻炼锻炼,省的未老先衰。说完使劲拽着我跑,我跟他说,我真跑不动了,他说不行,得坚持,他站在想了很久,带着笑看着我,最后呵呵的笑出声来,他说行,那我们就都不用再跑了!

两个星期之后,我们一起回北京领了结婚证,他拿着那结婚证站在民政局门口看了好久,突然转头看着我说了句话:“你知道吗?你生日那次求婚,刚好是我跟你提的第三十次,咱俩这一圈绕的可真够大的,老婆!”我一直看着他笑,没说话。

我碰到韩翼的时候,是在一个直辖市律师交流会上,虽然我在台上侃侃而谈,但是我的余光还是一直扫见了他,他坐在那想不让人注意都难,我发言完毕的时候,他约我出去逛逛,我心里一直在犹豫,最后还是答应了。

我心里想了无数次我们再碰面的场景,可是碰到了,却发现不知道要跟他说些什么,我不知道他还会不会谈他父亲当年的案子,结果他让我回律所帮他,心里是种怪怪的感觉,很多事情过去了,那些当初的愤怒,想要谴责他的各种想法都随之而去了,我很平静的说我会考虑,这是一个很理智的答案,我不知道他说想让我帮他的时候是什么心态,常常回想起他在视频里那种泰然自若的样子,我想他是真的想让我帮他工作吧,我跟他说我结婚的时候,韩翼突然变的很愤怒,他把我扔在大马路上自己走了,可是他又很快回来告诉我,他也会结婚也会有孩子,问我信吗?他这种愤怒的表情我已经很久不见了,只能强迫你点头,似乎也干不了别的。

其实我一直以来最想问韩翼一个问题,就是他到底爱没爱过我,

他看着我的眼睛说出来可惜那个人不是你的时候,我心里想也许他真的爱过我!

《144》番三林诚

我接到孟晓磊电话的时候心里很复杂,我曾经无数次的设想有一天我接到他的电话,是通知我他妹妹要结婚了。我常常在想,如果有一天她打电话来通知我她要结婚了,我到底要不要去参加她的婚礼,我想了很多次,心里都说我还是回去的,似乎看着自己喜欢的女人跟别人结婚幸福的笑,都成了我感情经历里的一种习惯了,其实也许她根本就不会通知我,一切都是我的期望。

孟晓磊说他妹妹一个人去旅行了,我在电话里半天都说不出话,我想她可能有什么事发生吧,我问孟晓磊知道他妹妹去哪儿吗?他说不清楚,说她边走边玩,没个固定的地方,而且他妹妹自己也不想让别人知道她在哪,他说我只能说这些了。他在保护他妹妹,虽然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吵架,可是他们永远是一家人。

我想找到她,想知道她在哪,其实也很想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如果她想让我知道的话。

其实我也没什么办法,只能托人沿着比较出名的旅游地去旅馆打听有没有她这个人住宿。其实她不想让人知道她在哪的话,找到她可能真的变的很难。

快过年的时候,韩翼请我吃过一顿饭,其实我一点都不想见他,我知道他其实也不想见我。可是心里总是觉的有话想跟他说,所以我还是约他见面了。想了半天我都不知道要怎么跟他准确表达我的意思,我最后跟他说,你最好别给我留机会。那天,他几乎没怎么说话,这一点跟他平时的风格不一样,以前虽然他的话不多,可是他常常说一句话我就会变的无话可说了,因为他说的总是很对,也许那天他觉的我说的很对吧?其实我是想跟他说,请你好好对她。

我觉的韩翼的爱情观跟我完全不一样,常常背道而驰。在他眼里,很多事情要比爱情重要的多,不然他为什么会赔上自己的婚姻去要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人。他做的事情对于我来说,让我很难想象,如果不能找个喜欢的女人结婚,那我宁可一辈子都不结婚。我想我这个人受我爷爷影响很大,就像他一直到死都很记挂着我奶奶一样。奶奶去世很早,我印象里几乎都没有她的影子,她就葬在我们家祖宅不远的坟地里,我常常跟爷爷一起去看她,爷爷会在她的坟前哭一会,说爸爸的事,说我的事。

我离开老家去北京以后,再回去的时候也总是陪着他去看奶奶,爷爷也像以前一样坐在坟头哭一会,然后说我们的变化。爷爷去世的时候,拉着我的手跟我说,终于可以和你奶奶团聚了,然后我觉得他笑的挺幸福的。他一辈子都没出过那个村子,也没见过什么大世面,可是从来没觉的他生活的不快乐,似乎能坐在坟头思念奶奶都能让他幸福很久。

我在那个村子见到她的时候,我觉的我一时间不太能思考了,因为实在不知道她怎么会到这么远的地方来当老师,她站在那,穿着运动服,梳了两个辫子,脸晒的黑黑的,可能走了很远的路过来,脸颊泛着红色,额头还有汗珠,真的就像是个乡村女教师。我当时很想冲过去抱住她,说终于找到你了,其实这不算是我找到的,只是不经意间碰到她,突然有了一种很幸运的感觉。她怎么会在我的老家?不知道!也许是爷爷保佑着让她来的。

曾经在他们家的小区里,跟她设想过想带她来老家看星星,想不到就这样实现了,心里有太多的话想跟她说,有太多的问题想问,却都不知道要从何说起。

我带着她走了很远的路去了我们家的村子,给爷爷奶奶上了坟,带她去了我儿时玩伴的家里,我很想带着她把我小时候玩过的地方都走一遍,说我小时候在村子里的事情,总是觉的能在这里碰到她像是一种冥冥中的安排,很怕再来的时候她已经不在这里了。

在那个村子里和我自己想回老家的想法似乎成了驱使我常常回去的一种动力,看着她站在一块小空地上,带着小朋友做早操,一群孩子跟着她有模有样的又伸胳膊又踢腿的觉的很有趣,她在那讲课,我有时站在窗外听,发现她说话还是那么有意思。她休息的时候,我总是看着她坐在屋子里,认真的备课,把要讲的内容都整理好,我跟她说,你还挺认真的。她说是啊,我干什么事都认真。突然让我想起她在医院,在一旁很专注的削平果的样子,那时候她说了同样的话,是啊,谁能知道说话贫的都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一个人,居然对所有事情都这么认真。

能回老家去看她,和她坐在那个土墙上看星星,似乎是最近最快乐的事了,每次再回去工作的时候都觉的很放松。我给她说一些北京城里的事情,她坐在一旁听着,偶尔插句不着边际的话,总是让你又生气又想笑,突然觉的其实她还是她。

我还是忍不住问了,我问她为什么自己一个人跑出来旅行了?还跑到这来当了老师。她犹豫了很久,跟我说了韩翼的事情,其实我之前已经看过一些报道了,我知道韩翼父亲还活着的时候真的有些吃惊。

我们以前在谈恋爱的时候,我常常忍不住在她面前说韩翼的不是,只是觉的自己实在太了解他了,那时候孟晓梵就跟我说,也许他经历过很多事情吧,原来他真的经历过许多事情,可能他在娶任梦的时候有他的考虑,可是我心里还是不认同他的做法,不论是因为任梦还是因为他自己。

孟晓梵在说他的时候,表情里有很多无奈,常常说着说着就开始沉默,然后陷入到发呆的状态里,我想她可能在想他们之间的事情,突然觉的也许他们之间还有着很多牵绊,也许有误会,虽然她始终没说他们为什么分开。看到流星的时候,我让她许愿,我问她是不是有想见的人,她一时语塞都回答不出我的问题,我想她真的想见他,说实话,我心里挺难受的,也许我上辈子欠了韩翼什么,自己喜欢的女人都会喜欢他,却给了我这样一种个性,看着她的表情,心里还是觉的得帮她,我想幸福来之不易,韩翼经历了这么多更知道这点,感情的事情也许只是那一秒钟的机会就会过去的。

我回去考虑了很久,还是给韩翼打了电话,电话响了很长时间,他才接起来,以他的性格,他肯定要先想清楚我为什么在这个时间会打这个电话来,然后他会想很多种我会说出来的话他要如何应对。

话接通了,我们俩都没说话,似乎都不知道要怎么开场,我鼓了半天勇气,跟他说孟晓梵在什么地方,如果你想见她,你应该去找她。他几乎是条件反射的问了我,你是怎么知道的?那一刻我觉的我又被他问的语塞了。我常常想,每个人的性格都有每个人的处理方式,我想如果有个人通知我,我心爱的女人在哪,我肯定会说谢谢你,然后挂了电话我就会去找她。

韩翼的第一反应,是他不明白为什么我能知道孟晓梵的行踪而他不知道。我觉的被他的问题弄的很压抑,我跟他说,韩翼,通常有人告诉我们这种消息的时候,我们是不是应该说谢谢?

韩翼犹豫了一会,在电话里跟我说了谢谢!我想他会去找她的,从他的谢谢里我能听出来是诚恳。

之后的一个月,我强迫自己不要再回老家了,我脑子里盘算着韩翼离开的时间,想着也许他们已经见面了,也许他们一起住在那个小村子里一阵,然后他们解除了误会,也许过一段,孟晓梵就会回来了,可能她会给我打电话向我表示感谢。

可是似乎什么特殊的消息都没接到,我想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又回去了,孟晓梵依然在那个村子里,当着乡村教师,她每天的作息也没变,我旁敲侧击的问了她许多问题,其实只想确定韩翼来没来,虽然我不是在直白的问,但我想孟晓梵心里也知道我做了什么,她回答的很轻松,可是表情里藏着痛苦,我有时候想,孟晓梵是个表面坚强的女人,其实跟别的柔弱女子一样都很希望有人疼她,能把她捧在手心里,以我狭隘的想法,我不能理解韩翼为什么没来?我从来就不理解他做的事,我心里只是在跟自己说,这是你自己放弃的机会!

(145)番四林诚

孟晓梵去上海了,是她老妈告诉我的,我觉得她像每个母亲一样表情里都是担心,她看见我又来找晓梵的时候表情里有点激动,她说晓梵去上海工作了,说那有个朋友。她每天打电话来都说很好很好,大家对她都很好,也不知道真好假好。我当时脱口而出,我说那我去上海看看她吧,晓梵妈妈捂着嘴看了我一会,然后给晓梵包了很多衣服,她说让我好好照顾她,我觉的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信任。

福源在上海有一个投资,项目很大,这刚好成为我来上海工作的一段理由,“北京这让我爸爸先管理,我想去上海管理那个项目。”这是我跟爸妈说的理由。

我妈没说别的,只说是不是还有别的原因啊?

我看了她一会说:“晓梵好像去上海工作了,她一个人去的。”

我觉的我老妈满脸都是无奈,看了我半天说:“那你去吧,你都这么大岁数了,我也管不了你,上海那个项目投资真的很大,你一定要把那个管理好。”

我找到晓梵租住的房子的时候,她是拄着双拐来给我开门的,她穿着家居服,头发乱七八糟的,我甚至觉的她的脸都没洗。突然那一刻,我觉的很心疼,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在那个网球场,她表面长得挺温柔、甜美,一说话就是个不着调的疯丫头,赢了球站在网前又蹦又跳的,开心的像个小孩。只是现在看着她的样子,觉的她很像个落魄的女人,带着点窘状,她看见我的时候也挺吃惊,使劲在拽她有些发皱的衣服。

这就是她在电话里总跟老妈说自己很好很好的样子吗?自己独自跑到别的城市来工作,然后撞断了腿,也不敢告诉任何人,生活总是把人变的一天比一天坚强,常常又不停的拿出更苛刻的考验来教育你。

我想着她蹲在老家的那个墙角,用手抠着地上的土,想着要不要离开那个村子的时候,心里纠结了很久,我很想跟她说,既然他没来,你就别跟自己过不去了。想了半天也说不出口,就像我当初不停的跟任梦说,他从来就不喜欢你,可是任梦也从来没相信过,每个人的决定都在他们自己心里,那才是他们心里真正想要的。

孟晓梵决定离开那个村子,表情里带着坚定,我觉的自己像是松了一口气,我想她要重新开始了,我心里很开心,涌出了很多对将来的期盼,就像以前我想重新开始一样。

那天我给孟晓梵做饭,其实我不会做饭,虽然她一直说做的很好,其实我看她的表情知道应该挺难吃的,我自己都吃不下去。我给她烙了鸡蛋饼,她说这个做的不错。这是我跟她学的,她以前给我烙饼的时候,我就站在一旁看着,其实也不复杂。后来我们分手了,有时候觉的肚子空,心里也空的时候,就自己做给自己吃,忍不住会想我们真的是差一点就结婚,我坐在那,看着她吃饭,脑子里闪过了我们相处的那些点点滴滴,想着我生病了她来看我,也是给我做的鸡蛋饼,然后她坐在那,一直看动画片傻笑。想着她去公司给我送饭,想着我们一起手牵手构想将来的家,想着她把那些快过期的东西都摸在我脸上,想着我一雪球把她打的鼻血直流,想我们在影楼为放大哪张照片吵架,那些景象都历历在目,似乎就像昨天发生的一样。

我想她应该重新开始了,至少不用受了伤,蓬头垢面的躲在自己的屋子里,连个可以安慰她的人都没有,虽然她很坚强,可是她终究还是个女人。那天,我又跟她表白了,就像我第一次跟她表白一样,我心里很紧张,紧张的都不敢看她,我怕在她眼神里看到她不愿意的神情,我就背对着她,一直说完了那些话。虽然她一直没出声,可是我知道她在听。她没给我答案,只是很平静的看着我,半天没说话,可是我想也许我可能真的安慰她了,只是从她的眼神里看到一点感动。

我租住了她楼上的房子,只是觉得她走路都费劲,怕她行动不便,我想也许能帮到她。我把小帅从北京带过来还给了她,我想这样她一个人在家的时候就不会那么寂寞了。上海的工作挺忙的,我不是能天天陪她,我有空的时候就会给她带晚饭回去,然后坐在屋子里看会电视,扶着她在客厅里走一会,时常认真或者半认真的跟她说,你岁数大又残疾,估计也不太好找了,不如咱俩凑合凑合吧。她一听见这个就拿她的拐杖打我,说谁要凑合。然后我就会再认真的跟她说一次。

孟晓梵的腿好了,医生说算好的快的,恢复的也很好。我跟她说,估计是我老给你买猪脚汤的缘故,以形补形,她一生气又会追着我打,突然觉得我们还像以前一样,碰到一起就像两个小孩。她回律所上班了,精神状态也恢复了,还是喜欢梳马尾辫,哪怕她都是快三十的女人了。

我们的生活就好像我曾经想象的那样,我们会一起上班,走出小区,她去做公交,我开车。如果都下班的话,我们会凑在一起吃个饭,然后一起去遛狗,到小区外她买点报纸或者杂志,我可能还会厚着脸皮去她那看会儿电视,她不喜欢我去她那看电视,她说看到感动的剧情,她都不好意思哭了,所以我的停留时间取决于电视剧是否感人。这样的生活似乎是我一直希望的,平平淡淡的带点小甜蜜,当然也许这些小甜蜜都是我自己心里面的。只是偶尔看见她闪过的感动的眼神,觉的生活总是会慢慢变好的。

丝丝的幸福感就像春雨,每天一睁眼就好像能感觉到,我下了班跟孟晓梵在小区口遇到了一起往家走,我觉的我好想看见了韩翼,也许只是脑子里的一个印象,总是在我感到幸福的时候,就会有他的影子闪出来,把这种幸福夺走,突然觉的自己是不是有点紧张了,我跟孟晓梵相约一起遛狗,我下楼来四下看了很久,可能真的是我的幻觉,并没有他。

过年的时候,孟晓梵的全家都来了上海,我把房子借给她了,自己回北京过春节,我妈在家一直询问我跟孟晓梵怎么样了?我说不知道,我现在还挺幸福的。我再见到孟晓梵一家人的时候,他们像是都挺开心的,回北京的时候,几乎都跟我说了让我好好照顾晓梵的话,我想他们可能都从心里接受我了,晓梵在一旁是带着笑静静的听着。

孟晓梵三十岁的生日,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买了戒指,很正式的约了她,我心里盘算着这是我第三十次向她求婚了。那天我觉得我很认真,从来没这么认真过,没开半句玩笑,我自己都觉的自己像变了一个人,“我想跟你结婚!”这是我说的第一句话。

“几年前就想,几年以后还是想,我想你真的应该好好考虑考虑这个事情了,我们的感情从一开始就不是地动山摇,透彻心扉的感觉。可是这种感觉挺暖心的,每天一点淡淡地,可能岁数大了,我越来越喜欢这样,也向往这种感情生活。”

她说,她会好好考虑,我当时一时没反应过来,本来以为她会继续沉默对待我,结果她也是很认真的说她会考虑,我有点激动的抱了她转了好久,转的我都头晕了,就好像她答应了我一样。之后我的心情很忐忑,她没再跟我提这件事情,她说她会考虑,我想她真的是在考虑,两个星期后一个周六,我约她早上跟我一起去锻炼,只是想调节下心情,不用让自己整天想去问她。她跑到很累的时候,一直在叉着腰喘气,说不想跑了,我看着她的样子觉的特好笑,硬拉着她非让她跟我跑,结果她说,我嫁给你,别让我跑了,我太累了!她说这话的时候,连我都觉的放松了,我靠过去拥抱了她说,那我们俩就都不用再跑了。

我拿着结婚证看了好久,就像是我心里对爱情和幸福的向往终于有了答案一样,想多了有想哭的感觉,还是忍住了,转头看着她说,咱俩真是绕了一大圈,孟晓梵看着我带着点笑,眼睛里似乎也有眼泪,我低头轻吻了她,没让她的眼泪掉下来,我知道她不喜欢哭!

威望:3豪华公寓

完完整整地看完了!后半段非常感人,前半段非常好笑,其实是不是两个人写的?但是很喜欢啊虽然后面虐了点

不喜欢这个结局,遗憾

韩翼的番外呢。

人有很多事情是不能选择的,比如我有怎样的父母,他们又是怎样的性格,给与我怎样的生长环境,也许很多人会替我感叹命运,其实我从来没相信过命运,所以我从不抱怨,抱怨不会解决任何问题,这种无意义的事情我不会去做.我一直以来想将我的感情控制好,因为感情超越理智的时候常常会让人作出想象不到的事情,也许那些感情会震撼人的心灵,可是更多的时候是各种伤害.

我第一次遇到她的时候是在那个夜店门口,当时姑姑因为我的事情一下得了急病,我的心情沮丧到了极点,在我的心里,姑姑就是我的母亲,她比我的亲生母亲还要重要的多,很多年来她一直是我的支柱,无论是生活上还是精神上的,我内心的事情似乎只有她知道,虽然她的文化程度不高,我想也许是因为她在,我猜没有变的更极端而去仇视很多人.

她一直在看我,我被她看得有些烦躁,她就跟很多夜店里其他女性一样,觉得一个男人坐在那喝闷酒,而她们就是这个男人的解药是他们的慰籍,上来说一些假情假意安慰你的话,比如天涯何处无芳草之类的,在她们脑子里我似乎必须是为某个女人伤心,而她将是代替我前一个女人的那个女人.没想到她张嘴就把我骂了,然后逃命似的跟她的同伴跑了,突然觉得自己可能真的喝多了,想当然的以为她是要过来跟我搭讪.

她居然也是律师,拿着一份可笑至极的简历来应聘工作,他一进门我只扫视了她一眼就认出来她来了.我常常觉得是不是我在心情最沮丧或者最落魄的时候她都会出现,那天我用我固有的方式转移我的心里的压力,似乎在心情不好的时候把压力转加别人成了我排解压力的一种方法.也许我不太成功,她似乎没什么感觉,只是嬉皮笑脸的把她的简历从垃圾桶里捡走了.

姑姑去世了,这比我人生中经历的各种打击都要沉重,她本不该这么早就去世的,好生活才刚要开始.我又遇到她了,有那么一秒钟我忽然觉得这是不是老天的一种特异的安排,随即我又觉得我的想法很可笑.

我跟她说我第二天要开庭,其实我第二天要去跟任梦离婚,姑姑也去世了,这个婚姻再拖下去没有任何意义了.我从来没想过我要拥有爱情这种东西,曾经一度我把这种感情看成是感情里最愚蠢和最无用的情感,两个毫无关系的人,彼此见了面就被互相吸引,然后可以为她放弃所有的东西,乃至生命还有比这种感情更蠢的事情吗为了任梦林诚放弃了自己的尊严来挑战我的尊严,好吧,他赢了!我可做不到.她居然愿意帮我,只因为我用了恳求的眼神看她,我的生活里需要被别人帮助的事情很少,有的话我也用我的方式把它转变成某种交易,前几分钟我们还在屋子里吵架,我想她对我没什么好感,现在她却在帮助我维护我的尊严.我想也许她也不是那么招人讨厌的女人.

她来当我的助理了,我怕她跟律所里的所有女性一样,听风就是雨的永远管不住自己的嘴,我想我应该给她个下马威,让她能管好自己的嘴巴.我突然发现她的思维逻辑很怪异或者是她的语言逻辑很怪异,其实无论她用什么方式说话,我能感觉到她其实是个很固执的女人,她的行事由她的标准,从她替曾静感谢我,又拐弯抹角地告诉我其实我也应该感谢曾静,我就能感觉到.那段时期似乎是我人生中情绪最低落的时期了,我离婚了,姑姑因为这件事去世了,我甚至内疚的都不太敢去见韩峥,律所的工作压得我喘气来,我其实也很需要钱,为我父亲的事情,可是三个月前我去看他,他却发脾气的跟我说,让我别再管他了.我总是站在窗口发呆想着父亲说让我别管他的话,我那么努力的想帮他从监狱里出来原来他根本不想.可是我不要做一个罪犯的儿子,这是我自己跟我自己说的,我也不要看着他为了可笑的爱情改变了这么多人的生活,我能拯救他!她把她的mp3借给我了,没想到那天晚上我居然是笑着睡着的,突然发现原来我的状态也没那么糟,只为了相声里一个无聊的小玩笑也能笑出声来.

我想她跟其他助理还是有点区别的,他做事太认真,她甚至比我做事还认真,我曾经想她是不是有强迫症,其实她心里知道有很多工作我不是急着要用,她还是会按我说的时间把工作按时交出来.居然在晚上下班之后喊要喝咖啡也会有人给我送进来.以前我常常是律所里走的最晚的一个人,因为似乎回家的事情并没有比在律所更有趣,现在居然一开门准备回家的时候发现她也常常坐在外面,全神贯注的弄着那些本来我不着急要用的工作,有几次我差点就问她你是不是也太傻太实诚了,后来我想也许她是为了吸引领导的主意,可能想多学东西,可是我跟她说不着急用的时候,她真的就下班走了.原来她只是一个习惯相信别人的人.

我第一次被吓到是看着她站在休息室的凳子上跟曾律师甩牌,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孩,穿着职业套装,一脸的娟秀,嗓门比谁都大,曾律师的表情是又急又躁,她站在凳子上洋洋得意的抖着脚,我站在门口足足看了她两分钟,我差点被她气乐了,我虽然知道她不是什么大家闺秀,但是我对于她如此的风格也真是不敢恭维,我用眼神警告了她让她收敛了点,她还算是个识眼色的女人,只是没想到她会嘲笑我不会打牌,她那表情就跟她会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似的,莫名其妙不会打牌也要被嘲笑了突然意识到我怎么为了这么点小事,爱跟她这么个小女孩较真了.

她被那个叫李芳蓉的女人那窝瓜打的时候,我觉得我有被她吓到了,我只是没想到这个事情也会诱发我哮喘,这病我真是有两年没犯了,最近在她的面前我犯了两次,我坐在那喘气,她一直给我鞠躬,我猜想她可能很疼也许正在默默的落泪,我第一次从内心里想感谢她,我知道律所的人平时也找不出什么能挤兑我的事情来,他们巴不得我在他们面前出丑.她突然破口大骂的时候,能感觉出来她有一种抵挡不住的爆发力,也许她那句咒的律师们的话是在是挺狠的,其实我坐在调整呼吸的时候我一直想笑,只是有点不好意思笑出来,我猜她可能被砸得挺厉害的,只是她一直低着头我看不到.她没哭,居然还对着玻璃说了句不着边际自我调侃的话,说心里话我真的差一点就笑出来,我极力把想笑得冲动压下去,我突然觉得这女人的行事更怪了,其实她落泪才能给男人施加更大的压力,这样我会更内疚,也许我回放她好几天假,毕竟她是为了救我,可是这个事情在她那就被当成了一个笑话,那我还要那么认真的把这件事当成内疚来对待吗那一瞬间我忽然觉得他想我姑姑那样的女人,原来还有像我姑姑那样的女人存在,她们内心很排斥脆弱,不喜欢靠眼泪去同情,就像我不喜欢被当成可怜人被别人同情一样.

我越来越控制不了的爱跟她较真了,虽然之后我总是后悔,一遍一遍告诉自己跟她一般见识干嘛,可是她跟我说话的时候,总是让我特别生气,她那种执拗劲一百头牛都拉不回来,我真恨不得看她一头撞南墙上我猜高兴呢,然后我也能像她一样洋洋得意的跟她说我早跟你说什么来着.她想撞南墙我就让她去撞,她变着法的绕我想让我帮李芳容打官司,我同意反正她会撞墙上.

她从小水村跑回来的时候,我看着她披头散发夹着面包的样子,突然有点心酸,那让我想起小时候,姑姑背着我往医院跑的样子,她跑到医院的时候也想她一样满脸的汗,头发都跑散了,我常常觉得姑姑多我从来不求任何回报只是觉得那是她该做的事情,我想到她这么费劲到头来全是白费力气,忽然很不想让她受到打击,我只是随口提醒了她一句,想不到就像又燃起了她的斗志一样更努力的去做了,我有点后悔,常常忘了她是个太容易认真的人,虽然我知道也许这件事情不像她希望的那样有好结果,也许我可以找机会给她一个案子让她办一办.工作的时候偶尔会想起她为了不相干的人那种固执的劲,总局的有种亲切感.

我想她是幸运的,明明是个撞南墙的案子,最后却因为她的执著劲有了好结果,想不到我自己居然这么高兴,曾经想着能跟她说我早说什么来着.那股心劲早就**然无存了,看着她开心笑,反先我居然也挺开心的,只是觉得她的努力应该有个好结果.那是她第一次在我面前提到我父母,我想我的表现有点失控了,只是因为那时候律所的人因为她的案子很高兴的时候,我发现我跟大家融入到一起了,变得也很高兴,我那一刻甚至都忘了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了,结果又被她突然提出来了,提醒我其实还有很重要的事情没做!

(147)(番六)韩翼

我自己都不能确定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她的,等我有意识的时候可能我已经喜欢她很久了。也许是因为她总是在我面前跟她男朋友打电话,听着她与电话的交谈,忽然心里有种羡慕的感觉,似乎看见她总有种亲切感,而她总是能在恰当的时候出来帮我解决掉那些尴尬,觉的她就像我的家人,会在我的身边照顾我是一个可以依靠的人,我跟她在一起的时候精神会不由自主的放松,在心情放松的时候再听她说那些怪逻辑的话就会觉的特别好笑,然后心情就会变的更愉悦。我在她面前提到过父亲,提到过姑姑,就是想跟她说像是一种分担,说完之后我也的确觉的轻松了,就像以前总是跟姑姑聊天一样,我差一点就说出来她像我姑姑来,她自己说别人都说她像居里夫人,剩下的只有想笑的感觉了。

她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跟我生气是因为我故意刁难她,我觉的那几乎属于是我的条件反射,她说她要去看她生病的男朋友,我想当时我的心里可能不是那么高兴,所以我就顺手给她加了个工作,我自己可能对我的这种行为都没意识,只是她真的又跑回来工作了,她指责我是个自私没人性的人,那一秒钟我突然觉的有点受伤。她绝不是第一个如此评价我的人,而且也绝不会是最后一个,可是那天被她这么说我就是觉得很难受。那天我跟她提到了韩峥,提到了姑姑,我第一次这么想让别人了解我的家人。

韩峥跟她很合得来这我一点都不意外,原来他们还有那么多共同话题,听的我有些分不清东南西北,居然有了种危机感担心自己老了。那天韩峥问我是不是喜欢她,我出口就否认了,可是我自己心里又问了自己很多遍,然后自己在心里一遍一遍的否认,原来我这么害怕承认自己喜欢一个人。

我突然听说她要去给袁明皓当助理的时候心里失望极了,我想就算我不是个和善的领导可是我们相处的很好,至少在我心里我觉的我在尽力的想跟她相处好,虽然她做的很多事总是让我生气,可是自己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在想起那些事情,就会觉的很好笑,有时候会笑出声,真是觉的对她很无奈。我常常觉的女人们不是傻的,就都是善变的,要不搞不清楚自己的状况,要不只需要一个简单的理由她们就变了。也许袁明皓是比我亲切又和善这足够她用来当作换领导的理由了。她否认了,依然用她怪异的方式,我几乎又被她说糊涂了,最后我相信了她,我想也许只是袁明皓一厢情愿的想法。袁明皓迟早是要走的,可能在我x程表上还没排到他,这件事情也许让我忍不住对他先发难了,只是因为我一看见他就心里烦,我想也是因为这件事情我心里终于愿意承认我是喜欢她的了。

我邀请她去给韩峥过生日,其实在我心里想了很久,我想了半天也找不出自己有什么吸引女人的特质来,我既不浪漫也不温柔,几乎什么娱乐都不会玩,除了工作剩下的时间似乎都是在家做家务。在我心里她跟任梦不同,曾经我感觉自己对待任梦就像对待自己的工作,有些不喜欢的也要装成喜欢,当初任梦就像是一部我心里的计划书每天工作到哪步似乎都是计划好的事情,把任梦当成工作来对待我对自己很有信心,我对孟晓梵不是那么有信心,我一时想不到怎么才能让她喜欢我,特别是我心里知道她有喜欢的人。给她做饭吃似乎是我能想到的吸引人的优点了,那天真的是给韩峥过了一个愉快的生日。

我想也许韩峥跟她说了一些我的事情,我能感觉到她对我的态度转变了,也许她的心里对我有同情的因素,这种东西我最讨厌,可是看着她温柔的眼神却不是怜悯,我想韩峥这孩子真是帮了我了。

我自己觉的我是个足够强大的男人,至少我从小的目标是这样的,那些我不能抉择的事情我无能为力我只能接受。可是那些能抉择的事情,都要按我的想法来进行,这就是我一直追求的准则。我有哮喘病依然是我无从选择的事情,我控制不了自己,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发作,而且我一发作起来就会特别厉害,这是我父母给我留下来的必须承受的事情之一,可是那天晚上我居然会因为这件事情感到了幸福,我几乎已经不怕在她面前露出自己窘迫的状态了,似乎我什么倒霉状况都被他碰到过,无缘无故的被她两次撞见我在哭还有比这个更窘迫的吗?那天晚上我就靠在她的肩膀上,脑子里划了很多的幸福时刻,想着自己在给爸爸唱儿歌,在湖面上滑冰车,想着我第一次挣到了钱给姑姑买的毛衣,她一直捧着流眼泪,想我们三个人为韩峥考上北大一起出去吃饭庆祝,还有此刻靠在她肩膀上的感觉,原来我幸福的时刻如此的少,很不想把眼睛睁开,只是她说她的肩膀酸了,好像必须得离开这个洗手间了。

我知道她男朋友是林诚的时候,我真是觉的这是老天跟我开了一个大玩笑,我不知道林诚是不是跟她提过我,我想应该提过,我猜他也不会说出我什么好来。我坐在那吃饭几乎为这个玩笑笑出声,可是我看林诚的样子他几乎比我还紧张,等我平静下来的时候,我觉的这也许不是个玩笑,这其实是一个很好的安排,我想她的男朋友是林诚这很好,没有比这个更好的了。我曾经想象过她的男朋友会是什么样的人,自己在窥视别人的女朋友,似乎跟我的行事风格不符合我没想过自己会干这种事,结果她男朋友是林诚,我曾经对自己心里的那一点点自责也都**然无存了,我喜欢的女人不应该喜欢林诚,这就是我最直接的想法,哪怕这女人不喜欢我,她都不应该喜欢林诚,我觉的这简直是我自己情感的一种讽刺。

分开他们是我当时最想干的事情,也许这会让孟晓梵痛苦,可是我就是觉的林诚不配她,一点都不配。看着她在那憧憬着自己的婚姻我觉的特别可笑,很想问她你怎么会喜欢他?我实在想不明白林诚这种人到底好在哪,就因为他面对爱情什么都敢放弃?这是对的行为吗?可是至少我知道他对孟晓梵不够坦诚,不然他不会激动的打了我,只因为这一点我觉的我就有足够的理由分开他们,可是林诚会如此激动,让我觉的他居然真的是在喜欢她?

去伤害自己喜欢的人居然是这么痛苦,这是我第一次体会到了,情感的伤害常常是巨大的,所以我尽量把真正在乎的人控制到最少的数量,我很怕被伤害。那天晚上的场景真的有些失控,她的行为总是不在我控制的范围内,她真的是个难控制的女人,后来我想也许是因为我对她已经不是在用理智而是用情感了吧。

我不能自已的情绪被她感染着,发现原来喜欢一个人,她悲伤的时候我也会跟着悲伤,她抱着她的结婚照躲在角落里喝的酩酊大醉,她在一张一张的给我翻看着,讲着她照相时候的趣闻,我很难过,因为她如此的伤心,可是她说的那些话像是在用针扎一样痛,我不停跟自己说我没伤害她,我是在为她好,如果林诚够坦诚的话事情就不会这样。那天我偷吻了她,这个事情我一直懊恼了很久,我真是疯了。我怎么干这种事情?我还是我自己吗?有些事情明明知道做出来会更糟,我还是去做了,难以控制,这就是爱情吧?

我变了,变的很离谱有些事情我是怎么做出来的,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居然会下了班只是为了想见她就开七小时的车跑去青岛。也许在处理感情上我真的没什么本事,只是很心急想让她快点跟我在一起。她会爱我吗?这是我那段时间问自己最多的问题。我跟林诚是那么不一样的人,我知道林诚并没有放弃她,从之后我跟林诚的谈话我就能感觉到,我从来没在他的面前显得如此的束手无策过,我又在干蠢事了,我自己知道,我为什么会为了一个女人去找另一个男人谈判,而且我明明知道这谈判无用林诚说这就是轮回,是啊,他也曾经在我面前这样过。

我发现我越沦陷的深,我就把自己保护的越好,我怕伤害,怕欺骗,怕自己全心全意的付出最后却什么都得不到,也许我想的太多了,何宇恒只说她跟林先生一起吃饭了,我那些恐惧心理就瞬间袭来了,好失落,为什么她半句都没提她跟林诚一起吃饭了,可是她为什么要跟我提?如果有什么事情让我觉的这么的不好控制那就是她,也许这样说不准确,应该是关于她的事情我不好控制我自己,这样的感觉我真的不喜欢,感觉自己又把命运交到了别人手里一样,等着别人来做抉择而不是我自己。她说她会跟我走的时候,就像是一架命运的天平一下向我倾斜了,我松了一口气,很想靠过去吻她可我只是紧紧的拥抱了她,因为我还有些理智,她问我是不是曾经不信任过她?我一口否认了,可是我心里知道我说谎了。

148)(番七)韩翼

她很伤心的站在她们家门口说那个关于陆洋的事情的时候,我几乎一句都没听进去,我只是看着她心里在不停的问自己,她是不是喜欢我了?我不想再忍不住的尾随她然后去探究她和另一个男人究竟是什么关系,我不想去知道那些事情的原因,我宁愿相信我的眼睛然后做最坏的打算,也许这样我就不会被伤害的那么深,如果我不是她的什么人我有什么资格去问她和那个人是什么关系?我只想知道她是不是喜欢我?其他的任何事情我一概没兴趣知道。

她承认她喜欢我的时候,就像我一个期盼很久的愿望终于实现了,我不知道要如何表达我的情感,只能吻她。我在想这是真的吗?我甚至都不太敢相信,心里并不是那么踏实,我好像还有很多事情没跟她说,我不敢告诉她的父母我离过婚的事,我不想只拥有了几十分钟的幸福就迎来可能出现的反对的压力,我不想去冒这种险,我还没好好享受这种幸福的感觉呢。

人一掉进感情里就变的那么容易患得患失,我猜想我是不是表现太明显了,我自己能感觉到我这种想法很强烈,很怕失去,她爱我会像我爱她一样吗?人可以为了感情做很多事,但绝不能被感情控制,我尽量避免去做这种男人,避免最后会像我父亲一样,如果我最后变的和他一样,那我可真掉进可悲的循环里了。可是被她拒绝我的时候,我心里还是受伤了,我不应该像那些封建的陈腐的男人一样把感情和这些事情连接在一起,可是我问她为什么不行的时候,她却给不出我原因,她的表情很为难,我想她心里有原因只是不想告诉我。

我想我的第一段婚姻,对很多女人来说不是那么好释怀的,这件事情我自己也很后悔,我为这段婚姻失去了太多重要的东西,这都是由于我当初那种对爱情的不信任又固执己见的想法造成的,而且我已经为这段婚姻付出了沉重的代价,难道这些惩罚还不够吗?

我去新疆看了父亲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对生活没什么希望,他一点都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变成什么样了,这些我都不在乎因为我已经习惯了,我只说让他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他很快就会出去了,他看着我说,我真的要出去吗?我很肯定的告诉他,对我想了几十年的愿望就要实现了,任何事情都不能让我放弃,任何事情都不能

检察院的几个人最近对我的邀请在一直躲闪,我想我们的关系一直很好,因为他们似乎把我当成真正想跟他们交朋友的人,这么多年来我从来没跟他们提出过工作上的任何要求,只是在最近的一两年里我觉的时机成熟了才渐渐提出了我父亲的案子,他们并没有吃惊,似乎觉的我应该提出一些事情这样这件事才变的合理,而那件案子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都不是他们经手的,他们的态度似乎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艰难。

只是他们突然的躲闪,让我有些疑虑,后来他们告诉我是因为最近要换新领导,所以每个人都很注意自己的言行。这真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我知道以后在内心骂了很久,我想一旦我运作这个事情只能成功不能失败绝不能出任何纰漏,如果维持原判的话,我想再提出重审的证据,那真是难如登天,因为我本来就没有证据,这么久的案子几乎都没人记得了,人走茶凉我找到以前跟公司有关的几个人,他们回忆事情的时候都要想很久,谁会为了一个快三十年的案子上法院?而且愿意回忆的那些几乎说的都是些毫无用处的话,为了稳妥我曾经一度想要延缓案子启动的时间,我只是想找机会和检察院新领导接触一下,了解一下他的态度,也许事情会变的更稳妥。

我没想过会在海南碰到我的母亲,她只是和我那么擦身而过,我几乎一眼就认出了她,我脑子只闪动了那么几秒钟我就追出去了,一种愤怒和激动交织在一起,我一直在盯着她看,我在想她会不会认我?最终她还是认我了,我想也许这一切都是天意,让我在晓梵面前碰到了自己的亲生母亲还是在如此微妙的一个时刻,这就是一种安排,所有的一切都告诉我这就是最佳时机不能再拖下去了。

我把我所有的事情都跟她说了,在那个海滩上一起看着夕阳,那景色很美我却说着那么令人痛苦又不愿回忆的事情。也许我的行事在我心里都有着合理的理由,我不知道在她的心里算不算合理,可是我看着她,我觉的她对我和任梦的婚姻终于释怀了。

很多年前我一直想着有一天我母亲会回来找我,然后请求我的原谅,为她当年抛弃我做忏悔,然后我要用怎样的态度对待她。不知道这种想法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放弃的,并且现在每每回想起来都觉的自己可笑。我的母亲她就是那样一种女人,但是她终究是我的母亲是给我生命的人,是一个我无从选择而又必须和我有某种割不断关系的人,母亲为她的行为说着她的理由,很多人也许会觉的那是借口,我想那不是那纯粹就是理由,她就是会那么做的人。

我想自从我恋爱之后,我心里常常会想起我父亲,我想也许他跟我母亲有过很甜蜜的恋爱经历,他也曾经一度非常的快乐过,不然为什么之后他一提起我的母亲满眼也都是幸福。就像我坐在飞机上听我母亲讲述她生养的那段时间,脑子里仿佛有一家三口的一个画面,也和很多的家庭一样曾经温馨。我发现我已经恨不动了,一想起那种仇视某个人某种行为的想法就觉的累,因为我现在已经不需要恨了。母亲说她会来参加我的婚礼,我的脑子里又出现了婚礼的画面,这简直是一种奢望我从来没想过,结果却从我母亲口中她亲自说出来。虽然我表现的很平静可是我心里激动极了,我想我要和她办一个盛大的婚礼,婚礼里有我的母亲还有我的父亲,还有韩峥这是我能想到的亲密的家人。

我偶尔想很多文学作品里描写的一些人物他们的生命似乎是为爱情而生的,就像人们总是在说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一样,我想我的父亲就是这样一种人,从他进了监狱他对生活就没有了新的向往,可是这一切都终止于他又见到了我的母亲,这女人给了他新的希望,他想和她一起参加我的婚礼,也许能让他回想起曾经的那段快乐时光,也许那样在他内心就会平静的告诉他自己他这么做值了,因为这女人其实也在一直爱着他。孟晓梵为这个场景感动的一直在流眼泪,原来她这么容易被感动,我想每个女人都会为我父亲这种男人感动,在她们心里这就是真爱吧?我的眼眶也红了,可是我当时心里只是觉的父亲很可怜。

我已经很久没感觉到这种令人窒息的压力了,过年前我跟检察院的人露了口风,说我准备要提交证据了,他们和我约了时间要专门说这个事情,我在心里已经把所有可能的事情盘算了一遍,我已经预感到了他们会和我说什么样的事情,我一直在想如果我被要求回避这件事情那我究竟要怎么办?我从来没想过会有别人替我父亲出庭来办他的案子,我从始至终都是想着我会自己来解决这个事情,可是如果现在我继续坚持自己的话,也许会把案子向更复杂的方向演变,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我只想求稳,这案子我真的输不起,我想如果这次不行他可能永远都不会出来了。这个事情我现在回想起来都不知道要怎么能表达出我当时的决定,可是我只信任她,没有任何人再值得我信任,可是我不知道我要不要把假证据的事情告诉她,这些证据我做了很多很多年,我认为我做的一切都是完美的。我能怎么办?我找不到证据,就像当初那个时候,他们也一样没证据可是结果又怎么样?不会有人发现,这是我自己跟自己说的,也没有人真的想去发现这个。我很矛盾,很多事情总是有万一的,我不会是那个万一的我一遍遍的跟自己强调,可是我还是没有勇气跟她说,如果她不想为我出庭那我要找谁替我出庭,如果是别人真的出了那个万一,那所有的事情将完全不在我的掌控中了,我绝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她如我期盼的一样愿意为我的父亲出庭,只是那一刻我常常会想起林诚跟我说的话,我心里会有一种自责,这个事情已经走到了这里,我绝不能后退半步,不然一切都将前功尽弃,我真的没有退路。我的母亲也果然没叫我失望,她总是选择在恰当的时机用她惯用的风格来维护住她的利益,她做的很好做的很漂亮,我心里真的佩服她,她又一次无情的嘲弄了我的父亲,和他这么多年来心里的那段可笑的爱情,原来几十年的爱是如此的一钱不值,她留下的钱就是一种侮辱对于父亲,对于我曾经一度的信任。可笑人怎么会为了爱情改变他们的品性,我当时的心里就是这么跟自己说的。无数的艰难时刻都是她在我身边陪我度过的,我突然觉的拥有她真的很幸运,她第一次全身心的接纳了我。我突然在想她是真的爱我吧?希望不是因为可怜我。

一切事情似乎都向着好的方向发展着,我们一起讨论案件,分析着下次开庭要进行的事情,也许有那么一点意外,公诉人一方终究还是派了个不好对付的人,她表现的很好,在我眼里我看的出她在竭尽所能,我看的出她从最初的恐惧在向淡定转变着。我们提供的所有证据几乎都被采纳了,我很欣慰,我想如果她不知道这个事情也许是更安全的,我不相信会有人愿意费大量的时间和经历花费在这个案子的证据上,我用了几年的时间来完成那个账本,谁会去一条一条的翻看?这案子不值得他们这么做我平衡了再三终于决定不告诉她,我想她不知道的话对所有的事情都是有利的。如果不是我去说这些事情永远都不会被人发现,我跟自己说不会有事的,我对自己有把握。

事情按着我预测的方向进行,偶尔有些小波澜那些都不算什么,我从来没想过她会去看这种无聊的事情,她会一条条的去检查那些出入账目的记录,谁会去干这种事,我问了自己很多遍结果她去干了这种事。也许我在发现她态度转变的时候我就应该意识到了这一点了,其实我已经意识到了,我只是不愿意去承认,我不想做那个让她失望的人,可是我同样不能冒险,如果我说出来了她拒绝去做这件事了,那我要怎么办?我想了无数遍找不出如果她知道了而我要怎么办的答案,我赌她不知道,她只是压力大被我逼的太紧了,也许我不该给她那么大的压力。

我现在想起来她在夜店的那个夜晚,她抓我的脖领子跟我说,你要记住我不是你妈妈那种人,我当然知道她不是。可是我不愿意去想她是为了这件事,而她正在给我一个机会,那机会是我自己的放弃的,第二天就是结辩的日子,我把她带到了我的家,我想要看着她不让她出任何意外,无论她的情绪是因为什么事情改变,她都要把结辩的日子挺过去,我当时只是在这么想无论因为什么事情,她必须都要撑过那天。

我常常觉的我是能够洞察人性,我能看透很多人的想法,可是我却总是看不透她的,也许是因为我对她用了过多的感情,而我对她的情感却总是判断错误,我不知道这究竟是她的问题还是我的问题,我想我错误的估计她的想法,我一直以为如果她知道了会拒绝是因为不愿意去冒险做这种违法的事情,后来我发现原来这只是我的想法,因为她早就知道了而她还是继续去做了这个事情,其实她真正在意的不是这个而是我究竟爱不爱她,我看着她的失望眼神的时候我才突然意识到了一点,曾经一度这也是我最在意的问题,我不停的问自己她是不是在真的爱我,我小心翼翼的和她相处,担心自己被伤害,原来却是我伤害了她。她离开我办公室的时候我愣好久,我想我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就是:过高的估计了自己智商而过低的估计了她对我的爱。

我多年的愿望终于实现了,可是必须要赔上我的爱情吗?我不想这样,这其实不是我想要的结果,我并没有因为父亲重获了自由而感觉到更多的快乐。我去了晓梵的家,可是她已经离开了,我想去找她,可是她的家人不告诉我她去哪了,她的手机也关了。我知道她对我很失望,我猜测她的家人也知道晓梵的离开和我有关,他们在保护她,我能感觉到他们对我产生了很多隔阂,也许我一开始就不是个令他们十分满意的男人,如果我在伤害他们的女儿,他们又怎么会对我有好态度?

律所的事情并没有因为晓梵的离开变的减少,而我父亲的案子也没有晓梵的离开更让律所的人关心,我每天常常一个人坐在屋子里期盼着她打电话来,我在家里坐在那盯着手机屏幕一直到深夜,确认她不会打来了我才上楼睡觉,第二天就像平常人一样的去工作,我想只要她打来电话愿意跟我说话无论她说什么我都答应她,一个月过去了,一点她的消息都没有。她的妈妈说她去旅行了,不知道她去哪旅行了?可是我要怎么才能知道?

之后我碰到了检察院的熟人,他一直在我面前夸晓梵反应快,然后他突然提到了司机,他说有些证人就是这样,他说他们在做案件分析的时候,还有人质疑过为什么没再继续追问他。他说当时他也阻止了他的同伴继续追问。我不得不承认他在说这个事情的时候我心里波澜了一下,其实我明白他的意思,然后我的生活就又变充实了,我去对与此案相关的人表示了感谢。我想让这个案子真正的彻底的平息过去,如果有一天我见到晓梵我能够心安的告诉她一切都过去了,你相信我。

她到底去哪了?我真的有些崩溃的去大声的质问了晓梵的母亲,我想也许她被我急躁的情绪吓到了,她只是很认真的问我,你们是不是出问题了?我说是。她说是原则问题吗?我想了一下说是。她母亲问我是不是女人问题?我立刻摇头说不是。她妈妈又说是比女人问题还要严重的原则问题?我当时在低着头想我的眉头皱的很深不知道要如何回答她,如果算是的话我没有勇气说出来。也许是我这片刻的犹豫,她妈妈就离开我回家了,她说如果是这样我不想告诉你,如果她想给你机会她会自己告诉你,我也不愿意看着我的女儿坐在地上哭。

我一直期盼的她的消息居然是林诚打电话告诉我的,我看着他的号码犹豫了很久,我猜想他一定是来质问我为什么不好好的对晓梵,那我要怎么回答他?我从对他的不屑一顾,鄙视到后来的对他的无言以对,想不到如今是有些羞愧了。他告诉了我孟晓梵在哪,听他说的那个地方很偏远,下了火车还要步行一个半小时才能到达,他是怎么知道的?我脱口而出了这个想法,几乎不能自我控制,我那么想念的一个女人,天天盼着她的一丝消息,却是另一男人告诉我的?原来她只是在躲我却没在躲他?

林诚似乎对于我问的这个问题很生气,我冷静下来想也许他说的是对的,我对感情的事总是顾忌太多,也许这些东西在我的潜意识里,只是碰到事情就会不由自主的反应出来。

我仔细想了一下,我决定要去找她,我想这丫头一时半会不会原谅我的,不管她是不是要继续在那个小村子待下去或者她还要继续旅行,我一定要陪着她到她原谅我为止。我每天都在安排着工作,通知我的客户,把相应的事情交代给相应的律师,我跟他们说我要出差一段时间也许几个月可能会更长,我猜他们有很多人猜到了我是为了找孟晓梵,陆可问我晓梵会跟你一起回来吧?我跟她说,会的。

我真的不应该去恋爱,从一开始我就不应该,如果从一开始我能把持住自己的话,我就不会面临这么多痛苦的选择,也许我注定就是个不能什么都拥有的人,可是我的要求真的太多了吗?我正准备动身去找晓梵的时候,我父亲突发脑溢血住院了,我当时正在房间里收拾行李,我还把我曾经给她准备的礼物一直没交给她的戒指装在了箱子里,脑子里想着见到她要说什么话,只听见咚的一声,我下楼的时候发现父亲已经栽倒在客厅里了。我把他送进了医院,他比当初姑姑的情况还严重,医生说出血的面积很大。我想也许这一切都是天意,父亲的手术一次又一次的进行,我对老天说是我要求太多了,我不敢了,让我父亲活着。我为我姑姑的死一直到现在都在内疚,我父亲也不该死,我说过要让他过好日子,他刚刚跟其他退休老人一样打了几个月太极,下了几个月象棋,早上去超市抢新鲜鸡蛋,然后会兴奋的跟我说一些见闻,我想他终于意识到没有母亲其实日子也可以很快乐。

除了我父亲的病我什么都不敢想了,他手术完了在ICU就住了两个月,他几乎没有意识,我常常觉的护士们帮他擦身体不够仔细,我每天帮他很认真的擦身体,帮着他活动怕他得褥疮。我不敢去看日历不想知道是几月几号,我也不想算她离开我的时间,我没有去找她,我又回律所上班了,我回律所上班然后下了班去照顾父亲,这成了我那段时期固定的时间表,起初的日子里我父亲几乎失去了自理能力,常常大小便失禁,我想帮助他恢复一下功能是最主要的事情。他从毫无意识到此时的逐渐恢复了意识状态功能,用了几个月的时间,他坐在轮椅上我推着他在院子里走,他突然说,去找她。我以为自己没听清,我问他你说什么,结果他还是说了那三个字。我蹲在我父亲面前,他一直在看着我笑,我想我是应该去找她再为幸福努力一把。c

我聘了个保姆暂时照顾父亲一阵,我带着行李去了那个小村子。那村子比我想象的还要远,我总是在想如果不是她想让人知道谁又能知道她在这?我找到了那个村子,我跟他们打听说要找孟晓梵,村民们听见她的名字都很高兴,把我请到了家里,他们说孟晓梵是个好老师,小孩们都喜欢她,我很想知道她在哪,他们说她一个月前走了,回城里去了。我坐在那笑了好久,我想事情就是这样,我能改变什么呢?我在那个村子住了一宿,他们把晓梵曾经的房子给了我让我住,说一直空着还没收拾。晚饭后我跟那家村民聊了会天,他们一直在跟我说孟晓梵在那的事情,那家人的小女儿趴在桌子上写东西,前面放了张纸,她一边对着那张纸看一边写东西,她总是有不认识的字一直在问我怎么写,我看她手边放着字典,我跟她说其实你可以查字典,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教你查字典,这样以后你再不会的字就能会了,她撅着嘴说你这个叔叔真小气,要是孟老师跟林叔叔肯定会告诉我的。我真是被她说的无言以对,她抱着那封信一直在笑,小女孩看着我说,你想看这信吗?这是孟老师给我写的,你不是也来找她的吗?[K5

我想看,我真的想看。我看着那封信我想我也是在笑,信里依然是她的说话语气,我眼前晃过了她的影子,她在这里装模作样给小孩上课的样子,信里说她在上海,我心里有点难过,她是为了躲我才又去了上海吗?信里还提到了林诚说她和林诚都很想念那个小女孩和她的同学们还想念这里天上的星星,信里让她们好好学习,本来答应她要先带她到北京玩的,也许现在可以先带她到上海玩了。w

那天晚上我一直躺在她躺过的枕头上,盖着她的被子,我一夜都没睡着,半夜两…的时候我爬起来站在院子里看天上的星星,我想我知道她为什么喜欢了。我想在我父亲的案子期间她给过我很多次机会,可是我都装作视而不见,自作聪明了,现在是想告诉我机会没了剩下的只有错过了吗?O

我回到北京的时候带父亲去医院检查身体,我脑子里想着孟晓梵在上海的地址,我在想我要不要去找她。我在医院的时候碰到了孟晓梵的哥哥,他们公司在组织他们体检,我上去跟他打了招呼,想问他孟晓梵的近况,他说孟晓梵在上海,我说我知道了。他对于我已经知道了很吃惊,他说是晓梵告诉你的吗?我说不是,无意中知道的。他看了我一会说,林诚也在上海,我没说话一直看着他,似乎是在等着一种宣判,可是她哥哥却跟我说,你别去找她了,我这么说不是因为我多不喜欢你也不是因为我多喜欢林诚,是因为你们不合适。她跟你好了以后我几乎都没看见她在家笑过,她永远都是在低头想事情,我觉的那不是我妹,就因为这个不为别的。

我想了她哥哥的话想了很久,我还是忍不住去上海了,我站在他们楼不远处的一个拐角等她,我想无论怎么样我是不是也应该为当初的事情好好道一次谦。她下班的时候拎着公事包,跟以前在律所时候的样子一样,她表情轻松,林诚在一旁跟她说着话,两人时常常说着话就笑起来,他们一起进了楼,然后两个人都换了衣服,带着两条狗下来一起出了小区,从外面回来的时候,林诚手里拎着熟食,孟晓梵边走边翻看着手里的杂志,两条狗在他们前面一直追跑打闹着,孟晓梵看杂志看的很专注,林诚从一旁的树上揪了个干树杈下来,他站在孟晓梵面前很认真的说着话,然后把那干树杈插在了她的头上,一直在朝她竖着大拇指,我想他可能是在夸她,然后林诚就带着笑跑开了,孟晓梵愣愣的站在原地想着什么,这傻丫头半天才反应过来,把头上的东西扔了,一直在后面追着林诚打,真是一对幼稚的男女,可是他们的笑声似乎在整个小区里回**,我看着他们觉的自己的都忍不住要笑了,只是因为看他们在一起干这种无聊的事情是这么有意思,原来她和林诚在一起是这样的。就像我曾经听过他们的那些甜蜜电话原来真的是很甜蜜,我在那个角落里坐了一宿,我想也许他们没在一起也许林诚会离开,我就可以去跟她说话,可是林诚一夜都没离开,第二天一早他们又一起上班了,我看着他们的背影想也许他们才应该在一起,也许我跟孟晓梵在一起的时候我得到了很多快乐,可能她从来都没快乐过。也许她一直都只是心疼我,就像她跟我说的那样。从上海离开我心里真的放弃了,我的一切又恢复到拼命工作之中,我想这才是属于我的生活。c

韩峥无意中跟我说他想要一个漫画,说美国没有不知道中国会不会有,那个周末我自己无聊,我想去图书城看看也许能碰到他想要的东西,我想漫画是不是在儿童读物才有,我到那的时候看见了孟晓梵的朋友,她正带着她的孩子挑书看,似乎跟她有关系的人我都想上去跟他们说两句话,她一直用奇怪的眼神看我,我想她说话更直接就像她当初跟我要电话一样,她说你到底喜欢不喜欢孟晓梵,你在躲什么?我说她有男朋友了我不想去打搅她了,只是想让她幸福而已。她表情很疑惑的问我,说她男朋友是谁啊,我怎么不知道啊?_\X,a5Un

那张请柬在我桌子上摆了很久了,我翻看了目录,我知道她是其中的发言人,我一直在犹豫我要不要去,只因为她朋友的那句话,我想我再去见她一次。我的心里有很多不切实际的希望,我想这么长时间我没有真正的联系过她,我要先从邀请她开始工作说起。wDh]v

她给我看她手上戒指的时候,我说不出的愤怒,不是因为她也不是因为她说上周刚结婚,我捧着她的脸看了她很久我想这注定就是我的命运,那个人永远都不可能是她了

生活中的很多事,常常磨灭掉了我们对爱情的意识,我们曾经以为我们从不曾拥有,于是羡慕别人的爱,够热烈、够诚挚、够感人肺腑、期盼着自己有一天也能拥有如此这般的爱情,其实爱情常常就伴随在我们身边,只是它那种光芒被琐事掩盖了,但是它终究是人类趋之若鹜追随着的一种永恒的情感,它永远体现在关键那个时刻你对你的爱人或者你为你的爱人做了什么,也许有了那么一刻你才会发现原来你一直拥有爱情(这是我想说的)

作者的完结感言

关于完结感言我实在是不知道要从何写起,肯定是上来先要感谢一堆需要感谢的人,感谢一直以来支持这本书的各位书友,一直追书是一件特别痛苦的事我很理解,但是一直写书这事它也挺痛苦的。我终于又解脱了一次。)

关于这本书怎么说呢?我先来自夸一下,基本上我做到了脉络清晰,架构合理,语言基本流畅(刨去很多错别字,病句啊,我会改的),人物性格突出,情节跌宕起伏,至少你们能看出来我费了不少脑子,要不然我怎么做到连环雷一直炸到尾,我想看完这本书你们的神经耐受力也会提高一大块的。

写这书就是为了该笑的地方笑该哭的地方哭,纯粹没事找刺徽,不只是你们这样我自己也这样,所以虐到你们的地方其实我也虐到我自己了。

关于结尾,重点说一下吧,其实我在动手写第一章的时候这个结局真的已经在我脑子里了,而且就是要断在案子结束的那一更,最后用内心独白收尾,要不怎么结呢?难道我还要一点点把孟晓梵写过去吗?

其实我理解,放结局那一更大家极其激动的心情,因为毕竟韩派人士居多吗大家集聚了好几个月的希望在一天之间就被我这么无情的打碎了,怎么说的觉的我自己这么混蛋呢,嗨,反正就这样了!结局我必须要Hold住,要不我还怎么当作者!在大家如此激动的情绪下我只看大家一天的评论,之后我就没在看了,我怕看了以后忍不住跟你们对评,然后越说越激动,说出不着四六的话来,这事我真的干的出来,所以我就没看评论,只是孤独的把番外写完。其实我想有一天你们情绪平静了再看这本书,对结局顶多就是遗憾不会在那么激动了。因为我确实在韩冀和女主交汇的所有事情里都明着暗着描写了韩冀特有的性格。其实我真的觉的他爸爸的案子解决了,他这么别扭的一个人曾经得到过女主的爱,是一个很HE的结局。

韩冀是本文当之无愧的主角,有人说怎么觉的他比女主还主啊,恭喜你答对了,他就是那么一个比女主还主的主角,之前在更新的时候我就说过了,本文三条线,韩冀的事其实是本文的骨架,从他一出场直到本文结束贯穿全文。女主算是家庭背景最简单的一个人物能指望她干出什么事来,顶多就是翻翻墙头骂骂人什么的,林诚比她稍微复杂那么一点,问题是宪法没规定男主和女主他必须在一起啊,要真有这规定我立马改,改一个让你们笑喷的结局,没喷的我全部请吃饭,主要因为我是良民,违法的事咱不干。

另外本书的主要两位人物有话要跟大家说。

林诚:在这里我要特别感谢叶疏林童鞋,谢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支持,我看见了只有你是敢站出来对抗韩派的无畏的战士,我很感动,当然了我也感觉到了说话不算话童鞋在旁敲侧击的支持我,还有很多默默无闻精神上支持我偶尔冒个头又很快躲起来的那些人们,谢谢你们对我的支持!我会好好对待孟晓梵的,请大家放心!有稠的她吃稠的我喝汤,有稀的她喝汤我舔碗,要是就剩下碗了,她躺着我要饭,然后再以此循环,你们觉的我决心够大吗?再次感谢大家,谢谢!

韩冀:谢谢广大的人民群众一直以来对我的支持,我想说的是,广大人民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比莫菲勒这孙子的眼睛亮多了。她算什么玩意,当个作者你了不起啊?我呸,我从今天开始都不带理她的,我臊着她,太孙子!你以为靠你那小脑子就能把我打倒吗?我告诉你,你做梦,我依然是屹立在律师界的一面旗帜,我依然受很多人敬仰和膜拜,至少咱哥们长的还帅呢吧,而且是自然的没整过!真的我对莫菲勒无语,我只能再次呸她!其实我想揍她,后来想想揍一个女的不合适,饶她小命吧。是她在我面前一直哭求我饶她,我特烦女的哭,后来我说,行行行,烦死了你赶紧滚吧,她就麻利的跑了,真的,带着烟就没了,这么小胆啊!

咳,那个说下,下面的写作计划,下部HE绝对的,标准的!但是我还没想好写什么呢?本来原来有人问我为什么不写米露露番外,其实一直想写米露露家的事,就是她结婚之后的事,后来想想肯定挺家长里短的,估计写不太长;偶尔动念头写个古代文,因为被同事逼的所以也在考虑中,当然还有很多其他的构想,还没决定,可能要休息一阵,好好想想要写什么,我发誓再发文我一定要存够了稿再发,有人喊更的时候我也意思意思,省的整天在那装傻充愣的。

最后再次感谢大家!鞠躬感谢,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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