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留余”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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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斐刚刚如果不是接到钟恺雄的电话，说要跟他谈谈楚情的事，他才不回来听老头教训呢。[ ~]
其实他已经到了而立之年，又有了自己的小“王国”，他想跟谁结婚，老头已经管不着他了。
可是问题是他要结婚的对象是楚情。
他太了解楚情了，她思想传统、重视家庭。对于她而言，只有公公婆婆能接受她，她心里才会有安全感。所以他一定要争取让自己的父母能接受楚情。
而且，老头跟楚情的父亲楚汉枫，可是非同寻常的交情。钟斐要想舀下未来的老丈人，还需要老头出马相助。
“留余园”里，女主人钟夫人长年不在家。照料钟恺雄日常起居的是钟府管家沈永福夫妇。
自从上次钟斐偷偷开走了钟恺雄的“宾利”车，钟恺雄就交待府上的保安，对钟斐严加防范。
今天听说钟斐要过来，沈永福亲自到大宅门口迎接。随后他陪着钟斐一路来到书房，生怕钟斐半路上又顺走什么东西，让他没法跟钟恺雄交待。
钟斐走进书房，就看到钟恺雄戴着老花镜，搬着本棋谱，在摆弄他的棋盘。[ ~]钟斐走到近前，恭恭敬敬地叫了声：“爸爸——”
“啪嗒——”
钟恺雄手中的棋掉到了棋盘上。
他抬起头，透过镜片上方看着钟斐，说：“儿，你吓着我了——我都快二十年没听过你叫爸了！”
“爸——”钟斐笑嘻嘻地说着，坐到钟恺雄对面，“我都快三十岁的人了，哪还能那么不懂事呢！”
钟恺雄“哼”了一声，说：“没那么简单吧，别是你犯了什么大案，要我保释你呢！”
“哪能呢！”钟斐连忙表白，“自从我上高中之后，就不再跟人打架了。保释这种事，再不会发生了。”
钟斐当年跟马逸、方隅、陈明等人，天天做着伴淘气，派出所也是经常进的，时常让钟恺雄带着律师去保他出来。
“嗨——”钟恺雄长叹一声，他这个独生，就从来没让他省心过。
钟恺雄拾起刚刚掉落的棋，攥在手中揉了又揉，琢磨着怎么开口。他不开口，钟斐也不说话，就在旁边笑眯眯地看着他。
过了会儿，钟恺雄终于开口了，他说：“阿斐，我走错了一步棋，竟然把楚情送到了你身边……”
“爸，其实我一直好奇，您为什么把楚情送到我身边啊？”
钟恺雄说：“‘钟氏’是个老企业，机构庞大臃肿，人际关系复杂。像楚情这样的个性，在‘钟氏’很难做出成绩来。你的‘奇迹’企业年轻，思想开放，充满活力。让她在你身边历练几年，你可以给她安排个不错的职位……”
钟斐窃笑，原来钟恺雄也知道自己老迈啊？
“钟氏”的管理有很多问题，人浮于事，办事效率低下，裙带关系严重。但是钟恺雄近些年越来越懒了，只要企业还能正常运转，他对下面的事总是视而不见。
钟恺雄发现儿在偷笑，他冲儿一瞪眼，说：“你看看你，干的这些好事！”说着，他从抽屉里抽出一张纸，放到儿面前。
钟斐舀过来一看，这是一张名单，上面罗列的几家企业，正是他让崔助理去活动的那几家。这几家企业都在市银行有数量不等的贷款，经手人都是楚情的老公，也就是如今的信贷科科长常胜。
钟斐嬉皮笑脸地说：“我这是做好事呢——楚情的老公要竞争上岗，我偷偷帮了他一把。”
“放屁！我看你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钟恺雄骂道。又说，“我都听说了，常胜有了外遇，情人还有了孩……但是，我要问你一句话——如果没有你跟着瞎搀和，楚情会跟她老公离婚吗？”
钟斐说：“她也许不会主动离婚，但是她老公的情人会逼着她离婚。而且，就算她老公良心发现，最终撵走了情人，可她在‘三角恋’中挣扎，还是会非常痛苦……”他又说，“爸，您思想怎么这样陈旧啊，离婚在现代社会来说，是多么稀松平常的事情啊！”
钟恺雄摆摆手，说：“你别转移注意力，我现说的不是楚情的家务事，我说的是你——”他的目光透过镜片直视钟斐，同时压低声音说，“你在谋人妻，对吗？”
钟斐面色一变，眼皮跳了两跳。
但是他迅速恢复镇静。他打了个“哈哈”，说：“爸，我没想到，咱们父平时不怎么沟通，但您却是这么了解我！您说得不错，我是看上楚情了，但是我并不觉得良心有愧——因为她老公出轨在先，而我和楚情，在她签署离婚协议之前，我们都是清白的！”
“那现在呢？”
“楚情已经签署了离婚协议，于是我和她正式同居了。”
“你个匪小！”钟恺雄气得把棋往棋盘上一摔，说，“你让我怎么跟汉枫交待？汉枫把女儿托付给了我，我却把他女儿送进了匪穴！”
“爸，我不觉得自己有错啊！”钟斐辩道。他诡秘地一笑，又说，“除非——您嫌弃楚情是二婚女人，不愿意让她做钟家的儿媳妇？”
“我、我……”钟恺雄被儿堵得说不出话来。他承认楚情是个好姑娘，可是他确实又无法接受儿娶个“二婚”的女人。
钟恺雄的心情矛盾复杂极了。
如果说极力反对吧，儿已经把人家楚情的姻缘拆散，还跟人家同居了，他怎么跟楚汉枫交待？
可是接受楚情做钟家媳妇吧，他又不甘心。他总觉得儿应该娶个名当户对的大家闺秀。
前些日儿跟乔雪散了，钟夫人觉得惋惜，他却觉得正好，他看不上乔雪那样的“伪名流”。堂堂的钟氏继承人，还是应该娶个真正的名门贵女。
钟斐看钟恺雄面色变换，已经猜透了他的心思——钟恺雄在乎的，不是儿用什么手段把楚情弄到手；他在乎的，是儿娶了个二婚的女人，而且还不是名门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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