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你若无心我便休（2）
“怎么，大老板嫌弃我这手艺不精？”见程岳一直不说话，林西笑着转头语气带着惯有的俏皮和熟稔。
程岳收了心里的百般心思，微微一笑，“怎么会呢，能够吃到西儿亲手做的蛋糕是我的荣幸呢。”说着便将盒子打开。
“好漂亮，谢谢。”
“不客气，寿星，请把。”
凌未风在一旁看着两人的互动，突然像明白些什么，轻轻的笑了。
正在插蜡烛的林西和程岳听见凌未风突如其来的笑都抬起了头，“怎么了凌帅？”林西笑问。
“没事，我笑女人果然是比男人细心啊。老程自己都不记得今天自己生日吧，若不是西儿你，这生日就悄然无息的过，谁也不知道老程又老了一岁啊。”
“去。”程岳笑着说，“你这是说我故意想装嫩是吧。”
“哟，这可不知道喏，谁知道你那心里是怎么想的呢……”凌未风挤眉弄眼，虽然话是说的如此，可看看那得意洋洋的表情便知那意思可不一样。
“行啦行啦，你们俩就贫吧。”林西笑看两人闹着。心里有着淡淡的哀愁，有多久了，他们三个再也没像今天这样毫无距离的笑闹着，仿佛还都是孩子似的，不谈那沉重的话题，仅仅只是笑着，闹着。
可是，这样的机会她还能有多少呢？程岳，这个她爱了十年，她守了七年，她等了无数个日日夜夜的男人，曾那么毫不留情的将她的希望全部打碎，曾那么毫无顾忌的挽着别人的手离开了她的视线。
她一直以为他的心是冰块做的，虽然寒冷彻骨却总有被暖融的一天。可直到那时候，直到他头也不回的和童牧歌走出包厢的时候，她才发现她错了，她大错特错了。
他的心，哪里是冰块做的。他的心分明是石头做的。就算冰块再厚，再硬，再冷，她拿心窝子去暖了七年怎么会一点儿都没被暖化呢。因为，他的心是冰块下的石头，就算将冰悉数暖化，就算再暖两个七年，三个七年……十个，
百个，千个七年也永远无法将那坚硬冰冷的石头给暖热了。
她拿七年去见证了这个错误，她拿七年来让自己最终心死，她拿她最为宝贵的七年换了一个笑话。
程岳啊程岳，谢谢你让我看清了我一直在自己自编自演的笑话里自得其乐，谢谢你让我终于可以不再做那小丑。
程岳，这是我给你过的最后一个生日了。以后的日子，喜也好，悲也好，怒也罢，乐也罢，我林西不会再陪你，任你，纵你，怜你了。
一派欢腾的包厢里，林西悄悄的垂下眼睑，拭去终究没有忍住的泪珠。程岳和凌未风恍若未觉的继续贫着，仿佛是真的，毫无间隔。
可时间它知道，当它走过时，有些事变了就是变了。它带走了一些，留下一些，然后看着世人因着这些而演出世间百态。有些事不是说说而已，有些人也不是永远不会说再见。
那天，包厢里的三人怀着三种不同的心思却都假装毫无芥蒂似的在一起笑闹着。老天是仁慈的，至少让他们有了更多的快乐也为以后能留下更多回忆的瞬间。可老天亦是残忍的，他永远不会告诉你，哪一次会是最后一次！
是的，那天，那夜，那个包厢，是他们三个人最后一次那样高兴那样畅快的一起笑闹的时光。
自那夜之后，直至三人终老，都没有机会让他们再这样一起，再这样一起欢笑了。
那夜，程岳一宿无眠。
那夜，在接到丹尼尔从法国发来的消息后，牧歌终于成眠。
“猪头，连自己生日都不记得。笨蛋笨蛋大笨蛋！”
他已记不得那是几几年的事了，可是却记得当他连着赶了三天三夜终于把设计稿赶好准备睡个天昏地暗的时候却被她的夺命连环call给硬是远离了自己温暖的床铺。
当他疲惫不堪的顶着一对熊猫眼出现在她面前时，她就是刚刚那样不由分说的骂他笨蛋。
待她敲够了之后，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他满目的疲惫和满眼遮也遮不住的红血丝。
“喂
，笨蛋你怎么了，你这几天做贼去了啊？”她随着院系里组织的旅游走了好几天了，原本应该是后天才回来的，不知怎么竟然会提前出现在了他的寝室楼下。
“没有，刚赶完要交工的设计图。”他向她解释，看见她心疼和有些怨怒的眼神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问，“不是在外面玩的吗，怎么提前回来了？”
“你过生日当然要回来。”他记得她撅起嘴，抱着他的手臂眼里满满都是心疼说，“这么累以后不要接这么多活嘛。”
他知道她一直不太赞成他熬夜干私活，可是她不知道，只要能看到她无忧无虑的笑容时，所有的疲惫对他来说都将化为乌有。她是他所有动力和灵感的来源，为了她，他愿意尽可能多的给予她最好的环境。
她原本从未受过苦，他又怎可能让她跟了他受苦呢。不过这些话他不会告诉她的。他只要她永远没有负担的不用经历任何风雨就好。
“好啦，你先回去睡觉吧，生日咱们明天再过。”许是真的看出他着实快撑不下去了，她摇摇他的手臂说。
他记得虽然那时候知道她专程赶回来替他过生日他就这样睡去她一定会很失望可他也知道当时那样的状态也确实陪不了她，便真的回宿舍睡觉了。
而生日也是后来再“补”的。可一直到很久之后，他才无意中从她的室友嘴里得知为了那天其实她早已订好了所有的节目，却因为心疼他而全部被浪费掉。
她们说，她说这是第一个他们长大后一起在异地为他过的第一个生日，她一定要给他最美好的记忆，可惜却被他给白白浪费了。
当时她说，没关系他们以后还会有很多的生日，会有更多更加精心准备的生日。可如今想来却才发现，那个被他错过的浪费掉的生日，竟然会是她和他在一起的最后一个生日，竟然会是她为他过的最后一个生日。
满身疲惫和酒气的躺倒在**却了无睡意，程岳的思绪时而混乱时而清晰却都是因为一个人。
歌儿，现在的你还会记得我的生日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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