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你若无心我便休（4）
“多可笑……多可笑……多可笑……哈哈……”林西紧紧的怀抱住自己，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眼泪却在脸上肆虐着，那嘴角弯起的弧度，分明是在哭。
“移……情……别……恋……”林西的手向前伸着，仿佛前方有什么想要去抓住，可手伸到一半却仿佛遇到了什么阻力似的只伸到一半却再也伸不出去，凝滞在半空，仿佛有一面看不见的玻璃将她堵住，她的手僵直在那儿，缓缓的像是在写些什么。
“移……情……别……恋……多么奢侈……多么奢侈的一个词……”泪水覆满了林西的面庞，缓缓的收回手，林西渐渐的止住了那疯狂的笑，只是紧紧的抱住自己缩在座椅上，“多么奢侈，多么奢侈……”轻声呢喃着，像说着梦话似的。
凌未风看着林西发疯似的状况，没有开口阻止或者安慰。他知道，情之一事，只有自己看透想透，只有把心都伤透了才能看出那真相其实早已明了。旁人就算看得清也帮不上什么忙。
与其软语安慰，不如让她哭个够伤个够，他相信林西不是能够被这么轻易打倒的人。虽然对于现在的情况他并不是很了解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接下来的一路上，除了林西偶尔的抽泣声，整个车内一片寂静无声。走着走着，天上突然飘下了雪粒，初始只是一小点一小点，贴在汽车窗前的玻璃上，被雨刷轻轻的便刷了个干净。
接下来，慢慢的雪粒变成了羽毛般大小，道路、树木、房屋上都开始穿上白色的衣衫。车窗前雨刷刷不到的地方也被覆上一片白，视线在那两片被雨刷来回不停清扫而出现的唯一清晰的地方穿透还在飘扬的鹅毛大雪。
呵，竟然下雪了。H省虽然偏北，但是准确来说却应该是属于中部地区的。因此在十二月初会下雪是非常少见的，基本都是中旬才能看到羽毛般的大雪姗姗来迟的在这片大地上飞舞旋转着。
凌未风看了看似乎已经睡着了的林西，缓缓打开了车内的收音机。
今年也许真的是真的
不同寻常的一年吧，在这个雪夜他突然想知道这个城市别的人是不是也和他们一样，还是只有他们是不同的。
从电台里流泻出晚间女DJ温柔的声音，充满着整个空间，带着淡淡的忧伤读着那些别人的故事，再用她那带着感伤的声音给予听众贴心的安慰。
听了几句，凌未风便换了台。对于这些软糯的情爱他一向不是很感兴趣。情爱于他来说，在喜欢上牧歌之前，只是寂寞的产物和追求。两个同样寂寞的人用彼此的温度去温暖对方，让人觉得这个世界还不算孤单。
思绪不知飘到何方，待再回过神却发现已经到了林西的楼下。看着那个在他的座椅上睡着了却仍旧皱着眉带着泪的面庞，凌未风轻轻叹了一口气，伸手推了推林西，她却没有任何反应。
叹了一口气，凌未风将林西的包拿在手上，下车走到另一边打开车门，双手一个使劲将较小的林西抱了出来。
他和林西、程岳认识这么多年，林西的公寓对他来说是一点儿也不陌生。除了在抱着她掏钥匙的时候费了一点劲基本算是畅通无阻的。
将林西在她的**安顿好，凌未风站在床边居高凌下的凝视着刚一被他放到**就蜷缩成小小的一团，当羽绒被被盖上几乎可以忽略的那个女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回到车上，凌未风并没有立即把车启动，而是点燃了打火机，他的眼神被烟雾笼罩，看不清里面有着怎样的情绪。
“老兄，睡了没？”拿出手机凌未风拨通了程岳的号码。
“没。”那边简单的只回了一个字，可酒气却仿佛通过电话传到了这边，让人轻而易举的知道对方确实喝得有些醉狠了。
“老程，这么些年。我一直没有过问过你和西儿之间的事情。可今天这个样子，我想问一句，老程，你心里有她吗？”
沉沉的话语通过电话清晰的传到对面，程岳握着话筒无声的笑了，可那满眼满眼的都是苦涩，“或许，有过吧。”他并没有立刻的回答，而是想了想，最后给了最真实的答案。
“有过吧……呵呵……老程我凌未风一向自傲能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可不知道你才是这里面的个中高手啊。”
“凌子，我不想为自己辩解，是我对不起林西，我辜负了她。”程岳听见凌未风的讽刺并没有太大的反应。他知道，对待林西他有一千万个不是，一千万个对不住。无论怎么说，他都没有任何理由去反驳，去争辩。
“老程，我他啊妈啊的真不懂你。你说西儿这么些年在你身边这样无怨无悔的照顾你，配合你，你自己说说这个世上除了你妈还能不能有一个女人比她还了解你的？你他啊妈啊的怎么就犯浑为了一个什么当初把你甩了，现在又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女人非要把西儿推得远远的？你他啊娘啊的知不知道一个女人最好的七年都被浪费在你这个浑得欠抽的主上了？！”听了程岳的回答，凌未风有些恨得牙痒痒，深深的为林西不值。
林西真他啊妈啊的说对了，凌未风想，程岳这心就是那石头做的，捂一辈子都捂不热！
“我知道，凌子，这事儿是我不靠谱，对不起林西。可有些事你不懂，凌子，有些事你不知道，所以你不懂，我欠她的太多了。”
程岳的声音低了下来，凌未风把他的话反复咀嚼，感觉这最后一个她似乎说的不是林西，可他对那个所谓的“前女友”不感兴趣。
“欠谁的多？我觉得如果你真的把西儿推开了，这辈子你欠谁的都不可能有欠西儿的多！
“我欠她的，欠她的，一生一世都还不完，都还不了。”那边程岳似乎已经陷入了自己的思维，独自在那边说着。
“我的歌儿，我怎么才能还，我还不了，还不了……”程岳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凌未风恍惚听到他叫了谁的名字一声，可仔细听去却什么也没有了。
眼见着程岳这一时半会是谈不下去了，凌未风瞟了眼手机直接挂断了电话。他知道这样很没礼貌，可这时候他真的对这个老友非常的不待见。
将手机甩到副驾座上，凌未风扭动钥匙，车子一会儿便消失在林西楼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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