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了手机,温岚几乎要窒息!
他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了什么,他快速的分析着这个消息的真伪。
丽江?这么远?尔沫一个人怎么回去了那里?
可是庄静没有必要骗自己,更何况刚才她的声音完全变了调,说起话来颠三倒四,显然她已经没了主意。
这只能说明,这个事实是真的!沫沫现在在丽江?!
温岚深深的闭上了双目,想想似乎也有道理,大隐隐于市!
聪明的尔沫,选择把自己隐藏在了最热闹又最安静的地方,同样是洢水而临,尔镇的忧伤或许只有丽江的壮丽才能抚平。
安静的大厅里,古老的座钟突然发出了整点的敲击。
一声声的重叩,就像敲打在了温岚的心上。
温岚一下子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一阵风似的向着门外走去。
“岚,你怎么知道我来了?”
大门口,刚刚进门的栾悦心开心的拉住了温岚的手。
温岚的眉头紧紧的皱着,一语不发。
“你看,我们的婚纱照取回来了!”栾悦心身后的仆人抱着整整三大本厚重的册子。
“我觉得外景还是不够好看,我们去埃菲尔铁塔补拍一套外景好不好?”
栾悦心撒娇的摇晃着温岚的手,可是温岚突然一把抽回了自己的手臂。
“你怎么了?”栾悦心本能的察觉了,他似乎生气了。
半年来,自己一直小心翼翼的收敛着自己的大小姐脾气。
“我问你,当日是你把尔沫带到了仓库是吗?”
栾悦心一惊,她本以为温岚已经忘了这件事,没想到时隔半年,他旧事重提!
“哼!你以为我不问就什么都不知道?!”
栾悦心尴尬的看了看站在身后的仆人,仆人识趣的抱着相册去了书房。
看到整个大厅都没有了人,栾悦心立即泪眼蒙蒙的拉起了温岚的手,“你也是知道的,柳青青是个多么跋扈的女人,她说往东,谁敢往西。她让我这么做,我怎么敢不从!”
温岚一把捏起了栾悦心的下巴,恶狠狠地对着她低声咆哮,“我警告你,就算你跟我结了婚,我娶的只是你荣家女儿的这个身份!如果你再敢对尔沫动任何的心思,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栾悦心的脑子快速的转着,突然双目中闪出了恐惧的神色。
他找到尔沫了?!
这半年来他视自己如空气,自己要拍婚纱照,他就命人送来了自己的几张头部照片,说做个PS就可以,他很忙没空浪费时间。自己想要买钻戒,他又拍人把几家珠宝老板叫来,说随便挑,只要自己喜欢,他就买单,可是却不见踪影。
温岚,你明白女人的心思吗?
婚纱照上的笑容是女人这辈子最美的、最纯的,可是你竟然像打发乞丐一样的施舍。
我栾悦心缺一枚钻戒吗?
就算是一个普通的指环,只要是你为我选的,我会把它戴在自己的心上一辈子。
大门突然开了,温毓一进门就看到了这样一幅场景。
怒气冲天的温岚正死死的捏着满眼含泪的栾悦心的下巴!
“怎么了?都要结婚的人,也不怕人家笑话!”
听到温毓的话,温岚愤愤的甩开了自己的手,转身上了楼。
栾悦心的前胸快速的匍匐着,转过头哀怨的看了温毓一眼。
“父亲,是我不好,我又惹他生气了。”
温毓快速的扫了栾悦心一眼,“男人嘛都是有脾气的,更何况温岚,他可是清苑帮马上要继任的新帮主!”
栾悦心用尽全力的咽了一口唾沫,“我知道,他是个感情鲜明的人,一旦爱一个人可以爱的赴汤蹈火在所不惜!一旦恨一个人一辈子也不会改变初衷!”
“嗯?”温毓挑着眉头看了栾悦心一眼。
“我真的害怕,一旦尔沫回来了,他会连看都懒得看我一眼!”
“尔沫?!”
听到了温毓不满的腔调,栾悦心立即低下头委屈的道歉,“是我忘记了忌讳,父亲,我先走了。”
栾悦心推门走了,可是温毓的心里却泛起了一池碧波。
栾悦心前脚刚走,温岚就下了楼。
“去哪儿啊?”
专心致志向着门口走去的温岚,竟然没有发觉沙发里坐着温毓!
“父亲!这么晚了,您怎么还坐在这里?”
“哼!我在这里等人!”
“等人?”
温岚黑白分明的眼珠快速的转着,他的内心突然升腾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坐下,陪我一起等。”
“父亲,我有很急的事,恐怕……”
温毓突然笑了,“什么事这么急!莫不是找到尔沫了?”
温岚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他不得不收回脚步,拖着重重的腿走向了沙发。
咔咔的指针不停歇的走着,温岚的煎熬般的数着秒。
他从庄静那里知道了尔沫的下落,已经联系好了专机,恨不得立即插上翅膀飞到尔沫的身边。
咚咚的敲门声在夜半时分十分的惊悚。
管家去开了门,拿着一个信封走了回来。
“帮我看看,什么要紧的东西,这么晚了,还叭叭的送了来!”
听到温毓的吩咐,温岚不得不伸出手接过了管家的信封。
一沓照片!是尔沫?!
一瞬间,温岚觉得浑身的血在倒流,就连自己的头皮都发麻。
冲冠一怒为红颜!用这句话来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再合适不过!
尔沫穿着少数民族服装的样子好清新,她笑的那么无忧无虑,她似乎还在跟一群当地的居民唱歌跳舞。
温岚的手快速的翻着,一张又一张,每一张都是尔沫,把她住的吊脚楼,她打工的店铺,她作画的桌子,甚至她卧房的女儿床都照的清晰如真!
“是什么消息啊?”
听到温毓拖着长腔的询问,温岚的手僵硬的停在了空中,一腔怒火突然间熊熊的点燃。
“您说过,只要我安心的跟栾悦心结婚,您就绝不伤害尔沫!”
看着温岚满眼的凶光,温毓淡淡的一笑,“我是说过,所以今天晚上,你不能走出这个大门!”
听到了温毓的威胁,温岚的心咯噔一声,两只腿冷的发颤。
“只要你下周跟栾悦心结了婚,我就放了心,尔沫自然也会安然无恙!”
温毓笑眯眯的看着温岚,虽然扳指已经没有了,可是他习惯了,轻轻的抚摸自己拇指上血红色胎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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