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程米她们呢?”
“她们不过是想让你过的不痛快,你过痛快给她们看。你要让她们知道,她们的那些辱骂和嘲讽,根本对你起不到一点作用,时间一久,她们就会觉得没劲了。”
“如果时间一久,她们变本加厉呢?”
“刘忻,你当我是干什么的?有我在,她们还能伤了你?我会帮你的,刘忻。”
“你不是很不耐烦吗?”
“你这么没用,我有什么办法,只能慢慢教,让你慢慢学了。”
“我还以为你又会伤害我爸爸,来激我。”
“你这么笨,激你也没用。”
“……也就只有你说过我笨。”
在薄修的开导下,刘忻的心情好多了,她站在树边,看着遮住他办张脸的白色口罩,不禁张口问他:“薄修,温祁南说的是真的吗?你的脸,真的被大火烧伤了吗?”
“不是。他在骗你。”
薄修口齿清晰的做出淡淡解释,刘忻却在他面前猛然松了口气道:“我就知道,我不会猜错。”
“猜错什么?”见她这般反应,他不禁被勾起了好奇心。
“我猜,你一定长的很好看,脸上戴着面具或者口罩,也绝对不是因为被烧伤了,遮掩伤疤。你不想我知道你的真实面目,怕计划顺利完成之后,我以后会找你的麻烦,是吗?”
“本想夸你智商长进了,听到话的最后,我发现刘忻只不过是个蠢女人而已,永远都是这么蠢。”
他遮住这张脸,可不是怕她日后找他的麻烦,他是什么人,他会怕她一个小女人找他的麻烦?可笑。
刘忻显然对他的毒舌习以为常,并不计较。
反正她计较也没什么用,指望薄修改了刻薄毒舌的性子,除非这个男人喜欢她。
……她,怎么会突然冒出一个这样的想法来。
刘忻站在他面前,表情微怔,薄修见她发呆,忍不住蹙眉说道:“又走神,刘忻,你脑子又没带出来吗?”
他警告她多少遍了,绝对绝对不能在他面前走神,她倒是把他的警告全部当成耳边风了。
被他唤回神来,刘忻猛的一惊,扯开嘴角笑的勉强:“没有,我刚才在想怎么对付蒋玲。”
“这下连撒谎都学会了,刘忻,你够可以的。”
“我要是不会撒谎,怎么能顺利进白氏。”
“顶嘴的本事也上了一个层次,恩?”
“都是进了白氏之后,在公司里锻炼出来的。”
“温祁南要是在这儿,以后准不会说我欺负你了,你这样牙尖嘴利的,还真没人能随便欺负你。”
“我才被人欺负了一局,薄修你会不会说话。”
“跟我说话会顶嘴,跟别人说话不会,刘忻,以后那群女人怎么欺凌你,你都给我欺凌回去!我薄修的人,被人这么死死的欺负了,传出去真没面子!”
“你说什么,你的人……”
“我们签了合同的,计划没完成之前,你都是我的人,刘忻。”
“哦。”
她还以为,他说,她是他的人呢。
她果然会错意了,她在他的心里,估计就是一颗有利用价值的棋子吧。
“双膝怎么样?”他刚才可是亲眼看着她从餐厅里跑出来的。
听到薄修提及她的膝盖,刘忻这才察觉到一双膝盖传来的剧烈痛楚,眉头紧皱成一个井字,刘忻一双眼睛都红了。
她定定的看着薄修,嘴里十分怨念的喊出两个字来:“好疼。”
薄修一副我就知道的神色,拦腰抱起她,就大步往前走着,整个动作行云流水,像是早已抱过她千百遍。
刘忻并不是第一次被他这么突然抱着了,但每一次,一次接着一次,她心里都是不同的感受。
起初会羞怯,惊慌,甚至觉得有点难堪,到如今,被他这么抱着,她感到莫名其妙的有安全感。
她以前从来没跟男人有过这么亲密的接触,可在认识他之后,她一次次的,跟他有过牵手,拥抱,甚至于她有一次意外扑倒了他。
期间很多次,都是他在演白世江考验她,可她却清楚的知道,跟她接触的人,是他。
即使她也跟白世江有过少许接触,但她知道,那不一样。
总觉得,现在的她,跟薄修之间,有种微妙的关系。
他对她,似乎也比从前温柔了。
至少,不再会是她心中无比冷血的人了。
手里紧紧拿着手帕,刘忻不知道,她的心正在一点点的沦陷。
这天,薄修带着她又去了一次医院,接受了严密的检查,刘忻在病**躺着的时候,一点儿都不害怕。
因为她知道,他在这里。
晚上回到家之后,薄修先是交代了她,白世江明天可能会来找她求一个解释,再是要她好好想想,怎么回答白世江的问题。
他似乎早就替她想好了所有的问题,当他的手机铃声不断响起时,她突然想到温祁南曾经跟她说过的话,他说,薄修每天都有很多工作要做,他过的并没有她看到的这样轻松,他每天都过的十分忙碌。
同样,他是个完全不会照顾自己的人。
在他回房的那一刻,她打开自家门叫住了他:“薄修。”
“恩?”他回头看她,带着疑惑。
刘忻迟疑了一会儿,才开口跟他说道:“早点睡,晚安。”
话完,她就赶紧关上了门,薄修都没来得及回她一句什么,就看见她跟落荒而逃的兔子一样关上了自己家房门。
晚安。
多久没人跟他这么说了,她倒是突然对他温柔了,大晚上的,居然没骂他刻薄,反而跟他说了晚安,大抵是因为白天的事吧。
薄修苦笑一声,回房打开保险柜,着手处理办公*文件。
隔天,果不其然,不出乎薄修所料,白世江来找刘忻了,刘忻什么也没说,就把他请进了屋里。
“小忻,在大学里,到底发生什么了,你告诉我,我一定帮你,我不会允许有人随意诽谤你的,但前提是,我得知道发生了什么,好吗?”
白世江神色严肃的看着她,两人齐齐坐在沙发上,刘忻嘴角抿起轻笑。
白世江来找她问这事,是她意料之中的事,刘忻也一早就想好怎么跟他解释了,她定定了看了他许久,才说话:“就像你知道的,我和程米还有陆箐箐是大学同学,而我也并没有完成学业,现在也参加了工作,在白氏上班。原本我一直以为,我跟她们此生都不会在有纠葛了,我现在一无背景,二要承担家计,三也不再跳舞。可她们突然的出现,却让我不得不跟你解释我的大学生涯。”
刘忻摆摆手,表示这没什么,看着白世江一直盯着她,她的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来,思绪放佛是飘到了很久以前。
其实在那件事发生之前,陆箐箐跟她都是舞者,她们的关系虽然算不上多好,但至少对彼此都是毫无针对性的,最多算是竞争对手。
顿了顿,刘忻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跟他解释:“其实从一开始,我跟陆箐箐还有程米的关系,并不是现在这样恶劣,虽然算不上是朋友,但是是普通同学。陆箐箐之所以如今跟我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一次比赛。那时候我就读的大学跟邻校有场舞蹈比赛,我和陆箐箐都是舞团成员,她幸运的得到了比赛的机会,那是唯一的一个名额,因为我们学校和邻校,都各派一个厉害的舞者参加比赛,陆箐箐本该如愿参加那场比赛的,可她却在比赛前几天出了场不大不小的车祸,需要在医院住院一个月。”
话完,刘忻忍不住眼睛一红,停了许久之后,她才在白世江的注视下,继续说道:“当时教我们舞蹈的老师迫不得已指名让我替她的名额,我虽然拿了冠军,为学校争取了荣耀,可陆箐箐却找上了肇事司机,从那个司机嘴里得出了我的名字,一时之间,我百口莫辩,差点被学校开除,那时候我家还不错,没有被人夺去家产,我爸爸相信我,却无法为我证明清白,那名司机后来自己自杀了,我爸爸用财力压下了这件事,我却背负了一个洗不清的污名,从那以后,学校里所有同学都不愿跟我有所来往,我没有朋友,也交不上什么朋友。”
“那件事发生之后,箐箐很讨厌我,她恨我抢去了她的位置,她一直觉得,是我毁了她梦寐以求的比赛。她觉得,是我夺去了她的荣耀和比赛资格,可我真的没做错什么,我至今都不知道那个肇事司机为什么会跟她说,是我花钱让他去撞陆箐箐的,我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我更不知道他后来为什么会突然自杀,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回忆起过去的事来,刘忻鼻子发酸,她也很想知道,到底是谁这么恨她,要这么害她。
“那程米说的曲向阳是?”白世江全程都安安静静的听她说着,半点不打岔,听她说完,他才提问。
他是相信她的,但要帮她,就必须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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