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手拨开她的手,按住那块泛着凉意的肚子。
“我还没……”她有些难以启齿,还没有姨妈巾。
也只能偷偷庆幸,幸好这裙子是黑色的,可待会要是血迹落在这米色的沙发上,她可就难堪了。
丰拓不明白她的意思,偏头贴近她唇边。“什么?”
“那个……我要姨妈巾”跟垫上姨妈巾的安全感相比,这点羞耻感也就不算什么了。
她呆呆的开口,闭着眼睛,想死的心都有了。
说来也真是奇怪,这显然快要昏厥的疼痛时刻,她居然还能有精力听他的反应。
好久之后,他终于恩了声。
她敢抱着,他绝对笑了。
可恶,他真是越来越可恶了。
也幸好她是闭着眼睛的,才没看到冷淡的丰拓顶着一张面瘫脸,却红了耳根。
他把毯子丢在她身上,这才出门。
恍惚间,盛夏想起来,他刚才浑身湿透了,还没换衣服。包括她自己也没有换。
她这流血受冻的身体,在姨妈巾来之前,换什么衣服都是白搭。
丰拓出了门,隐约有点狼狈。
楼下有便利店,省去了不少麻烦。他走进去之后,也不知道她喜欢用哪种,干脆每样都要了五包备着。
提着个大袋子,想着刚才结账时,店员的揶揄。“你对女朋友真贴心。”
这么个冷酷的大帅哥来买姨妈巾,总有少女会想象成言情小说里的故事情节。
丰拓幸亏顶着一张面瘫脸,看似冷静的微微点了下头。
回到公寓里,发现盛夏紧缩成一团,躲在了卫生间里。她实在不好意思说,怕他回来的太晚了,家里血流成河了。这才好心好意的坐在 马桶上等着。
凉飕飕的衣服实在不舒服,她干脆脱了换上浴袍抱着毛毯坐在马桶上,这一幕实在可怕,可她终于是舒服了一丢丢。
听到敲门声,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她刚才光想着等姨妈巾了,这会儿要是起来,不就把浴袍也给弄脏了吗?面对这蠢蠢的智商,她决定假死三秒钟。
谁知丰拓以为她疼的过头在里边晕倒了,不由分说就把门给踢开了。
那瞬间,她目瞪口呆。
门‘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她坐在马桶上望着面前这个人。
“给你。”丰拓冷静的走到她面前,看了她一眼。又扫过地上脱下来的裙子跟内衣裤。
有那么几秒钟的时间,她觉得真是堪比凌迟。
接着就看到丰先生退了出去,过不久又拿着一套干净衣服回来,上边还有吊牌。
“我不穿。”她冷着小脸,寻思这肯定是他给别的女人买的,她才不想穿这衣服。
丰拓好似一眼看穿她的心思。“早前以为你会住这里,给你买了很多衣服在你房间。”
丢下这句,他双手抱胸冷然离开,
他这算是解释吗?盛夏抓着怀里的衣服,望着门框。
其实她已然没有太多心思去关注其他的,因为她的肚子还是很疼。终于换上姨妈巾,她弯着身体艰难的从马桶上移到卫生间门口。
这平日里只要一小会儿距离,今天她硬是走了五分钟。眼见丰拓还坐在沙发上,此刻正背对着她盯着电脑。
她才能大方的打量着,他是属于脱衣有肉穿衣显瘦的那一型,劲瘦的腰身,看起来实在赏心悦目。
可怜她今日身体实在不适,居然有些意识迷离。
就听到她的大脑,猛的下达指令。别昏,盛夏你可千万别昏过去。
然而,如果意识能有用,也就不需要麻醉剂了。她很快就软软的靠在门框上。
万物皆静,‘咚’的一声,载到在地毯上了。
满以为这样安静的度过,醒来就没事了。等她终于清醒了。瞧着面前这张放大的酷脸。
“感谢佛祖,我还没死。”
才说完就发现,她根本还没有度过这个痛苦的时刻,肚子比刚才疼的更厉害了。天杀的,这次居然让她昏迷到一半醒过来还要接着疼。
为什么当女生要承受这样的痛苦?
她到底前世造了什么孽,这辈子非得要当一个折翼的痛经天使。
“我难受……”不管了,反正就是疼,她疼着也不想让丰拓好受,一手捏着他手臂上略硬的肌肉。
好吧,她承认是有私心故意报复他的。
“待会医生就来了。”他轻声说着,算是安抚她的情绪。
之前盛夏总是害怕打针,所以每次疼的死去活来也选择硬扛着,就算是吃止痛片也不肯看医生。
这次他亲眼看她这么难过,说什么也要让医生帮她看看。
“什么?医生?”她吃过一次治痛经的药,真是没把她给苦死,不想喝不想喝,一万个不想喝。
又想着今天真是被痛经给折磨的狠了,干脆还是等医生看看也好。
她还疼着,一阵一阵,好似肚子里有个手,使劲在揍她的肚子,绞痛的厉害。
小女生的情绪,起伏不定的同时,也就不想再忍着了。眼泪吧嗒吧嗒掉下来,瞧着面前的丰拓,怎么看都觉得适合坏人。
公报私仇嘛。
“我难受我难受……”这么嚷嚷着,忽然咬着他的手臂,等着瞧瞧他难受的脸色。
她也真是嘀咕了一个面瘫的专业,人家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捏着她的脸颊就让她松了口。
可恶,她都疼成这样了,他居然还能狠心掐她的脸。到底不是一家人,下起手来一点也不留情。
这要换做是莲姐,他肯定不会这么凶。
憋着一口气实在不甘心就这么被比下去,她闭着眼睛,想从他腿上下去。滚啊滚啊,发现只是在他怀里打转。
等她终于发现之后,对上那张冰山脸,一阵冷笑。哼,幼稚。
以为这样就能把她给困住吗?
她才不是这么轻易言败的人。
即使被毛毯包成了一个粽子,她也是有理想有目标的。
一个鲤鱼打挺,三两下她就成功的从沙发上跌落到地上了。且是脸先着地,她的鼻子撞的酸酸的。
可不就是自己找罪受了吗?
不满,实在不满,偏偏丰先生冷脸瞧着,连个安抚的意思都没有。她干巴巴的流下两滴鳄鱼眼泪,就停住了。
好在医生及时来了,才化解了她的尴尬。
“我去开门。”
丰拓丢下这话,从她面前跨了过去。
可恶,她得快点起来,真是后悔刚才胡乱动。让丰先生直接扯下领带把她给捆在毛毯里了。她就跟个蚕蛹似的。怎么也挣脱不开。
挣扎了一番之后,她很快就放弃了。算了,反正她是没看到过,有蚕蛹会自己站起来的。
丰家有专门的私人医生,今天来的却是个陌生的面孔。
丰拓也不会解释,他住在这件公寓,门外全是保镖以及特工,就连这医生也是他从组织那喊过来以备不时之需的。
“这就是阿雾?”秦聪还从来没看到丰拓为个女孩这么费心过。
以前常听他说起她是个笨蛋,这会儿终于见到了,总要问个清楚回去好跟兄弟们炫耀这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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