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他们说的什么话,去了哪里,也通过手链的定位与收音,他知道的一清二楚。
黑杰克在想什么,他想,他已经清楚的知道了。盛天就是盛夏的亲生父亲,也是当初害死他父亲的人。
接近这样的事实,他会心痛,会难受。可他却没有阻止她去探问事实。只要这是真实发生的事情,那么总有一天,她也会知道的。
如今,他应该借着这段时间,尽快把秦安心这件事情给处理了。
叹了口气,丰拓走到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景色,再次陷入沉思。
很多时间,他想的事情,会比盛夏全面很多。也正是因为他想的多,才想要保留盛夏这一片干净的思想,只是,很多时候,都不是他想怎样,就能怎样的。
关上门盛夏终于放松了一些,手链是怎么也摘不下来的了,浴室里,她伸出手,放在蓬头下,让水流穿过手链,晶莹的水晶在灯光下烨烨发光,她望着手链,想起丰拓说的话,木然觉得,自己是不是,没有试图去主动接近过丰拓。
她们现在这样不尴不尬的关系,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她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表情语气,用什么样的距离来跟他继续相处。
感觉好像,越来越不会说话了。
手链真的很美,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她或许会当着丰拓的面摘下,但还是会偷偷戴起来的。某些时候,她感谢这手链的设计,让她可以光明正大的带着。
洗好澡之后,盛夏爬回被窝里,拨通了洛桐桐的电话,想着这会儿,给朋友打个电话,让他们给出出主意,总是没错的,她自己呀,早就六神无主了。
“桐桐。”电话接通之后,她的嘴角也习惯性带着微笑,猛地又想起来这是在房间里,没有人能看到她的表情。
衣帽间的俺们,自从丰拓说了之后,她已经用柜子把门给堵死了,现在这个房间是她自己的,只有她一个人的。
“恩,我想你了。”她低着头,低落着情绪,一手抓着刚洗完的头发,有些湿润,一如她的眼眶。
“你呀,个没良心的东西,只有在蛋疼的时候才会想到我。” 洛桐桐那头正在忙活着做蛋糕,听到盛夏的电话,连忙丢掉手上的工具。这段时间倒不是她不去找盛夏,自从那天跟丰拓见面之后,她才放心让她留在丰家的。
他说,要给她一个名正言顺的婚礼,他说,十天之内。
所以,她相信了。
“被你猜中了。”盛夏苦笑,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是心里烦闷的很,才想着要找桐桐说的。
“有什么烦恼?”洛桐桐的声音传来。
“我怕,我好像,不爱丰拓了。”她幽幽的声音传来,用了两个字眼,她怕,她变了。
“十天,你给他十天时间,等着他。十天之后,我来接你。”洛桐桐把丰拓给的承诺说出来。
倒也真是心疼这样的盛夏。
原本爱笑爱闹,现在患得患失。
夜已经很深了,她的头发逐渐变得柔顺,脸上的笑容也多了一些,也不知道洛桐桐说了什么让她高兴的事,挂上电话,这一觉睡得很香。
清晨醒来门外倒是一点声音都没有,她怕丰拓又让李嫂打扫卫生,眼睛才刚睁开,急的赤脚走到门口大力拉开门。
门口,丰拓正站着,似乎没料到她会突然开门,脸上居然带着些错愕。两人这样站着,他西装笔挺,衣冠整洁。她赤着双脚,发丝凌乱。
面面相对,盛夏脸上的疑惑,对上丰拓脸上的些许错愕。那一闪而过的疑惑很快就消失,变成他惯常的冷淡。
她瞧着他,咕哝了一句。“吓我一跳。”
“既然醒了就起来吧,今天有聚会。”丰拓侧身,李嫂手中提着一款嫩绿色的抹胸礼服送到她手里。
盛夏疑惑,她已经很久没有参加什么聚会晚宴了,又转念一想如非必要,丰拓也不会让她参加。
关上房门,很快熟悉好,换上嫩绿的礼服,包裹在她嫩白的身体上,看着额外好看。
尤其手上满是水晶的手链,更是别致了几分。
她的长发微卷,梳理好之后,这才开门。
两人很简单的吃了个饭,就准备出发了。疑惑的是,今天她没有看到平时早就咋咋呼呼的秦安心。
“我们去哪里?”车里,她实在想不到说什么。只得百无聊赖的问了这么句话。
“待会就到了。”丰拓依旧是很简单的回答。
她不在说话,偷偷望着窗外的景色,给了个白眼。
这不等于没说吗?
不过,丰拓到也真是没说错,果然不出五分钟,她就到了。也不知是谁家的女儿过十八岁,场面与阵仗比盛夏当年那会儿,大了好些。
她下车后,习惯性的挽着丰拓的手腕,随着他一起入场。直觉这样的事情,好像她不来,也没关系吧。
“我一定要来吗?”盛夏微笑着,用众人听不到的小声,询问丰拓。
“恩。”两人随即朝着今天的主家走去。
十八岁的少女,鲜研美丽。相比当年的原丽莎毫不逊色,好似一下子,她又回到了以前似的。
觥筹交错,不同身份的来往说话,她始终跟个看客似的,跟在丰拓身旁,保持微笑。
好一会儿,丰拓被几个人给围着了,她也乘机找了个地方坐下来休息。才刚坐下来没多久,就被人从后边扣住了脖子。
她吓坏了,但这种情况之下,最终还是把心里的害怕给憋住了。扭头看,才发现是黑杰克,一只手已经受伤了。
黑色的短袖上,依稀还能闻到血腥味道。
“帮我。”黑杰克说了这么一句,拽着盛夏一起藏到了楼下的一个房间里。大厅里来的人都是些名流,虽然人多,但并不嘈杂。
优雅的音乐声中,是众人小声交谈的话语声。
因此,这两人的离开,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包括丰拓,她远远的看了一眼,他被人群包围着,带着众星捧月的感觉。
房间里,黑杰克脸上略带痛苦的神色,他好似是被子弹给击中了,一手抓着手臂,额头上全是冷汗。
“我送你去医院还是怎么办?”她还算冷静,这时候,慌乱只会带来麻烦,这里是别人家,她还是记得的。
“最好到医院附近,你帮我买点酒精,我得把子弹取出来。”黑杰克脸上的冷汗越来越多,就连说话都有点费力了。
盛夏还没来得及回复,门口已经有人敲门了。
“阿雾?”是丰拓的声音,他敲了敲门,好似里边没个回应,抬手准备开门,盛夏已经把门打开了。
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
“怎么了?”她乖巧的站在丰拓面前,迎着他打量的眼神,即使有些心虚,也努力镇定着。
“过来下。”拉着盛夏的手,已经感觉到她掌心带着湿润汗意,丰拓依旧那副表情,波澜不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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