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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离不忘,情深意重_第十四章 东窗事发

见我久久不答话,徐子谦将我搂得更紧,任我怎么挣扎还是无法逃离他的禁锢。有些慌乱,唯恐这荒唐的一幕会被轻轻或者其他熟人看到,幸好晚会尚未结束,宿舍楼前基本上没什么人经过,如此一来倒是稍微放心了些。

“子谦,能不能先放开我?有什么话我们好好说!”我几乎是乞求他,很无奈,我害怕被轻轻看到。

我明显感觉到徐子谦的身子一僵,放开?休想!随而不但没有放开,他的怒火反而更盛,厉声道:“以前就是一念之差放开了你,所以才会有今天的局面,我不会再放手了!”说完并狠狠地咬住了我的肩,许久才松开,摩挲着那清晰的齿痕,柔声问道:“疼吗?”

疼吗?我苦笑,肩处痛楚感阵阵袭来,能感觉得到他刚才真的很努力地在控制自己不要咬死我,倔强地我摇了摇头,“不疼!”

徐子谦终于松开了我,只是覆盖在我肩上的手却毫不犹豫地加重力道,阴郁的眼神毫不放松地盯着我:“好,那你告诉我,现在疼不疼?”

我很无奈,那疼痛越来越清晰,但我不能认输,否则以后我将溃不成军。紧闭着双眼,不让眼泪流下来,咬着嘴唇,直到边缘泛白,才好不容易挤出两个字:“不疼!”

不久,便感觉到紧捏着我的肩的手突然松开,顿时疼痛感减轻了不少,只是还来不及睁开眼,却被徐子谦用力一拉,落入他的怀中。他俯下头,狠狠地吻住我,不温柔的,激烈且带着明显的愤怒。

他简直就想把我整个人都吞下去,连呼吸的余地都不给,横在腰间的手臂越收越紧,仿佛要把我们两个揉在一起,成为一部分。

瞬间大脑一片空白,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如此疯狂的举动而不知所措。

“徐子谦……放开……”好不容易得以片刻的空间,便想着要逃离他的掌握,因为我很清楚这种狂躁怒火的后遗症,况且他凭什么吻我,心中的羞愧连同怒火噌噌地往上涨,只是可惜我的力气还不足以和他抗衡。

“我告诉你们,待会儿先不要告诉她,先逗逗她,再告诉她事实,我想她一定高兴得抱……”

突然一阵熟悉的说话声由远及近,我的心跳也漏了半拍,顾不得别的,唯一的想法便是要推开眼前的这个人,不能让她看到这一幕,只是当我还在拼命挣扎的时候,说话声却戛然而止。

募地,瞪大了空洞无神的眼,挣扎着的双手无力下垂,怔怔地望着不远处正惊愕不已地看着眼前这一幕的人。

“轻轻,你怎么突然不……”一个同台演出的舞伴见轻轻愣在原地,不由得很好奇她是怎么了,顺着轻轻的目光看去,只是她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幕,徐子谦正疯了般地吻着我。

徐子谦也感觉到了我的不反抗本来还觉得挺窃喜的,以为我是真心地接纳了他,只是随而便听到有人唤轻轻的名字,这下才反应过来我的不寻常,甚至可以说是呆鸡若木。他松开了我,眼神顺着我的视线,定格在不远处那个柔弱的身影。

世界在这一瞬彻底地安静了,只是每个人的内心却是起伏不定,波澜壮阔。我的嘴唇掀了掀,终究没有说出来,说与不说,其实没什么区别的不是吗?事实已经就在她的眼前,任凭我怎么解释,也恐怕只是徒劳。

徐子谦看着那个灯光下越发柔弱的身影,那个默不作声静静地等待着他们解释的身影,有那么一瞬的愧疚,甚至是心疼。他知道她是真心实意地无怨无悔地对他好,他也曾试图真心想去接纳她,只是他的世界曾经有那么一个人出现过,而其他人都注定成为将就,而他恰恰不愿将就,所以她所要的,他不是不愿给,是真心给不起。

轻轻先是呆呆地看着,看着看着就笑了,笑着笑着就哭了,哭着哭着就累了,累着累着就无言以对了。到最后她什么也没有说,平静得出奇的神色看不出任何的喜怒哀乐,静静地从我们身旁越过,若不是留了一地的舞伴,我们都要恍惚了她似乎从来没有来过。

轻轻走了,我的心也被狠狠地活生生地剜去了一块儿,正滴着鲜血。同行的舞伴见轻轻一言不发如此落寞地离去,很是担忧,赶紧追了上去。在路过我们身边时,她停驻了,淡漠地扫了扫徐子谦和我,冷冷地说:“我没有权利去指责你们的对与错,但是做人要凭良心,轻轻待你们不薄,你们怎么能如此龌龊不堪?”说完不理会我们的尴尬便急速离去,对着消失在楼道里的背影唤道:“轻轻,等等我!”

所有的人都三三两两地散去,不消多时,只有我和徐子谦依旧矗立原地,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了,只是世界依旧是昏暗的,灰蒙蒙的,正好比我此刻的心。想着那个落寞的背影,心里泛起了一阵酸涩,多年前,这一幕也是何等地熟悉,只不过那个人由陆阳换成了轻轻。我明明只想过最简单的生活,我只想好好爱一个人,好好学习,好好交朋友,好好……可命运却总是爱捉弄我,到最后唯独自己,我什么也没剩下。

陆阳和苏晓走了,珊婷和吴甜甜消停了,徐子谦变心了,轻轻心寒了,就连一直信任的落风也变了……无力感顿时侵袭而来,以前有信念支撑着我一路走来,就像芭蕾舞者一定有一个旋转中心点,以前我是为着落风旋转,那以后呢?我该何去何从?只觉得天下之大,竟然无处容身。现在的我去不去琴海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可是我又怎么再留在这个学校?怎么面对曾经最为信任我的轻轻,还有眼前这个对我一腔柔情的徐子谦?

呆住了,眼神渐渐地暗淡,肩膀也微微地塌下去。早就料到的不是吗?只是我设想过千万种,却唯独没想到她会如此地平静,至于那平静下又是怎样的痛彻心扉,别人不知,我能不晓吗?无力地推开还搂着我的徐子谦,头也不回地迈向宿舍楼。

“你还好吧?”徐子谦担忧地问道,伸手想抓紧我,却只握住了一片我呼吸过的空气。黯然地收回了手,这一时的变幻也是他来不及预料的,虽然他也想过迟早会有这一天,可却不曾想来得这么快,这么突然,一时之间有点措手不及。

听到他的呼声,我止住了前行的脚步,回眸,眼神里尽是一片清冷,“徐子谦,我们之间到此结束!”这话像是说给他听,其实又何尝不是说给自己听?

“小染,你怎么可以!”一听我说这话,徐子谦急了,顾不得分寸上前扣住我的手,挡住我的去路。

荒谬!为什么不可以!对上他那漆黑深不见底的眸子,冷笑道:“为什么不可以?以前是为了轻轻,现在既然她误会我了,我又何必还与你纠缠不清,况且……”我停住了,戏谑地看着他,“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

最后的一句话成功地镇住了徐子谦,抓紧我的手也缓缓地无力滑落,那一脸的不相信也慢慢转化为悲伤和失落,无力地反问:“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绝情?你明知道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说这话的时候,那双炯炯有神犹如墨玉般的眸子充满了血丝,除了伤痛就只剩落寞。

这样的他,让我想起了那两个熟悉的人,曾几何时他们也曾这般模样,这般问我,只是如今的我早已百毒不侵,冷漠绝情,又岂是这般容易动摇,冷冷道:“这不就是你要的结果?如今既已称心如意,便不要再纠缠于我。”

“纠缠?呵,纠缠?你当真是冷血无情!”徐子谦无意识地重复了好几遍,最终冷笑着落寞离去。

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鼻子酸酸的,我知道自己不是故意要说那些话,亦如当初不是真心赶落风走一样。只是他到底不是落风,长痛不如短痛,他现在只是一时的迷惘,终有一日他会发现轻轻的好,会重新接纳他,而轻轻大抵是不会拒绝的,毕竟她对徐子谦的用心,远不是我能比得上的。只盼徐子谦能早日清醒,抛开过去。

突然想起老李的那句话,他可以为你倾覆天下,你又为何不可为他抛开过去?其实老李说的没有错,只是他错的是这句话将送给了我和徐子谦,其实他应该将他换成她,送给徐子谦和轻轻,这才是他们之间真实的写照。轻轻为了他倾覆了所有,承受了太多的压力和委屈,徐子谦又为什么不能为她抛开过去呢?更何况我和他连过去都算不上。

转念又想,我和落风以前又何尝不是如此?他为了我负了珊婷和那么多的女孩,可惜我始终揪住过去那善意的谎言不放,正是那可怕的执念,才会有今天的结果吧?

执念伤人匪浅,或许我该抛开过去,寻一种新的活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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