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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我终于成了别人的女人

还没找到顾蔓,陶野就先碰上了从商场下班正要回家的阿蒙,阿蒙叫住陶野问陶野这么着急是要去哪里。

也没有打算对阿蒙隐瞒,陶野扬了扬手里蓝色封皮的日记本,说他要去正要去找顾蔓。

刚和顾蔓打过电话,阿蒙知道顾蔓刚和古扬约好了晚上要一起吃晚饭。沉吟了一会,阿蒙抬头飞陶野笑着说,“陶野,我都还没有去过你家呢,你不请我去看看?”

陶野刚要说下次,阿蒙拦住陶野要跑出去的脚步,“陶野,别去。”

阿蒙这么说,让陶野停了下来,一脸疑惑地看了看阿蒙,“别去,陶野。你没有发现她不记得你后,变得比以前更快乐了吗?”

是吗?顾蔓忘记他竟然会比以前快乐了吗?陶野愣在那里,阿蒙笑着拉过陶野要去他家坐坐。

到了水河小区,顾蔓正好下了班顺道过来还给古扬荷兰天堂书店的嘉年华画册,刚好可以一起去吃饭。

见到顾蔓和古扬说着笑着走了过来,阿蒙就回头去看陶野的脸色,只见陶野紧张地把手里的蓝色日记本藏进阿蒙的公文包里,就跟个小偷一样。阿蒙觉得有些好笑,陶野不就是个小偷的吗?偷走了顾蔓青涩年华里的最美挂念。

古扬见是陶野和阿蒙,和顾蔓停了下来打招呼,“这么巧,在这里遇见了阿蒙和陶先生。”

顾蔓也看到了陶野和阿蒙两个人就站在离他们不远的对面,朝陶野和阿蒙点头笑了笑,“阿蒙,陶野,你们也在这啊。我正要和古扬去吃饭呢,你们要不要一起?”

偷偷地凑近了阿蒙,顾蔓跟个孩子一样满足地说,“阿蒙,古扬说要带我去吃西班牙餐厅的墨鱼饭呢。”

阿蒙咧嘴笑了笑,他是知道顾蔓喜欢吃墨鱼饭的,但是每次一定都会吃得满嘴黑乎乎的有损形象。阿飞每次都取笑顾蔓说顾蔓这样子要是别人看到了,肯定吓死了。现在,顾蔓都那么坦然地和古扬在一起了,看上去那么开心和美好。

在一边的陶野也不知道开口和顾蔓说些什么话,就这么站着看古扬和顾蔓离开了。阿蒙跟顾蔓挥手,回身看到陶野这样,也还是说,“班长大人变得安静了,笑起来的时候也不像以前那么夸张了。”

确实是这样的,顾蔓现在就连笑起来,都很快乐和纯粹了。陶野望着顾蔓和古扬登对的背影,也没有再停留,带着阿蒙一起进了电梯。

一前一后地来到宽敞的阳台,阿蒙接过陶野递给他的一罐啤酒没有打开来喝,陶野自己也在白色的藤条椅上坐好。“陶野,你不应该再刁难古扬了。”

把啤酒拉环拉开,冒出了些气,陶野仰头喝了一口,也不惊讶阿蒙知道古扬被贬职,“他没有资格和她在一起,他配不上她。”

看了看陶野的样子,阿蒙意味深长地说道,“陶野,你没发现她和古扬在一起感觉很踏实吗?其实你们估计都不知道,她很多时候总是患得患失的,没有安全感。以前沈文给不了她的,陶野你,同样也给不了。”

想要和阿蒙说顾爸爸和顾妈妈今天把他叫过去说了顾蔓以前的事情了,陶野放下喝了一口的啤酒罐,“阿蒙,顾叔叔和顾阿姨并不这么想。他们和我说,她怕黑,怕老鼠,怕打针,怕吃药,可最怕的事情,是最后不能嫁给我。”

听了陶野这急于解释的话,阿蒙呵呵地笑了笑,“陶野,顾阿姨和顾叔叔打电话问我的意见,说该不该让你知道这些事情。我想,既然你是当事人,自然有权利知道这些事情。是我和顾阿姨说,让你过去一趟的。你知道了也好,至少不会再因为这件事情而放不下。你该知道,父母亲,最抵挡不住的诱惑,就是有人承诺可以给他们的子女触手可及的幸福。这些,古扬都可以做到,也一定都会做得到。”

站起来走过去俯身看水河的清澈,静静地流淌着没有多大的声音。阿蒙有些费力地把俯身去看水河的方向扭转回来,“前年我们商场搞了一次抽奖活动,一等奖是两张乘坐豪华游船游玩的船票。没想到我运气好,竟然就抽到了。班长大人那时候刚好在休年假,我也还没有和小丽在一起。我回家后想着不如让我爸妈去好了,可我妈知道班长大人在休年假,就高兴地说让我带班长大人去旅行。就这样,我和她一起进行了一次航海旅行。你不知道,她晕船晕的有多厉害,适应了好些天才好一些。”

看向阿蒙的背影,陶野也弄不清楚阿蒙怎么会和他说这些话,“陶野,在浩瀚无边的蓝色大海上,她总是喜欢站在甲板上安静地看日落。每一次都看得无比入迷,我也不说话地陪着她一起看日落,每次那些海天相接的地方混为一体的时候,她看上去都很难过。有一次我们在船尾那里看海,刚好有一群飞鸟飞过,我以为是信天翁。她也不认识那鸟叫什么名字,这时有一位年长些的老先生走过来,他慈眉善目地和我们说,那些飞鸟不是信天翁。”

信天翁?陶野不认识这种鸟,于是也没说话,等着阿蒙继续说下去,“老先生说信天翁似乎只跟随轮船飞到一定的维度就折回去了,这样的飞鸟总是知道自己要飞出多远,到了极限的距离就绝不会再往前多走任何一步了。陶野,你看信天翁多么地明智?难道,我们不该

向它们学习吗?所以,陶野,你和她,就到这吧。如果你想要让她可以得到纯粹的幸福,就别再往前走一步了吧。你做了太多的事情,已经不是她所爱着的那个人了。而你也看到,她忘记了那些情感,会生活的更加好一些。陶野,你和她,真的就到这了吧。”

就到这吧,他们两个人,真的就只能到这了吗?陶野低着头,阿蒙已经走过来拿出那本蓝色的日记本放在桌子上,提脚转身也不和陶野说再见就走了。

拿起沾染了时光痕迹的蓝色日记本,陶野翻开了顾蔓的日记本去寻找那些字里行间晕染开的岁月记忆,那一页上笔迹工整地写着:七月七日晴,陶野,今天我路过了我们最初相遇的地方,依旧是人来人往的拥挤。我想,你那里的灯光肯定很耀眼的吧?可惜,却离我那么的遥远。不知道你现在的英语有没有进步呢?不过你英语说不好,应该也没有关系的吧?你在德国,日常交流用的应该是德语哦?不知道,德语学起来会不会很难。你们这些男生又不喜欢外语,你再不好好地学习的话,不能跟家里人交流怎么办?陶野,你离我们那么远,会不会和我们想你一样偶尔想念我们?

停留在这些字迹上,陶野按住那一页想了想,也许,他也在他离开后的第一年七月七日晴的时候,和顾蔓他们想起他来一样,在想他们。

再翻到别的页面上,隔了好多页才又看到顾蔓记录的关于他的心情。那一页上记着,八月八日阴,陶野,我今天看到一个穿灰色衬衫穿得很好看的男生,我还以为是你,刚想上去拍一拍他的肩膀,笑着叫一声,手下败将。然后他就会回头对我露出小梨涡浅浅地笑一笑,叫我,顾蔓。我认真地眯起眼睛又看了看,果然不是你。这些天,我观察到夕阳西下的时候,天边的云彩都很好看。那些云彩都是不同程度的紫色,我和阿飞还有阿蒙他们一起骑车到水河边去了,那些绵延的矮山隐在夜幕降临里,残阳的光线把水河也变成了淡淡的紫色。天空是紫色的,矮山也是紫色的,就连水河也好似紫色的了。我们这里的夏天总是这么热,而且很漫长。我总是可以看到阳光洒满了那些白色的墙面,树影摇晃,光影斑驳。不知道,你在遥远的德国那里,会不会也有和我们这样的天空?

现在太阳要落山了,水河上有一两只渔船正好绕过了那些不高不矮的山峰。陶野看到那些绵延着的矮山果真和十年前顾蔓在日记里写到的那样,被染成了紫色。山顶上笼罩着大片大片紫色的雾气,让人看不清楚山顶上原本应该是什么模样。水河也相应地变成了淡淡的紫色,不知道山顶上会不会有可以指引飞鸟该飞往哪个方向的光亮?

陶野有些难过,原来他错过了那么多的风景?仅仅是顾蔓日记里某些话的简短,却换来他们彼此的漫长。

再往下看,很少有关于他的存在了。其中有很长一段时间,顾蔓没有记日记了。那本蓝色封皮的日记本那么厚,那么厚,明明可以记下那么多,那么多的事情。

手指翻到一页夹放了一张栀子花书签的页面,上面好像还有淡淡的香气,萦绕不散。这张书签和顾蔓送给他的那张一模一样。这时候,已经隔了四年了,顾蔓才再次写到他。看着年份应该是要去北方上大学了,还是一样的开头,天气却变了。七月七日阴雨,陶野,好久都没有想起你来了。好像,我已经不像你刚离开的时候那样,会着急我的世界真的没有你了。这些年,你在那里,过得好吗?我要去北方读大学了,你说过,你都还没见过白色的雪花。其实我也没有见过,所以就选择去北方了。或许在那里的时候,我会遇见了雾,遇见了雨,遇见了风,遇见了所有的天气。可惜,就是遇不见你。陶野,你应该忘记了吧?你是不是忘记了我们这些人曾经在夜幕降临的时候,一起踏着满地的星光在芒果飘香的季节里走来走去?你是不是忘记了当学校里昏黄的灯光照射到那些依稀分辨得出绿色的大小不一的树叶上的时候,我们这些人曾经一起踏着婆娑的灯影走过黑夜?你是不是也忘记了很多你欲言又止的时候,是和我们在一起?在这个下了雨的早晨,我突然想到了一句话来,所谓的风和日丽,说的也不过是我们在一起的天气。

再也不能风平浪静地看下去了,陶野握着那本厚厚的上面是两杯靠的很近的心形咖啡杯的图片。黑色的咖啡,蓝色的书皮,淡黄色的字迹,和此刻的夜幕降临,呼应的那么浑然天成。

陶妈妈说过,如果有一天想她了,就抬头去看一看天边最亮的那颗星星。陶野费力地抬头去找,才发现,今天晚上没有星星,宽阔的阳台上亮起来的灯光,微微地让他眯了眯眼。

顾蔓的日记本上最后一个关于他的记录,是她的生日,九月九日晴。陶野,这应该是我最后一次写下关于你的日记了吧?时间过得可真快,你看,这是你离开的第几天了?过了这些年,我怎么还是记得那些光阴的故事?陶野,沈文可以把白色的衬衫穿得和你穿浅色的衬衫一样的好看,不管什么时候看上去总是很干净。他总是叫我蔓蔓,叫的那么动听。他和我说,蔓蔓,I was 波rnlove 诱。我心里一动,命中注定我爱你。难道,有些事情,是命中注定的吗?陶野,我

都没有告诉你,往昔,我为你疏影横斜水清浅的高傲,都败给了时间。依然清晰的,那些我们一起有笑有泪的光阴。时光走了那么久,你在我的记忆里呆了那么久,肯定很累了。我们,却都忘记了,要独自伤悲这件事情。陶野,你在我的记忆里,一如往昔。我在你的回忆里,还有没有一席之地?有一次阿飞问我,我爱你的德语应该怎么说?我怎么会知道呢?我爱你的德语怎么说?不管怎么样,还是希望你也可以过得很开心。陶野,如果有一天我们再次遇见了,你一定认不出我来了的。那我也不会怪你,要怪,也只能怪我们那些一起的时光太过地动听。

我爱你?陶野没有念出德语的我爱你来,合上日记本,关上了阳台的灯,顿时和那片黑暗融为了一体。

在那片黑暗里,幽幽的水河也沉寂了,陶野想起来,有一次他还是一样的在陡坡那里等顾蔓回来。那段时间,顾蔓没有被绑架,因为他也还没有找到工作,自然就没有不记得他。

顾蔓那么晚了才回来,陶野是有些担心的,过去对顾蔓说,你那么晚才回来,要是碰到坏人怎么办?陶野记得,顾蔓冷笑了一声,淡淡地说了句,陶野,要说坏人,我这辈子碰到的最坏的人就是你了。

最坏的人?坏的定义究竟是什么呢?陶野从黑暗里走出来,手里的那本蓝色日记本闪着莹莹的光。如果我与你,注定不能手牵手,那么我只好,选择与你肩并肩。

某月某日晴,某月某日阴,某月某日,你是否会因为想起一个人对着你的表情来,而哭红了眼睛?

古扬也不过说了一些话,并不好笑,顾蔓也可以听得露出像雪白的贝壳一样的整齐牙齿。送顾蔓回去的路上,古扬忽然变得很认真,看着顾蔓爱笑的眼睛,温和了神色,“顾蔓,你是真的不记得陶野了吗?”

稍微走在前面一点点的顾蔓听古扬这么问她,停了下来,亮起来的一排排的路灯把她的影子拉得有些细长,却没有动一动,“古扬,你怎么也和他们一样问我?你认为我是故意忘记陶野的吗?其实,我也有一种很奇怪,很奇怪的感觉,每次见到陶野的时候都觉得很熟悉,很熟悉,可怎么想都想不起那些他们和我说的我们拥有的共同记忆。我想以前我们的交集应该不少的吧?不过,我都不记得了。至少我的生活也并没有因为忘记他而有些什么改变的啊?不是吗?古扬,难道你不觉得吗?我并没有因为失去了关于陶野的记忆而变得困惑和苦闷,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不够意思?也许,我会对有些人怎么都无法割舍,是因为我们之间的交集太多,却注定没有结果吧。”

听得出来顾蔓说的真切和认真,古扬朝她温和地笑了笑,“顾蔓。”

“嗯。”

“有那么一天,会有一个人,走进你的生活成为一个真实的存在,让你明白,为什么你和其他人都没有结果。顾蔓,可不可以给我一个机会成为你生活里的那个人?”

“好。”

“你答应了?”

“是。”

“我答应你,一定不会让你难过的。”

“好。”

“你也要答应我,以后都要一直这么快乐。”

“好。”

没有过多的话语,就这么决定了,就这么真的在一起了。

婚礼那天,阳光灿烂,时光静好。

来了很多宾客,却独独差陶野一个人,阿飞和阿蒙都担心陶野是不是不会来了。

一直到顾蔓挽着顾爸爸的手一起走上红毯,要把顾蔓交到红毯尽头的古扬手里,陶野才出现了。

手捧一束洁白的栀子花,陶野踏着教堂大门被打开后照射进来的光束,缓缓地朝回头望过来的带了明媚笑容的顾蔓一步一步地走过去。

这会才出现的陶野,让阿飞和阿蒙又高兴又担心,生怕陶野是来捣乱的。阿蒙摇摇头,让阿飞坐好。

顾爸爸温暖地笑了笑,看陶野朝顾蔓和他走过来。

在场的人表情惊讶地不明白陶野要干什么?一个男生瞪大了眼睛小声地说,“不会是来抢新娘的吧?”

旁边的男生一脸担忧地摇头,“要是抢新娘倒还好啦,就怕是来抢新郎的。”

两人讨论间只见陶野已经霸道地拿过顾蔓手里的新娘花——羽叶茑萝扬手要丢弃在红毯一边,恰好被站起来的阿飞接住了。陶野强行地让顾蔓手握一束洁白的大瓣栀子花走到红毯的另一端,因为她和他说过,栀子花的话语是:守候一生的爱。

也没有觉得惊讶,顾蔓淡然地接过陶野霸道地递给她的栀子花,很好看的花瓣,却不是这个季节应该有的花朵,“陶野,谢谢你。”

这一句谢谢,含了太多的内容,陶野动了动喉结,与顾蔓擦肩走过,用只有顾蔓听得到的声音说道,“Ich liebe dich.”

说完这一句,陶野就错身来到阿飞和阿蒙身边,该说的都说了,丫头,德语的我爱你,你听明白了吗?

如果一定要怪什么,就只能怪当初他们没有在一起,而既然她对现在的生活也比较满意,所以他留下来也没有道理了。

而她,也终于成了别人的女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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