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米悠小说>都市言情>你好,凶手> 【捉虫】卷宗文档(五)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捉虫】卷宗文档(五)

【捉虫】卷宗文档(五)

第二天度蓝桦再去城郊客栈时, 就惊讶地发现里里外外都被打扫了一遍,地上连一根杂草都看不见, 原本坑坑洼洼的路面也被填平了。

林娘子等人都换了衣裳, 虽然大多是打着补丁的旧衣裳,但都浆洗的很干净,又拿熨斗熨过, 看起来整整齐齐很舒服。

见她过来, 林娘子等人忙主动迎上前。

她张了张嘴,似乎要说什么, 可只把两只粗糙皴裂的大手不断地搓着, 黑黑的脸涨得通红, 竟一个字都憋不出来。

苏娘子急得在后头直戳她, 被马背上的度蓝桦看了个清清楚楚。

她噗嗤一笑, 翻身下马, “想开了?”

林娘子拼命点头,“开了开了!”

度蓝桦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我知道那些并不算什么好回忆, 你肯配合, 很了不起, 我也替肖大人对你说声谢谢。”

林娘子惶恐的不得了, 两只手都快摇出残影了, “不不不,是, 是我要谢谢夫人……”

谢谢您肯给妞子一条出路。

度蓝桦笑了笑, 抬了抬下巴, 示意大家往里头走,“昨儿回去之后, 我跟肖大人说了你们的事,他也十分佩服,已经同意免税了。”

林娘子等人呆了会儿才明白过来她什么意思,本能地看看彼此,然后又看向度蓝桦,结巴道:“免,免税?”

那玩意儿还能免的?

度蓝桦点点头,视线从众人脸上一一扫过,“不过具体消息还要等差不多一个月以后再由专门的税官过来传达,这期间你们先不要对外讲,自己在家把各色开销都列一列,账本子好好整理下,别到时候手忙脚乱的。”

客栈每年缴纳税款的金额实在太少了,上头的官员一抬手,只要账面清楚没有漏洞,税官很快就能办完。

其实今天就能办了,可现在肖明成还没跟司马通交接完毕,如果这会儿就率先摆出知府大人的款儿,好像迫不及待撵人走似的,难免尴尬。

一听这个消息,旁人倒罢了,作为账房和大管家的苏娘子先就激动起来,脑海中立刻蹦出来无数要花钱的地方:

房顶该修了,姐妹们的棉袄也该扒出棉花重弹一弹;王家妹子的腿以前被狗男人打断过,每逢阴天下雨寒冬腊月便疼痛不已,另有几个生过孩子的都落了病根,如今有了省下的税款,也能好好请大夫瞧瞧了……

其他几个在场的女人也纷纷表示死都不会对外说。

开什么玩笑?

她们如今好不容易摆脱了以前的苦日子,万一被男人们知道她们能存下余钱了,再找回来咋办?

财不外露,不说不说,死都不说!

这会儿正好是两顿饭之间的空档,客栈也没啥人,林娘子就将度蓝桦请到屋里去坐,又亲自泡了热茶,赧然道:“就是些晒干了的金银花啥的,喝了清热败火。”

“这个正好,”度蓝桦欣喜道,又指着自己的嘴巴道,“瞧瞧,冷不丁到了新地方,难免有点水土不服,又正值春日上火,这几天嘴角还有点起皮呢,边缘也有些火辣辣的。”

这个毛病她在现代社会就有,没想到都穿越了,竟然还有!

嘴唇边缘泛红发痒,总是干裂,本能地想舔,可舔了之后就更肿更痒更裂,完全是个恶性循环……

度蓝桦说的症状非常普遍,林娘子等人也都有类似的情况,听了这话都觉得:天呐,贵人竟然也会这样?

顿生亲近之感。

其余人都在外守候,只一个苏娘子作陪,她小心翼翼地在下首坐了,见度蓝桦这般和颜悦色,忍不住问出憋了一夜的问题,“夫人为何待我们这样好?”

话一出口,苏娘子就后悔了,觉得实在多余。

所幸度蓝桦并未不快,反而笑着指了指自己的鼻尖,“因为,我也是女人啊。”

因为她也是女人,所以更能体会女人的不易。

她希望这家客栈能长长久久的办下去,能为更多可怜的女人们提供片瓦遮身……

过了会儿,外头就渐渐有客人路过,苏娘子便顺势退了出来,与众姐妹一起忙活起来,剩下林娘子和度蓝桦单独说话。

“……如今细细想来,那死鬼偶尔倒也像个人,”林娘子脸上浮现出一点追忆的神色,“有时手气好,赢了钱,也曾给我买个花儿戴。”

人都死了好几年了,许多过去的恩恩怨怨也随风消散,虽然还是恨,可如今再回想起来,竟也能从腐烂中扒拉出那么丁点儿好。

黄赌毒,这三样东西但凡沾上,就再也戒不掉的,度蓝桦见过太多因为它们而家破人亡的案例,“但输多赢少,是不是?”

尤其是赌徒,他们是这三类人之中唯一一种可能赚钱的,有不少男人赌赢了就对家人千好万好,赌输了就非打即骂。

而又有不知多少女人贪恋那一点儿概率微弱的好,反而舍不得离开,最后统统患上斯德哥尔摩症,反而越加维护起家暴的男人来……

所以度蓝桦格外佩服林娘子,世道这样艰难,对女人这样残酷,她分明也曾感受过那丁点儿的甜,可竟还能抵住诱惑,毅然决然与昏暗的过去分割。

哪怕放到现代社会,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

林娘子心里那点甜滋味儿再次消失,叹息着点了点头,“是,人家开赌坊的又不傻,忙活一通,咋能叫赌徒把银子赚走了嘛!都是下套的,可惜那死鬼是个不长脑子的,死活想不透这个理儿!”

“他又爱喝酒,手里根本存不住钱,灌了黄汤就满大街撒泼发疯,说的自己多大本事似的……”

“他奶奶和亲娘都是被枕边人连打带气折磨死的!他有样学样,还想打我呢,呸,老娘死都不怕,会怕他?

我就跟他打!那些泼皮无赖都是柿子挑软的捏,我硬气起来,他自己先就软了,我带着孩子跑,他巴不得呢!”

度蓝桦叹了口气,“你真是不容易。”

林娘子飞快地抹了抹泛红的眼角,故作不在意,“女人嘛,哪个容易?

如今都好了。”

顿了顿,她忽然压低声音道:“其实夫人,我也不是因为怕他打人才走的。”

打有什么了不起嘛,谁打死谁还不一定呢。

度蓝桦心头一动,知道这是要进入正题了,不由得也紧张起来,“怎么说?”

“您说的那个胡兴业,我也是知道的,”林娘子舔了舔嘴唇,不屑道,“那就不是个东西,仗着自己家里有点臭钱到处浪,一点正事都不干。

得亏他不是长子,不然胡家的家业迟早被他败光了!他们俩是大概四年前在赌坊认识的,那死鬼也没个正经营生,整天在外头四处搜罗,看见个有钱的便上去巴结,给人当狗腿子、当打手、替人讨债,只要给银子,什么都干。”

“赌坊的人知道胡兴业家里有钱,就故意做套,先让他赢,把人哄高兴了,再来一笔大的,然后就输了……后来胡老爷知道了,亲自带了打手上门,赌坊的人就不敢再招待胡兴业了,那死鬼倒是时常蹲在青楼门口等着他。”

度蓝桦微微蹙眉,“等他做什么?”

“我就是因为这事儿觉得葛大壮简直不是个人,所以狠心跑了的。”

林娘子咬牙切齿道:“他有一回得了胡兴业的赏钱,在外头酒馆喝醉了家来,嘴上没个把门,说漏了不少事呢。”

原来那胡兴业仗着家里有钱,十来岁就是本地青楼的熟客了,后来还借着会客访友的名头去外地嫖,不过露了行迹之后,胡老爷就不许他随便出城了。

时间一长,胡兴业把本地知名不知名青楼里的姑娘都嫖了个遍,渐渐觉得乏味起来。

就在这个当头,葛大壮给他出了个馊主意,说老婆还是别人的香,那些窑/姐儿本就是给人睡的,能有什么趣儿?

左右您胡三少爷有钱,不如去勾搭几个良家妇女耍耍。

胡兴业哪儿玩过这个啊!多么刺激,一听就激动了,果然交代葛大壮去办。

葛大壮整日游手好闲,对居民区的情况了如指掌,又细细调查了一回,很快就搞清楚谁家的老婆不安分,谁家的老婆最风骚云云……

听到这里,度蓝桦觉得自己好像又隐约抓到另一个案件至今未破获的原因:

反正是死有余辜的,又没人催着,不好破就暂时搁置呗!

衙门的人,大多数都有那么点儿嫉恶如仇的意思。

林娘子继续道:“听说一开始胡兴业只是对着人家的老婆下手,找那些你情我愿的偷情,可后来又觉得不过瘾,就想玩弄良家女子……”

你情我愿倒也罢了,能被勾搭的女人也不是好的,各打五十大板呗。

可你好端端的,去祸害人家良家女子像什么话!

简直不是人。

度蓝桦觉得恶心,“真得手了?”

林娘子摇摇头,“那会儿我就跑了,只是隐约听人说起,好像胡兴业在青楼吹过牛皮,说自己真祸害过好人家的姑娘。”

她开的这家客栈来的都不是什么体面人,猫有猫道,鼠有鼠道,消息来源反倒比明面上更灵活可靠。

“那难道没人报案?”

度蓝桦追问道。

如果有人报案却任由胡兴业继续逍遥法外,那司马通索性也别去礼部任职了,直接转道去刑部受审吧!

“姑娘家遇到这种事,有几个愿意对外说的?”

林娘子唏嘘道,“恨不得都不知道才好呢!胡家又有钱,听说但凡有想闹的,就给银子打发了……”

没人报案,衙门自然也不会调查;而即便司马通听到风声想查办胡兴业,奈何物证被毁,受害人也不开口,怎么查?

所以纵然流言如沸,没有真凭实据,谁也不能拿胡兴业怎么着,谁也不能说他真就做了什么罄竹难书的恶事。

度蓝桦恍然大悟。

其实从知道第二名死者的身家背景之后,她就一直觉得奇怪:葛大壮是烂人一个,死后没人收尸也就罢了,就连那书生方秀林的家人还时常去衙门问进度呢,怎么偏家大业大的胡家没动静?

坊间都传胡兴业是胡老爷和胡太太最疼爱的小儿子,怎么他死的不明不白,案子至今未破,家人反而不关心,三年多来从未过问?

现在看来,哪里是不关心?

而是不敢关心,没脸关心罢了!

儿子死了固然心痛,可恐怕他们自己也心虚,怀疑是曾经的受害人家属报复来了,若果然将真相查到水落石出,胡兴业的名声岂不彻底毁了?

胡家最后一块遮羞布也没了,还怎么在云汇府地界上混?

几代人积攒的家业还要不要了!

还不如就此画上句号,死者为大,他们吃个暗亏,好歹能替胡兴业、替胡家,保全最后一点颜面。

小儿子没了,还有前头两个,再不济还能再生,可若家业没了,就真完了。

想明白这点后,度蓝桦突然特别想抓住真凶。

你们不是想要遮羞布么?

我偏要撕了。

度蓝桦记下这几点,又问道:“你知道方秀林这个人吗?

是在城中公学读书的,可曾听葛大壮提起?”

“没有,”林娘子摇头,又嗤笑道,“他那样的烂人一个,怎配结识读书人!”

“那他平时还跟谁往来比较密切?

市井泼皮三教九流都可以。”

林娘子又使劲想了想,还真给出一个泼皮的名字,“鱼仔。”

“鱼仔?”

度蓝桦愣了下,“这不像真名啊。”

“他没真名,”林娘子摆摆手,“他原是一个老人从河里捡的,大概是生的人家养活不起,又见他左边额头上好大一片紫色胎记不好看,所以丢了的。

因是河边捡的,老人就给起了个名儿叫鱼仔。

若是寻常人遇到这样的事,合该好生孝敬那老人的,可惜鱼仔也不是个东西,略大点儿就四处打架斗殴,没银子了就家去索要,老人不给便拳打脚踢……”

所以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话很有道理。

鱼仔跟葛大壮一样,都是整日无所事事的泼皮,总想着天上掉钱,平时就在赌坊、青楼附近游荡,看见穿着光鲜的公子哥儿就凑上去巴结,为一点银子就敢去做伤天害理的事,偶尔人家翻脸踹一脚也不当回事儿,反正没皮没脸的下回还往上凑。

度蓝桦记下鱼仔的出没地点和外貌特征,又谢过林娘子,这就要走了。

“若是方便,今儿就让妞子跟我回去吧。”

原本以为林娘子会不舍得,谁承想她一听这话便喜形于色,拼命点头,“方便方便!”

夫人果然说话算话,没框我!

不多时,背着包袱的妞子就牵着一匹灰毛驴出现在路边,一步三回头地望着那些女人们,眼眶红红的,“娘,苏姨,王姨……”

到底才是个十三的孩子呢,今天凌晨听说这事儿的时候还有些懵懵懂懂的,可此刻分别在即,她才明白“好好跟着夫人去”意味着什么,心窝子里就跟被人戳了一刀似的,漏着气的疼。

林娘子飞快地抹了抹眼角,故意上前推了她一把,“赶紧走吧,还让夫人等你不成?

你一走,大家伙儿的伙食都宽泛了。”

妞子踉跄了下,瘪着嘴,眼泪咕噜噜往下淌,林娘子背过身去不看。

苏娘子狠狠抽噎了下,飞快地往前走了几步,带头朝度蓝桦跪下了,用力磕了几个头,“夫人慈悲,以后,以后妞子就托付给您了。

咱们都是粗人,也不会教孩子,来日若是有冒犯之处,您,您大人大量莫要生气,再给我们扔回来就是了。”

妞子抽抽噎噎的,“苏姨……”

“别哭!”

一直相对温和的苏娘子却突然扭头恶狠狠吼了句,“客栈的女人不哭!”

妞子猛地闭了嘴,只还是忍不住抽噎,看上去快要把自己憋死过去了。

阿德和韩东两个大男人都看得眼眶泛红,后者更偷偷转过脸去抹了下眼角。

他想娘和妹妹了。

好在如今安定下来,夫人已经派人去平山县,接那些之前没一起跟过来的家属,最多再过三个月,他们就能一家团圆。

度蓝桦叹了口气,亲自过去把人扶起来,又摸了摸妞子的脑袋,“知道你们舍不得,以后我也会好好待你们的宝贝的。

左右也不远,叫她半月回来一次瞧”

谁知她还没说完的,林娘子却喊道:“那哪儿行?

跟着夫人就是夫人的人了,老往这头跑算什么事儿,以后也没出息……”

然后度蓝桦一行人就被林娘子粗鲁地赶走了。

回城的路上,度蓝桦特意挨着妞子的灰毛驴走,又劝道:“你娘是好意。”

妞子点头,鼻音浓重,“我知道,她说想让我以后有出息。”

虽然啥是有出息她还不懂,但娘是天下最好的女人,一定不会害她的。

度蓝桦朝韩东招招手,“等会儿我跟阿德去胡家,你先带着妞子回衙门,让莲叶和李嬷嬷好好照顾,再给安排个住处。”

韩东点头应了。

他跟妞子的出身相仿,又有照顾妹妹的经验,这活儿着实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了。

阿德也跟着安慰了妞子几句,又问度蓝桦,“夫人,咱这就去胡家吗?

还要不要提前打个招呼?

省得他们怠慢了。”

“就是搞突然袭击才好,”度蓝桦道,“等会儿你先去叫门,表明身份,问问胡老爷和胡太太在不在家,只要有一个在的,我们就直接进去。”

根据之前卷宗上的记录和林娘子的口述,胡家也不是什么清白的,若事先有了准备,还怎么查真相?

*************

胡家位于云汇府城城西偏北的位置,光宅子就有上百间,仆从无数,在城中乃是有名有姓的富商。

度蓝桦一边慢慢走着,从外头打量胡家的宅子,一边听阿德在后面叽里呱啦的讲:

“听说胡家祖爷爷那辈儿就是关外香料贩子迁进来的,一代一代做大了,才有如今的局面。

如今的掌柜是胡兴业的爹,叫胡德才,在外头的名声还不错,之前朝廷追缴税款的时候也挺积极,逢年过节还会设粥棚呢。

胡家女人们在外也有乐善好施的名声……”

“胡德才有三个儿子四个女儿,长子是当接班人培养的,从小跟着往柜台上走,学着做买卖。

原先胡德才是想叫下头的儿子们都去读书科举,老二倒也罢了,如今还在书院念书,甭管能不能念成,可却是勉强能算个读书人。

只是老三么,胡兴业这个名儿倒是挺好,可结局您也知道了。”

度蓝桦听得频频点头,又不觉好笑,“你都从哪儿听来的?”

阿德嘿嘿一笑,“这两天您忙活卷宗,我和老韩也没闲着,衙门里颇有几个话多的,一顿酒喝下来就恨不得称兄道弟,什么事儿打听不出来?”

所以说么,办事不喝酒,喝酒不办事,人一旦灌了黄汤,就别指望能保守秘密了。

胡家的事儿算什么呢?

他都快把几个捕头的私房趣事挖出来了,就比如说徐虎捕头瞧着那样吓人,谁又能想到他竟然怕老婆呢……

度蓝桦冲他挑了挑眉毛,“干得不错,再接再厉。”

冷不丁的就有人上门,胡家的门子也是有点懵,可听了来人身份后,就都成了惶恐。

若是一般的官太太也就罢了,可这位?

谁不知道度夫人凶名在外啊!这不年不节的一个招呼不打的登门,会是好事吗?

度蓝桦露出核善的微笑,“你家老爷在吗?”

门子疯狂摇头,“老爷,老爷一早就去铺子上了。”

度蓝桦点头,和气道:“去请回来。”

门子不敢怠慢,忙叫人去传话,被指派的小厮生怕大祸临头,都不敢正眼看度蓝桦,疯狗似的撒腿狂奔而去。

度蓝桦对他们这种办事效率给予高度表扬,“那你家太太在吗?”

胡太太确实在,接到知府夫人登门拜访的消息时正在跟两个儿媳妇喝茶说话,当场就吓得砸了茶杯。

按理说见客是要换衣裳的,可这位度夫人着实不按常理出牌,完全没给她们做准备的机会。

婆媳三人哪儿敢让她干等啊,一边着急上火地往外冲,一边在心里疯狂扒拉:

自从三子/小叔去世之后,家人应该没再捅娄子了吧?

那头度蓝桦丝毫不管自己突然到来会给这家人造成多大的心理阴影,一路上结结实实欣赏了一番园景。

云汇府气候本就好,水土丰茂,胡家又有钱,宅子修建的跟园林一般,处处亭台楼阁,种种奇花异草,后半段还有老大一个牡丹园。

此时正值牡丹花期,都开的如火如荼,十分美丽。

待到了正厅会客场所时,胡太太和两位儿媳正好气喘吁吁地迎出来。

度蓝桦笑笑,“贸然前来,打扰了。”

胡太太抽了抽嘴角,心道您也知道打扰,可我们能说什么,敢说什么?

到底是商人之妻,惯会迎来送往曲意逢迎的,她当即换上一副真诚的笑,“夫人说的哪儿的话,您贵足踏贱地,民妇高兴都来不及呢!”

度蓝桦跟她们略寒暄两句,半点不客气地坐了主位,开门见山道:“前儿我无意中听说府上三公子前几年不幸遇难,深表遗憾,又得知凶手至今逍遥法外,不觉十分震惊。

我们老爷说胡家乃是本地有名的纳税大户,有功,怎能容忍这样的事?

就打发我来瞧瞧。”

一提到胡兴业,胡家三个女人的神色都不对了,正纠结着措辞时,就听那位度夫人又突然来了一句,“胡家果然深明大义,知道衙门事忙,案子几年没破也未曾催促,真是令人感动。”

胡太太:“……”

.....
版权声明:为避免版权纠纷本站仅摘取第三方网站提供部分小说片段欣赏,如需阅读全部章节请支持正版小说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