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顾梦看着他，时隔那么多年才发现自己对他的爱，让他孤单痛苦那么久，是她对不起他。
“那个时候，我不应该伤你的。”
夙夜静静地看着她。
顾梦低着头，迟来的悔意让她心脏生疼，她眼眶发红，忍着颤意把话说完。
“……我不应该让你带着伤离开的。”
见他不说话，顾梦吸了吸鼻子：“要不回去后，你也刺我一剑，我不反抗，你也伤我，将我忘记，我可以追你的，同你当年一样……”
察觉到她的小心翼翼，夙夜凑过来些，伸手抬起她的下巴，他的眸色似点漆，静静地盯着她：“不嫌弃我是魔尊了？”
“不嫌弃。”顾梦乖乖摇头。
“不怕我乱杀人，灭了神界？”
“不怕。”因为他根本不会。
也许是根本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夙夜的神色稍顿，表情看不出情绪。
过了几秒，他轻扯了扯唇，淡漠的道：“那天你伤我了？”
顾梦没出声，只是点了点头。
“伤就伤了，道什么歉。”夙夜捏了一下她的脸，像是根本不当回事，“我堂堂魔尊，那一剑又捅不死。”
“可你会疼的……”顾梦喉间发涩，红着眼睛看着他。
会疼的……
夙夜有些出神。
当年疼过吗？
不记得了。
他是魔尊，与她共生，都是不死不灭的存在。
那一剑他不是躲不开。
只是想试试她是不是真的那么想要他死。
那一剑一点也不疼，因为他疼的是心。
他也终于明白，原来自己追了她那么多世，不过只是一场笑话。
她要盛世太平，他便离开魔界，陷入沉睡，将太平还给她。
他想过，若有一天能够醒过来，那他绝不会再爱她了。
痛，尝过那么多次，早就该够了。
可没想到，他还没醒来，她已入梦。
夙夜擦去她眼角的泪，喉间有些发涩：“我不委屈你倒委屈上了，这是什么道理？”
“对不起，夙夜，我不知道……”顾梦哽咽着，眼泪控制不住的滑落，“我天生无情，我不知道什么叫爱，我不知道自己早已经爱上了你……”
“如果我知道，我一定不会伤你的……”
夙夜发现自己还是如当年一般，没有增长半点出息，他对她的眼泪根本没什么招架之力。
算了算了。
没出息就没出息吧。
他闭了闭眼，将她抱到怀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一直以为千年前渡劫时她所有的爱都是虚妄。
他甚至还想过这些位面的爱，是不是也是假的。
可现在，她说她早就在千年前爱上了他。
他曾经想都不敢想，如今听她亲口验证。
“对不起，夙夜。”
那些年，她自己都不清楚，不知道的情绪在这一刻彻底爆发，顾梦忍着哽咽，缓缓的，一字一句将话说完，“你可不可以再爱我一次？”
夙夜抱着她的力量加重。
半晌后，顾梦感觉到有什么温热的东西落在了额头的位置，伴随着的是，夙夜缓慢而清晰的一句话。
“云梦，我原谅你了。”
原谅你的撩拨，原谅你的无情，原谅你的遗忘，原谅你当年那狠心的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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