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江湖笑 第十八章 蜀山
上蜀山其实并不一定需要走蜀道，紫英抱着心语一路御剑飞行，不到一会儿就到了蜀山大门。由门下弟子通报，蜀山上下得到这个消息顿时沸腾了。毕竟紫英的威名在修真界还是很响的。古代的座位也是奇迹有讲究的，以左为尊。紫英坐在左边第一位置上，玄霄居于右边第一位置，心语坐在紫英的下手，心语的下面是菱纱，玄霄的下手为天河，天河的下面自然就是静雨。主人位置上自然是蜀山的第三代掌门以及蜀山最具有名望的道臻长老。本来道臻是最有资格做掌门位置的人选，可是却出了他弟弟的事，虽有紫英帮忙求情，但已经是一个污点，以至于现在他是长老。当然，他自己倒是不怎么在意，长老也好，掌门也罢，与他无忧。
众人坐定品茶，蜀山弟子皆为好奇，毕竟这修真界第一人他们可是向往已久，因此门口多为吵杂。心语心中坏笑，紫英成了动物园里的动物了。
蜀山掌门脸色不愉，轻咳一声。门外立马安静下来，
“不知慕容长老亲来蜀山，有何见教？”蜀山掌门不敢托大，对方与他一样大，但是他已经是仙人，而他不过还是个修仙之人罢了！
“我这次来，只是以朋友的身份来看望道臻的，倒是叨扰了蜀山。”紫英微微一笑。
道臻一愣，他和紫英认识很久，却没有见紫英笑过一下。当年紫英的事他从上官飞云那里断断续续的知道些，也不是很清楚，如今看来他是见到了他心中至爱，就是不知是那青衣女子还是那红衣女子。蜀山掌门稍微和紫英聊了些东西，就让道臻师兄招待客人了，毕竟他们已经说明来意，是来找道臻师兄的。
道臻一路讲几人引到后山的凉亭，已经有人备好了茶水，在等几人。挥手斥退旁人，道臻陪着几人聊天。除了道臻见过玄霄外，其他几人都没见过。一番介绍，几人入坐。
“紫英，好福气。”道臻看着心语打趣紫英道。
紫英笑了笑，并没有说话。静雨有所不满，就会欺负紫英师兄，有何福气！
“这次来，其实主要还是为了二十五年前静缘的事。”紫英喝着茶，不紧不慢的说道。
“……你们找到线索了？”道臻缓缓的说道。
“是有一点，心语想要确认一些事。”紫英点头说道。
“二十五年前，你怎么会跟静缘在一起？”紫英说完，停了一会儿，心语提问道。
“这是我传的信，我怕静缘师妹一个人在外面有危险。”紫英替道臻说道。
“哦。”心语应了声，“我想请你把当时的情况再详细叙述一遍，可不可以？”
“当然。”道臻对着心语微笑了一下，说道，“我还记得那天是一个晴朗的夜晚，繁星灿烂，很是美丽。我和静缘围着火堆而坐，相谈甚欢。”
相谈甚欢？玄霄眉头一皱，有些不悦。
“吃完干粮，我们就睡下了。静缘睡的很熟，而我则是睡不着，倚靠着树干抬头望着天上的星星。那天的星光很是明亮耀眼，但是奇怪的是望着天空我却发现了一朵黑云慢慢的在吞噬星光，我还以为这是自然现象，也就没有多想，只是觉得是不是要下雨了。事后想起来，我真是后悔莫及。忽然之间，天空全部黑了下来，夜风萧索，一抹不祥的预感划过我的心间，还没有等我回过神来，背后只觉一道大力传来，我就不醒人世。”
“等等，你说背后？”心语眉头一皱，“你不是倚靠在树干上吗？”
“没错，是背后。”道臻确定道，“那种感觉就像是毫无预兆，不可思议一样。我想有这样高功力的人，若是真的想杀了我，倒是易如反掌。”
“既然是易如反掌，那么将你杀掉更为省事才对。”心语觉得奇怪。
“……咳咳，心语~”紫英看着道臻有些尴尬，提醒道。紫英和道臻关系只能算是朋友，并没有好到可以告诉他心语身份的程度，因此，心语这样很直接的问不好。
“哦，我的意思是对方或许有意放道臻回琼华报信。”心语捏了捏紫英的脸颊说道，“如果是我，杀人就是为了灭口，何必留一个活口让对方去查。”
紫英被心语一捏，脸立马有些红，尴尬的拿起茶喝着，还轻咳的掩饰尴尬。菱纱在一旁偷笑，笑得欢畅无比。静雨脸色更差。
玄霄则看了一眼两人，恍然大悟的说道：“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一层？！”
有些讶异如此相处的两人，道臻嘴角更是带上了一点笑意，原来紫英也可以如此的可爱，想当初见到他之时，还以为他只会摆一张冰块脸给他们看。
“这倒是有可能，我当时也奇怪，为什么不杀了我更为了事。”
“那天，你们见到尸体时是什么样子的？”心语转过头来，看着玄霄和紫英问道。
看着玄霄面呈痛苦之色，紫英替玄霄开口说道：“看到静缘的尸体，我们就蒙了，何况那尸体更是……飞云倒是看得很仔细，只是玄霄师叔发了好大一通火，不许飞云盯着静缘的尸体看，更不许乱动静缘的尸体……”
“混账，白痴，人死的不明不白当然是要追查真凶！迂腐，尸体就是最好的线索！”心语气的跳了起来。
玄霄“嚯”的站了起来，面无表情的看了心语一眼，不发一言的朝亭子外面走去。
“大哥……”天河看了看玄霄，又看了看心语，跟了过去。
“紫英，我说错了吗？”山顶之上，心语有些后悔的问道。
“你和飞云说的都一样，可是心语，这里毕竟不是你们的时代。你可以要求我如此，因为我总归要和你去你的时代。但是你不能要求玄霄师叔如此，你让他情何以堪。”紫英负手而立。
“……你说的对，玄霄那么傲气的人怎么受得了静缘，不，或许在他的眼里静缘就是夙玉吧。心爱的人被如此，换作是谁，也受不了的。”
“……若是我，我会心痛的直想杀了碰了你的人。”紫英喃喃自语。心语并没有听清楚，于是问道：“什么？”
“没什么。”
拿出青碧玉笛，心语席地而坐，缓缓的吹凑，曲调凄婉哀伤，让心语整个人都笼罩在一种浓浓的哀愁之中。紫英也学心语席地而坐，这浓浓的哀伤影响了他，他现在直想将心语搂在怀中好好的疼爱。
一曲终了，紫英问道：“好悲伤的曲子，叫做什么？”
“姻缘。”心语倚到紫英的怀里，“这首曲子是为了祭奠夙玉才写的，当然不是我写的。”
“夙玉师叔，静缘……”紫英喃喃的说道，紧扣住心语，“我好久没有这么抱你了，心语。”
“什么好久，那天我们见面时才抱过的好不好。”心语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心里却是甜滋滋的，“紫英，我想要花上三天的时间先去长白山谷底筑基，然后我们再去找上官飞云，好不好？随后我们再去会一会左神幽虚天的人。”
“心语你的身体最要紧，我没有意见。何况，若是你无法修炼，我还真是担心你。”紫英笑着说道，“对了，源澈昨天说要上蜀山办些事，不知他到了没。”
“你提那家伙做什么？”心语眉头一皱。
“怎么说他也请了我们一顿饭，不是什么大事就算了，若是大事能帮就帮帮他们好了。”紫英说道。
“那家伙的眼神让我不舒服，我讨厌他！小白脸一个，自以为自己有多帅。”心语不屑的说道。
“终于上来了，这蜀山的山道还真是难走。”源澈轻呼一口浊气，有些气喘的说道。
“没想到这蜀山山道整整费了我们半天的时间。”欧阳也气喘的说道。
“还记得李太白那首《蜀道难》吗，果然是如此。”源澈说道。
“自然记得。”两人聊着很快的来到蜀山的大门。
“站住，非蜀山弟子不得入内！”一蜀山弟子拦住欲向里走的两人说道。
“在下李源澈，这位是司徒憬。这是上官飞云的介绍信，我们有要事求见蜀山掌门。”李源澈非常有礼貌的说道，想他在京城哪次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什么时候这么谦虚过。
“上官堡主？！”门下弟子大惊，将那介绍信拿在手中，颇为恭敬的说道，“你们稍等一会儿，我这就去通知掌门。”
“有劳了。”
“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么有礼貌呢。”司徒打趣源澈说道。
“要和蜀山搞好关系，不如此不行啊。那个上官飞云狡猾得很，无论我怎么套都套不出琼华的确切位置，只知道在昆仑山一带。蜀山比起琼华来还是太逊了些，如果能和琼华搞好关系……”源澈低头沉思，“或许我们可以从蜀山打听到琼华的确切位置。”
“源澈，我还是那句老话，不要轻易去惹这些修仙的人。”司徒紧皱眉头，“你如今贵为太子，只要不犯错，就算襄王再怎么受宠，也威胁不到你。”
“我那几个弟弟各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他们就等着看我从那个位置上摔下来呢。”源澈冷声说道，一股肃杀之气从身上迸发出来。
“源澈，你看！那不是……”站在门外的司徒看见静雨的身影，虽然只是一小会儿，但是却是静雨无疑。
“是她！她怎么会在这里？是了，那个慕容公子和蓝姑娘一定也在蜀山。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今天早上就不见了他们的身影，我还遣人去查他们的下落呢。”源澈笑眯眯的说道。
司徒摇了摇头，既然提醒不了，他也不多说什么。他只是奉皇命陪着太子殿下来求药，一路上太子对他礼遇有佳，他才渐渐被感动。现在看来，这个太子实在把一切都想得太好，也太自信，太目中无人了。那一群人中各个人中龙凤，何况又是修仙之人，闲云野鹤惯了，岂会受你的约束。那个蓝心语明显就是深藏不露，以一个女子能让其他人心服，就这份气度，这份手段就不是一个太子能比得上的。再说，在那些人眼中太子根本就不算什么吧。这个身份不会给你什么帮助，反而会带来困扰。
不一会儿一道童领着源澈和司徒憬向蜀山大殿走去，路中巧遇玄霄，那道童停下行了个礼，继续向前。源澈本打算打招呼，但是貌似人家根本就没打算理他，抬眼看了他们一眼，转身离去。
源澈有些尴尬，也有些微怒，何时他被这么忽视过！
“刚刚那人是……”司徒问身旁的道童道。
“那是玄霄前辈。”道童答道。
“前辈？他不是你们蜀山的弟子吗？”源澈问道。
“玄霄前辈是如今琼华辈分最高的弟子，怎么会是我蜀山的弟子呢。”道童讪笑道，语气中带有羡慕。
“他是琼华弟子？！那慕容紫英可也是琼华弟子？”司徒问道，看了一眼源澈。
“大胆！慕容长老的名字可是你们随便乱叫的吗？”道童并没有说话，倒是旁边之人为紫英打抱不平起来。
道童好不容易遣散了这些人，不悦的看着司徒憬，不想再多说一句。源澈向司徒憬递着眼色，两人如常的向前走去，心里的震惊可想而知。
“不知太子殿下来此处有何要事？”蜀山掌门喝着茶，漫不经心的问道。
“我这次前来一是代表朝廷和蜀山修好，二来嘛也是为了公主所中之毒向蜀山来求药的。”源澈说道。
“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何况蜀山派处于世俗之外，不必如此。我们蜀山不会插手世俗之事，以前不会，现在更不会，还请殿下放心。至于公主的毒恕我直言，蜀山是以修仙为主，并不是以炼毒为主，殿下是不是找错地方了？要想解毒，应该去四川的唐门看看才对。”蜀山掌门不客气的说道。
“掌门有所不知，公主所中之毒非常的棘手，就连唐门也说没有见过。”司徒憬连忙说道。
“司徒公子也说这毒非常棘手，唐门都没有办法，我们蜀山只管修仙，哪里会有办法。”蜀山掌门喝着茶，淡淡的说道。
“听闻蜀山的赤雪流珠丹乃是解毒圣药，因此父皇特命我和司徒来求药，望掌门不吝赐药。”源澈说道。
“若是赤雪流珠丹，那还真是麻烦了，蜀山二十八年前发生了这赤雪流珠丹就被盗了，如今还未找回。”
“被盗，怎么可能？！”司徒“嚯”的站起了身。
“确实如此。如今这赤雪流珠丹还只剩一颗，已经被列为蜀山之宝，非到万不得已不能动用。何况，若是要用，也要经过长老们的同意赤雪流珠丹才行。”蜀山掌门慢悠悠的说道。一句话堵死了两人。
源澈暗恨，瞧他那样，明明就是有，却不想给！但是他也不好发火，只得道：“那么掌门如何才能让出这丹药，清平公主乃是父皇最喜爱的公主，难道掌门就眼睁睁的看着清平自此香消玉殒吗？！”
“我都说过了，只要长老们同意，我这掌门没有意见。”蜀山掌门冷笑了一下，说道。
“这种态度也想要来求丹，这蜀山掌门的脾气实在太好了，要是我早就一巴掌扇飞掉了，还由得他如此。”躲在门口的心语将紫英拉走，冷笑的说道。
“心语，就算如此，你也不应该拉走我。就当是还他人情，日后互不相欠。”
“用赤雪流珠丹还他人情，岂不是太过于便宜他了吗？”心语说道。
“心语，毕竟是一条人命，何况赤雪流珠丹对于你我来说并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紫英说道。当年紫英炼的赤雪流珠丹出了七颗，给了蜀山三颗，他自己身上还有四颗。
“好啦好啦，找一个蜀山弟子去就行了。”心语一歪头，有些生气的说道。
“谢谢你，心语。”紫英微微一笑，招来一个蜀山弟子，将赤雪流珠丹交给了他，让他跑了一趟。
“真是的，你我之间谢什么。小紫英，既然事情办完，我们是不是该告辞了。”心语边走边说，忽觉得身边已经没有了紫英的影子。掉头一看，见紫英愣在那里，于是心语又回头问道：“小紫英，你干嘛愣在这里？”边说，心语便顺着紫英的目光望去，只见山门前有一不输于心语美貌的女子，穿着蜀山长老的衣服，瞧着衣服上的灰尘，可见是急急赶回来的。这女子显然已经是四十岁多岁的人了，不仅不显老，还更有一番韵味。这女子专注的看着紫英，好似天地间就剩他们两人一般。
心语只觉心里堵得慌，抬起脚用劲狠狠地踢了紫英一脚，气呼呼的掉头就跑。
紫英只觉小腿上一痛，看见远去的心语，只叹糟糕！也不管门口为他风尘仆仆特意赶回来的云英，急忙追着心语而去。云英想要留住紫英，但是却来不及开口，就看见他远去。眼神瞬间黯了下去，云英交待了弟子几句，向蜀山大殿走去。
“心语――你听我说――”山道上，紫英追着心语。
“不听不听，慕容紫英，我恨你！”心语边跑边说道，眼里还闪着泪珠，紫英一定是和那个女子有什么，否则不会出现那种怜惜的眼神。
紫英追的越紧，心语跑的越厉害。蜀山本就陡峭难行，心语又是跑得极快，根本就没有看清楚前方的路，满脑子都是紫英看着那个女子的眼神，醋坛子不知道打翻了多少。
“心语，危险――”看见前方是陡峭的山崖，紫英出声提醒道。
“啊――”心语哪里能注意这些，翻身向下摔去。
“心语――”紫英只觉得心跳都停止了跳动，纵身跳下悬崖。加速从侧身紧抱住心语，将她护在自己的胸前，连唤出飞剑都忘了。还好摔入谷底之时，紫英记得运转真元力，这才稳稳的落地。
“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里？”紫英连忙检查心语的身子。
“啪！”的打掉紫英的手，心语冷眼看着紫英：“就算我死了，也与你无关！”
“心语，我和云英没有什么。”紫英说道，明显心语不想听，抬腿就要走人。紫英一急，将心语拉入怀内：“我说的是真的。那一年我二十一，云英才十七岁，她黏着她的师兄道臻一起来到琼华。道臻找我比武，我因为失去你，陷入疯狂的思念无法自拔，就用比武来麻醉自己。”心语想要挣开紫英，紫英却搂的更紧了，“道臻零时有事走了，却把云英留了下来。她性格上很像你，却比你温柔一些。”这句话换来心语凶狠的一脚，紫英也不介意，继续说道：“由于你的原因，三十年前伏羲派遣九天玄女打通了极雪寒源，而那一年，不知怎么回事，极雪寒源的通道似乎被堵上了。我自然是要去查看一番，谁知云英却偷偷的跟在我的身后。我在极雪寒源遇上了一种极为美丽的鸟，后来才知道他是神兽朱雀一族的冰凌朱雀。那朱雀凶猛的很，我受了很重的昏迷不醒。是云英背着我一步一步的将我背回的琼华，又不辞辛劳的照顾我。你知道她和你真的很像，开朗，活泼，温柔，那时候睡梦中我总是以为你又回到了我的身边。可是，我明白不是，我知道云英对我的感情，但是我也向她明说了，我真的和她什么都没有，心语，我爱的一直是你，一直都是你。”
“真的？”心语抬头看着紫英，眼中还泛着泪光。
“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你要不相信，我可以发誓。”紫英抹去心语眼中的泪水，说道。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看来我待找个时间好好的审审你这三十年的情债！”心语伸手在紫英软肉处狠狠的三百六十度大转弯。紫英只觉腰间一痛，却很开心的笑了出来，因为紫英知道心语这是不生气了，也不怪他了。
抱着心语飞回蜀山，就有弟子来通知说源澈想要当面致谢。心语不喜欢源澈，紫英这是知道的，刚刚心语才和他生完气，这个时侯紫英不想惹心语不高兴，随便找个理由搪塞了。心语说想要去好好谢谢这个云英，紫英也同意了。于是紫英带着心语在来到云英的房间。看着紫英一双眼睛从来不离开心语，云英心中更是苦涩。但是三十多年的修仙使得她不染尘世，何况蜀山没有琼华道侣可以成亲的规矩，这么想云英也就释然了。心语和她的性格相投，两人不一会儿就聊到了一起，倒是把紫英给扔在了一旁。紫英倒是不介意，他也不无聊，看着如此欢快的心语，这就是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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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紫由于上班的原因，不能及时更新，在这里道歉了。
多谢南~忘~，小紫已经改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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