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又睡,睡了又醒。我做了好多梦,关于彩票,关于遗产,关于不义之财,关于好多的一夜骤富的幻想。老公依然在我旁边旁若无人的打着呼噜,说着梦话“嗯嗯,是,我叫凌宇,您叫我晓宇就好了,这是我的未婚妻,她叫凌曦。嗯,我俩一个姓,很有缘吧,嘿嘿….”
我趴起身看着他梦中傻笑着的样子,心里甜滋滋的。“未婚妻?”他可从来没管我叫过未婚妻?
我怕手机屏幕的亮度会晃醒他,又怕他过早的发现阻止打乱我的计划,于是背过身去上网找兼职。
过了一会儿,他动作之大令我不得不回头顾看是不是已然吵醒了他?而他竟然仰着头表情灰常牛叉的样子指着窗外,还挑衅式的用手指戳着空气….
我猛的一激灵,难道窗外有什么人么?我靠,不能吧?这里可是六楼啊,别吓我啊…在我还沉浸在想象窗外有某种灵异生物长着神如得了喝一般的狰狞面容,手里拿着的正在滴血的头颅倒挂在窗外的时候,扭身回头看了他一眼,只见他仍旧表情凶狠且牛叉的指指点点,但是却仍紧闭着双眼….
……..
我靠,你脑细胞真有够活份的了,连睡觉都这么尽职尽责的投入,还尼玛的得演一遍,那是不是一会儿我再睡醒的时候,看到你站在床边操着刀大喊“大师哥,别管我,先救师傅!”此等情景都不用觉得奇怪啊….
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要表现的不淡定,他的“月经”没有规律。
期末,各个科该停课了的也停课了,学校人性化的留给充裕的时间备考。当然,就算留给我整整一个月我都不会嫌弃这足够“充裕”。
腿上的伤还没好,间歇性的疼痛让我更有了理由索性赖在**不看书,“你快考试了你知不知道?”老公有如勤劳的小蜜蜂拿着抹布在地上转来转去。
“什么?”我装聋作哑。
“你看书啊!都快考试了,你想挂啊!”
“可是我腿好疼啊…”我马上娇弱似的捂着膝盖上的红肿,姿态就像黛玉葬花般的哀怨又柔弱“亲,你就舍得看着我忍受着剧痛还要抽出空来看书么?”
“靠,你特么用腿看书啊…”
“你看我已经疼的动不了了啊…哎呀,疼死了。”我见机行事,扭过头装死。
“别跟我装,刚才喊你吃饭的时候还‘噌’的从**跳下来的呐…这么一会儿你就旧伤复发还是毒火攻心啊?咳咳,凌曦我告诉你啊,你要是专业课都挂了,你就丢大人了。当初你是怎么考进来的?高考成绩拿了整个学院的奖学金,很壮阔的有木有?”
是啊,在认识他的前二十年里,除了不停的在题海旁做跳水运动,我已经找不到任何存在的价值了。想想当时还真是觉得无语,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教课书。
可是转念一想,既然我前几年都还是个学生,所有家庭重负都用不着**心,如今突然就让我360度大逆转当起蓬头垢面厨房前厨房后的家庭主妇,我自然而然的找不到节奏,这也是可以理解的嘛…想到着,我得意洋洋的低头看了看,只觉得我胸前的红领巾更鲜艳了…
“那怎么了?”我不服气的强调“人家现在有病哎,哪有心思看书。快把垃圾桶给我踢过来,人家现在就要吐血啦…”
“你特么以为你是黛玉啊?”老公一把就将抹布丢了过来,力气之大就像恨不得隔空过来扇我一个嘴巴子。
我做作的向后一倒,扑在了**。做作的就像吹一口气就可以吹飞我一样的娇弱。
“还装!快给我看书!长得跟特么沈殿霞是的,还装你妹的林黛玉…..”
“王八蛋,我跟你拼了….”
………….
今天南城的天气恰如其分的转暖,阳光有如令人暖心的照射下像一首谱着欢乐颂般神圣的旋律,街边的公交车牌终于不会因为积雪过多而完全看不清线路,而此刻我正秉持着一颗善良的开了花的爱心对着市场门口的叫花子微笑。
出门前我一个劲的叮嘱老公把该买的东西再重复一遍。而他却在抱怨,“你什么都让我记,那你干嘛?”,“尼玛,你不是让我看书么…我时时刻刻都在背单词,没看我用脑过度都脱了发嘛…”然后我揪着满头茂密的大卷发冲他吹胡子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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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市场买菜,在路过老公小学的时候,他骄傲的指给我看,“老婆,你看!这就是我小学…”
我面目瘫痪的顺着他手的方向看了看,痴呆的点点头“哦,是嘛…”
“小的时候啊,一下课我就跟同学什么的在这里玩,我跟良子是发小,我
记得清清楚楚,当时他特别喜欢趴在那里和稀泥…你看就是那里!看到没?看到没?”老公说的十分投入,就像仿佛置身于十几年前“那些年,我们一起和的稀泥”的故事里情景重现。
“哦,是嘛~真有意思啊~”我仍然面目瘫痪的顺着他的方向看去,并假情假意的配合着他的激情投入。
“哎哎哎!你看到那个升旗台了没有?我记得啊,我们小时候有个什么活动,让一群女同学在这里跳拉丁舞。当时良子还特意蹲在地上冲人家女生裙子吹气,你看看他多变态,小时候就这么变态….”
“…….,是啊是啊,真变态!”我仍然面目瘫痪的配合着,假惺惺的做出与他一样的同仇敌忾。
“我记得有一次考试没及格,老师就让我在窗边罚站,那次我整整站了一节课呐,腿都酸了,那个就是我的教室,你看到了么?就是二层…倒数..一二三..第六个窗户…”
“嗯嗯,你们老师真可气…”我张望了下路人投来的复杂目光,视死如归般的接着面目瘫痪的配合着。
“唉…”老公突然又低下头悲伤的叹了口气,“就在这里,嗯,就是这里,没错,我还丢过二块五毛钱!我记忆犹新啊,你看就是这里,我恨死这里了!”
“嗯嗯,恨恨…”我仍旧面目瘫痪的配合。
“喂!凌曦!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啊!”老公发现了我虚心假意的应付,“我在这里这么投入的给你讲我小时候的故事,你怎么还这副样子!不愿意听就算了,哼,你这无故缺席了我前二十三年辉煌的人生,我给你补补课你都这样爱搭不理!算了,扫兴,不给你讲了!”
“我靠!你还说我爱搭不理!?”我一个跳脚蹦了起来,指着老公嘴里所谓的“学校”,然后撒泼是的大喊:
“尼玛!凌宇,你这个疯子!你就没发现路过的人都在异样的瞅着你么?!这特么哪能看出来个学校样啊?你特么站在一堆已经被拆迁了的废墟旁边跟我演什么演啊?还让我看这儿看那儿?尼玛哪里和稀泥,哪里吹裙子,哪里罚站,哪里丢两块五毛钱,这么些破砖滥瓦我看个头啊!老娘能大发善心的回你话就不错了!”
老公挤了下眼睛,双手交叉在一起,一副委屈的样子,“哦,那…谢谢你…”
……..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