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海湖,传说当中,那里是神界的入口。
这仅是传说,无从考证,但传说也不完全是空穴来风,那里确实大不寻常,传言湖底堆砌着许多尸骨,或妖,或人,曾经都极为强大,疑似曾经玄门世界爆发大战的战场,这些死者死后精气神不散,最终汇聚孕育出了嘲笑鸟。
我没有去过那个传言中距离神界最近的地方,我也没有亲眼见过湖底的尸骨,但我见过嘲笑鸟,天底下只此一例,别无分号,由此可见那湖底的传言是真的。
这个人第一次出现地点就在如此奇特的地方,是巧合吗?
“我怀疑……这家伙是来应劫的!”
白七爷见我神色阴晴不定,笑眯眯的凑上前来又抛出一个重磅炸弹。
我沉默了一下,问道:“此话怎讲?”
白七爷不答反问:“阴司有三界五关十八地狱七十五司,下面大大小小鬼城不计其数,加起来恐有十余万城,鬼城的数目将近是阳间的十倍以上,每城都是阳间百倍之大,里面住着数不尽的万灵之魂,入了这地界儿,以阴司的时间来计算,少则百年,多则上千年,或许才能重新踏上轮回之路。
在栖居鬼界的这漫长时间里,所有的亡魂都会玩了命的讨好我们这些存在,小到阴兵鬼差,大到鬼将阴帅,再到城隍,能叫得上名号的,不能叫得上名号的,但凡见了,无不低头哈腰,手里但凡有些什么东西,都是玩命的往我们这里塞,这是为何?”
“这还用说嘛,当然是想求个好的来生了。”
我笑道:“您不也说了嘛,规矩是规矩,人是人,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但凡您手指缝里稍微漏一点情面出去,下辈子他们就能图个好活,能不求着你们嘛?”
“是这么个道理,虽说这往生轮回大致由前世所定,可规矩总是能变通的嘛。
上辈子没做好事儿,这辈子注定要当条哈巴狗,这是没得改的,可投到个什么人家就是两码事儿了,投到个心狠手辣的刻薄人家,一言不合就被宰了吃肉了,可投生到个富裕良善人家,说不得做狗比做人都舒服。
你看,操作空间这不就来了嘛!”
白七爷不再蹲着了,盘腿坐下絮絮叨叨的说着,如果不是胸前耷拉着一条二三尺长、鲜红渗人的舌头,看起来活脱脱就是个乡下村汉,撸胳膊挽袖子的说道:“这还仅仅就是一个鬼差阴兵而已,送他过奈何桥前打声招呼,便能有这等效果。
东岳大帝、酆都大帝、阎罗王,那都是什么样的存在啊?
这三位亲自交代的人物,如果送去往生,你猜猜是会去什么地方?
哪怕按规矩你得投生成一只老鼠,最后都能生在帝王家,一辈子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啊!
可这人……他投生了一百世,当了一百世的窝囊废!!”
我摩挲着下巴:“如何个窝囊法儿?”
白七爷道:“第一世,他父母早亡,孤零零的只有一个人,路边见一条被人弃养的小狗,于是捡回了家里,悉心照料,家穷粮少,自己舍不得吃,都得给狗吃,然后……后来闹了灾年,家里没粮,那条狗趁他晚上睡觉,一口把他咬死给吃了……”
我愣了一下,满脸的不敢置信,哪里有饿了就吃主人的狗,不都是灾年绝粮,大家杀了看门狗吃肉么?
这位爷养的这狗……当真是耸人听闻,几千年大概都出不了几条。
白七爷继续说道:“第二世,他生在富庶人家,路上有一女子卖身葬父,他买了这女子回家,对这女子是千依百顺,要什么给什么,却不料这女子人家有个青梅竹马的相好,后来这位相好竟然找上门来,与这女子做下了苟且之事,俩人颠鸾倒凤之际,他撞个正着,没有当场将这二人乱棍打死,反而想要成全这俩人。
谁知,这女子那相好也是个穷泼皮,俩人一合计,离开了他,只恐怕生活没了着落,舍不得富贵生活,竟是说什么都不肯离开,然后照旧整天混在一起。
他的父亲是个极其看重家风的人,他担心父亲得知后杀了二人,于是,这二人偷情,他在外面把风。
再后来,他父亲去世,他继承了全部家产,那女子与奸夫也生下个孩子,二人一合计,干脆合伙杀了他,让那孽种继承了他的家产,就这么谋夺了他的一切。”
“第三世,他投生成了个书生,本是状元郎的命,结果赶考途中遇见强人掳掠女子,他上前救人,与强人搏斗当中,被人刺了几刀,虽说救下了女子,自己也奄奄一息。
那女子看了他一眼,没管他,扭头跑掉了。
后来,与那女子同村的一户人家把他捡了回去,见他伤势沉重,需要就医,打听清楚原由后,找上了那女子的丈夫,希望对方能出一点医药费,至少保住他的性命再说。
那女子的丈夫本来是准备给他出点医药费的,却被那女子阻拦,那女子理直气壮的说——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儿,没那降龙伏虎的能耐,充什么大头蒜,我又没让他救,如今伤了,管他死活呢。
说完,女子拉着丈夫不让给钱,他就这么一命呜呼了。
临死之前他还在呢喃着说——她只是个弱质女流,她也没办法,我理解她。”
“第四世……”
白七爷如数家珍的描述着这位爷的百世人生,我的三观都已经稀碎了……
这尼玛的哪是窝囊废啊,这是纯纯的大冤种,好么?!
白七爷叹息道:“他是阴司三位至高主宰钦点的人,结果却没有绝对完美的人生,反而每一辈子都在含冤受屈,没完没了,就跟还债似的,除了应劫,还有别的解释吗?
真正的他一定曾经做过惊天动地的大事,有很大很大的因果,这才需要用这种方式来缓冲化解因果!
他越窝囊,就说明因果越大!!
这样的存在,你明白该怎么做了么?”
“多谢七爷指点!!”
我连忙冲着白七爷深深一揖,白七爷的这几乎是明白告诉我,哪块顽石里能切出帝王绿啊,我当即道:“这趟回去,我给他烧一百斤大钱儿,砸都砸死它!”
说此一顿,我疑道:“不过,这么粗的一根大腿,为何您却让他当牛做马呢?难不成这里面还有什么讲究吗?还是说……是酆都这些存在亲自安排的,有更深的用意?”
……
(欠大家三天的更新,记着呢,这两天一直在修改设定,调节之后,有些地方出现了矛盾,昨天写了一章,复盘后面的时候,发现有漏洞,就一直调整,然后……心态炸了,万分抱歉,不过问题不大,找到解决方向了。
另外,确实有狠人啊,虽然没有完全猜中,但距离真实答案已经非常近了。)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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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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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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