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找到了?!
我精神大振,忙趴到盗洞口,冲着下面大喊道:“下面是个什么情况?”
可惜,没有回应。
须臾后,鹞子哥的声音再度伴随着“呼啦啦”的气流涌动传了上来:“惊蛰,快下来吧?错不了,绝对是个汉墓!”
紧接着,老白也嚷嚷了几句。
我明白了,这条盗洞应该很深很深,我这边应该是逆着气流的原因,说话他们压根儿就听不见!
没了打探的心思,我冲着我师父他们点了点头,示意先下去再说,这才把盗洞里的绳索稍稍向上提了一截儿,抓牢后纵身跳进了盗洞里。
似这等近乎于垂直且很深的盗洞,下的时候一定不能犹豫,因为墓墙近乎垂直,更没办法休息,一旦停下,只能靠双手拉拽绳子,体力消耗巨大,后续一旦体力不济,必定摔死,最好的办法就是一股脑儿的冲到下面。
我双手握着绳索,双脚在盗洞的墙壁上腾挪跳跃,很快就已经窜下去很长一截儿,抬头看不见上方的情况,低头望不见下面,深的都已经不能称之为盗洞了,估摸着当初温韬为了打出这条盗洞花费了巨大的力气,除了他这种大军阀头子,这样的工程根本不是我们这样的人能完成的。
不知道下面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我明明在进行着剧烈的体力运动,却依旧能清晰的感觉到周围变得越来越寒冷,呼吸的时候,口鼻间喷出大片的白雾。
“见鬼了,外面郁郁葱葱的,都快入夏了,这里怎么这么冷?这都恐怕已经零下了吧?”
我暗自咒骂了一声,只觉得两手都冻得有些僵硬了,又往下窜了一截儿,额头、头发上的汗水都开始结冰,脸上蒙上了一层白霜,估摸着模样跟刚刚从停尸房里拎出来的冷冻尸体差不多。
又向下攀附一阵,只觉得手脚发酸的时候,下面的鹞子哥似乎听到了动静,就大喊着提醒:“小心,盗洞里结冰了!!”
可惜,晚了!
我在腾挪向下跳跃的时候,已经踩在了厚厚的冰层上,只觉得脚下一滑,整个人立刻失衡,于是双手立刻死死的钳住了绳索,“哧溜溜”的向下滑了一截儿才堪堪停下,这时人已经从盗洞里滑出来了,悬在半空中。
老白和鹞子哥手电筒齐刷刷的照向了我。
老白一看是我,乐了:“身手不错嘛,比哥哥强,鹞子这黑心肠的,自己在前面明明都踩到冰层了,结果晃了几下就稳住了,一声不吭,都没提醒老子,缺大德了,哥哥苦啊,是活生生飞下来的,差点没摔出屎来……”
我看了一眼,顶多就三四米的高度,这厮皮糙肉厚的,摔不出毛病,手一松,人自然而然的落到了鹞子哥面前,打量了四周一番。
这里……不像是个墓葬!!
或者说,更像是一片自然形成的地貌,四周有许多巨石,因为寒冷的缘故,土壤中的丰富地下水被冻结在巨石的缝隙里,看起来就像是以冰为粘合剂,将所有巨石连接在了一起,石头的形状也是前期古怪,整体而言并不宽阔,应该是一些地质变迁形成了这么一个地下空间。
至于气温……更加寒冷了几分。
而且这里不知通着什么地方,有很强的劲风,“呜啦啦”的呼啸着,像有恶鬼在嚎哭,那劲风更是有刺骨之意。
不过片刻我就有些受不了了,摘下背包“咚”的一下扔在地上,从里面把我自己的衣服翻了出来,不过就是几件单衣而已,好在这潜水服的密封性和保暖性很好,罩上外衣挡风后,暖和不少。
至于鹞子哥和老白这俩精干的,早就已经换上衣服了。
对着手心哈了口气搓了搓,我这才抬头道:“你俩别是在逗我玩呢吧?这叫做墓吗?你从哪儿看出这是汉墓的?”
“就知道你会这么问!”
老白咪咪着眼睛神秘兮兮的笑了起来,道:“汉墓当然不在这里了,不过距离这里绝对不远!”
鹞子哥没给他打哑谜的机会,一胳膊肘子给他撞到一侧,随后从身后背包的侧兜里掏出一块灰扑扑的东西递给了我,笑道:“你看看这个就知道了,本来还是个完整的,老白这杀千刀的掉下来给一屁股坐的稀碎,这是最大的一块了,别的都看不出是个什么玩意了。”
灰扑扑的东西只有巴掌大小,原本应该是个圆形的东西,如今就剩下了一小半……
不必说,这是个古物。
这方面我不是行家,老白能认半个行家,但跟付慧城一比,我们又都是些半瓶子晃荡的货,不过眼前这物件我还是能瞧得出的。
“这是……瓦当?”
迟疑片刻,我做出了论断。
所谓秦砖汉瓦,这里的瓦可不是现在说的那种大瓦片,就是我手里的这种瓦当。
这是以前一些古建筑瓦筒顶端的下垂部分,起着装饰屋檐和保护椽头的作用。
仔细分辨一下,眼前这瓦当应该确实是汉代无疑,而且是汉代早期的瓦当,颜色是浅灰色的,这是汉代瓦当的典型特征,而秦代的瓦当则是呈现出一种青灰色,再者,这当面上凹凸不规整,有手捏的痕迹,这也是早期汉瓦当的特征,那个时候大部分的瓦当都是手制的,而到了汉朝中期以后,瓦当基本上就是轮制的了,上面会有一些轮旋的纹式。
因为被老白这狗日的给一屁股压碎了,瓦当上面的图案就不完整了,我盯着看了半响,才确认这瓦当上的纹式是烛阴。
烛阴就是烛龙,我们家的绝学烛龙九步相传就是模仿这种东西行走而开发出来的,相传这东西人面龙身,口中衔烛,两只眼睛一只代表着太阳,一直代表着月亮,两只眼睛同时睁开,普天光明,就是白天,而两只眼睛同时闭上,则是黑夜。
更有传说,这东西的眼睛能照亮整个阴曹地府……
活人盖的屋子用的瓦当可不会雕这种东西,只有死人用的阴宅上的瓦当才会有这样的纹式。
而且,不是说每一座汉墓都会用这种瓦当。
会用到瓦当的汉墓很少,这种汉墓都是宫殿式园林式的汉墓,其墓门如过去达官贵人家的中门一样,其实恢弘,上面就会用到这种明器瓦当,纹刻烛阴,意思就是震慑阴司,保证死者在下面也仍然位高权重。
但是,单单凭这么一个瓦当,还不足以证明墓就是刘去疾的墓,因为汉朝的臣子也允许使用这样的瓦当。
鹞子哥似乎是看出了我心中所想,面无表情的又取出一个东西呈在我眼前:“这个呢?加上这个,能不能证明墓葬就是刘去疾的?”
他手里的,赫然是一枚小小的玉片,颇为温润,应该是和田玉玉片。
“这是……玉匣上的?”
我瞪大了眼睛,急急将玉片拿了过来。
玉匣这名字或许有些生疏,但它还有另外一个很出名的名字——金缕玉衣!!!
这玉片的模样,怎么看都是金缕玉衣上掉下来的!!
当然,并不是每一套玉匣都是金缕的,死者的身份决定了连缀玉片用的丝缕质地,只有用了金缕的,才能称之为是金缕玉衣,除此外,还有银缕的,丝缕的,不一而足。www.
我翻过玉片看上面穿过丝缕的孔,小孔的周遭隐隐有些发红,这不是沁色,而是刮擦染上去的颜色。
不必说,这就是金缕玉衣上掉下来的玉片,所谓铜锈绿、银锈黑、金锈红,这是金缕生锈以后,锈色刮擦染在玉片上的。
这个级别规格的玉衣……
短暂的惊愕后,我脸上露出了笑容:“没错了,肯定是刘去疾墓里的东西,咱们可算是逮着这家伙了!”
……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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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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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