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道人依旧盘坐在蒲团上,一动不动,好似泥胎石塑,对我的问话充耳不闻。
我视线挪到刑鬼隶身上。
这东西是怎么跑出来的?
难道是这白袍道人将他放出来的么?
面对我询问的目光,刑鬼隶权当是看不见,仿佛自己真的只是一条沙皮狗似得,被我看的久了,还仰头“汪”的叫了一声。
我更加不解,盯着这白袍道人的背影左看右看,怎么看……都好像是那位传说当中的祖师爷呀!!
如果真的是那位祖师爷的话,说起来其实还和我有过间接接触呢。
当初我们在漠北东胡古国的墓葬那里曾经有过短暂的交集,那时,魔罗尸与众多鬼兵夜袭我们,红毛风四起,眼瞅着我们被吹散,鹞子哥一展真武旗,十四祖等真武祠列为先祖现身杀敌,其中就有这位老神仙,只不过我没有见到,见到他的是七爷那几个人,事后说起,老白严重怀疑——那位就是洛尘子。
一位,传奇!
老白对他的往事如数家珍,说这是我们清微道的一位活神仙,出生在明朝末年,寿数达到了人类理论寿命的最大值,整整活了三百多年,直到近代,十四祖他们那一代人下山时,竟然再度现身,至此一去不回。
这只是个传说,我曾问及我师父,我师父对此笑而不语,洛尘子到底在不在真武祠里,一直都是个谜。
而今见这白衣白袍、怀抱赤色古剑的道人盘坐在三清像前,我怎么看都和当时七爷描述的那人一模一样,应该就是当时一剑斩下魔罗尸一条手臂的那位,是不是洛尘子不好说,毕竟当时只是老白的猜测而已,如果真的是那位活神仙,我喊一声祖师爷也算应景儿。
等了许久,不见这白衣道人回应,我有些按捺不住,抬腿正要走进正殿,盘坐在三清像前的道人忽然开口了。
“还是……和以前一模一样啊!”
殿内摇曳的火烛下,白衣道人显得有些瘦削,却没有鬼气森然的感觉,愈发的出尘了。
我走了进去,对着三清像拜了三拜,这才在白衣道人身旁的蒲团上盘坐下来,仔仔细细打量对方的面孔,确实不是个活人了,没有活气儿,但没有鬼相,须发皆白,面色红润,很古怪。
我见他对我的打量和注视浑然不在意,就小心翼翼的试探道:“洛尘子祖师爷?”
白衣道人似乎回过魂儿了,总算扭头看了我一眼,嘴角噙着笑意:“不过虚名而已,如果你一定要问的话,是的,以前他们如此称呼我。”
还真是!!
老白猜的完全正确,洛尘子的魂魄……竟然真的在真武旗里。
只是,对方不知道怎么回事,很少会现身,不像十四祖,隔三差五的会冒头出来。
我已经被这个名头给震傻了,一会儿看看真武旗,一会儿看看洛尘子,最后目光又落在刑鬼隶的身上,随即又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个洛尘子,莫不是个假的吧?
就跟在刘去疾墓葬里的遭遇一样,这家伙见到过我的记忆,然后在记忆的角落里寻到了洛尘子这么一号人物,于是拿来骗我的?
我越琢磨越觉得应该就是这么回事,不然好端端的洛尘子祖师爷怎么会忽然冒出头来?我来了真武祠这么久了,还从未见过呢,怎的就偏偏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出来了?洛尘子祖师爷看起来再像个老神仙,终究是死去的人,受制于刑鬼隶这种东西,怎么可能会和这东西搅在一起。
“好一条恶狗,居然拿了我们清微道的祖师爷来开涮,找死!”
我一时大怒,抡了天官刃照着刑鬼隶的脑袋上打去。
骤然发难下,刑鬼隶猝不及防,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棍子,一时嘴歪眼斜,“吱吱吱”的惨叫着,夹着尾巴竟直接蹿到了供桌底下,耷拉着舌头大叫:“他真是你祖师爷啊,跟我没关系!!”
这东西到处乱钻,连正殿里的供桌都差点掀翻了。
我愈发恼火,提着天官刃追打个不停,直到那盘坐在蒲团上的洛尘子猛地一挥手,我便感觉一股无形的力量束缚住了我的手,使得我无法挥舞天官刃。
哗啦啦!
真武旗无风自动。
下一刻,一个穿着宽大道袍的少年出现在我面前,正是十四祖,无奈的看着我说道:“惊蛰小徒孙,不可无理了,你能如此谨慎是好事,遇到刑鬼隶这等东西,如何谨慎都不为过,只是……眼前这位真的是咱们清微道的祖师爷,特意为点化你而来,怕你一时不察,错过机缘。”
见到十四祖,我渐渐平静了一些,在看盘坐在蒲团上那老道人,慈眉善目,正含着笑意看着我。
外面传来了一些动静,应该是老白他们被惊动了。
“我去拦下他们,免得叨扰。”
十四祖转身离开,顺带着丢给我一个“不可造次”的眼神。
哐!
大殿的门被十四祖顺手带上,这里一下安静了下来。
听到老白他们几个的动静和吆喝声,总算放心许多,在洛尘子祖师爷的面前行了个礼,在他的示意下,这才在他身旁的蒲团上坐下。
刑鬼隶贼眉鼠眼的从供桌底下探出脑袋,冲着我吐着大舌头,模样贱的不行。
“这孽障……”
洛尘子摇了摇头,徐徐道:“它本是阴司精怪,我念它只是生性顽劣,却从未害人性命,这才将它放了出来,也是我让它给你传话,让你来这里,怎知这孽障的顽劣有些……”
即便是这位老神仙说起这些,也或多或少有些破功,脸上闪烁出无奈之色。
他只是让刑鬼隶传话,这厮也确实是这么干了,只是传话的那些内容实在是不忍直视,这大抵是打死老神仙都没想到的,好歹也是阴司里排的上号的凶物,竟能猥琐至此,可叹老神仙,一时都被搞的不知该拿什么话来形容这条贱狗的行为了,只能大叹其顽劣。
我很能理解他的心情,这条狗一言不合就秀下限,一次次的刷新我的认知,把人折腾到没脾气只是寻常操作而已,与祖师爷对视一眼,二人同时一叹。
沉默了一下,洛尘子说道:“这孽障虽然有些顽劣,可它有句话却说对了,它对你还有用,它与你之间还有未尽的缘分,你们之间的相遇,许是命中注定,只是,它早已了然于胸,而你仍不明所以罢了。道玄终究对此了解的很少,我担心他果真将此物送走,误了你,也误了我清微道,遂只得现身了。”
未尽的缘分?
难道这就是这刑鬼隶死赖着不肯走的真正原因?
我有些迟疑了,看了眼刑鬼隶,这厮正冲我挤眉弄眼,贱的让人生不出和它说话的丁点心思,我特干脆的别过头看向了洛尘子,迟疑着问道:“不知道祖师爷说的未尽的缘分是指……”顶点小说
“你们礼官的根本!”
洛尘子道:“它,关系到了你们礼官一门《万葬经》的秘密,尤其是里面的天官巨阙篇,它……是重中之重!!
与其说它与你有未尽的缘分,倒不如说……它其实和你们礼官一门有着极深的渊源……”
……
(第六更,今天没了)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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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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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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